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笑兩聲不知如何應對,好在玄敏也不是正跟我生氣,她憂心道:“你知道你在電梯里待了多久?整整兩天,不吃不喝不睡,我怎么喊你都沒有用,你什么都聽不見。我救不了你,只能看著你像個瘋子一樣在里面大喊大叫,電梯都快被你撞壞了。沒有辦法,我只好報警救人。”
玄敏很無奈,也很自責,我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更不希望她有這樣的負擔,我要變得更強。“我看到他了,在幻境中,他就坐在你坐過的位置上,我們一度近在幾尺,我甚至傷到了他。”
想到那些循環(huán)的幻境,我不由打了冷顫,抽煙的手抖了下。玄敏輕輕握起我的手,我反手將她小手包裹在掌心中道:“我在里面呆的越久,越清醒。我知道他在找什么,丫頭,信我嗎?”
玄敏點點頭,我看向老公寓,沖著404窗子背后的人影豎起中指。“走!”
后來,我從新聞上得知老公寓被拆除,我知道這是玄敏的意思,她動用了些她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越過老公寓的主人強拆了那個地方,直至現(xiàn)在老公寓的主人都沒有露過臉。以此,我更加肯定,這個人或許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即便不是,也是跟那個人極為親近的關(guān)系。
網(wǎng)上關(guān)于老公寓的新聞不多,有關(guān)部門強拆了老公寓時,玄敏背著我去了一趟,據(jù)說在老公寓后面發(fā)現(xiàn)不少血跡,工作人員在那里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和凍庫,他們找到了小慧了尸體,還有其他尚未處理的尸體,死者死亡時間可以追溯到多年前,有的還早與女工。
此事被有關(guān)部門壓了下去,并成立了特別調(diào)查小組,我再次見到那個中年女人和玄靈便是在這個小組里。
玄敏將我?guī)С隼瞎⒑?,一直不讓我再接觸與此有關(guān)的事和人,她甚至不顧自身的安慰強行封印了我體內(nèi)的玄武,我覺得她這么做多半有些懲罰的味道,她覺得在老公寓里,玄武是故意的,他有意想利用我引出那個家伙,所以才不作為。但他沒想到那家伙會這么狡猾,更沒想到對方的功法已經(jīng)達到深不可測的地步,當玄武意識到自己心有余力不足時,晚了,他已經(jīng)救不了我。
其實,剛開始,我確實感覺到玄武的心思,事實上,我也有同樣的念頭,想一鼓作氣把那個家伙揪出來,但我們都低估了對方的實力。從浴室開始,我們已經(jīng)無法控制局面,所以在那家伙想逼出玄武魂魄的時候,我自作主張的以自毀的方式,扳回一城。但同時也泄去了玄武賦予我身上的力量。
雖說是幻境,但那些在我身上制造出來的傷口確實存在,這些我都沒敢跟玄敏說,老公寓已經(jīng)被拆除,他們沒有找到那家伙,此事便在我這里終結(jié)。
我沉浸在自己思緒中,那些人爭論著什么,我全然不關(guān)心。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盯著那個禿頭,他看起來職位不小,說話大聲,氣勢比旁人要高些,但我并不是很喜歡這個人,因為他看我們的眼神總是帶著一些說不清楚的色彩,好像我們就是異類,他不削與我們?yōu)槲椤?/p>
禿頭叫章武,貼別調(diào)查組的副組長,這次會晤,他是奉命來與各部門對接的。在來的途中,玄敏大致跟我說了下這個調(diào)查組的構(gòu)架,它不是個單一的構(gòu)架,而是有四個不同部門組合起來的調(diào)查組。章武與另一個李揚都是隸屬正統(tǒng)部門的調(diào)查官,嚴格說起來這兩個人的名頭雖然高于中年女人,但實際在這個調(diào)查組,他們還得聽中年女人,我們在這個調(diào)查組的身份算是顧問,不參與破案,只聽過相關(guān)知識。
我自認自己就是個小角色,在這種會議上,我就是個打醬油的,突然被點名,還是在我走神的時候,壓根就不知道他問了什么。于是干瞪眼看著章武,沒坑半個字。
會議室里,頓時安靜下來,我成了所有人的焦點,而章武站在那,他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我在想是不是哪里得罪這個家伙,心里盤算著如何開口,章武沉不住氣開口道:“陸先生很嚴謹啊,會議進行到現(xiàn)在,大家都在積極探討案子,你沒有什么想說的?”
這是在問我意見啊。抓了抓頭皮,我很客氣的回應道:“沒什么好說的。”
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其他什么,章武滿臉抽抽了下轉(zhuǎn)向其他讓呵呵笑道:“陸先生真風趣,這么大的案子,他作為當事人盡然沒什么想說的。”
我聽出了他嘲諷,噓了聲反問道:“你想我說什么?”
玄敏瞥了我眼,她沖我微微搖頭,示意我不要跟這個人硬剛,但這好像不是我能控制的。章武有意針對我,想借我給玄敏一個下馬威,這種人,我見多了,要是讓他得逞,以后做起事來更麻煩。所以,我忽視了玄敏的暗示,看向坐在章武身邊的中年女人,我聽這里的人喊她馬老師,對她極為尊敬客氣,于是從她點點頭。
馬老師咳嗽了聲道:“小章,陸先生是此案的關(guān)鍵人,不是犯人,你這么嚴肅會把人嚇壞的。”
章武見馬老師替我說話,他順勢而下道:“是,馬老師,我太心急了。已經(jīng)有太多人因此受到不同程度是傷害,上頭的壓力也大,如果陸先生能提供線索,我們也好盡快抓到這個變態(tài)。”
好嘛,這話說的有水準,瞬間我就成了阻礙他破案的罪人。我揚起嘴角道:“線索就在面前,不知道你還要我說什么。”投影布上放著我的作品,再次看到這幅畫時,我心無波瀾。
“什么意思?你能說的明白些嗎?”
“看圖說話!”我走到投影布前道:“你從這幅畫上看到了什么?”
章武咦了聲,他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陸先生,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現(xiàn)在很明確的告訴你,這是一起性質(zhì)非常惡劣的連環(huán)變態(tài)殺人案,我們要為死去的人負責。”
我聳聳肩道:“你要這么想,那就談不下去了!你,還有在坐的各位,如果你們不能百分百相信我們,那我們也沒有在這里的必要。丫頭,走。”
玄敏起身,她跟著我走出會議室,扔下一屋子的人揚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