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安家人都互相推諉的時候,安江雪微弱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詫異,難以置信,跟著就是鄙夷嘲笑她的目光。
“你?”
張云箐目光掃過安江雪身上,閃過些許希望卻更多的是質疑。
“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讓她去?”
“萬一搞砸了,這可是對咱們安家的重大損失。”
沒等別人表態(tài),安佐林第一個站起身來,否定安江雪的自告奮勇。
“你不用那么緊張,我沒有要跟你搶功勞的意思。”
“愿意去你去,就當我什么都沒說。”
安江雪已經習慣了在這間會議室被無情打壓的狀態(tài),更習慣了自己奶奶那雙表示質疑的眼睛。
但是她并沒有因此放棄爭取表現(xiàn)的機會。
“......”
安佐林根本沒有準備好怎么應對安江雪的反擊,公然反對也只是本能反應。
被安江雪這么一將,他頓時語塞半天說不出話來。
“安江雪,你什么意思?”
“可別說我們不給你表現(xiàn)的機會,你要去也行,不過咱們的先把丑話說在前頭。”
安付林一看自己的堂哥吃癟,慌忙開腔增援助攻。
“對,你要是把事情搞砸了怎么辦?”
“也不是我們對你不放心,實在是你一直都沒有什么像樣的戰(zhàn)績。”
安佐林一看有人幫腔,立馬順勢加碼把安江雪往高了架。
安家的老祖宗現(xiàn)在已經是垂暮之年,他們這寫當晚輩的自然得極力爭寵,力求在遺囑上有那么一點特殊照顧。
不過這只是下下策,最有效的手段,還是排除異己減少競爭對手。
安江雪面對兩人的強勢打壓,無奈的苦笑搖頭。
她大可以認慫,繼續(xù)裝無能,那樣最起碼可以維持現(xiàn)狀。
“叮咚!”
這時,她面前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消息提示音。
桌面上的簡訊提要,清晰映入眼簾。
“我能幫你拿到影雪的合作,相信我。”
寥寥幾個字,是寧影發(fā)來的。
安江雪本來準備妥協(xié)的念頭,瞬間陷入了糾結中。
相信他?那還不如詳細一頭豬,但是想起昨天寧影的話她還是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怎嗎?沒勇氣了是不是?”
“就知道,你根本就沒有把握。”
安佐林和安付林一看安江雪開始猶豫,一個比一個還能嘚瑟。
被他們視為共同敵人,也是最容易被清除的目標,他們永遠都不會給她翻身的機會。
“你們說吧。”
“想怎么樣,你們隨便。”
安江雪突然開口,而且是擲地有聲的一句話,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頗感意外。
就連一直保持沉默的張云箐,也是難得把注意力放在了安江雪的身上。
“安江雪,這可是你自找的。”
安佐利緩過神兒來,頓時洋洋得意的小聲警告安江雪。
“你要是真能拿下跟影雪集團的合作,我就跪下來叫你一聲師傅。”
“并且支持你上位安氏業(yè)務主管的位置。”
“相反,你要是搞砸了,就滾出安家跟不要說跟我們爭奪遺產了。”
安佐利刻薄至極的一番話,頓時迎來會議室里其他人贊許的目光,這也是他們共同的目標。
先排除掉最弱的,畢竟少分一份,他們就能多拿一點。
“好一個堂兄,咱們奶奶可在這兒坐著哪。”
“現(xiàn)在你就張口閉口的開始說遺產了?”
“如你所愿,只要奶奶點頭答應,咱這事兒就算板上釘釘了。”
她在這間決策安家命運的會議室里,從來沒有過如此強硬的態(tài)度。
一番話出口,頓時讓趾高氣昂的安佐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掉進安江雪挖的坑里,沒有看張云箐的眼睛但已經感覺到了那種居高臨下的憤怒威壓。
“奶奶,你別聽她胡說。”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一直給他幫腔的安付利此時也自知無能為力。
悶著頭子不吭聲,心想堂哥你自求多福吧。
“我的耳朵還沒有聾,聽得見看得清。”
“既然你們沒人愿意去,就讓江雪去試試吧。”
張云箐陰沉著臉色,用清冷的聲音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她這還是第一次這樣給她的寶貝孫子臉色看,哪怕是他壽誕之時送假畫,她都沒有這么生氣過。
她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咒她死,今天安佐林的話,比咒她死更過分。
居然直接跳過她談論遺產,生氣已經已經不足以代表她此刻的心情,心里早已經時驚濤拍岸的熊熊怒火。
“安江雪,算你狠。”
“你最好別搞砸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張云箐離開后,安佐林才狠狠的瞪了安江雪一眼,咬牙切齒的開口出聲。
“你應該準備好你的膝蓋,免得到時候跪著叫師傅心里不自在。”
安江雪唇角噙著一抹笑意,收拾好東西滿載蔑視的扔下一句話瀟灑走人。
三年了,她從來沒有這樣痛快過。
現(xiàn)在,她只祈求寧影不會再次讓她失望了。
周氏集團的辦公樓外,馬路對面的報刊亭邊。
寧影斜倚著報刊亭,手里拿了一份當天的報紙,抽著煙時不時的翻起手腕看看時間。
三年了,他風雨無阻的在這里等安江雪下班。
為的不是接她回家,只是他超迷她穿職場套裝的樣子。
這份癡戀,自從他入贅安家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有熄滅過。
“小伙子,我看你骨骼驚奇氣宇不凡,不像是個普通人呀。”
報刊亭的老板跟寧影已經是老熟人了,兩個人經常打趣開玩笑。
“大爺,我看您這里也沒有什么武林秘籍呀?”
寧影撇嘴一笑,扔掉了手中的煙頭,扭頭跟報刊亭的老板搭腔。
“怕你需要的應該是忘情水呦,三年了風雨無阻,只看人家一眼有意思嗎?”
報刊亭的老板,瞇著眼睛挖苦寧影。
他是整個湖州唯一知道寧影跟安江雪有名無實的一個人,這也只是他猜到的,寧影沒有否認而已。
“唉,佳人回眸一眼傾城,老人家你不懂其中的美好。”
寧影開口時,正好對上剛剛走出公司門口的安江雪的目光。
今天不同,他明顯感覺到那道目光里,有份期待和關切。
“看你這話說得,跟我生下來就六十多了似的,誰還沒有年輕過?”
“哎?我這里有本葵花寶典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