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教訓(xùn)我吧。”荊雨磐慢慢繞過沙發(fā),走到伍詮浩面前。
“我……”伍詮浩哪里敢。
心里很清楚,只要敢動一根手指頭,下一刻他就會被荊雨磐的拳頭KO。
荊雨磐的拳頭快如急雨,重如磐石,連職業(yè)拳手都聞風(fēng)喪膽,更別說他了。
身上再次冒出冷汗來,比剛才冒出的冷汗更多。
“來,你不是要教訓(xùn)我的嗎?”荊雨磐又往前走了一步。
伍詮浩嚇得慌忙后退。
雙腿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抖動起來。
還以為找到了一個軟柿子,怎么可能想到會遇到拳王?
比起面對荊雨磐,他更希望待在那些青年的包圍里。
那些青年都冷笑起來。
倒要看看,伍詮浩怎么收場?
“伍詮浩,別亂惹事,還是趕緊給那位先生道歉吧。”
唐菱雪實在不明白,伍詮浩到了這里,怎么變得那么張揚?
只是讓他陪著來和嚴蕭冷談判,他卻四處樹敵。
“我……我為什么要道歉?”
到了現(xiàn)在,伍詮浩竟然還是不愿在唐菱雪面前露出慫的一面,依然嘴硬。
“既然這樣,你還不動手!”荊雨磐俯視著他。
只等伍詮浩動手,他就立刻還擊。
作為拳王,他不屑于對這么個普通人先出手。
“你……你配讓我出手嗎?”伍詮浩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勇氣說出這種話。
荊雨磐都聽得愣了一下。
這小子好大的口氣啊。
“殺雞焉用宰牛刀,我……我?guī)淼囊粋€小跟班教訓(xùn)你就夠了。”
伍詮浩轉(zhuǎn)身就走。
如果再多面對荊雨磐一刻,就要嚇尿了。
沖到秦軒面前,“你去教訓(xùn)他一下。”
直接把秦軒推出去,推向荊雨磐。
不忘對荊雨磐煽風(fēng)點火,“他早就想會會你了,說見到你的時候,非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不可。”
“有意思,還真有意思,竟然有人要把我打得滿地找牙。”荊雨磐冷笑起來。
“對,他就是這么說的,他還說他不用出手,瞪你一眼,你就得嚇得跪下求饒。”伍詮浩繼續(xù)添油加醋。
唐菱雪吃驚起來:“秦軒什么時候這么說了?”
“他跟我說的,你沒聽到!”伍詮浩敷衍過去。
“敢讓我跪下求饒,你真厲害!來吧,動手,讓我看看你的斤兩!”荊雨磐看著秦軒,已經(jīng)漸漸被激怒。
他身材相當(dāng)高大,秦軒又一直低著頭,他看不到秦軒的模樣。
但根本懶得管秦軒什么模樣,只要秦軒出手,他立刻就狠狠一拳把秦軒打趴下。
他的怒火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秦軒身上。
伍詮浩大喜。
太他嗎的佩服自己了。
本來是他惹的事,應(yīng)該他面對荊雨磐。
結(jié)果急中生智,把秦軒推出去,把荊雨磐的怒火引到了秦軒身上。
這下,他不但不用擔(dān)心被拳王暴揍,還能借助拳王的手,好好打秦軒一頓報仇。
這個應(yīng)變實在太妙了。
咳嗽一聲,故意對唐菱雪說:“這家伙在家里的時候那么嘚瑟,還一酒瓶打了我,那都是我讓著他?,F(xiàn)在到了外面,人家可不會讓著他,看看他到底有沒有真本事吧。”
“我怎么覺得那人的氣勢那么強呢?”唐菱雪很擔(dān)心。
“氣勢再強,也不夠資格讓我出手,我都不屑于出手的人,就看你老公能不能應(yīng)付了,如果這都應(yīng)付不了,只能說他是廢物了。”
伍詮浩純粹在欺負唐菱雪不懂。
他知道唐菱雪不喜歡拳擊之類的運動,絕對不會看那場新春拳王爭霸賽,也就不會認識荊雨磐。
既然不認識,他怎么說都行,說荊雨磐是個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小嘍啰都行。
實際他在荊雨磐面前,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動。
“既然那人根本不如你,還是你去吧,秦軒根本就不會打架。”唐菱雪推了推伍詮浩。
這都是伍詮浩惹的事,她其實暗暗責(zé)怪伍詮浩的。
伍詮浩嚇得差點跳起來。
讓他去?他寧肯先一拳把自己打暈,也不想去面對荊雨磐。
下意識地往回縮,干笑:“我是用來對付嚴蕭冷的,這里根本不用我出手。”
“動手?。?rdquo;荊雨磐冷冷地盯著秦軒。
“好??!”秦軒真的攥起了拳頭。
伍詮浩驚喜。
這個傻貨,不去解釋,真要動手啊。
這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心頭激動不已,忙對唐菱雪說:“好好看著,馬上你就知道你老公幾斤幾兩了。”
“秦軒,別逞能,趕緊回來!”唐菱雪趕緊喊。
但秦軒已經(jīng)抬手,一拳打出去。
“很好!”荊雨磐終于可以出手,同樣一拳打出來。
他是職業(yè)的,拳頭又快又重。
轉(zhuǎn)眼打到秦軒面前。
這個時候,秦軒正好抬起頭來。
似乎在把臉迎向荊雨磐的拳頭似的。
伍詮浩激動地看著,似乎已經(jīng)看到拳頭打在秦軒臉上,秦軒鼻血飛濺,倒飛出來的情景。
但,
荊雨磐的拳頭打到秦軒臉前,忽然停下了。
瞬間停住,并且滿臉驚愕,失聲道:“秦……秦少!”
他直到這個時候,才終于看到秦軒的模樣,也才認出秦軒。
對,他早就認識秦軒。
當(dāng)初他是拳館的小拳手,還沒登上職業(yè)拳臺,就在訓(xùn)練的時候腿骨骨折。
骨折相當(dāng)嚴重,幾乎可以宣告他的拳擊生涯結(jié)束。
拳館覺得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前途,又不想承擔(dān)他的醫(yī)藥費,就把他扔了出來。
是朋友介紹他去見秦軒,請秦軒簽了他。
他一個生涯幾乎宣告報銷的拳手,讓人家花錢簽他,他自己都覺得是在開玩笑。
秦軒確實沒簽他,秦軒當(dāng)時沒有拳擊方面的經(jīng)紀公司,根本沒法簽他,但也沒放棄他。
給他找了最好的醫(yī)生,坐飛機千里迢迢趕來,在他的傷勢惡化之前,給他做了手術(shù)。
手術(shù)費加上后面的康復(fù)費用,總共幾百萬,對當(dāng)時幾乎沒有收入的他來說,就是天文數(shù)字,但沒花他一分錢,都是秦軒出的。
秦軒說他有天賦,雖然不簽他,也不想看到傷病毀了這么好的天賦,那樣太暴殄天物了。
就因為秦軒沒有放棄他,花了那么多錢治好他,送他去療養(yǎng),才讓他徹底康復(fù),也終于兌現(xiàn)天賦,一年時間,接連拿下三個拳王金腰帶。
可以說,秦軒挽救了一個天才拳手,也挽救了他的一生。
欠了秦軒這么大的情分,再見到秦軒,那種激動可想而知。
那么高大的漢子,堂堂拳王,直接屈膝,要給秦軒跪下。
伍詮浩已經(jīng)完全傻眼。
馬上就要看到精彩的地方,就要看到秦軒被暴揍,荊雨磐怎么收手了?
不但如此,還喊什么秦少?
不會是喊秦軒這個贅婿的吧?一個沒出息的贅婿,是什么秦少?開玩笑嗎?
最讓他震驚的是,荊雨磐竟然屈膝要給秦軒下跪。
這太假了。
難道真像他信口胡說的那樣,秦軒嚇得荊雨磐下跪?
怎么可能?荊雨磐一拳就可以把秦軒打昏過去。
當(dāng)然,也能一拳把他打昏。
荊雨磐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害怕秦軒。
不但他,其他人也都看得驚訝不已。
如果荊雨磐真的給秦軒跪下了,估計很多人的下巴會直接碎一地,包括渺宇會所那些青年。
那些青年都認識荊雨磐。
很多還視荊雨磐為偶像,更有幾個專門跑到荊雨磐的搏擊館去練拳。
荊雨磐在他們心里,高山仰止,近乎無敵。
幸好,秦軒忙扶住荊雨磐,對他搖了搖頭。
這個會所里這么多人,荊雨磐對他一跪,他想不出名都難。
那秦家想注意不到他也難。
“你喝多了吧?”秦軒對荊雨磐眨了一下眼睛。
“喝點酒算什么?對我有影響嗎?”荊雨磐明白了秦軒的意思,趕緊配合。
周圍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原來荊雨磐不是要給秦軒下跪,是喝多了腿軟啊。
“既然你喝了酒,我就算打敗你,也勝之不武,下次吧!”秦軒還要去辦正事呢。
荊雨磐卻有太多話要跟秦軒說,忙抓住秦軒的胳膊:“就算喝酒了,我也不怕你,走,去我的私人包間,咱們好好打。”
拉著秦軒就走。
秦軒壓低聲音:“荊雨磐,我有正事要做。”
“秦少,請給我?guī)追昼?,三年沒見,我真的有很多話要對您說。”
荊雨磐就是不愿放手。
秦軒沒辦法,只好高聲對唐菱雪說:“老婆,我去去就來,等我。”
荊雨磐一愣,原來那個美女是秦軒的老婆啊。
清麗奪目,高貴優(yōu)雅,身材更是曼妙多姿。
不錯,只有如此美麗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心目中的秦少。
咳嗽一聲,對那些青年冷喝:“我回來之前,誰敢碰那美女一下,就準備好好嘗嘗我拳頭的厲害。”
那些青年嚇了一跳。
誰都不敢忽視荊雨磐的話,荊雨磐的話實在太有分量。
一時間,真的不敢動了。
不但不敢動唐菱雪,連跟著唐菱雪一起的伍詮浩他們,也不敢動。
伍詮浩暗暗冷笑。
看荊雨磐帶著秦軒走遠,心想,就算荊雨磐再怎么喝醉,秦軒都不可能是對手。
反倒是喝醉的情況下,下手沒輕沒重,秦軒會被打得更厲害。
完全沒懸念,秦軒肯定走著進去,躺著出來,甚至直接送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