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你以后能不能踏實點,別整天吹的天花亂墜,實際什么都沒有,讓人看笑話?”徐初音忍不住數(shù)落。
“知道了老婆!”陳東啃著豬排,心想都怪掌管自己后勤財務(wù)的那只母老虎琳娜,居然威脅自己,要是敢回華國,就封掉所有卡。
他是那種受人脅迫的人嗎?
當(dāng)然不是!
所以他一窮二白,只能靠著老婆吃軟飯。
不過,這也也挺好。
愛情,怎么能用錢來衡量呢?
“指望他,還不如指望狗改吃屎呢!”杜梅直翻白眼,不想再浪費口水,轉(zhuǎn)頭說道,“對了初音,老太太的禮物,準(zhǔn)備好了沒有?”
“正準(zhǔn)備呢!”徐初音瞥了一眼陳東,“陳東,吃完飯你跟我去一趟古玩店,給奶奶挑選禮物!”
“這次是老太太六十大壽,你可得好好挑,咱們家能不能分到好點的產(chǎn)業(yè),就看能不能把老太太哄開心了!”杜梅絮絮叨叨的叮囑。
徐初音自然明白,吃過飯,就帶著陳東直奔古玩市場,來到了一家名氣不錯的就九宮齋古玩店。
店經(jīng)理胡大志一看來人氣質(zhì)非凡,還是個極品美女,屁顛屁顛的就迎了上來:“美女,想看點什么?”
“挑點禮物,給老人壽宴做賀禮!”徐初音環(huán)視了一圈。
“不如我給您推薦幾樣!”胡大志快步走到貨架前,“北宋琉璃壽佛,出自相國寺,還開過光,您看如何?”
徐初音微微搖頭。
“龍鳳朱釵,尊貴優(yōu)雅!”
“帝王翡翠觀音,保平安!”
“拓瓷青花大瓶,寓意長壽……”
一連看了好幾樣,都不合徐初音的眼緣,總覺得差點意思。
忽然她眼眸一亮:“這座硯臺,有什么說法?”
“美女好眼力,這可是素有四大硯臺之稱的青柳名硯!”胡大志凱凱而談。
徐初音不由欣喜,奶奶最大的愛好就是寫字練帖,而青柳名硯,她也是聽說過的,乃是雍正年間,制作硯臺的名家,顧二娘親制,連雍正都大為稱贊,可謂難得的精品。
要是送給奶奶,她老人家一定會高興的!
“多少價?”
“三百萬!”
“能不能優(yōu)惠點?”徐初音皺了皺眉。
“美女,咱們店,從來不打折的!”胡大志故意露出尷尬之色,顯然,他是看出來買主中意這塊青柳硯,哪里舍得優(yōu)惠?
三百萬,對于徐初音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但想到明天是奶奶的壽宴,她一咬牙,正要拍板,陳東忽然樂滋滋的跑上前來:“老婆,這幾個碗碟不錯,買它們吧!”
徐初音順勢看去,就見角落里隨意擺放著幾個烏黑的瓷器。
“那是被火燒過的瓷器,不值錢!”胡大志面色古怪的提了一嘴。
陳東卻不理會:“我覺得不錯,老婆,就買它們吧!”
“哎喲喲,這不是初音姐嘛,真是巧了!怎么著,這是在給奶奶挑禮物呢?”就在這時候,一聲陰陽怪調(diào)傳來。
門口走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錫紙燙,小西裝,一看就是個花花少爺打扮。
徐初音頓時臉色一變,沒想到在這里會碰到自己的堂弟:“徐子軒,你怎么來了?”
“初音姐,瞧你這話說的,我當(dāng)然也是來買禮物的!”徐子軒咧嘴一笑,“初音姐,你買的什么,給我參考參考唄?”
“還沒選好!”徐初音露出警惕之色。
徐子軒卻已經(jīng)看到了那座硯臺,登時眼神發(fā)亮:“咦,青柳名硯,好東西??!老板,多少錢?”
“徐子軒,硯臺已經(jīng)被我買了,你換其他的吧!”不等經(jīng)理胡大志回話,徐初音就搶先說道,“麻煩刷卡,幫我包起來!”
“等等,初音姐,你還沒付錢是吧?”徐子軒一聽,立即阻攔,雖然他平日里囂張跋扈,瞧不起徐初音一家,處處喜歡作對,但他也知道奶奶最喜歡寫字,這座硯臺,作為壽宴禮物,再合適不過了,哪里肯輕易放棄?
“徐子軒,凡事講究先來后到,硯臺是我先看上的,你別搶!”徐初音十分不滿。
“初音姐,這年頭,可不分先后,都是錢說了算!”徐子軒傲然的伸出兩根手指,“老板,不管硯臺多少錢,我都多出二十萬!”
經(jīng)理胡大志心中竊喜,沒想到還有人競價。
有錢不掙是王八??!
但還是故作為難的看向徐初音:“美女,這……”
徐初音咬了咬嘴唇:“我多出四十萬!”
“五十萬!”
“六十萬!”
“一百萬!”徐子軒神態(tài)自若,一副不差錢的架勢。
“徐子軒,你無恥!”徐初音緊咬著牙,氣的不輕,“錢不是這么糟踐的!”
“我樂意,誰讓我有錢呢?”徐子軒渾不在意的笑道,他是徐家三房的人,也是奶奶最寵愛的孫子,出手自然闊綽。
徐初音就不同了,本來在家里就沒多少資源,多一百萬,那就是要四百萬買這塊硯臺,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
她出不起!
“徐子軒,算你狠!”
“嘿嘿,客氣!”徐子軒得意的掏出銀行卡,遞給了胡大志。
很快,用禮盒包裝好的青柳硯,就送到了他手里。
“初音姐,你慢慢挑,先走一步!”徐子軒洋洋得意,順便瞥了一眼旁邊的陳東,“喲,這不我們徐家的上門軟飯王嗎,你這跟班,做的可以??!雖然我看不起你,但剛才進來的時候聽你說要買那堆碗碟做壽禮,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倍兒棒,哈哈哈哈哈……”
大搖大擺,揚長而去!
徐初音臉色鐵青,狠狠瞪了一眼陳東:“都怪你!”
剛才要不是被陳東耽誤了一下,說不定她已經(jīng)付款買下了青柳名硯。
“不就是塊破硯臺!”陳東撇撇嘴,“比起這幾個碗碟,差遠(yuǎn)了!”
徐初音氣不打一處來:“你給我閉嘴!”
“美女,其實壽宴送禮,最好的還是能保平安長壽的!”經(jīng)理胡大志眼珠子一轉(zhuǎn),從柜臺里拿出一樣?xùn)|西,“小紫檀木的手串珠子,可以安神養(yǎng)腦,對老人家身體好!比起那塊青柳名硯,不差的!”
木已成舟,徐初音也知道發(fā)火沒用:“多少錢?”
“也是三百萬!”胡大志說道。
“幫我包起來吧!”徐初音看手串不錯,加上沒什么心情再繼續(xù)去挑,就買了下來。
“老婆,這幾個碗碟能不能一起買,給我玩玩?”陳東又湊了上去。
“你……”徐初音正要發(fā)火,胡大志生怕這筆生意給攪黃了,連忙說道,“誒,沒事的,千金難買我喜歡,古玩古玩,玩的就是個樂趣!既然你老公這么喜歡,我可以把這幾個碗碟,當(dāng)附贈品送給他!”
“謝啦!”陳東二話不說,就把東西抱在了懷里,跟寶貝似的。
徐初音已經(jīng)不想再說話,轉(zhuǎn)身就出了店里。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胡大志立即露出了一副奸笑:“嘿嘿,沒想到一個高仿假貨,也能賣出去,真是掙大發(fā)了!還有那個小白臉,真是個傻比,把幾個破碗碟當(dāng)寶貝,幫我清理垃圾!不過,這小白臉真是好福氣,居然有這么漂亮的老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徐初音心里堵的慌:“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老婆,我陪你??!”
“不用!我不想看見你!”徐初音冷著臉,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思彤,來接下我,我很煩!”
轟轟!
片刻后,一輛火紅色的野馬跑車,呼嘯而來。
從上面下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黑色的雪衫和緊身牛仔褲,勾勒出火爆曲線:“初音,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等徐初音說話,她就看到了旁邊的陳東,頓時一臉厭惡道:“你怎么也在這兒?是不是你又給初音添堵了?像你這種游手好閑還吃軟飯的人,世界上就沒有第二個!”
作為徐初音的閨蜜,張思彤自然早就見過陳東,對于這種吃軟飯的家伙,意見不是一般大。
每次見面都要炮轟。
陳東對她也不感冒:“母雞孵小鴨,管的寬?”
“你……”張思彤氣的一哆嗦,正想叫罵,徐初音就打斷道,“我們走!”
“哼,早就說趁早跟這種人離了,垃圾!”張思彤狠狠瞪了一眼,發(fā)動車子咆哮離去。
陳東撇撇嘴,看著懷里的東西:“這幾個碗碟,真心不錯!”
回到家,正在看電視的杜梅就迫不及待的問道:“給老太太買的禮物怎么樣?咦,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初音呢?”
“去玩了!”
“玩?”杜梅嘴角一抽,“禮物買好了沒?給我看看!”
“媽,沒你事兒!”陳東直接進了房間。
“嘿,怎么說話的,陳東,你給我滾出來!”杜梅把門敲的咚咚響。
不開不開就不開!
一直到很晚,徐初音才回來,看見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的陳東,她不禁深深的嘆了口氣。
思彤說的一點沒錯,自己就不該和這種人結(jié)婚!
等明天奶奶壽宴結(jié)束,就離婚!
一夜無話。
杜梅早早的就在鏡子面前梳洗打扮,見陳東睡眼惺忪,慢條斯理的抓起桌上的油條,她連翻白眼:“陳東,我們都起來了,就你最后一個!今天什么日子不知道,還有心思吃!還不趕緊去換身衣服!”
“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陳東啃著油條,“我這身衣服難道不行么?”
杜梅瞟了兩眼,休閑褲,長襯衫,還褪了色,典型的吊絲打扮!
“呵呵,也對,你一個吃軟飯的,跟這身衣服很配,用不著換!”她皮笑肉不笑,轉(zhuǎn)頭就沖衛(wèi)生間喊道,“初音,好了沒啊,咱們要早點過去,好好表現(xiàn),不能讓大房和三房的人搶了風(fēng)頭!”
“好了!”徐初音走了出來。
一身蕾花長裙,將身體的曲線,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多一絲是肥,少一絲是瘦,完美!
“漬漬,我女兒就是國色天香!只可惜,鮮花插在牛糞上!”杜梅橫了一眼陳東,手臂一揮,“出發(fā)!”
徐家老宅。
張燈結(jié)彩,披紅掛喜。
陳東剛把車停好,就聽到馬達(dá)轟鳴,一輛嶄新的奔馳呼嘯而來,噴起一股濃濃汽油和尾煙。
杜梅被嗆了一鼻子,沒好氣道:“這誰?。块_車這么猛,趕著去投胎啊!”
“哎喲,這不弟妹嗎?有些日子沒見了,最近怎么樣???”車上下來一個中年婦女,濃妝艷抹,笑臉盈盈。
旁邊還跟著兩男的,一老一少。
正是大房的夫婦,徐山和李艷紅,以及他們的兒子徐子雷。
“原來是大姐和姐夫!”杜梅臉色微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瞅著那輛奔馳道,“這是新買的車吧?你們之前那輛呢?”
“賣了!”
“才開多久,就賣了!”杜梅有些酸溜溜。
“沒辦法,最近公司效益好,出門得講排場不是?一輛奔馳S,也就百來萬,花不了多少錢!”李艷紅一邊說著,一邊瞥向旁邊,“哪像弟妹你們,勤儉節(jié)約,一輛奧迪開個四五年!”
“何止,人家不僅車開的久,還雇了個司機和傭人呢!給吃給喝就行,多劃算!”徐山笑瞇瞇的說道。
看起來客套謙虛,那份不屑和鄙夷,卻濃濃的寫在了臉上。
杜梅嘴角一抽,氣的要死,偏偏又沒本錢和人杠嘴。
徐家三房,大房和三房,都是混的風(fēng)生水起。
家里主要的公司,都掌控在他們手里。
二房說好聽點是二房,說難聽點,就是舔著臉靠人家吃飯的。
杜梅就算憋了火,也只能忍著。
“誒,正好,借你們家傭人用用!”徐子雷打開了后備箱,使喚道,“那個誰,陳東,過來把東西搬進去!”
“陳東,你不是急著上廁所嗎?要去就趕緊去!”杜梅擠著牙縫,沖陳東打了個眼色。
雖然她對陳東有十萬個不爽,但陳東終歸是她家的人。
讓別人使喚,豈不是打她的臉?
無論如何,也不能搬!
“媽,沒事,上廁所不急!”陳東憨憨一笑,走了上去。
杜梅臉都黑了,這個天殺的,怎么一點骨氣都沒有?
真是養(yǎng)了頭白眼狼!
瞧見徐子雷他們的戲謔和得意,杜梅只恨不得一巴掌把陳東拍飛。
“老表,要搬什么東西?”陳東問道。
“當(dāng)然是給奶奶的賀禮!”徐子雷傲然的拍了拍一個大箱子,“南海請來的大觀音,鑲金嵌玉,六百萬!”
“怪不得這么沉,得有兩百斤吧!”陳東用力搬了起來。
“喲嚯,力氣挺大的,不錯不錯!”
“給老表搬東西,必須??!”陳東掐媚的笑道。
這讓徐子雷一家,更顯得意。
杜梅嘴都要氣歪了。
徐初音咬著嘴唇,憤怒而又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