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賈仁說起那塊紅布的時候一直低頭思考的龐仕貴手指明顯抖了一下,我眼睛剛好捕捉到這個細節(jié),心里升起狐疑,這家伙肯定還有什么事瞞著我們。
貿(mào)貿(mào)然發(fā)問肯定要被搪塞過去,而且這龐仕貴看起來雖然是唯唯諾諾,不過有時候眼神中時不時閃過一絲狡黠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只老狐貍。
必須找個機會試探試探,我腦子一轉(zhuǎn)心里有了計較,我對賈仁道,“那紅布聽說是一個紅衣道士給你的對吧?”
“你說什么,什么紅衣道士?”賈仁裝傻忙給我滴眼色讓我住嘴,我眼睛的余光一直在龐仕貴身上,這家伙的手指一直在搓,這明顯是緊張和在意的變現(xiàn)。
我呵呵一下,“到現(xiàn)在就別在兜著了,實話告訴你,那紅衣道士已經(jīng)被我們給收拾了,你看到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
龐仕貴聞言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右手輕輕一握又松開了,對于已經(jīng)上鉤的他我心中冷笑,目光掃視了一圈之后賈仁的臉色有些難看,而張謙則是聽得莫名其妙,至于莫道士則是若有所思的盯著我。
幾個人各自的表情出賣了他們的心理,其他人怎么想對我來說并不太重要,唯獨那一言不發(fā)的龐仕貴始終不敢抬起頭來說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讓我十分介意。
這家伙真是半吊子道士?我心里有了這個疑惑,待會找個機會應(yīng)該在跟莫道士和賈仁商量商量。
閑扯了幾句之后疲乏感襲來,這次莫道士主動要求留下守夜讓我們放心去睡。
回到帳篷之后賈仁這小子就跟我抱怨,說我胳膊肘往外拐不僅不幫他還老是掀底。
“那紅衣道士,你們真收拾了?對方是什么來歷?”賈仁問,我搖頭低聲道:“那都是說給別人聽得,莫道士當時追出去結(jié)果如何也沒跟我說,不過似乎是讓對方給溜了。”
“說給別人聽?”賈仁眉頭一皺問:“你是說張謙那小子?”
“當然不是,那小子也算是倒霉透頂,你說投胎投的好吧也算,家大業(yè)大不愁吃喝,說投的不好也算,只能活到四十歲。
我是說他身邊的那個龐仕貴,你不覺得那家伙有些可疑嗎?剛才一說到那符號,還有紅布,他細微的動作明顯有些異樣。”
我把我行為心理學(xué)上度了解到的一些東西往龐仕貴身上一套,賈仁立刻就明白也贊同了我說的話。
“明白了,你是說他跟紅衣道士是一伙的。”
我搖頭,“還不能這么早下結(jié)論,不過他肯定有關(guān)于這方面的什么事情還瞞著我們,現(xiàn)在先別說這些了,抓緊時間休息休息,起來還得趕路。”
賈仁點頭倒頭睡下,我也是一躺下眼皮子立刻就沉重了起來。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感覺感覺有人在推搡我肩膀,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被一只手給捂住了嘴,我驚得倦意全無猛然一看,竟然是莫道士。
外面的天才蒙蒙亮,借著些許亮光我看到他臉色有些不太對勁,他松開手悄聲道:“跟我來。”
我感到奇怪,有必要這么神秘?扭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賈仁,難不成這家伙身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帶著疑惑我跟著莫道士走出了營地外面,鉆了幾分鐘荒草之后他停了下來。
“你們之前睡著的時候那只山魈來偷襲,那畜生狡猾異常被我打傷之后溜了,我一路跟過來之后收拾掉了它,然后在這兒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他說著用登山杖撥開了身前的草叢,我深吸了兩口氣慢慢把頭往那邊一探,畢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死尸,眼前的情形讓我喉嚨一緊。
一具被扒的精光的男尸呈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身上沒有傷,應(yīng)該是被山魈給吸光了陽氣精盡人亡,那身形扭曲像是在死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指甲里滿是血污和泥土。
“這是張謙找的那兩個幫手之一?”我剛要退后兩步,莫道士一把壓下了我的肩膀,“你再看看。”
他說著直接蹲下把那尸體給翻了過來,我強忍著干嘔定睛一看,那竟然是龐仕貴!
我的雞皮疙瘩立刻就起來了!幾個小時前還活蹦亂跳的人,就這么死了?!
“這,不可思議。”我雙膝有些發(fā)軟,用手撐住之后抬頭問:“這山魈怎么沒對跟龐仕貴一起的張謙下手?”
“你還沒明白?”莫道士站起身盯著我,一字一句道:“龐仕貴已經(jīng)死了,跟我們在一起的會是誰呢?”
一個炸雷在我腦子里炸開,我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去思考,好一會之后才清醒了過來,我點頭道:“偷梁換柱,跟我們在一起的龐仕貴,肯定是另有其人了,除非他是雙胞胎。”
“恩,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不過既然之前都沒下手,那肯定是還沒到地方。”
莫道士告訴我,那人的目的地很有可能也是要找祭壇,這龐仕貴的死到底跟那人有沒有關(guān)系還不得而知,因為這人確實是被山魈給害死的。
我問有沒有可能是山魈假扮的,莫道士搖頭,他說山魈這鬼精跟鬼魂差不多,如果要瞞過我們所有人不露出馬腳不太現(xiàn)實,而且這種東西也沒這種思維能力。
回到營地之后其余三人還沒醒,莫道士讓我別聲張,說他要摸清楚對方的底細,如果打草驚蛇也不排除對方有能力開溜。
我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不過我又問為什么不能讓賈仁知道,畢竟我們?nèi)瞬攀且换锏摹?/p>
“他是個直腸子肚子里裝不得秘密,萬一讓對方察覺到了什么,那我們就很被動了。”
看來莫道士看人還是比較準,我點頭應(yīng)允。
一直到了八點,另外三人才陸陸續(xù)續(xù)的醒了過來,賈仁一出帳篷就開始張羅吃的東西,而張謙和身旁的龐仕貴則是一副倦態(tài)好像是沒休息好。
我盯著龐仕貴盡量不讓自己的眼神泄露什么出去,而后者察覺到我的目光之后報以微笑,這家伙偽裝的倒是挺好。
只是可憐張謙這家伙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跟一個帶著人皮面具的人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