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道士抽動了幾下鼻子,似乎仔細分辨著風中吹來的氣息。
“進山。”某道士下了結(jié)論。“他從小生活在山里,跟他走沒事的。”某人小聲的解釋,其它人點了點頭,讓某道士走在前面,九個人一頭扎進了陌生的樹林山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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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由于過于緊張,葛濤醒來了。
他做了一個噩夢,在吊床上喘著粗氣,為了平復心情,他決定出去撒泡尿,于是他走到廠房外面,對著草叢里方便了一下。
接著他走回吊床之前,下意識走到了鎖著的小鐵門處,神差鬼使的,他想打開鐵門看一眼,他的確也這么做了,空空如也的雜物間簡直就像一個噩夢,比夢中的還嚇人。
葛濤渾身發(fā)抖,他走進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了敞開的高窗,然后他走出去,開始咤罵那些熟睡的手下。
“醒醒,都給我醒醒。”他一腳踹在弟弟葛飛的吊床上,讓小胖子直接摔下來到了地上。
“都他媽別睡了!??!”
片刻之后,留一個人看守這個臨時基地,其他人紛紛出發(fā)了,一輛皮卡,一輛二人同騎的摩托,拿著槍,驅(qū)動三條狼狗,幾個人沿著公路去搜尋逃跑的人質(zhì)。
無論他們從哪里逃的,最終還是要回到公路上去的。沿著公路追,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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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在雜樹灌叢的樹林里繞來繞去了兩個小時,九個人滑下一段山坡,終于到了一條寂靜無人的公路上。
所有人都有種想歡呼的心情,但忍住了。
沿著公路走了五分鐘,發(fā)現(xiàn)一個路牌,上面清楚標示著,這里距離j市是45公里。
“也就是說,再走四十五公里,到市區(qū)我們就安全了!”張揚高興的說。
九個人站在清晨薄霧的公路中央,感受到了一絲劫后余生的感覺。
“我們等等看有沒有路過的車…”慕容菲也似乎松了一口氣的說。
正說著,不遠處一輛車似乎透過薄霧開過來,唯愛雪和夏寒都上去揮著手,眼尖的張揚卻隱約看到了這皮卡上站著的拿槍的人,“是他們!快跑!”
皮卡一個緊急剎車,上面的葛濤、葛飛率先往下跳著,九個人已經(jīng)搶一步轉(zhuǎn)身又鉆進路邊的樹林,疾步逃跑中,后面是匪徒的叱咤聲,還有摩托聲,狼狗的聲音。
“大家跟緊我。”南宮傲一聲不吭的鉆進樹叢,身形敏捷的往前躥著,某人跑動著緊緊跟著他,同時招呼著后面的人,“千萬不要走散。”
某人往左跑了幾步,拉起了絆了一腳的慕容菲的手,“跟我來。”
慕容菲點點頭,拉上肖松的手,跟在他身后跑著。
一個逃跑,一個追蹤,很快,九個人逃到了一條小河河岸邊,被河面擋住了去路。
葛濤吹了一個口哨,慢慢悠悠的甩著手里的槍,“跑啊,接著跑啊。”
唯愛雪握緊了拳頭,“跟他們拼了,他們在這不敢開槍。”
現(xiàn)在是白天了,又是離市區(qū)不遠,劫匪也許不能再那么肆無忌憚。話音未落,葛濤一槍打在唯愛雪腳邊的巖石上,嚇得他臉色一白,“不敢開槍?!你還以為誰會來救你們嗎?來來,行,哥給你們這個機會。”
葛濤把槍丟到了一邊,落在鵝軟石和淤泥之間。彎了彎四根手指,“來來,哥陪你們幾個小屁孩玩玩。”
“單挑。贏了就放我們走。”張揚賭著氣說,他畢竟在這伙伙伴里當慣了隊長,此刻還是有幾分審時度勢的能力,他想賭一把。
“就憑你?!小白臉。”葛濤不屑的冷哼一聲。“哥,別跟他們啰嗦,一會兒天亮了。”葛飛顯得又些惴惴不安,不遠處公路上路過車輛的聲音讓他有點膽寒,畢竟這可是綁架,被人發(fā)現(xiàn)就完了。
“不會花多少時間。讓我讓這幾個小娘娘腔死也死得明白點。”葛濤握緊了指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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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家。天蒙蒙亮,一絲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客廳,但客廳里的人卻凝神沉默著,全都一夜沒睡。
“也就是說,現(xiàn)在老師的身體,的確發(fā)揮不了武技。”雷頓皺起眉,“那他們現(xiàn)在很危險。”
“也不一定……小傲他不動倒沒什么……”肖夫人憂愁的說,“但就怕他動怒……他師父臨別前說過……”
“不會的,小傲知道分寸的。”肖振宇牽住了老婆的手,安慰的拍拍。
肖巖打了一個哈欠,還一副淡然的樣子,“爸媽,這樣,再等一會兒銀行一開門,我就去取錢,還好劫匪要的不算很多,人能安全回來才是最重要的,不行就拿錢買吧。”
“嗯,交贖金我去,我會見機行事。”雷頓自告奮勇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