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齊,麻煩你幫我把資料帶到公司里來。”
周齊:“……”
“可以嗎?”
周齊拿著電話應(yīng)了一聲:“嗯。”
“你說話能不能有點力氣,整天跟個死人一樣。這次的生意非常重要,拜托了,你有點用行嗎?”李夢蝶喊了出來。
“你知道外面提起你的時候,我有多丟臉!”
“我會把資料送到的。”周齊說道。
“那就快點!就在桌上的那個紅色袋子里面。”
周齊還想說什么,手機已經(jīng)被掛斷。他低頭幽幽嘆了口氣。
王夢蝶是周齊名義上的老婆,似乎是半個月前他和王夢蝶相遇,戀情升溫下迅速決定婚事。
之所以說是似乎,因為周齊忘記了,他忘記了兩個星期前的所有事情,關(guān)乎自己是什么身份,和王夢蝶是怎么相遇,他做過些什么。
記憶消失,只剩下一些生活常識和他和王夢蝶準(zhǔn)備結(jié)婚這件事。
這奇怪的失憶癥王夢蝶陪周齊去醫(yī)院看過,檢查的結(jié)果顯示他身體毫無問題。換了幾家醫(yī)院,醫(yī)院的檢查結(jié)果都顯示他身體一點毛病都沒有,可他的確忘記兩個星期前的所有事情。
本來聽到周齊說他失憶,王夢蝶還很擔(dān)心。帶去醫(yī)院檢查之后,看著檢查報告她對周齊開始感到厭惡。
周齊也沒辦法,他心里清楚王夢蝶一定以為他裝出來的而已。
不管以前他怎么樣,這一段時間里面,他都只是個沒用的男人。
記憶的混亂,讓周齊這段時間里一直悶在王夢蝶家里面,王夢蝶對于無所事事的他表示自己看走了眼,也越來越失望。
越想要找回記憶,忘記得越快。直到周齊認(rèn)命不再追究失去的記憶,在最近他的記憶定格在兩個星期前。
他的人生相當(dāng)于從兩個星期前重新開始。
周齊整理好李夢蝶需要的資料,即可出發(fā)去李夢蝶的公司。
進(jìn)到公司里面,一個戴著金框眼鏡的男人攔住了他。
“周齊?”
“是我,資料我?guī)н^來了。”周齊示意自己手上的東西。
“先讓我看一眼。”王勛說道。
周齊遞出整理好的資料,王勛接過,上下看了一眼。
“你拿錯了。”
“拿錯了?”周齊皺眉,他明明是按照李夢蝶說的,把桌子上紅色袋子的東西拿過來。
“對,你拿錯了,根本就不是這個。”王勛拍了拍手上的檔案一臉不滿。
一邊說著,一邊吩咐人將紅色袋子收走。
“周齊,你來了?”李夢蝶著急地走上前來:“東西呢?”
李夢蝶穿著職業(yè)裝,扎著干練的馬尾,精致的五官,黑絲包裹著修長的玉腿展露出她姣好的身材。
她是那種走到大街上會引起百分百回頭率的絕色大美女,只是現(xiàn)在臉上充滿著焦慮。
她不得不急,今天談這單生意的可是大客戶,對于她來說是個很難得的機會,她必須拿下。
“他拿錯了,不是那份資料。”王勛沒等周齊回答搶先說。
“什么?拿錯了?周齊,你怎么這么沒用!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李夢蝶蹙緊眉頭。
現(xiàn)在再回去一趟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簡簡單單拿資料這種事情都做不好,她心里對周齊的厭惡更濃。
“那你來這里干什么?你能不能有點用,呆在這里你對我工作能有一點幫助嗎?”
“是桌子上那個紅色……”
“錯了就是錯了,還想要狡辯嗎?”王勛冷冷地打斷周齊要說的話。
“對,帶錯了還推脫不敢承認(rèn),你怎么一點擔(dān)當(dāng)都沒有?”李夢蝶眼里的失望更濃。
周齊還想說什么。
“你是不是還要拿你失憶這件事來搪塞我?去醫(yī)院檢查過,我看了檢查報告你一點問題都沒有,別騙我了!”
周齊心里深深嘆了口氣,動了動嘴唇:“那事我沒有騙你,還有要帶過來的東西我確認(rèn)過應(yīng)該沒有帶錯。”
“你究竟有沒有帶錯我會不清楚?李夢蝶,這人就是你的老公?他根本就沒把你的生意當(dāng)一回事。”王勛說道。
“啪!”李夢蝶心急抬手一個耳光打在周齊臉上。
在周齊臉上出現(xiàn)一個鮮明的巴掌印。
打出手她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太著急做出了一個沖動行為。
她急了,可她真的非??粗剡@次的生意。一直以來她在外面拼搏,而周齊在家里裝瘋賣傻給了她太大的壓力。
“勛哥難道不比你清楚?你不要再說話了,我不想再聽你說話。”李夢蝶憤憤地甩過臉:“我就不該相信你,你滾,你趕緊滾出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的臉。”
王勛在一旁陰惻惻地笑了笑。
周齊其實的確沒有拿錯資料,他是故意那么說的。
誰叫這一個傻子是李夢蝶的老公,他就是故意讓李夢蝶誤會周齊。
他一直對李夢蝶有意思,巴不得李夢蝶討厭死周齊。
至于這個生意就算談不成也沒關(guān)系,一個生意失意的女性,他不是才更有好的機會安慰嗎?
周齊還想說什么,李夢蝶轉(zhuǎn)身看都不看他一眼。
“李總,怎么回事?火氣這么大的樣子?”一道極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吳總?你怎么過來了?讓你見笑了,沒什么。”李夢蝶整理了一下頭發(fā),擠出一抹笑容:“我們談生意的事情吧。”
吳總,吳永忠就是這一次所談生意的對象,企鵝公司下的負(fù)責(zé)人。
企鵝可是世界五百強企業(yè),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吳永忠談一次生意都不配。這次她是有個很好的機會才可以和吳永忠面談。
而現(xiàn)在一切都因為周齊的原因被毀了,沒有自己精心準(zhǔn)備的資料,生意能談成的概率不足一成。
“吳總,這是我們這一次準(zhǔn)備的方案你可以先看看。”王勛遞出一份文件。
李夢蝶心里一暖感激地看了王勛一眼,小聲地對王勛說:“謝謝。”
“不用,恢復(fù)信心,現(xiàn)在還不確定我們生意會失敗呢,我和吳總也有點關(guān)系。”
周齊心里不是滋味,明明是他的老婆跟別人這么有說有笑真的好嗎?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便當(dāng),猶豫了一下朝李夢蝶那里走了兩步。
這一次除了帶李夢蝶要的文件以外,他還帶了飯來,希望一直操勞工作的李夢蝶能吃上一口熱飯。
沒走出幾步就被安保人員攔了下來。
“你想干什么?”
周齊喊:“便當(dāng),我想便當(dāng)送到我老婆手里。”
“哼,給我。”安保人員說:“現(xiàn)在正在跟大人物談生意,可沒有你摻和的份!”
周齊和安保人員這里發(fā)出一些聲響。
吳永忠低頭看著王勛的文件臉上面無表情,這方案平平無奇,完全達(dá)不到他的預(yù)期。這生意,談不成。
談成這種劣等方案的生意,他就是腦抽了。
看著文件聽到喧嘩聲,吳永忠朝周齊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就看了這么一眼。
在下一刻,他眨了眨眼視線再周齊臉上停留,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再三確認(rèn)后,吳永忠臉色大變。
是他!那一位大人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吳總,公司發(fā)出這樣的事情吵到你真不好意思,我們會處理好,你不用介意,安心看方案就行。”
李夢蝶注意到吳永忠再看周齊,她眼里滿是嫌惡,感覺自己臉都要掉光。
都這個時候了,還搗什么亂!真丟臉。
吳永忠注意到李夢蝶視線的異樣,拘謹(jǐn)?shù)貑枺?ldquo;你認(rèn)識他?”
“是李總的老公,我們馬上就把他趕出去。”王勛說道。
“對,是我老公。抱歉影響到你了,吳總。”李夢蝶臉更紅,不好意思地說。
周齊被安保人員趕出公司,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回到家里面。
談完方案,李夢蝶地回到家里面,幽幽嘆了口氣。
王勛提出的方案太差了,她心里清楚這根本就不是能談成的生意。
周齊不只是沒把她準(zhǔn)備好的方案帶來,后面更是大喊大叫引起吳總的注意。
沒用,怎么這么沒用。
“周齊,你不知道這次生意有多重要嗎?你帶錯資料就算了,后面還吵吵鬧鬧地,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李夢蝶眼里滿是疲倦。
李夢蝶冷著臉:“在后面鬧什么?你不知道我有多累嗎?”
周齊說道:“我想給你送點飯過去,想你吃口熱的,被安保人員攔了下來可能發(fā)出了些聲音。”
李夢蝶心里一動,后來的確有飯送到她手里,可送來的飯沒說是誰送的,她也沒吃。
李夢蝶看著周齊臉上被她扇了一巴掌的位置,動了動嘴唇,很快她抱胸轉(zhuǎn)過臉:“反正就是你不對!”
“抱歉。”周齊苦澀地低下頭。
他也清楚自己因為這個奇怪的失憶癥給李夢蝶帶來多少麻煩。
突然一個電話打進(jìn)李夢蝶的手機里面,她接過電話,聽著手機那頭傳出的聲音無法置信:“吳總?吳總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吳永忠的電話。
“李總啊,今天生意談的真是愉悅,跟你談話我受益匪淺。”吳永忠聲音有點拘謹(jǐn)。
“吳總說笑了,我知道這一次我們提出的方案有多糟糕。能夠跟您談,受益匪淺的是我才對。”李夢蝶連忙說。
她不明白吳永忠這樣的大人物突然打電話過來是為什么。
“您有什么事嗎?”
“我想要跟你談?wù)劷裉焐獾氖虑椋矣X得我們談得還不錯。”吳永忠說。
“那生意還有得談?”李夢蝶捂住嘴,美眸里滿是驚訝。
“那當(dāng)然,如果你覺得事宜不妥,我們公司還可以讓步,你覺得怎么樣?再談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吳永忠請示。
“什么?您提出的條件已經(jīng)夠豐厚了,本來您愿意和我們這小公司談就是我們的榮幸。”
李夢蝶有點懵了,她就沒聽過吳永忠愿意和別人再談一次生意的。
吳永忠做事非常決斷,想要請他再談一次難如登天。
這是一次,大機會!
“謝謝您給我們第二次機會,上一次提的方案我覺得不是很好,這次我會拿出令我們雙方都能滿意的方案。”
“行行行,李總,那我們就約好時間下次再談。”
吳永忠說:“最后可以的話,替我向你老公問聲好。”
“好。”
電話掛斷,李夢蝶握著手機久久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