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江炎回到車上將手機開機。
因為剛剛他潛伏著進去,怕手機響。
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秦曼的未接來電。
他回撥了過去。
剛接通那邊就秒接了。
秦曼著急道:“你電話怎么關(guān)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聽著電話那頭濃濃的關(guān)心。
江炎輕笑道:“沒事,剛剛手機沒電了,現(xiàn)在才開機。”
“那就好。”秦曼那邊松了口氣,語氣有些遲疑,“那,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聽著電話那頭的秦曼猶如小媳婦在盤問老公什么時候回家一樣。
江炎不由得一笑。
剛剛那般鐵面冷血的面孔仿佛不是同一人般。
“我現(xiàn)在回去。”
“好,我等你。”
秦曼聲音十分溫柔。
掛斷電話后,江炎坐在駕駛座上許久,忽然有種家里等著他的感覺,十分美好。
回到秦家老宅。
還沒停好車,就看見豆豆小臉上歡喜著,踉蹌的走過來,“爸爸回來咯,爸爸回來咯。”
秦曼手里提著東西,正微笑的看著江炎。
下車后。
江炎有些奇怪,“難道是要回去住嗎?”
“嗯對。”秦曼點點頭,“我爸媽回來了,不方便。”
并不是沒她的房間,而是她爸媽回來了,那江炎就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經(jīng)過這兩晚。
秦曼對江炎產(chǎn)生了極大的依賴性。
只是沒好意思說出口罷了。
江炎擔(dān)憂道:“那你敢回去住嗎?”
“你在我就不怕。”
秦曼直視著江炎的雙眼,眼里盡是柔情。
江炎突然一愣。
他覺得秦曼今夜似乎有些怪怪的,但還是十分聽從載著她們離開。
屋內(nèi)的秦父秦母站在窗戶后目送著他們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和江炎打招呼。
秦母有些責(zé)怪道:“你干嘛不讓我出去見見曼曼的男朋友?”
“沒必要。”
秦父嘆了口氣。
的確。
若秦曼要和江炎遠走高飛,自然沒必要相見,能拼了命救自己女兒的人,還擔(dān)心會對她不好嗎。
這樣,他和秦母回到秦家也有個交代。
哪怕秦曼答應(yīng)回秦家聯(lián)姻,那他們就更沒有見江炎的必要。
回到麗景小區(qū)。
江炎抱著豆豆下了車,秦曼有些緊張的站在樓下,不敢抬頭往上看。
江炎知道她心里還有些陰影,手掌更是牽住了秦曼的手。
“我在這,別怕。”
這句話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
每一次都能給秦曼極大的安全感。
秦曼俏臉一紅,感受著那溫厚的大手,輕輕嗯了一聲,并肩上樓。
一上樓。
秦曼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門鎖被換成了密碼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江炎換的。
打開門口。
里邊更是一片整潔,完全沒有離開時的臟亂。
秦曼心里更是有些感動,道:“謝謝你。”
江炎笑了笑。
轉(zhuǎn)眼看向豆豆,“爸爸給你洗澡好不好?”
“好耶。”
豆豆高興得親了一下江炎的臉,隨后掙脫懷抱,邁著小碎步回房間拿玩具,看樣子是打算在浴缸里玩久一點。
江炎望著女兒的背影,眼神更是溫柔。
隨后發(fā)覺沙發(fā)上的秦曼眼里憂心忡忡的,不禁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秦曼啊了一聲,連忙搖頭:“沒事。”
江炎皺了下眉,剛想繼續(xù)詢問,可豆豆這時候已經(jīng)拿好了玩具,奶聲奶氣道:“爸爸,快點呀。”
江炎只好作罷,進去給豆豆洗澡。
坐在客廳的秦曼腦子更是十分混亂。
因為爺爺突然給自己訂的婚約。
從小到大,爺爺從未逼迫過她做任何事,更別說擅自答應(yīng)婚約了。
所以她能感受到自己爺爺?shù)臎Q心。
可她真的不能接受這份婚約。
因為秦曼明白,自己已經(jīng)喜歡上了眼前這男子,哪怕相識時間很短,可感情并不在乎時間長短。
秦曼聽著衛(wèi)生間里的歡聲笑語,感受著家庭的溫馨,這才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爺爺,對不起。
秦曼眼角泛起了淚花,雙眼通紅,覺得自己十分對不起秦家。
這時。
江炎正抱著剛洗好澡的豆豆出來,正好捕捉到了秦曼慌亂擦拭著眼淚的一幕,讓他的心不由得一疼。
他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直覺告訴他,應(yīng)該和她父母回秦城有關(guān)。
江炎也沒繼續(xù)詢問,而是自己帶著豆豆玩累了后,哄完她睡覺,才輕手輕腳的從臥室里出來。
看見秦曼抱著膝蓋坐在沙發(fā)上,桌前放著紅酒和杯子。
“要不要喝一杯?”
江炎望著秦曼那強顏歡笑的樣子,知道她有話要說,便坐下同飲。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酒也干掉了大半瓶。
醉意逐漸攀上秦曼那雪白的頸間,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十分迷人。
突然。
秦曼的腦袋輕輕靠在了江炎的肩膀上。
后者身體瞬間繃緊。
“江炎,若是有一天我們母女離開了南城,你會不會跟我們一起?”
江炎愣了下,似乎明白了點什么,輕聲道:“我會一直和你們在一起。”
話語十分堅定!
“謝謝。”
秦曼聲音有些發(fā)顫,雙手更是情不自禁的摟住了江炎的腰間,猶如慵懶的小貓一樣將腦袋埋入了江炎的懷里,感受著他那股溫暖的氣息。
她第一次主動抱江炎,并且是以如此親密的姿勢。
似乎在宣告他們的關(guān)系,水到渠成。
江炎的心更是快速跳動了起來,緊張的舔了下嘴唇,感覺到懷里的伊人情緒不對,柔聲道:“怎么了?能跟我說說嗎?”
接下來秦曼的話頓時讓江炎的手猛顫了一下。
“其實,豆豆不是我女兒。”
江炎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趕緊道:“胡說什么呢?”
秦曼并未感受到江炎的臉色不對勁,自顧自道:“真的,豆豆是我閨蜜的女兒,四年前我閨蜜難產(chǎn)過世,所以我才領(lǐng)養(yǎng)了豆豆。”
江炎緊張的咽了口唾沫,試探道:“那你知道豆豆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知道。”
瞬間。
江炎瞳孔驟縮。
只見秦曼眼里閃過一絲憎恨,聲音有些微冷。
“我閨蜜告訴過我,說豆豆的父親叫江浩。”
“我閨蜜說,他遲早會回到豆豆的身邊,可我不明白,那男人拋棄了她五年,臨終前卻為什么還對他念念不忘。”
說到最后,秦曼的聲音完全冰冷了下來。
江炎更是身體微微顫了一下。
尋衣……
心里瞬間產(chǎn)生了濃濃的愧意和悔意。
江炎忍不住道:“那如果,豆豆的親生父親真的回來了呢?”
“我不可能同意他帶走豆豆,甚至出現(xiàn)在豆豆的身邊。”
說著,懷里的秦曼忽然抬起頭,那眼眸里盡是濃濃的柔情,紅唇微啟。
“因為,豆豆的父親只能是你。”
如此露骨的表白,更是讓江炎思緒萬千,內(nèi)心十分復(fù)雜。
一時之間,江炎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秦曼俏臉微紅,眸子緊盯著江炎的臉龐,輕咬了下嘴唇后,忽然微微閉上眼睛,那美到不可方物的臉頰更是逐漸湊近。
望著那美到窒息的秦曼,如何不知她的意思。
自己若這一吻下去,那他和秦曼自然就在一起了。
可剛剛那番話,徹底擾亂了他所有的想法。
江炎忽然慌亂的起了身,避開了秦曼的主動。
秦曼頓時錯愕,隨即雙眼迅速通紅,聲音發(fā)顫道:“你……難道……”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我抽煙了,剛剛偷抽了煙,所以能不能下次?”
江炎生怕秦曼亂想,隨便找了個蹩腳的借口。
“你還抽煙?”
秦曼一愣,望著江炎耳根子都紅了,心里一下就相信了,忍不住一笑,但又裝作嚴厲道:“好啊你還瞞著我偷偷抽煙,下次不許再抽了,小孩子不能吸二手煙的!”
看見秦曼沒有生氣,江炎心里才偷偷松了口氣。
“好啦,那你漱一下口,等煙味散了再進來睡覺。”
秦曼起身有些羞澀的看著江炎。
并不是代表他們今晚能發(fā)生什么。
只是秦曼非常喜歡江炎抱著自己睡覺的那種安全感,令她很踏實,讓她覺得這一切不是在做夢,都是真的。
江炎也知道秦曼話里的意思,點了點頭。
秦曼低著頭快步回了房間,嘴角有著掩蓋不住的笑意。
她一回房。
江炎方才深深的嘆了口氣,走到陽臺望著夜空,十分苦惱。
尋衣,我這么做究竟是對是錯?
一時間。
江炎陷入了迷茫。
……
深夜。
Vip病房里。
李飛醒來后得知自己被廢了之后,就跟發(fā)瘋一樣亂吼亂叫,將身邊一切能碰到的全都砸在了地上。
“啊啊??!江炎!我要殺了他!”
歇斯底里的怒吼充滿著極致的怨恨。
“小飛,別激動,傷口會開線的,聽話好不好?”
一個穿著華麗,保養(yǎng)極好的婦人紅著眼眶道。
她便是李飛的生母,白若蘭。
剛從臨海城趕過來。
白若蘭心疼的看著自己陷入癲狂的兒子,感覺心都快碎了。
一旁的李興邦更是嘆氣道:“小飛,你為什么不聽爸的話?否則也不會變成這樣。”
白若蘭臉色一變,怒目圓睜道:“兒子都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說風(fēng)涼話!要不是你不作為,兒子會打電話跟我求助,自己跑去報仇嗎!”
李興邦自知理虧,任由白若蘭痛罵著自己。
“夠了你們別吵了!”李飛突然暴吼一聲,神情極為陰沉。
白若蘭趕緊上前安撫道:“好好好,媽不說了,你冷靜冷靜。”
“媽,我要親手殺了江炎!”李飛咬牙切齒道,眼里盡是殺意。
“好沒事,媽明天就把他抓來,你放心,媽跟你保證。”白若蘭更是沒有忤逆。
一旁的李興邦皺了下眉。
白若蘭哄著兒子睡覺后,跟李興邦到了走廊外。
李興邦沉聲道:“你打算怎么做?江炎可是五年前的江浩,據(jù)說你那兩個殺手根本就對付不了他。”
“他敢對我兒子出手,我何止要殺了他這么簡單!”
白若蘭冷冷道,隨后冷目一瞥,“怎么?你怕了?”
“怎么可能。”李興邦眼里盡是柔情,道:“蘭蘭,你也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只要你一句話,哪怕賠上整個李家,我也會給小飛報仇,哪怕我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沒錯,李興邦和白若蘭有個秘密沒有告訴過給任何人。
李飛不是李興邦的兒子,因為李興邦不育!
就連李旭,他也知道不可能是自己的兒子,但為了繼承,他只能選擇沉默。
而李飛是白若蘭和某位大人物所生的兒子。
只是李興邦太愛白若蘭了,自從當年和她相遇后,李興邦就再也忘不了,所以答應(yīng)了幫白若蘭保守這個秘密。
“呵呵。”
面對李興邦的表白,白若蘭冷笑了聲。
而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繼續(xù)道:“但江炎絕非好對付,葉家和林虎他們都站在他那頭,而且從小飛的話里,江炎很有可能還有自己的人馬,實力強大,我們很難下手。”
“你放心吧,我這次來不是自己來,我?guī)Я怂?rdquo;白若蘭往旁邊示意,李興邦才注意到坐在走廊長椅上的健壯男人。
奇特的是,他的瞳孔是橙色的。
李興邦可是清楚這顏色代表了什么,他倒吸了口涼氣,道:“先天高手?”
“沒錯,這是已經(jīng)凝聚天花的先天高手,距離宗師僅一步之遙。”白若蘭冷笑了聲,這可是李飛的生父特意放在自己身邊的護衛(wèi)。
這可和之前那兩個99號和98號完全就是天差地別!
武道之境。
打通任督二脈后,便是先天高手。
再凝聚人地天三花聚頂之后,邁入宗師之列。
李興邦瞬間想明白了這橙瞳男子的來歷,臉色有些苦澀。
除了李飛的生父,恐怕也沒別的人能有這種手筆了。
李興邦說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白若蘭微瞇著眼,有著一絲陰冷。
“我來的時候已經(jīng)通過多方關(guān)系打聽過了,如今這江炎在給一個名為秦曼的女人當她女兒的假父親。但有趣的是,我查到了這女兒并非秦曼所生,而是一個叫做宋尋衣的女人。”
“宋尋衣四年前難產(chǎn)過世了,而她生前居住的地方便是南城沙田區(qū),而江炎五年前作為江浩第一次出現(xiàn),便是在沙田區(qū)。”
李興邦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道:“你懷疑,這小女孩的親生父親是江炎?。?rdquo;
“不然?以他這般人會為了這幾千塊給一個小女孩當父親?”
白若蘭忽然面露殘忍之色,“他敢廢了我兒子,那我就讓他失去一切,承受比這還要痛苦一萬倍的后果!”
李興邦眉頭緊皺,道:“可經(jīng)過小飛這次,江炎肯定會多加防備,聽聞他的實力也是先天高手,如何下手?”
只見白若蘭冷哼一聲,“這就得看你李興邦愿不愿意幫我了。”
次日。
李家大肆招兵買馬的消息更是傳遍南城。
無數(shù)人馬在深夜涌進南城。
這一消息更是被林虎和葉家當成李家已經(jīng)準備正面對抗江炎的意思。
他們更是徹夜難眠,全都通知麾下所有人做好準備。
魅影更是一早找江炎報告情況。
“昨夜李家通過套現(xiàn)三分之一的不動產(chǎn),雇傭了殺手組織上百名B級殺手,十名A級殺手以及兩名S級殺手,短時間內(nèi)以全部匯聚李家。”
聞言。
江炎眸子一愣,漆黑的眸子迸發(fā)出無限冷意。
“勾結(jié)域外勢力,當誅!”
“通知神影一組,二組,時刻保持警戒。”
“你則負責(zé)偽裝成老師混進學(xué)校,保護豆豆。”
區(qū)區(qū)一個李家。
我還不放在眼里。
我倒要看看,你們李家背后,究竟還有誰!
既然他已經(jīng)放了話。
那就必須師出有名!
就看他李家有沒有那個膽量了!
魅影接受到指令后便迅速撤退了。
而江炎則親自保護秦曼,兩人送豆豆去讀書后,秦曼也便繼續(xù)回去上班。
直到中午,依舊還是沒有什么動靜。
江炎也并未發(fā)覺周圍有任何殺手的存在,神影小組和魅影那邊報告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
這的確有點不太對勁。
按照江炎所想,以李家的性格,花大價錢招了一股虎狼之師,不可能就拿來看家門口。
難道是自己計劃中漏了一環(huán)?
江炎緊皺著眉頭,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漏了。
突然,葉家的車出現(xiàn)在金輝大廈,停在了他的眼前。
只見葉老爺子急匆匆下了車,快步走到江炎面前彎腰,神情恭敬道:“江先生。”
“葉老爺子?”江炎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道:“你這時候找我有什么事?”
葉老爺子趕忙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條遞了過去,道:“這是李家半小時送過來到我這里,我覺得不太對勁,似乎是和江先生有關(guān)。”
江炎接過一看。
身體猛然一震。
瞬間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