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腰上的黑毛正在蠕動,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恐懼感,就像是大冷天被冷水澆了一身。
胖子一看,大喊了一聲說:“我的媽呀,這黑色的毛發(fā)是一根蟲子嗎?”
倒在地上的郝建軍,全身開始發(fā)抖起來,胖子是最著急的一個人。
“這黑色的東西根本就不是黑毛,而是一種黑色的尸線蟲。”金三彪看到腰上的蟲子說。
我心里有些發(fā)寒,心想這郝建軍是不是就這么死了?
胖子不樂意地說:“你們必須救他,如果他要是死了,你們都得給他陪葬。”
東子有怒氣地說:“胖子,他死了是他的事,我們又不是很熟悉。再說你是別人雇傭過來,怎么還擔(dān)心起人家的生死。”
金三彪罵了一句東子說:“你就不要說了。這救人的事本來就是天經(jīng)地義,只是要送醫(yī)院有點難度?,F(xiàn)在我們還在墓里,救護車也不可能開到這里來。”
這時的情況太過于突然,具體怎么救人我也不知道。忽然,我想起郝建軍剛才揮舞黑驢蹄子的事。按理說,黑驢蹄子有驅(qū)邪的效果,如果把黑驢蹄子給他用,說不定能成。
“胖子,在他包里不是有一個黑驢蹄子嗎?趕緊拿出來用一下。”
胖子頓時恍然大悟說:“對,把黑驢蹄子塞到他的嘴里,看看能不能救他。”
我眉頭一皺說:“直接塞在嘴里會不會把他給毒死?要知道這肉特別是熏干的,只要過了半年,基本上就不能吃了。”
胖子著急說:“那怎么辦?總不能直接給他塞進屁股里吧。而且就算黑驢蹄子有用,現(xiàn)在也不可能熬成中藥啊。”
聽胖子這么一說,我頓時恍然大悟說:“你把黑驢蹄子給我,再給我拿一瓶水來。”
當(dāng)接過黑驢蹄子的時候,入手時開始并沒有感覺,后來手掌中有一陣瘙癢的感覺,就像是螞蟻在手上爬一樣。
我順手拿過水之后說:“把他的嘴弄開,我直接把黑驢蹄子沖過的水給他喝下去。”
雖說這樣惡心了點,但好歹能不再傷身體的情況下,有可能地驅(qū)趕黑色的尸線蟲。
胖子用手捏郝建軍的嘴說:“他的嘴牙齒都要在一起了,整不開啊。”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就像是剛從土灶里爬出來的一樣。我一著急就說:“不行,就算是掰也要掰開。”
胖子一聽,直接從腰上取下明晃晃的匕首。然后用刀背直接挑著他的牙齒,一點點地給撬開。胖子的動作很小心,因為一不小心就可能把他門牙給撬下來。要真是郝建軍醒了,估計天天都會找他決斗。
我一手拿著黑驢蹄子,一手拿著水順著往郝建軍的嘴里倒。開始他眉頭還是緊鎖,后來整張臉幾乎扭曲了起來,身體也開始慢慢抽搐抖動。
東子一臉嫌棄地說:“你這樣也太亂來,要是把人毒死了怎么辦?”
我暗罵東子:“你小子開始還不救人,現(xiàn)在還在旁邊說風(fēng)涼話。要不是我現(xiàn)在手放不開,不然早就飛起給你一腳了。”
誰知道我心里正在想事的時候,手忽然抖了一下,那水就直接灌進郝建軍的鼻腔里,嗆得他幾乎快要把肺給咳出來。
胖子一下收回刀,直接把他的腦袋抬了起來,讓鼻腔里的水流出來。我心里有些難過,但現(xiàn)在是救人的時候,就算是把他給嗆著,也不能怪我。畢竟醫(yī)院都還有醫(yī)療事故,我這點事幾乎不算個事。
誰知道這回郝建軍慢慢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你是要嗆死我嗎?”
我咧嘴一笑,扯開話題說:“你醒了,看來這黑驢蹄子還是有點用。”
郝建軍臉色一變,腦袋往旁邊一轉(zhuǎn),就吐了起來。偶爾還罵我?guī)拙?,說我太缺德。
不過看到他腰上那條尸線蟲已經(jīng)死了,還流出一大灘的黑色液體,我就知道這人算是就活了。只是體力和精神消耗的厲害,動作十分地緩慢。
“還好,方紋盞沒事。”郝建軍有氣無力地說著。
胖子說:“咳,你還管這個,這長生棺的事誰也說不清楚,你要是把命搭進去就完了。再說你要是出事了,我上哪兒找人要錢去?”
我們沒有說話,胖子居然再這時候想這事,能有多少錢讓他傷心的?
郝建軍咳嗽一聲說:“一百萬我到時候肯定會給你的。”
聽到這話,我眼睛都瞪圓了,沒想到居然又這么多錢。我正準備和胖子套一點近乎的時候,突然棺床上的棺材發(fā)出一陣的撞擊聲。隨即我們扭頭一看,幾乎臉色都變了。
棺材已經(jīng)翻到下來,幾乎棺材的一半都落下棺床。最讓人感到恐怖的,就是棺材里的尸體居然以奇怪扭曲的姿勢站了起來。
胖子剛好背對著棺材,等到他扭頭看的時候說:“不好了,這詭異的尸體詐尸了啊。”
不用他說,我們也看的非常清楚。干尸慢慢站起來的時候,身上的金色連襟已經(jīng)掉了下來,只露出里面的黃色油布衣裳。這時我們還通過微弱的光,看見干尸身體每一個露出來是地方,都有黑色的長毛,或者應(yīng)該成為尸線蟲。
干尸的站立姿勢非常古怪,更像是一個猴子站著,一只手低低地垂下,一手高高地舉起。干尸的頭顱被尸線蟲給橫向地扯著,像是想要一分為二。
我們幾乎呆住了,只有胖子是聲音才讓我們醒了過來。
金三彪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就問胖子說:“胖老弟,這尸體該怎么處理?這明顯是尸線蟲聞到了人氣,控制住了尸體。”
墓室里光線有些昏暗,我們雖說死死盯著掉落在地上分解后的干尸,可是這里也保不準有其他尸線蟲會悄悄躲在我們的后面。
所以現(xiàn)在時間特別的緊迫,如同時間拖得越久,我們就會越加的危險。
胖子手里的槍沒有子彈,只能用槍把不斷撞擊飄過來來的尸線蟲。古人說,雙拳難敵四手。胖子一個人不到一會兒就精疲力盡起來,站在那里大口喘著粗氣。
我心想這也不是辦法,突然想起自己包里的被單,一把就扯了出來,然后用尖刀割碎,長長地扭了一股繩子。
先前記得東子那里還有一點火油,就問他:“東子,你哪里是不是還有一點火油,你快點扔給我。”
東子說:“這一點火油都不夠給干尸塞牙,你能做什么?我開始還想留著生火用。”
我罵了一句說:“別太丫的廢話了,趕緊扔給我。”
說完東子就把一個玻璃瓶子拿了出來,上面只是一個塑料塞子。我順手接過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一兩火油了,感覺還不夠把被單打濕。
現(xiàn)在情況危急,心里一橫說:“不管了,現(xiàn)在必須要把尸線蟲給弄死,不然死的就是我們了。”
我隨即就把火油瓶蓋扭了大半,然后看能滴出火油的時候,就把瓶口那頭,在被單里擦了擦,感覺被單已經(jīng)全部沾上火油的時候,發(fā)現(xiàn)瓶子里已經(jīng)空了。
胖子此時已經(jīng)沒了力氣,我在他后面大喊了一聲說:“胖子,趕緊跳進,我要點火了。”
他兩耳幾乎豎了起來,二話沒說就跑到我面前,我只是一點火,碎了的被單就開始燃燒起來,圍著我們燒了起來。
此時,我扭頭去看的時候,金三彪已經(jīng)拉著繩子爬了上去,接著就是東子。我一看郝建軍有氣無力,意識都是半昏迷狀態(tài),動作也不是很便捷,隨即就抓著一根繩子,綁在他的腰上。至于他手里的方紋盞,現(xiàn)在都沒有放開過。
我仰著頭對上面的東子喊:“東子,你快點使把勁,把郝建軍給拉上去。”
金三彪和東子一起使力,拉著郝建軍往上面移動。他們一邊拉一邊罵:“這郝建軍是不是屬豬的,怎么這么重?”
我看快要拉上去的時候,再看到周圍的火已經(jīng)越來越小。而黑色的尸線蟲,已經(jīng)把我們給包圍了。郝建軍直接把槍給扔了下來,意思是讓我們自保。
胖子撿起槍,心里一橫說:“他丫的,老陳快把你的衣服脫下來。”
我說:“這么冷的天脫衣服,估計會把我給凍死。”
這時有的地方火焰已經(jīng)熄滅,胖子打了幾聲,其中幾十條蟲子就躺在他地上,一動不動,死的不能再死。
忽然我這時想來我包里還有一瓶高度白酒,如果用來燒死尸線蟲,說不定會有奇效。
腳下的被單燃燒完了,我用尖刀挑起來一個小小的火團。一口白酒入口,直接對著地上的尸線蟲噴了一下,瞬間就燃燒起來。
我心里一高興,暗想這事有門。等我們忙了很久,把尸線蟲給燒死了不少。
但是周圍暗黑的空間,頓時讓我有些害怕起來。連忙叫著胖子跟我走,以免生出變故。
等當(dāng)我剛上來的時候,突然后背一沉,扭頭一看,那個長滿尸線蟲的頭顱,居然躲在我的后面。
我頓時慌了起來,身體一跳,就把那個頭顱抖了下去,身體趔趄一下,直接撞在了樓槨的柵欄。
隨著咔嚓一聲,樓槨上的頂梁開始晃動起來。隨著我們抬頭一看,頂梁慢慢降了下來,像是要把這里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