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背負雙手闊步走來。
徐輝跟在后面,宛如一尊鋼甲怪物。
“這人誰?。扛鷧切〗阏J識?”
“好嚇人哦,那人居然還穿著盔甲,這是生日宴會啊?怎么感覺跟角色扮演似的?難道是新的慶生節(jié)目?”
“不得不說,現(xiàn)在為了討好吳小姐,這些青年小伙是真的極盡手段,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數(shù)都用上了,可惜啊……吳小姐跟鐘先生已是內(nèi)定的一對,別人沒機會咯。”
眾人議論紛紛,從原本商業(yè)互侃的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吳小姐的婚嫁上面,目光在吳小姐與楚凡這邊來回移動,把楚凡當成了博取吳小姐歡心的有志青年。
只是當那挨揍的三名保安翻身起來的時候,眾人才意識到事情并非如他們想的這般。
“攔住那兩個家伙!他們是來鬧事的!”保安隊長喝道,一時間周圍涌起十幾道人影,圍在楚凡徐輝四周,嚴陣以待。
吳小姐宴會雖然沒有門檻、沒有限制,可安保措施卻做的異常嚴密,就是為了防止有不軌之人。
而吳玉琦看到這一幕也并未阻止這些保安沖向楚凡。
“曾經(jīng),我們好歹也是大學同學,你這般待客之道,倒是讓我有些驚訝。”
“即便是不念同學之情,你與尋歡也有數(shù)年婚約在身,而我,是尋歡的結(jié)拜手足。”
“這幾年我在軍中,曾收到尋歡來信,說跟你定下婚約,三年內(nèi)就會完婚,當時我還在遺憾,恐怕沒機會出席你們的婚禮,想著將來某天,登門致歉,送上祝福。”
“可惜,物是人非啊,尋歡,說走就走了。”楚凡面無表情,像是在陳述往事,又像是在娓娓道來,表達某種更深層的含義。
“你說完了嗎?說完就請離開這里。”吳玉琦皺著眉,剛剛鐘明生才說到這家伙,沒想到他這就來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可惜現(xiàn)在吳玉琦沒有任何見到對方的心思。
楚凡是李尋歡結(jié)拜兄弟,他若是問起李尋歡的事情,吳玉琦不好回答,趕走他,后面再暗中做掉他,就不會有這種煩心事了。
“吳小姐讓你離開,先生,大門在那邊。”十多名保安逼近數(shù)步,圍成了一個圈,似乎楚凡再前進一步他們便會動手。
楚凡臉上泛出一絲笑容,目光落在她身后豪華別墅上。
“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李尋歡的家吧?現(xiàn)在……怎么成為你吳家的產(chǎn)業(yè)了呢?吳小姐,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可否一一告訴我呢?”
這句話說出來,眾多賓客都是呼吸一窒,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風暴正在醞釀。
“你什么意思?”吳玉琦眉目含霜,冷冷的盯著楚凡。
“一年多以前,我在軍中得知尋歡從金鐘大廈十八層墜亡之事,之后晉西第一家族李家便樹倒猢猻散般支離破碎,我義父李道然也不知所蹤,那個時候,有消息說你跟尋歡形影不離,我覺得尋歡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你怎么說也會知曉一二,對嗎吳小姐?”楚凡目光緊盯著吳玉琦,后者神色中明顯閃過慌亂。
“胡言亂語!你是說李尋歡的死跟玉琦有關(guān)系是嗎?楚凡?信不信我立刻就以污蔑罪,讓藍領(lǐng)執(zhí)法人員逮捕你!”鐘明生冷哼一聲,站到了吳玉琦面前。
然而楚凡臉色絲毫不變,如數(shù)家珍般把一些問題搬上臺面,赤裸裸的質(zhì)問。
“墜樓會把脖子摔斷,卻不會導(dǎo)致傷口處如刀割般平整,所以他墜樓之前,就已經(jīng)尸首分離。”
“我很好奇,墜樓之前,尋歡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吳小姐,可否告知一二?”楚凡繼續(xù)逼問。
這一回,眾多賓客面面相覷,表情驚駭,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這是赤裸裸找茬來的?。≠|(zhì)問吳小姐,懷疑吳家謀害了李尋歡,更是一副云淡風輕絲毫不懼吳家如今權(quán)勢的態(tài)度,這小子是誰?
“干擾宴會進程,滿口胡言,對吳小姐不敬,打斷雙腿,扔出去!”鐘明生忍耐到了極致,沉聲喝道。
十多名保安一擁而上。
“徐輝,三秒。”楚凡腳步再次移動,朝著吳玉琦走去。
這時一道血紅色殘影在空氣中陡然爆發(fā),猶如一條紅色長龍大開大合橫掃四方,十多個保安連楚凡衣角都沒碰到,瞬間被掃飛出去,比較慘的兩人撞在噴泉石柱上,當場昏死過去。
滿場寂然。
誰都沒料到他們居然還手了,還如此的雷厲風行,手段狠辣強勢。
速度、力量、爆發(fā),無一像是人類。
站在吳玉琦旁邊的聶刀面色陡然嚴肅起來,他是古武堂的人,精通古武術(shù),打敗各類拳館無敵手,甚至在13年第七屆晉西市散打比賽上,取得了青年組羽量級亞軍的好成績,可他愣是沒看清楚這猩紅鋼甲男子是何時出手,又是如何打中這些人的,那短促的爆發(fā),跟古武堂長輩提到的內(nèi)勁太相似了。
以寸距、爆發(fā)千斤之力,古武中最形象的描述就是詠春寸拳,可內(nèi)勁要遠在寸拳之上,一厘米也能夠打出千斤力量,彈飛一個普通人,這是武術(shù)大師才能做到的手段。
更何況,這鋼甲男子可是一對十幾啊,短短三秒,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
吳玉琦看了聶刀一眼,心中升起了一絲絲不妙。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她怕什么?她是吳家大小姐,吳家千金,當前晉西市年輕女子中的一姐,她有什么怕的?這里可是吳家的地盤!
“吳小姐,不知現(xiàn)在,可否能夠回答我剛剛提出的幾個問題了?”
此刻楚凡跟吳玉琦距離只有不到三米,近在咫尺。
“楚凡,我勸你趕緊離開這里,不要自誤,不要覺得帶著一個練家子,就能在我吳家地盤胡作非為,我背后有徽門學府、有高手輩出的古武堂,再者,我沒有義務(wù)回答你的問題!”吳玉琦橫眉冷豎,耐心漸漸失去,“更何況,這件事與你這個孤兒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會是把你自己當成李家人了吧?”
“李道然是我義父,李尋歡是我結(jié)拜兄弟,李家頹亡、分崩離析,義兄死因不明,義父了無音訊,鳩占鵲巢,你說,跟我沒有關(guān)系?”楚凡眼睛微瞇。
“你說我吳家是鳩?”吳玉琦雙目圓睜,高傲氣質(zhì)頓時蕩然無存。
“所以你吳家侵吞了原本屬于李家的一切,承認了嗎?”楚凡負于身后的雙手拿到了面前,手上是下面那些人幫他搜集的資料,這些資料詳細記述了最近兩年來吳家聯(lián)合其他幾大勢力謀劃李家的一切。
“從你三年前跟李尋歡訂婚之日起,你們吳家就開始大肆收購李家市面公司股權(quán),你在這一年多時間內(nèi)利用跟尋歡未婚夫妻關(guān)系之便,盜取李家集團內(nèi)部資料,這期間,趙家、柳家在后面為你們吳家助力,壓迫李家市場,黃龍會跟古武堂暗地里四處攪亂李家的商業(yè)活動、項目工程,逼得李家不得不向你吳家求助,在你們吳家占據(jù)主導(dǎo)權(quán)之后,開始朝著集團內(nèi)部高層滲透你們的人。”
“一年半之前,你們所有力量一同爆發(fā),同時制造尋歡墜樓案件,一舉打垮李家。”
“你吳家,成了最大的獲利者。”
“是或不是?”
“尋歡便是為你所殺,是或不是?”
楚凡合上資料,靜靜看著吳玉琦。
吳玉琦一張臉又紅又紫,她不敢相信楚凡是從哪得知的這些消息?除了六大勢力高層,這種事絕對不會泄露出去,楚凡一個當兵的,他憑什么知道?
“吳小姐,我的耐心有限,別讓我這么快就動殺心,我這個人,殺起人來,控制不住。”楚凡面無表情,但話中卻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