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句話,讓整個大廳一瞬間又安靜了下來,安靜的落針可聞。
端了黃龍會?好大的口氣???
整個晉西,哪怕是古武堂這種武學(xué)組織,也不敢說能夠端了黃龍會,黃龍會剛剛出現(xiàn)的不過是一小撮力量,后面還有龐大的成員支撐,就憑這兩個家伙?還有他們口中的什么龍衛(wèi)第一列編?
“老子就看你怎么端了老子的黃龍會!”
孫淼宛如聽到天大的笑話,直接被氣笑了。
外面氣鳴聲震天,如白色浪潮席卷,一輛輛桑塔納以極快的速度駛來,飄逸、撞擊、各種方式粗暴的停在大廣場上,一批又一批黃龍成員沖下車,掀起后備箱,抄著刀槍棍棒氣勢洶洶沖來。
“真是活膩歪了,大清早的跟我們黃龍會找事?盤他丫的!”
四大護(hù)法排名第三的毒蛇罵罵咧咧的沖進(jìn)來。
排名第四的毒霧手上拿著一把槍,緊跟在后面,密密麻麻的黃龍成員直接把路都堵死了,整個龍騰大酒店被一層又一層緊緊包圍起來。
“來了,哈哈哈,咱們的人來了!哈哈哈,臭傻逼,我看你們還能往哪跑?”一些趴在地上裝死的人瞬間活蹦亂跳起來,神情振奮。
千人圍攻二人,毫無懸念的一場圍剿,一個個都是貓戲老鼠的樣子,特別是孫超,那種劫后余生的欣喜加上大仇得報的痛快融合在一起,他整個人都要飄飄欲仙起來。
“游戲結(jié)束,我高看他了,沒有那些紅衣戰(zhàn)士,他屁都不算。”吳玉琦冷笑連連,邁著步伐朝著樓下走去,她要把那晚的羞辱,盡數(shù)還給楚凡。
聶刀跟鐘明生面面相覷,聶刀先開口,“你不覺得奇怪?這小子到現(xiàn)在都波瀾不驚、處之泰然,他能沒有后手?”
“鬼知道,反正現(xiàn)在的局勢很清楚,沒看到黃龍會那些人還有槍嗎?”鐘明生朝著下面怒了努嘴。
只見毒霧拿著槍直接走到了孫淼身邊。
“會長,百分之八十的兄弟們?nèi)吭鲈s到,不管什么敵人,咱們直接碾壓,去他媽的。”毒霧滿嘴臟話。
“先把那小子給我斃了,打傷我百來號兄弟,我看他多硬?有老子的槍硬?”孫淼也是氣的喘著粗氣。
“好嘞!”
毒霧隔著幾十米遠(yuǎn)直接瞄準(zhǔn)了徐輝,扣動了扳機(jī)。
可徐輝比他更快,在他做出舉槍動作之時,徐輝便摸了下大腿,不知從哪抽出一副簡易作戰(zhàn)手弩,手弩上的細(xì)小弩箭‘咻’的疾射出去,穿過了毒霧的腦門,直接給他釘死當(dāng)場。
“七步之內(nèi),不要在我面前抬槍,還有后一句,七十步也一樣,舉槍者死。”徐輝冷哼一聲,血龍衛(wèi)第一列編隊長的身份,讓他有足夠狂傲的資本。
孫淼臉上的笑容直接僵在了那里,那道箭弩是貼著他耳朵穿過去的,再偏一點,死的就是他。
“你!好小子,你想清楚了,外面全都是我的人,你們插翅難逃!現(xiàn)在負(fù)隅頑抗,只會讓你們死的更慘!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孫淼硬著頭皮說道,“而且馬上晉西市各大勢力的人全都會到來,你想跟整個晉西市所有商會作對?”
“是嗎?”楚凡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朝著外面望了一眼,忽然表情戲謔起來,“你們好好看看,究竟是誰包圍誰?”
就在這時,眾人聽見激烈的轟鳴由遠(yuǎn)及近,開始還不怎么明朗,可到了后面那轟鳴聲簡直是鋪天蓋地,如同一百座大型推土機(jī),要把整個龍騰酒店完全推為平地一樣。
“怎么了?地震了?”眾人目光驚駭,表情不解的望向外面。
從大廳正門只能看到那些黃龍會的成員忍不住驚恐往內(nèi)逃,看不到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對于這種情況,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動了起來,忍不住朝著第二層的露天陽臺跑去。
當(dāng)這些人站在陽臺往下看的時候,一個個嘴巴驚得能塞下一顆鴨蛋。
從這條青松街道往外,橫貫一公里路程,被紅色龍紋披風(fēng)的戰(zhàn)士包圍,如同天兵出行,后面有紅色鐵皮車緩緩行來,從四面八方堵住了龍騰酒店。
“這些都是什么東西?好她媽帥啊,龍紋披風(fēng)?”
“深紅色龍紋,我好像見過,……這到底寓意什么?”
龍一直是寓意深遠(yuǎn)的存在,在東方,甚至是神明的象征。
一根血龍旗,一道道鮮紅明亮的血龍紋,似乎寓意著這支隊伍從鮮血中滾殺而出,充斥著濃烈的殺氣。
“這……這……不會是楚凡那家伙的人手吧?這些人是雇傭兵還是別的什么存在?他們從哪來的?”
只聽一道道震雷般的聲音傳出,“放下武器趴在地上,負(fù)隅頑抗者,殺無赦!”
看到這一幕的剎那,聶刀狂咽口水,這是一股足以橫推黃龍會,甚至六大勢力任何一處勢力的強(qiáng)大力量,楚凡把這股力量帶進(jìn)晉西市,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樓大廳,扭過頭去的孫淼也看到了這一切,他渾身冷汗直冒,如同篩糠般顫栗起來,第一次感受到生命被人掌控,那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已經(jīng)刻在了他的心臟上。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孫淼失心瘋一樣狂叫,而孫超早已經(jīng)癱軟在了地面上。
“雖然之前已經(jīng)自我介紹了一遍,不過既然你想聽,那就滿足你。”
“我是李道然的義子、李尋歡的義弟、李尋雪的哥哥,我名為楚凡。”
“楚凡……楚凡,你到底想干什么?”孫淼咽了口唾沫。
“不想干什么,我妹妹不想跟這家伙結(jié)婚,我來帶她離開。”
“不過帶她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辦。”
“什么事?”孫淼下意識的問道。
“幫尋雪出口氣,以及替尋歡以及李家討一筆債。”
楚凡對著二樓打了個招呼,李尋雪表情木訥的走了下來,走到了楚凡身邊。
“雪兒,現(xiàn)在可以說了,你這眉心上的青痕,是誰打的?”楚凡問道。
李尋雪直接指向?qū)O超,“他,剛剛在車上他想碰我,我拼死不讓,他就打我,侮辱我是……孤兒。”
孫雪抿著嘴,委屈到了極致,眼淚忍不住往下掉,她卷起袖子,上面青紫交加,全都是傷痕。
如今她已經(jīng)無父無母亦無親,這些委屈,在之前她不會與任何人說,可現(xiàn)在,在縱橫無匹的楚凡大哥面前,她怎么還能忍?。恳幌氯缤樗闳急l(fā)了出來。
楚凡看向?qū)O超,孫超抖著腿,襠下直接彌散出尿騷味。
“徐輝,殺了他。”楚凡面無表情。
徐輝一聲不吭,直接拿著袖箭對準(zhǔn)了孫超頭頂。
“我柳昌源在這里,我看誰敢動手殺人?”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p>
穿著中山裝,帶著圓框眼睛的老者迎面走來,氣勢逼人,旁邊他秘書緊跟著,同時護(hù)著他安全。
“柳家家主啊,徽盟商會的柳昌源來了?我的媽呀,太刺激了,今天事情得鬧上天,一會兒就得上新聞。”聶刀吸了口氣,同時振奮起來,這些牛逼人物的到來宛如一劑強(qiáng)心針,讓他們心中惶恐一掃而空。
吳玉琦、鐘明生、柳相杰等等一眾社會名流皆是笑容滿面。
楚凡這種社會底層的莽夫,還需真正的大人物來治。
“真是無法無天,文明社會搞的跟野蠻人一樣,成何體統(tǒng)?”
“外面那些雇傭兵都是些什么人?就這么光明正大出現(xiàn)在鬧市區(qū)?我今日非得把他們?nèi)克腿ケO(jiān)獄!”
外面,又有一人迎面走來,老舊的西裝,挺著大腹,后面竟是跟著一排保鏢。
“晉西事物所最高負(fù)責(zé)人,趙廣川?”聶刀又是吸了口冷氣,這人是趙家當(dāng)代家主,也是晉西事務(wù)所最高負(fù)責(zé)人,地位與柳昌源同高,兩人都是商業(yè)大亨。
這一刻,孫淼才真正放下心來,孫超更是暗暗松了口氣。
晉西市最頂尖的一批人幾乎全都到了。
“楚凡對吧?看到了嗎?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現(xiàn)實,這就是人情世故,這就是人脈權(quán)勢的巔峰啊,你能打的過我黃龍會不假,可你能打的過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這里站著的是晉西市的半壁江山,他們都要你李家亡,你說你們李家,該不該亡?”
孫淼合不攏嘴,湊近了一步,同時壓低了聲音。
“你別急,我會讓你們李家絕種,來祭我二弟還有諸多兄弟在天之靈!我發(fā)誓!”
李尋雪嚇得連連后退,面白如紙。
“妄圖以個人力量對抗我們的商業(yè)帝國?你真是愚蠢到無可救藥,楚凡,你就是一個普通人,你憑什么呢?”吳玉琦十分好奇,她邁著高傲的步伐走下樓梯。
“他跟李尋雪一樣都是孤兒命,當(dāng)年要不是我們李家收留,他就是一個臭要飯的,臭要飯的做事不經(jīng)大腦,你能指望他聽得懂人話?”李潔站在二樓,這些話不吐不快。
眾人聞言大笑,酣暢淋漓之至。
然而此刻卻聽楚凡斬釘截鐵的說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