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杜學(xué)芬和徐潁在晚上到醫(yī)院探視的時候,張秀蘭一臉的恐懼抓住了杜學(xué)芬的手。
只聽她開口度“大姐,你幫忙跟醫(yī)生說一下吧,我真的沒事了,能不能讓我出院啊,我真的住不下去了!”
“嗯?這里不是挺好的嗎?是護士對你的態(tài)度不好?你可要把病養(yǎng)好再走,萬一留下后遺癥怎么辦!”
張秀蘭幾乎要哭了出來,手上滿滿的都是針眼,胳膊上也是抽血抽的淤青。
這三天以來,她每天都要打七八次吊水,竟然每一一個是可以治病的,都是什么預(yù)防和補充營養(yǎng)的。
從山村里出來的婦女,在親戚面前不管多么厲害,面對醫(yī)院的這些人也不敢反抗啊。
就這樣足足承受了三天,她都沒敢跟醫(yī)生說一個字,實在讓她快要崩潰了,額頭上的傷醫(yī)生從未看過,竟然開始關(guān)注她的其他問題。
最令她難以接受的還不是這個,既然是腦袋磕傷了,治療腦袋不就可以了嗎,竟然還要讓她每天保持空腹?fàn)顟B(tài),隨時都要進行抽血化驗。
這不,夜里剛剛抽了三管,剛剛又來抽了一次,腹中空無一物的感覺都讓她幾乎崩潰了。
“姐!我真的沒事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
說到這里的時候,只見護士又拿著吊水瓶過來了,笑瞇瞇的看著她道“張阿姨,起來吊水了!”
“別!我不要,大姐你救救我啊,我真的不想在打掉水了,你看我的手都被扎成篩子了,這個護士是新來的,每次都要扎三四次!”
“額……”
杜學(xué)芬看著女兒,從未見過性格潑辣的弟妹,有過如此恐懼的時候,一時之間在想她到底都經(jīng)歷了什么。
接著,又有一個醫(yī)生走了進來,拿著一堆化驗單看著張秀蘭道“哎呀!你這個情況非常嚴(yán)重啊,今天還要禁食一天,馬上在給你做一下檢查!”
此話一出,張秀蘭更是從床上跳下來了,站在床頭拉著兒子的手道“小濤,你救救媽媽吧,別讓媽媽在這里受罪了好不好!”
“媽……不如我們出院吧,既然江楠認(rèn)識那個什么莊醫(yī)生,說一下應(yīng)該就可以出去的,我看你早就已經(jīng)好了!”
“對!媽早就好了,媽根本就不需要住院,那天我撞上去的時候,根本就是裝著暈過去的!”
杜學(xué)芬更是愕然了,特別是聽到杜濤的話,像是提醒了她一樣,拉著徐潁小聲道“你說這是不是江楠搞的鬼?”
“這……像是他的性格!”
“哼!這家伙真是個人精,看把你舅媽整的服服帖帖的,我看咱們也別管了!”
可徐潁有些擔(dān)憂道“我跟江楠打個電話問問吧,舅媽在這樣下去的話,精神都可能會出問題,別到時候更麻煩!”
聞言杜學(xué)芬也是一陣后怕,示意讓女兒趕緊打電話詢問,而她又看著張秀蘭道“弟妹,你這確定好了嗎?要是沒好就住著吧,畢竟那些賠償我們一時半會拿不出來……”
“大姐!我真的沒病,我不要賠償了,之前都是我亂說的,你現(xiàn)在就讓江楠幫忙好嗎?”
多一個心眼的杜學(xué)芬,現(xiàn)在已經(jīng)保存好了手機錄音,不動聲色的開口道“好!我讓那混小子必須幫忙,看把弟妹給折磨成什么樣子了!”
徐潁跟江楠說完情況的時候,那邊就已經(jīng)大笑不止了,本以為這張秀蘭挺難對付的,誰知道這才過了三天就已經(jīng)慫了。
“江楠!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這么可能啊,莊醫(yī)生可是教授啊,他這么可能會聽我的,讓他提前出院也可以,我待會給莊醫(yī)生打個電話,看能不能幫忙給辦理了,畢竟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就算身體又什么毛病,那也是她自身的問題,可不能賴上我們!”
這話說的也是滴水不漏,掛掉電話后徐潁也松了口氣,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莊竟臣就走了過來。
當(dāng)聽到他可以出院的時候,張秀蘭就像是被關(guān)了十幾年的人,重新見到了光明一樣,住院服都不想換就想直接逃離。
等他們一家人出院離開后,莊竟臣站在那里嘆了口氣道“唉……想不到我竟然也要用這種手段,可真是給自己丟臉啊。”
“教授,您也是有苦衷的,我們不過是捉弄一下他們而已,也沒有讓他們花一分錢,算不上是……”
莊竟臣太手打斷他的話道“這就是人品的問題了,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明白嗎?”
“明白!”
看著莊竟臣離去的身影,那名小護士眼里也露出了震驚之色,暗道是什么人可以讓莊教授這樣做,竟然根本不顧自己的醫(yī)德……
當(dāng)天晚上,莊竟臣帶著江楠,到了城北的一家療養(yǎng)院內(nèi),最深處的那棟別墅就是白老爺子所在的地方。
“師傅,待會你只需要看病就行,若是遇到什么不順親的事,千萬別往心里去!”
江楠不禁眉頭緊皺道“什么意思?難不成你還做不了主?或者說里面有不想讓我看病的人?”
對此,莊竟臣解釋道“畢竟師傅您看起來比較年輕,未免會讓他們不太信任,但您放心有我在,是不會有人把你怎么樣的,就當(dāng)委屈師傅這一次了!”
一句一個師傅叫的,江楠還能直接拂袖而去?最終點頭道“無所謂了,反正跟他們也沒什么交集,看完病直接走走了,再說我也不保證能看的好!”
“對!實在不行我們就走,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主要還是看在老爺子當(dāng)年對我的提攜之恩上!”
說到這里他才敲響了房門,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開的門,他看到莊竟臣撇了撇嘴道“你又來干什么?還想靠著給我爺爺治病來巴結(jié)我們白家嗎?”
“那個……大少爺在嗎?我這次請來了醫(yī)術(shù)很高的醫(yī)生,想給白老診治一下!”
卻見對方踮著腳看了片刻道“你糊弄我呢?當(dāng)天黑我看不見東西,哪里還有人?……”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把目光定格在江楠身上,“撲哧”一笑道“該不會是這個看著呆頭呆腦的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