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雪的話音一落,會議室里所有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沒有一個人列外,他們都在安江雪的打擊范圍里面。
更離譜的是,居然沒有一個人覺得他委屈冤枉。
這時,臉色最難堪的莫過安佐林和安付利這兩個人了。
“當然,這是你贏來的。”
“愿賭服輸,相信不會有人覺得不妥。”
所有人都在張云箐表態(tài),她也是安佐林最后的希望。
但是老太太開口出聲的一番話,頓時讓安佐林意識到,現(xiàn)在誰都救不了他。
“我老了,就不摻合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
張云箐緩緩抬手拍了拍安江雪的肩膀,轉身抬腿邁步走出了會議室。
這不僅是她的態(tài)度,也是安氏的生存信條。
不管你是誰,只要你能給安氏帶來利益,你就是強勢的代言人。
事實也證明,不管怎么說,安江雪都已經(jīng)從過去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她樂的看到這樣的事情,也愿意讓安佐林知道什么叫壓力。
“奶奶……”
在張云箐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的最后一刻,安佐林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起身呼喊。
然而張云箐只是回頭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
安佐林頓時明白了,像壽誕那天那樣的公然袒護,以后不可能再有了。
此時的按降雪,伸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清了清嗓子,抬眼環(huán)顧一臉尷尬的親友股東,最后目光落在了安佐林的身上。
“堂哥,當你的師傅其實我心里是拒絕的。”
“但是沒辦法,不殺殺你的威風,我對不起你剛才對我的趕盡殺絕。”
“來吧,難道你沒有帶著膝蓋嗎?”
這是安江雪三年來第一次在安家如此趾高氣昂,面對一雪前恥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話也是字字珠璣,刀刀見血。
只聽的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是滿心寒意。
“安江雪,你少得意。”
“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就是磕頭拜師嗎?你以為我安佐林輸不起?”
事到如今,安佐林只能抹下面子,硬著頭皮逞強。
知道這一劫躲不過去,干脆一拉椅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堂哥,你太心急了。”
“我都沒說讓你跪,你就跪下了。”
“來來來,跪這里,讓我看看你跪在我腳下到底是什么表情。”
安江雪那里肯這么輕易就饒了他,開口一番話直接讓安佐林臉頰發(fā)燙,氣得渾身發(fā)抖。
“安江雪,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已經(jīng)跪過了,大家都可以作證。”
安佐林氣急敗壞的起身,沖著安江雪咆哮出聲。
“哎呀,生氣了呀?”
“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你問問誰能給你作證?有一個人為你說話,我安江雪絕對不會再多說半個字。”
對安家人的德行,安江雪看的已經(jīng)相當透徹。
墻頭草隨風倒,誰得勢他們就跟著誰跑。
一邊是兩千億的大蛋糕,一邊是一個失去老太太支持的可憐蟲。
孰重孰輕立見分曉。
“付利,你倒是說句話呀?”
“叔叔?”
“姑姑?你們……你們……”
安佐林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出聲,頓時一臉難以置信的揪住了安付利的衣領。
“林哥,愿賭服輸這還是你說的。”
“事實擺在那里,你讓我們怎么替你說話?”
安付利一句話,頓時讓安佐林徹底傻掉,扭頭看了看周圍低頭不語的親友。
頓時意識到,利益面前什么都是他媽的扯淡。
老老實實的起身走到安江雪的面前,倒好茶水單膝跪地,雙手奉上。
“師傅,我服了……”
十分鐘之前,他還信心滿滿的對安江雪展開無情追殺。
十分鐘之后,他卻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委曲求全。
現(xiàn)實,就是這么諷刺,事實就是這么殘酷。
“徒弟乖,以后好好跟師傅學本事。”
安江雪撇嘴一笑,直接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安佐林卻像傻子一樣,雙手舉著茶杯,跪著面前的空氣。
“林哥,人走了。”
安付利見狀慌忙過去攙扶安佐林,卻被安佐林狠狠的一把推開。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你們,你們,都給我等著……”
安佐林怒氣沖天的把杯子往地上一摔,抬手指著會議室里往日對他恭維跪舔的親戚,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切,這能怪我們嗎?”
“真是莫名其妙。”
會議室里的人,一臉無辜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揣著明白裝糊涂各自離開。
一下午的時間,安氏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安江雪逆襲打臉安佐林的事情。
安江雪,也從一個安氏的隱形人,一下子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為了配合她跟影雪集團的對接,張云箐直接把安江雪提拔成了安氏的副總裁。
傍晚十分,寧影依舊出現(xiàn)在了安氏對面的報刊亭旁邊。
“哎呦,今天看上去很不一樣哦?”
報刊亭的老板,看到寧影一身名貴西服,路邊擺著一臺加長林肯立馬就明白這會是他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這里。
“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事實證明,堅持就一定會自己想要的收獲。”
“相信,你也很快能夠達成自己的目標。”
寧影意味深長的把話說完,然后遞上了一根香煙,給這個報刊亭老板點著了火。
“查過我的底,并不代表你知道一切。”
“我想,你不會希望看到我達成目標的結果。”
“只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她,不然你會在我手里,領教到什么叫殘暴。”
那報刊亭的老板微微一笑,轉身拉下了報刊亭的卷閘門,然后把點燃的香煙扔到了里頭。
瀟灑的離開,頭也不回。
寧影看著他的背影,苦笑搖頭。
心想,怕是到時候咱們誰對誰殘暴,還不一定。
翻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剛剛好。
他丟掉了手里的香煙,利落的跳上了車,掉頭開到了安氏總部的大廈門口。
“哇——這車子好漂亮啊。”
“人更漂亮好不好?”
“這不是安家的廢物女婿嗎?真是想不到,人配衣裳馬配鞍,收拾出來這么帥。”
第一批走出大廈門口的職員,看到蘇名的車子立馬各種圍觀議論。
安江雪看到這一幕,卻是滿腦子問號。
想不通,寧影現(xiàn)在為什么還能開著這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