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手電往前面一照,微弱的光在石頭上閃動。我心想這石頭太能吸光了,澄明瓦亮的大燈泡也照不全這里的山洞。
雖說我沒有讀過中學(xué),但聽同學(xué)在群里說過。我們看到的實物都是折射光,因為黑色波長的關(guān)系,會吸收一些光。
這石頭看起來濕噠噠的,上面還有閃著白點的小光點,像是一顆顆小鉆石。我忍不住好奇心,慢慢有過看了看,伸手摸過去的時候,一股冰涼的感覺瞬間傳進(jìn)我的身體,幾乎尿都沒有憋住。
我趕忙把手收了回來,拿起來一看,上面全是細(xì)小的水珠,比女人的眼淚還要晶瑩剔透。而是那個冰涼的感覺,像是冬天摸著頭發(fā)一樣,直接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
這是我突然罵了自己一句,三十歲的人了,一點定力都沒有,趕緊找到李禿子他們幾個才是真理。
因為這里有奇怪的黑石頭,所以光線是尤為地昏暗。在面對如此困難的境地,我必須小心謹(jǐn)慎地往前走。以前聽過墓里都是機(jī)關(guān)陷阱,進(jìn)去就是死,能活著出來的不是瘋子就是殘廢。其中我心里特別的害怕,如果不是因為沒錢娶媳婦,我犯得著來地下混口飯吃嗎?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來到了一個三岔口的地方。前面兩個洞口一大一小,大的差不多有兩米高,小的只能讓一個成年人躬著背走。伸著腦袋往小的洞里看,發(fā)現(xiàn)前面還有一個拐彎的地方,再往后就看不清楚了。而大的那個洞也是如此,根本就不好抉擇。
大概我站了一分鐘,慣性思維地選擇了右邊比較大的洞口。即使如此,這里還是比較壓抑,有的地方我側(cè)著身子才能通過。仔細(xì)想想,剛才李禿子幾人走的時候,也不是很快,即使我慢的不行,也依舊能趕上他們??扇缃裎铱粗蕉矗雮€影子也沒有看見,心里不由得恐慌起來。
山洞越往深處走,就感覺背后涼嗖嗖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會我有些后悔起來,平時過慣了太平日子,想來點刺激,結(jié)果小命都快嚇沒了。
抱怨歸抱怨,我還是用手電照在地上,小心地往前面走。差不多走了一百米左右,一股清爽的微風(fēng)吹來,我渾身一陣,抬頭就看見前面有亮光投了進(jìn)來,頓時就喜笑顏開,腳下也加快了不少。
亮光越來越大,心里不由得感嘆,人生世事無常,撥開云霧總會見到青天。李禿子他們也太不厚道,就算著急找寶貝,也不等等我。
我一邊走,一邊心里盤算,等會怎么收拾他們。當(dāng)我彎著腰穿過洞口,出來的時候,突然被什么東西戳著了我的腦袋。
我心里正不爽快,被這么一戳,就要轉(zhuǎn)頭開罵,突然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槍口??吹綐尩臅r候,霎時間心臟都抽搐了一下,全身幾乎軟了下來,瞪著我腦袋往后縮了一下看著眼前的槍口。
兩秒鐘以后,我再去打量是誰拿著槍。等我看到的時候,眼睛瞪得很大了。眼前赫然是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臉上有些剛毅,身高比我矮一點,不過眼神中帶走一點戲謔。
他看我站著不動以后,然后喊了一聲說:“隊長,最后一個出來了。”
當(dāng)他說完話,從他后面走出一個絡(luò)腮胡的人。我撇了一眼,感覺他的模樣有些嚇人,就只盯著他的胡子說:“朋友,你們也來這里旅游?”
那個絡(luò)腮胡說:“旅游,不是,抓人,是的。”
我心想這人說話怎么這么奇怪,可當(dāng)我瞥見角落蹲著的李禿子等人,心里總算是明白,我們是栽在這里了。
那個拿槍的人對我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讓我蹲過去。當(dāng)我走進(jìn)角落的時候,慢慢蹲下看了看金三爺,他也是一臉茫然,與我是無言以對的模樣。
“剛子,看好他們,等人回來以后,我們就開始行動。”
那個被稱作剛子的人答了一聲是,就繼續(xù)監(jiān)視著我們。我順著聲音往前面一看,原來這里不只他們兩個人,還有三個人也在這里。因為他們背對著我,所以看不太清楚他們的模樣。不過看他們挺拔的身軀,肯定是受到專業(yè)訓(xùn)練的人。
再說我們待的地方也有些怪異,山體像是被掏空一樣,呈一個房屋結(jié)構(gòu)的空間,只有一個山洞的洞口向外,把白天的光芒引了進(jìn)來,才能看清周圍的空間。
我把周圍的環(huán)境了解清楚了以后,就低著頭等他們口中說的人。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山洞忽然聽見哎喲一聲,一個胖子從我剛才出現(xiàn)的地方出來。
我看他的模樣,怎么會有這么胖的人?那洞口幾乎都容不下他,而是側(cè)著身走了出來。
絡(luò)腮胡隊長看他出來以后,臉上帶著疑惑說:“胖子,你們?nèi)サ哪沁吳闆r怎么樣?”
那胖子搖了搖頭,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他背后出現(xiàn)一雙手,把他跟推開。我嚇了一跳,正心驚膽跳的時候,也出現(xiàn)了一個人。只是這人骨瘦如柴,臉上的顴骨幾乎突了出來。
這人出來以后,對著被推開的胖子說:“馬文龍,你那身子一下就把洞里的空氣都掃光了,比針管的塞子還要厲害。”
胖子穩(wěn)定了一下心神說:“猴子,你自己不多吃點,還要怪我胖爺。”
隊長止住他們說:“好了,你們別說那么多了,趕緊回報那邊有什么東西?”
還沒等他們說話,洞里又出現(xiàn)一個人說:“郝隊長,那邊什么都沒有,應(yīng)該是天然形成的山洞。”
我看著說話的人,一身的輕裝,外套是道士穿的道袍,左手上拿著一個比手掌還大一點的羅盤。正當(dāng)我疑惑的時候,那個郝隊長露出一點輕視哦了一聲,沒有繼續(xù)問下去,而是轉(zhuǎn)過話題說:“柳先生,這里當(dāng)真是那個什么什么墓地嗎?”
“對,沒錯。我可以用我柳承的名聲擔(dān)保,絕對沒有問題。”
“我相信你一回。”他轉(zhuǎn)過身,對附近的一個軍人說:“金狼,開始行動吧。”
那人點了點頭,然后從包里拿出一個無人機(jī),大疆牌的,十分搶眼。我正納悶他們拿這個做什么的時候,無人機(jī)就已經(jīng)飛了出去。
我這個位置特別地好,可以很好地看到屏幕里的畫面。無人機(jī)慢慢養(yǎng)前面飛去,一大片的樹林幾乎擋住了視線。金狼把畫面往上面調(diào)整了一下,然后又控制搖桿讓無人機(jī)飛了上去。
等無人機(jī)沖出樹林的時候,周圍的畫面開闊了許多,只是當(dāng)調(diào)轉(zhuǎn)鏡頭的時候,我看到四周都是環(huán)山,只是在北面的地方有個大缺口,像是被開采過一樣。
如果說按照這個角度,這四面環(huán)山差不多有一公里的距離,實在有些宏大。
這是那個柳先生走了過來說:“剛子,這些人還真過來了,剛才遇見他們,以為會淹死在河里。”
我心里一驚,這人似乎知道河里有東西似的,恐怕有些不簡單。不過聽他嘲諷一般的口氣,心里極其的不痛快。
那人還有些不依不饒地說:“你們幾個都是盜墓的吧,這些年做這個的也不多了。”
看著他的臉,我更加的生氣,幾乎努力地壓制著自己。再看金三彪他們幾個,臉上也不太好看地皺眉。
“喲。還不服氣啊!”
“柳承,你還是別鬧了,以前你不也是盜墓賊嗎?”
那個被叫作柳承的人尷尬一笑,然后不做理會地走開。
忽然金狼叫了一聲,對著郝隊長說:“隊長,我再前面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洞,大約位置在一點鐘方向,距離不足一公里。”
郝隊長臉色有些不好地難為起來,意思是說過去還要穿過下面的樹林。他又看了看西邊落下的太陽,然后眉頭一皺說:“上面交代的任務(wù)要完成,這個山洞沒有收獲,繼續(xù)往下一個山洞走。柳先生,你看看那個洞口到底對不對。”
柳承拿出羅盤,對著金狼所說的方向說:“甲寅心開遁九天,金乾天南癸水明。如果按照風(fēng)水八字決,那邊是開門,但也有些危險。”
郝隊長臉色一冷說:“你就說能不能進(jìn)墓里去吧!”
柳承說:“能進(jìn)。”
“好,所有人出發(fā),瓜子和花生你們?nèi)タ纯催@些盜墓者包里的裝備,我們準(zhǔn)備好就出發(fā),天黑以后在樹林里休息。”
那個郝隊長說完這些以后,就所有人就開始動了起來。我們的背包開始遭殃,里面的東西七七八八都被翻了出來。
突然一個人叫了起來說:“隊長,發(fā)現(xiàn)一把手槍。”
我感覺身體一抖,往背包的方向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那居然是迪娃的背包。不光是我,我們幾人都向他看去,每個人的臉色各不一樣。
還好有解放軍同志過來,不然我們拿了寶貝也沒命,都得挨槍子。
其中就金三彪的臉色變化最大,因為帶迪娃的時間不長,實在想不出他為什么要帶那玩意,最帶一把刀已經(jīng)足夠,為什么還要帶槍呢?
郝隊長走了過來,把手上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像是拿著小玩具說:“槍這個東西可不是你們能有的,是你們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