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黃彪的這個舉動嚇了一跳,第一個反應就是他要弒母,畢竟我之前給他看相過面,他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相。
我想也不想的就準備出聲阻止他,一只手卻捂住了我的嘴巴,我回頭一看竟然是張曼。
我詫異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么這樣做?
她對著我做了噤聲的手勢,見我眼中有憤怒的神色,她重新指了指窗戶里面,我連忙再次扭過頭,卻發(fā)現(xiàn)屋子里面的情況并不是我想的那樣。
黃彪的并沒有用剪刀行兇,而是小心翼翼的從老太太的頭上,將她額頭前最長的一縷銀發(fā)給剪了下來,隨后裝進了一個木盒子里,然后又將老太太的手抬了起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老太太的指甲竟然出奇的長。
黃彪看著老太太手上的指甲,臉上有那么一瞬間的猶豫之色閃過,那是一種僅存的人性光輝,可也僅僅是那么一瞬間而已,隨后他目光一狠,手起刀落將老太太的中指指甲給剪了下來。
隨后,他又將這些指甲和剛才的頭發(fā)裝在了一聲,掏出一張黃色的紙符,將木盒子包裹起來,這才放進了自己兜里。
做完這些之后,黃彪長長的舒了口氣,就像是仿佛之間老了十歲一樣,雙膝跪倒在地上,對著老太太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看到這里,我已經(jīng)知道他這是要干什么了,我心中的憤怒一下子就爆發(fā)到了頂點,原本以為他只是個畜生,卻沒有想到他連畜生都不如。
暗暗的吸了口氣,我決定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得逞,他做的事人神共憤豬狗不如。
我悄無聲息的后退,然后在黃彪出來之前,回到了關詩雨的房間里面。
我坐在床上,眼神不斷的變化著,心里面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你怎么了?”關詩雨關心的問道。
“呼……”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沒有說話,因為我實在沒有心情,面對人性的扭曲個丑陋,我的心沉甸甸的。
“到底怎么回事?黃彪他也沒干什么呀?”關詩雨顯然無法理解剛才黃彪的行為。
看著關詩雨說道:“你知道他為什么要剪下他母親的頭發(fā)和指甲嗎?”
“為什么?”張曼開口問道。
“呼,因為他想種長生。”我臉色冰冷的說道。
關詩雨顯然并不知道什么是中長生,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心情沉重,不想跟將人解釋,也懶得跟她們解釋。
我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jīng)是夜里兩點多了,距離天亮也就剩下兩個多小時,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我看著關詩雨和張曼。
“”如果你們想知道的話,就跟我來吧,黃彪應該有行動了。”
我站起來,悄悄的從房間里露出了頭,果然看見黃彪從老太太的房間里面出來,然后朝著樓下走去,好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的偷窺。
我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關詩雨和張曼也跟了上來,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宅子之中,有一雙眼睛正悄無聲息的盯著我。
黃彪下了樓,從院子里拿了一把鐵鍬,然后關了院子里的等之后,摸著黑朝別墅外面走去。
我連忙跟著來到了院子里,下意識朝旁邊看去,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媽的棺材竟然不見了。
我頓時有些傻眼了,棺材去哪了?
咬了咬牙,看來只有回頭跟黃彪問個明白了。
黃彪背著鐵鍬,并沒有按照我想象的那樣去水庫中間的水泥路,而是朝著別墅旁邊走去。
穿過別墅旁邊的小樹林,黃彪來到了別墅東北角的一個大概有十幾米高的小山頭上停了下來。
小山頭不算很大,也就上百平方的樣子,上面光禿禿的長著一些青草,唯有最上方也是最中心的位置上,生長這一顆大腿粗細的歪脖子樹,看上去像是一顆桃樹。
黃彪將鐵鍬插在泥土中,然后坐在光禿禿的山坡上,面向著皎潔的月亮,微微的喘息著,時不時的看著手表,我知道他在等時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等黎明前的黑暗,也就是凌晨四點,隸屬于天干地支中的寅時。
這是一天之中陰氣下沉陽氣上升的時候,一天之中就這個時候陰氣最盛,同樣是陽氣初生,萬物復蘇生長的時候。
而黃彪要做的,就是將他母親的頭發(fā)和指甲,在陰陽交替的時候,按照特殊的方法,埋進泥土里面。
借助天地之氣,反轉陰陽,改變?nèi)说臍膺\,活人借助天地出生的陽氣,沖擊自身氣運讓自幾運氣更加昌盛,可相反的,頭發(fā)和指甲被埋入地下的人,因為氣運被截,活著會疾病纏身,死后也不入輪回永世不得超生。
這就是所謂的種長生,一種害人利己的邪惡手段,而這種方法最讓人感到心驚的還有一點,那就是必須要用自己或者至親之人的毛發(fā)指甲才行。
雖然這種方法的確能夠讓種長生者得到氣運,可其中付出的代價也實在太殘酷,而且會有及其恐怖的反噬。
若是舍己為人也就罷了,作為至親親之人,天底下哪有人為了自己就迫害親人。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黃彪他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種人,不是畜生是什么?
終于,時間到了寅時,黃彪果不其然的開始了,他在桃樹底下挖了一個坑,然后嘴中念念有詞圍繞著桃樹轉了幾圈,隨后將裹著紙符的木盒子扔進了土坑里,最后蓋上了泥土,堆成一個墳頭的模樣。
我知道,做完這些,黃彪已經(jīng)相當于親手埋葬了還活著的母親,看來的確沒有幾天可以活了,怪不得他急著買棺材,原來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我們躲在樹林中,黃彪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做完這一切之后,他對著桃樹磕了三個響頭,隨后扛著鐵鍬離開了。
看著黃彪走遠,我從樹林中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給兩人講解著剛才的一切
關詩雨顯然是震驚了,她紅著眼睛罵了句禽獸不如,隨后我們來到了小山頭的桃樹下。
“我們把東西挖出來毀掉吧,絕對不能讓這個人渣得逞。”我說道。
關詩雨嗯了一聲,我兩隨手折了兩根樹枝,就準備開始掘來泥土,
可就在這個時候,站在我們身邊的張曼,突然之間就詭異的一把抓住我的腦袋,嘿嘿怪笑了起來。
還不等我回過神來,她張開嘴巴一口黑氣就噴了出來,黑氣被我吸入口腔,頓時有種一股強烈的眩暈感。
樹林中,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黃彪的笑聲,伴隨著那肥胖的身影去而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