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滅煙頭站起身,謝過校長后走向出租屋。站在門外,盯著緊閉的房門,沒有半分猶豫,一腳踹開,屋里空蕩蕩,到處都是被翻找的痕跡,一抹黑影從窗口處翻了出去,我沒有去追而是給馬紫椿打了個電話,撂下狠話后掛斷,收拾好行李,離開出租屋。
大晚上,我回到工作室,窩在畫室里不敢深睡,現(xiàn)在我才知道什么叫危機四伏,那些正經(jīng)人反而更可怕。
熬過這一晚,我提著行李上了北門,追尋著原路找到拿出民宅,不過老宅已經(jīng)沒人居住,老頭與黑鬼也不知去處。空蕩蕩的屋子剛好成為我落腳的地方,我仔細(xì)翻過每一處,確定這里沒有危險后,才敢躺下休息。然而我沒想到自己這一覺睡得那么死,醒來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
外面火光閃爍,我聽到木頭爆裂的聲音,啪啪作響。迅速從床上爬起來,隱藏到門背后,一個寬大的黑影背對著門在院子里生火,我挑開插鎖,悄然來到對方身后,剛想偷襲,對方淡淡的說道:“我煮了茶水,坐下來喝一杯。”
舉起的拳頭落下,這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生,我繞道對方跟前坐下,他一抬頭,我睜大眸子。“你?”
男子用火鉗夾著個瓷杯遞到我面前。“意外嗎?”
“你怎么找到我的?”坐在我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身受重傷的老李。我之所以沒有認(rèn)出他是因為他聲音變了,而且人也變了。“你,你不是在醫(yī)院嗎?”
老李撥弄著樹枝讓火燒的更穩(wěn)定些后,斜眼瞄著我道:“這地方不錯,很隱蔽,不過即便如此,你也忒不小心。”
“別跟我說些沒用的,你到底想做什么?”馬紫椿說老李快不行了,但事實上這老家伙身體健康著內(nèi)。
老李笑而不答,他示意喝茶,茶杯見底叮當(dāng)聲起,我猛然發(fā)現(xiàn)在杯子底部還有東西,只有把茶水喝完才能看清。“戒指?”
“陸先生對我這份厚禮是否還滿意?”
“什么意思?”我取出戒指,無論是款式還是花紋都與我送給娜娜的那枚一模一樣,但直覺告訴我這是枚贗品。
“有了戒指才能救人,我自認(rèn)當(dāng)今天下除了我沒有其他人能造成一模一樣的東西。”老李摸著下巴呵呵一笑,瞇起的眸子散發(fā)著銳利的光芒。
我拿著戒指掂了掂,重量也幾乎一模一樣,戴在手指上的大小也相同,這不僅讓我起疑這枚戒指會不會是真的。“老李,我不懂你的意思,還請明示。”
老李突然重重哼了聲道:“他們不仁我不義。”
這話的意思他跟馬紫椿鬧掰了嗎?不可能啊,那老女人又想搞什么?想到這,我不動聲色的問道:“我記得那臺你被抬出去的時候傷的不輕,現(xiàn)在能活蹦亂跳在我面前,馬老師對你不錯,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過了!”
老李重重嘆了口氣,剛開始馬紫椿確實是把他當(dāng)成個人物對待,兩人又是同出師門所以關(guān)系相對近一些。熊金順出事后,老李意外受傷,無法繼續(xù)勝任工作后,馬紫椿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意思是調(diào)查組沒必要養(yǎng)閑人,所以把老李給替換下來,事先也沒打招呼,這么一來,老李不但丟了顏面,錢也沒了,不僅如此,今年有望上調(diào)的事也因此泡湯。事后老李找馬紫椿商議,結(jié)果還被章武給嘲笑,馬紫椿本人更是躲著不見,因此兩人這梁子就這么結(jié)下了。
這話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也像是馬紫椿趕出來的事,但老李這傷未免好的也忒快了吧,我是親眼看著他被抬出去的,區(qū)區(qū)半個月就下地走路,難道他有特異功能?
“要不是老祖宗留下點東西保住我這條老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那個女人!”
“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想我怎么做?”且不說老李的話真假,就沖著他這股怨氣,我覺得可以考慮。
老李說了個人名字,我挑起眉。白洛這個人早在調(diào)查組的名單上,而且他們知道他現(xiàn)在以沐白的身份活著,早在我進入老公寓前,馬紫椿就派人盯著這個人,這女人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惜看著他們殺人分尸。但她沒想到沐白與我會走的那么近,甚至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沐白暗自替解決了不少危機。
有件事令我各位吃驚,住在我隔壁的屠夫老李居然馬紫椿的人,不僅他是,那個后面進來的小唐也是。屠夫潛伏在沐白身邊,目的就是打聽出他的底細(xì),確定他的身份,但因為我的關(guān)系,屠夫不得不花時間來對付我。那次喝酒后,屠夫與鵬哥將我丟在路邊,我迷路走進后山,屠夫一直隱藏在暗處找機會下手,若不是沐白突然出現(xiàn),我早就沒命了。
每次沐白出現(xiàn)的時間都那么掐點,現(xiàn)在想起來還真有點后怕。“馬紫椿與白洛又是什么關(guān)系?”
說起馬紫椿就不得不提另一個人,老陳!當(dāng)年殺死白洛的另一個兇手。
我啊了聲,世界這么大,還能繞著圈碰到一起,算是因果關(guān)系嗎?
老陳是馬紫椿的潛伏,兩人離婚二十多年,現(xiàn)在各自組成新的家庭。當(dāng)年老陳是個江湖混混,馬紫椿還只是個小片警,兩人不打不相識,最后小姑娘被豬給拱了并有了身孕,老陳為此改邪歸正,當(dāng)了幾年的正人君子,開了家服裝廠。但本性難移,老陳看上廠里的妹子,也就是林洛,為得到她用盡手段,最后鬧出人命。
馬紫椿因此與老陳離婚,離開了林城,之后遇上現(xiàn)在的丈夫,仕途一路向上,不過在吃一次追兇的時候身受重傷,在醫(yī)院躺了三年,奇跡般醒來,之后性格大變,離開警界,成立了一家公司,專接奇能雜案,短短數(shù)年,這家公司遍布全國,人脈深入各行各業(yè)。有人說馬紫椿這是因禍得福,但真相沒人知道。
我點了根煙,仔細(xì)琢磨了半天道:“所以,你懷疑現(xiàn)在的馬紫椿不是本人?她找沐白是想從他這里得到死而復(fù)生的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