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你什么事?坐一邊去!”
李小琴白了陳仰一眼,然后將親自起身,將徐可卿身邊屬于陳仰的座位拉開,諂媚地對宋杰說道:“宋總,您是要坐在可卿這吧?來來,我們好好聊聊!”
“媽!”
徐可卿蹙眉看著李小琴,在心里有些擔(dān)憂陳仰,怕他誤會。
“不必了。”
宋杰淡淡地瞥了李小琴一眼,并沒有半點要特殊關(guān)照李小琴一家的意思,眼神中的倨傲之色,反而比其他裝修公司更甚。
他繞過了徐家這一桌,帶著疾俯公司的一眾高層,徑直走到了餐廳正前方的主桌處坐下。
“媽,我現(xiàn)在可以坐下了嗎?”陳仰笑著看著她。
“你想坐就坐,誰還攔著你了不成?!”
李小琴神色頗為尷尬,恨恨地瞪了陳仰一眼。
就是這個廢物在場,所以才讓宋總不好意思坐過來。
剛才她還以為陳仰受不了這個刺激,跑衛(wèi)生間冷靜去了,但現(xiàn)在看陳仰這笑瞇瞇的模樣,她簡直就恨自己高估了陳仰的覺悟。
“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碰著疾俯公司的人一起出來!”李小琴嘟嚷了一句。
她看宋杰才像是看自己真正的女婿,恨不得現(xiàn)在一腳就把陳仰這窩囊廢踹開,看著他就煩。
“奇怪,怎么還沒看到疾俯公司的老板過來?”
徐可卿一雙美眸望向了疾俯公司的主桌處,主席位仍然是空著的。
“你很想見到疾俯公司的老板嗎?”陳仰抿著茶,似是不經(jīng)意地開口問道。
徐可卿點了點頭,說道:“很想。”
“為什么?”陳仰好奇道。
徐可卿撐著下巴,目光中露出了一絲贊賞,微笑著說道:“剛才那宋杰我就覺得不簡單,能管住他的人,應(yīng)該更有本事。”
“可是這里的人都說疾俯公司的老板腦子不太靈光,和十多家裝修公司合作,是在虧本經(jīng)營。”陳仰說道。
“你不懂。”
徐可卿搖了搖頭,說道:“在場的這些裝修公司加在一起,就幾乎掌握了惠市所有大型實體店的人脈,現(xiàn)在人人都覺得疾俯公司人傻錢多,百萬的廣告費打出去,恐怕都起不到這樣的效果,你不覺得這樣的人很厲害嗎?”
“嗯……”
陳仰應(yīng)了一聲,若有所思。
徐有為見陳仰陷入沉默,以為他吃起了醋,戲謔地說道:“陳仰,你聽到?jīng)]?三妹說疾俯公司的老板很厲害,你不要亂想噢,不是說你的不好的意思。”
徐家眾人立即哄笑了起來。
這種事情,陳仰越表現(xiàn)得不在意,他們就越說,非得看看這個窩囊廢的底線在哪,什么時候能夠忍不住。
連徐可卿也罕見的沒有幫陳仰說話,她在認(rèn)真注視著陳仰的表情,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吃味。
但陳仰的表情始終平靜,徐可卿沒有看出他有任何情緒起伏,甚至在微信上發(fā)了一條消息。
“你在和誰發(fā)消息?”
徐可卿終于忍不住好奇湊了過去,等她想看信息內(nèi)容時,陳仰卻把手機鎖屏,揣進了兜里。
“沒什么,剛剛我朋友問我在干嘛,我說在吃飯。”陳仰淡淡地說道。
“各位……”
這個時候,宋杰突然也把手機收進口袋,站了起來,說道:“我們疾俯公司的老板今天突然有事,不能過來陪大家喝酒了,實在抱歉!”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連徐可卿都不例外。
他們連主席位都留好,很明顯,疾俯公司的老板今天應(yīng)該會過來的,但不知道出現(xiàn)了什么狀況,被他臨時取消了。
“這下好嘍!剛才宋總估計是看陳大廚在這,沒好意思讓他們老板過來。”徐有為惋惜不已地說道。
隨后,又聽宋杰說道:“但話又說了回來,這只是一個開工宴,也不是什么重要會議,他來不來都一樣,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了!下次有機會,他會親自過來陪大家的。”
沒有見到疾俯公司的老板,這頓飯大家都顯得有些興致缺缺,可惜不已。
徐可卿更是少見的飲起了酒。
她獨自一人喝了紅酒兩三杯,并時不時地看著陳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誰都看出來她有心事。
晚上回家的時候,徐可卿已經(jīng)喝醉,是陳仰把她抱回去的。
“可卿今天怎么喝這么多酒?也不知道是誰去了不該去的飯局,讓她不高興了。”
李小琴和徐輝明都在房間內(nèi),看著醉倒在床上的徐可卿,他們二人都有意無意地皺眉瞟著陳仰,似乎意有所指。
“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會把可卿安頓好的。”陳仰當(dāng)沒聽見,禮貌地說道。
“記得讓她側(cè)著身子睡,別等她半夜想要吐的時候噎住了!”李小琴瞪了陳仰一眼,把門重重關(guān)上,與徐輝明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陳仰轉(zhuǎn)過身,將被子小心翼翼地蓋好在徐可卿身上,確保她不會著涼后,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去洗漱了。
“陳仰。”
徐可卿醉醺醺的眸子半睜著,忽然將陳仰的手給拉住。
徐可卿俏美的面頰上染著絲絲迷醉的紅暈,柔順的長發(fā)傾泄在枕頭上,像一面絲順的綢緞,她手一使勁,就將陳仰拉在了自己懷中,帶著紅酒味的鼻息呵在了陳仰面龐上,陳仰一抬頭,便迎到了她氤氳的目光。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陳仰問道。
徐可卿開口說道:“陳仰,這三年來,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嗎?”
“我去拿個盆過來給你吐一吐。”陳仰當(dāng)徐可卿喝多了在醉話,想將她手拉開,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回答我!”
徐可卿態(tài)度強硬,根本就不撒手,非得讓陳仰躺在她懷中,枕在她肌膚上。
陳仰嘆了一口氣,只得說道:“你對我很好,我很感激你。”
徐可卿呼吸驀地加重,胸口一起一伏,眼眸中霧氣漸濃,對他說道:“你感激我?那為什么在這三年來,我從沒有一天的時間,感覺過我們是真正的夫妻?”
陳仰低頭說道:“因為我太沒用了吧,你爸媽也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過他們的女婿,你有這種感覺,其實很正常。”
“正常?你說很正常?!”
徐可卿淚水如落下的雨珠般,簌簌往下掉,情緒瞬間爆發(fā)!
“這三年來,我從來沒有說過你一句不是,也沒有真正嫌棄過你!但你無論是做什么,干什么,成功或者失敗,在哪里受了委屈,見了什么人,辦了什么事,你的所有心情想法,從來沒有和我分享過,我永遠(yuǎn)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這三年來,無論我做什么,說了什么話,我也從來沒有見你因為我有過半點情緒變化!”
“我和你結(jié)婚三年,你有把我真正當(dāng)過你的妻子嗎?是我不夠吸引你,對你不夠好,還是你覺得你在我這里受了委屈,讓你對我有偏見,你說??!”
面對著泫然泣下的徐可卿,陳仰啞口無言,原來她都感覺到了。
“你什么都好,是我配不上你。”陳仰說道。
“你還在和我撒謊!”
徐可卿冷笑了一聲,將頭偏了過去,淚水在她白皙無暇的面頰上劃過,在黯淡的燈光下,顯得凄美動人。
“這是我的真心話,只是你不相信而已。”陳仰低頭愧疚的說道。
徐可卿轉(zhuǎn)過頭看著他,面紅到耳根,猶如受到了萬般委屈,對他說道:
“這是你的真心話?那這三年來,你為什么從來沒有碰過我?是嫌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嗎?我告訴你,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從來沒有和你之外的任何男人接觸過!”
“說出去別人壓根都不會相信,我也沒臉告訴別人……除了婚禮當(dāng)日你吻過我一次,在那以后,你連手都不會主動牽我。每天晚上,你總是比我睡得要早,我無論怎么暗示和表現(xiàn),你也無動于衷,總會找理由推辭,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是一個女人?”
“如果你有難言之隱,我不會笑話你,如果你對女人沒感覺,你也要盡早和我說,有時候,我看著街邊上那些男人看我的目光,我都常常會想問,你到底憑什么忍耐我三年?”
“陳仰,我要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