出來之后與黃文政匯合,我們一起去李軍辦公室。
我把從胡林那里得到的消息向李軍和盤托出。
李軍依然是那么冷淡。
我問到:“林有才怎么樣了?”
李軍回到:“回家了。”
我又問:“有沒有讓楊廠長對質(zhì)?或者調(diào)查一下村長?”
李軍說到:“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
黃文政有些抱不平:“李隊,你這樣不對吧,怎么說阿烈出手避免了冤案的發(fā)生,也算是給你幫忙了吧。”
李軍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我打圓場到:“李隊自然有他的想法,我們現(xiàn)在要討論的是接下來怎么辦。”
黃文政說到:“現(xiàn)在主要的方向,就是高聞公司投毒的方式,以及他們把毒投在了哪兒。”
我說到:“如果胡林所說屬實,再結(jié)合林有才投案時的口供,我懷疑毒物是來自于中毒者的食物。這就要看李隊的了,能不能將中毒者家里的殘留食物證據(jù)再次分解化驗一下。”
李軍淡淡說到:“這個我會做,不過從現(xiàn)在起,這個案子和你們再也沒有關系。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你們還在調(diào)查,我馬上就會以妨礙G務的罪名將你們抓起來。”
黃文政撇撇嘴:“李隊,沒你這樣的吧,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李軍微微皺眉:“我不否認你們所做的貢獻,但你們根本沒有查案的資格。等到案子水落石出之后,你們該有的獎金和良好市民證書我會親自送上。”
“好的李隊,我們就此別過。”說罷我便起身。
黃文政還想說什么,被我拉了出來。
上車系安全帶的時候,黃文政還在絮絮叨叨,就沒見過這么冷漠,這么翻臉無情的人。
我平靜說到:“李隊雖然冷淡,但他對查案還是挺執(zhí)著的,他這么說一定有他的安排,咱們還是各查各的,免得雞蛋在一個籃子里一起打碎。”
黃文政說到:“咱們現(xiàn)在再從哪兒下手呢?”
我想了想:“最早關于投毒的動機測字是沒有動機,那這個毒是不是不小心泄露的?”
黃文政點頭:“有可能,以前經(jīng)??吹焦S排污污染環(huán)境的報道,那這個毒物是不是排污的時候一起給排出來污染了什么,然后被老百姓接觸到?”
我稍加思慮:“那天洪波濤邀請我去給高聞公司看風水,我特地留意過排污的情況,既然洪波濤敢給我看,那就證明沒問題。”
黃文政說到:“白天去看當然沒問題了,那晚上呢?我聽說很多地方糊弄環(huán)保J就是這樣,白天檢查的時候污水處理開著,到了晚上就隨便亂放了。”
我長舒一口氣:“要是胡林能出來就好了,有個專業(yè)人士指點,咱也不必像沒頭蒼蠅亂轉(zhuǎn)。”
“胡林要不在里面,你遇不上他也不能得到這么專業(yè)的線索,咱還是別得隴望蜀了吧。”黃文政勸到。
我拍了拍方向盤:“你說咱要是在高聞能有個內(nèi)應就好了。”
黃文政說到:“你快別想這事,我打聽過,高聞公司現(xiàn)在進入一級戒備,停止招聘新人,也禁止老員工辭職。而且高聞的待遇好,誰也不想砸自己的飯碗。再說那公司一貫囂張,以前還打死過兩個人,誰會瘋到高薪不要命也不要和我們合作?”
我說到:“不讓老員工辭職?這不是犯法的嗎?”
黃文政解釋:“這種事情誰會做在明面兒上?還不是私下里和員工溝通。”
我想了想:“咱們死馬當作活馬醫(yī),晚上去高聞的排污口弄點東西回來讓小天想辦法先驗驗。”
說罷我便往黃潭鎮(zhèn)的方向開。
“哎,哎,”黃文政說到:“你干嘛?不是晚上去嗎?”
我笑到:“你真沒經(jīng)驗,做小偷不得先踩踩點啊。”
車子再次開上高聞大道,我根據(jù)先前看風水時的記憶,找到了高聞污水處理站的方向。
各個門口仍有保安站崗,好在排污的這邊是側(cè)門,圍墻邊的花壇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理,雜草叢生。
我們把車子停在不顯眼的地方,我看了看圍墻邊沒有攝像頭,隨即從雜草叢里鉆到排污口。
我撬開一個井蓋,倒也沒想象中那么臭。
低頭看了看,沒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將井蓋蓋上,小聲說到:“行了,咱們回去準備東西,晚上再來這兒看看。”
回去的路上,黃文政一直比較興奮,看他那樣兒,我笑到:“你怎么了?”
黃文政摩拳擦掌:“一想到馬上能將真兇抓到告慰我爸的在天之靈我就興奮。”
我笑了笑:“也許高聞的排污比較規(guī)矩,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呢。”
“piu,”黃文政比了個開槍的手勢:“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自己取證。我感覺就在今晚了,一定會有大事發(fā)生。”
回去之后,倆人準備好東西干熬時間。
到了夜里十一點,黃文政催到:“咱們出發(fā)吧。”
“還早,這時候保安都還精著呢,咱別偷雞不成還蝕把米。”我說到。
黃文政又說到:“咱們開車到附近去等吧。”
我仍然拒絕:“還是穩(wěn)妥一點,到點了咱們再去,要不你先休息會兒吧。”
黃文政嘟囔到:“你叫我怎么能安心休息嘛。”
又捱了兩個小時,我長出一口氣:“咱們出發(fā)。”
到了高聞公司附近,我們將車停在白天看好的地方,又從雜草叢里鉆到排污口。
黃文政迫不及待的撬開井蓋,我拿出一把伸縮魚叉伸到下水管道里面攪了攪,然后將準備好的杯子掛在魚叉上去取污水。
黃文政為了求保險,又怕錯過什么,總共買了十個杯子。
我將十個杯子都裝滿污水,黃文政一一將杯蓋擰上:“洪波濤啊洪波濤,這下看你死不死。”
我笑到:“要是這里面是正常的,那你豈不失望之極?”
黃文政將杯子一個個認認真真裝進箱子:“不會啊,如果這里正常,那就去別的地方找證據(jù)唄。總之洪波濤毒死我爸,又黃了我那么多生意,我和他算是杠上了。”
取證完畢,我把井蓋蓋上,將污水杯裝進袋子:“好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吧。”
才站起身,四周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我拉了黃文政一把:“不好,咱們被發(fā)現(xiàn)了,快走。”
草叢里鉆出十多個身著保安服的人手拿J棍將我們包圍。
“走?你們走得了嗎?”有人上前一步說到。
我看了看,原來是之前和我發(fā)生沖突的保安林隊長。
我握緊了手里的魚叉:“林隊長,你想怎么樣?”
林隊長陰陽怪氣的笑笑:“我想怎么樣?你深更半夜手持兇器潛到我公司,應該是我問你想怎么樣吧。”
我說到:“這兒是圍墻外面,屬于公共區(qū)域,我一不偷二不搶的,也沒進你公司的意圖,我能怎么樣?”
林隊長冷笑:“如果不是有所企圖,你會白天在這兒踩點,深更半夜再潛進來?別以為我的兄弟只在門口站崗,這整個區(qū)域都在我們的監(jiān)控范圍之內(nèi)。白天你來的時候兄弟們就準備出手,被董事長攔住了,他算定你晚上還會來。所以兄弟們都在這兒等著你呢,今天你插翅也難飛。”
看來還是我大意了,這附近應該有隱藏的攝像頭。
黃文政插了一句:“我們沒偷沒搶,也沒進你們公司,你們敢把我們怎么樣?”
“我敢把你們怎么樣?”林隊長瞥了黃文政一眼,拿起J棍敲了敲手心:“待會兒你就知道會怎么樣了。”
我知道今天這情況勢難善了,便上前一步擋在黃文政身前:“林隊長,你想怎么樣劃出個道兒來,我奉陪到底,但我朋友是無辜的,你得放他走。”
林隊長厲聲到:“我能劃什么道?老實跟你說吧,董事長對你下了格殺令,只要你出現(xiàn)在黃潭地界就格殺勿論。至于你這個朋友,沒辦法,既然撞上了,那就讓他給你陪葬吧。”
說罷他揮了揮手里的警棍:“兄弟們上,打死烈玄董事長重重有賞。”
保安們大呼小叫著沖上來,我瞅準一個魚叉刺過去。
“啊...”那人慘叫一聲彎腰捂住了腿。
我猛的將魚叉抽出來,倒刺將那人的腿帶得血肉模糊,又是一連串的慘叫。
趁著這個空當,保安們都沖了上來,我拼著挨了幾棍子,揮舞著魚叉沖出一條縫猛的將黃文政推出去:“快逃。”黃文政趔趔趄趄的拼命往草叢外面鉆。就這個當兒,我又挨了幾棍子。
有幾個保安順著黃文政逃跑的方向追去,我壓力稍小一些,再次瞅準一條腿,魚叉刺了出去。
“啊...”又是一聲慘叫。
我咬咬牙,猛的將魚叉拔出來,保安瞬間痛得在地上打滾。
保安們知道魚叉的厲害,都揮舞著棍子只將我包圍,卻不肯沖上來。
我正在尋找機會沖出去,外面卻傳來了黃文政的慘叫。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暴喝一聲跳起將魚叉刺向面前的保安。
保安閃躲不及,還是被刺中了腿。
我正準備收回魚叉,林隊長撲過來不顧保安的慘叫死死的抓住魚叉桿。
外面又傳來黃文政的慘叫,我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松了手便朝草叢外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