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頭身邊小弟看到自己老大被打,當下也從懷里都掏出了匕首,揮手對著我們就刺了過來。
我連忙站起身來,一把就把秦婉容拉在身后。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就敢持刀行兇,你們膽子也太大了”
楊五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往前緊走兩步身體一轉(zhuǎn)就躲過了迎面刺來的匕首,左手伸手一抓便扣住了那人手腕,右手隨之就把匕首奪了過來。
“找死”!
楊五一聲怒吼,匕首直接就插進了面前那光頭小弟的肩膀,鮮血瞬間流了出來,這一刺之力,把那刀把都插進去了半寸,出手之狠,力氣之大,就連我看著也是一陣心驚肉跳。
“馬上給我?guī)е@地上的光頭給我滾,不然老子要你們都死在這里”
鱉叔此時又拿起一個板凳,對著剩下的那三個人紅著眼睛吼道。
那三個站著的小弟哪里見過這個陣勢?他們又怎么可能是常年打架斗毆的楊五和鱉叔的對手?
轉(zhuǎn)眼之間地上除了血跡和破碎的板凳,什么都沒有了,這一切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鱉叔把板凳扔在了一邊,隨手給了躲在柜臺老板幾百塊錢,再次坐了下來又開始吃了起來。
我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一直牽著秦婉容的手,馬上也不好意思的松開,也坐了下來。
秦婉容滿臉笑意的對著鱉叔和楊五說道:“沒想到你們兩個身手這么好,殺氣很重啊”。
鱉叔吃了一口菜說道:“就像你剛才在車上說的一樣,有些人只有和他交了朋友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性格啊,我鱉子沒什么別的本事,但是只要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不會看著他被欺負,剛才那幾個雜碎想賺你的便宜?那可真是找錯了人”!
楊五吃了一口肉也滿嘴含糊的說道:“這不算什么,婉容啊,你不知道,我跟你鱉叔啊,什么樣的陣勢沒見過?收拾幾個小毛賊,那不是手到擒來的嗎”?
秦婉容嘿嘿一笑看著我說道:“我說小鹿啊,你剛才怎么沒動手?是怕出手把他們嚇死,還是只想著趁機牽我的手???”
我連忙解釋道:“別誤會啊,當時情況緊急,我還沒來得及出手他們就倒下了,我害怕你有什么閃失,情急之下就拉著你往后面站了站,我可不是有意賺你便宜的。”
楊五一邊擦了擦嘴巴一邊說道:“婉容,我給你說啊,我這大侄子從小體弱多病,為人又太過于善良,上學那會吧,就沒少被人欺負,所以他的身手嘛,我不說你也懂了吧,不過他這人有一點很好,就是如果有危險,你只要是他的朋友,他一定會保護你,他一定會把你拉在身后的”。
“嗯嗯,楊叔,我看出來了,雖無英雄體,卻有英雄膽,就是說他這種人吧”?
秦婉容一邊笑著一邊看著我說道。
我聽著這句話怎么都感覺有點別扭,又不愿意跟她爭嘴就說道:“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都吃好了吧,吃好了我們就出發(fā)吧,天黑之前,爭取開車到縣城”。
四人重新坐上車子后我一路上幾人聊了很多,秦婉容跟我們也越聊越開心,開車旅途其實是一件能夠很快聯(lián)絡(luò)感情的一種方式,至少目前我看來確實是這個樣子。
“終于到縣城了”
我嘆了呼了一口氣說道。
此時夕陽西下,古老的縣城在夕陽余暉的照耀下就像是渡了一層金色的薄紗,行走的路人,熟悉的鄉(xiāng)音,一切都顯得格外的美好。
“楊叔,你在車上不是說會有很多村莊嗎?不是說地里還有很多小麥嗎?怎么這里什么都看不到啊”?
秦婉容一邊下車一邊新奇的看著周邊的環(huán)境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這里還是縣城呢,不是村里,當然不會有村莊和小麥的田地了”。
楊五此時也接道:“這里是沒有,但是明天一早我們來接你,到時候到了鄉(xiāng)下你就可以看到了,這里的村莊很美麗的”。
秦婉容看著我們驚訝的說道:“你們不是想讓我一個人住在縣城吧?我萬一再遇到壞人怎么辦?”
我低頭想了想說道:“婉容說的也是啊,她長成這個樣子走到哪里都是被注視的焦點,雖然我們縣城大多數(shù)人都是很純樸的,但是還是要考慮有什么萬一發(fā)生的”。
“我長成哪個樣子了?。课矣譀]有多長一個鼻子,小鹿,你太不會說話了你”。
秦婉容正看著縣城的環(huán)境,聽我這樣說她,回頭看著我就一臉鄙視的說道。
“確實讓秦小姐一個人住著縣城里太不合適了,她一個女孩子家,一個人住在縣城的賓館,這也讓人不放心啊,可是這眼瞅就到家了,我們也不能都一起陪她住在縣城啊,這樣好了,逸儒啊,你讓她住你家里好了,反正你家房子多。”
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我姑父此時也接道:“對對對,如此最好了,也省的我們明天早上再來接她了,我們現(xiàn)在就一起回家,明天下午直接就去河邊,方便多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太合適吧,再說了婉容也不一定愿意住在我家里啊,我家也挺一般的,跟她住的地方?jīng)]法比啊”。
誰知道秦婉容馬上張嘴接道:“誰說我不愿意啊,我看這就是最好的辦法,快走快走,別廢話了,我都累壞了,快回家吧”。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坐上了車子對著我們揮了揮手,示意快點上車。
我姑父低聲對我調(diào)侃說道:“這簡直太好了,你回去以后直接對你媽說這是你媳婦得了”。
縣城距離我家雖然挺遠的,但是一路上也沒有什么車子,車速很快,省道兩邊的樹木呼嘯而過,夕陽終于慢慢的落了下去,天色也漸漸黑了起來,車里的人都漸漸安靜下來,似乎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可能這就是鄉(xiāng)愁吧,無論你跑了多遠,有了多少錢,家鄉(xiāng)永遠都是你心中那一處深沉而又溫柔的回憶。車子很快帶著我們就到了村頭。
“逸儒,我跟你鱉叔就這里下去了,我們走著就回去了,天色很晚了,你也快點帶著婉容回村吧,明天上午我要跟你鱉叔先去見一下陳半仙,下午的時候我們河邊見面”。
“走了啊小路,婉容,明天下午見”
我姑父和鱉叔下了車,對我擺了擺手就和鱉叔兩人并肩一起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小鹿,為啥你姑父不讓我們送他回去?。?rdquo;
秦婉容在副駕駛扭頭看著我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因為車子進不去村莊呀,村莊里的路實在太窄了”。
說完我把車子也停在了路邊,擺了一下手示意婉容也下車步行。
我們兩個并肩走在回村的路上,月亮不知什么時候露了出來,整個村莊此時起了淡淡的霧,在路上望去整個村莊竟然好像是被一層薄薄的白紗覆蓋了一樣,道路兩邊傳來不知名的蟲鳴,如同在低聲的彈奏著只屬于這個村莊的音樂。
秦婉容此時也安靜下來,和我并肩而行。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秦婉容開口說道:“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走過深夜里各種地方,卻從未發(fā)現(xiàn)原來月光下的路和夜色里的蟲鳴竟然有如此好看和悅耳”。
我轉(zhuǎn)頭接著月光看著她的側(cè)臉說道:“那有沒有人告訴你,有時候你說話就像是一位歷經(jīng)滄桑的老人???”
秦婉容把手背了起來,輕輕跳了一下說道:“從來沒有,也許我的朋友本來就不多吧”。
聽她此時說話突然如此老成,我又忍住不多看了秦婉容兩眼,月光下她精致的五官現(xiàn)在看來竟然如同精靈一般。
此時剛好起風,夜風溫柔吹動了她的長發(fā),不知何處而來的樹葉緩緩飄落下來,落在了秦婉容的肩膀,也落在了少年的眼里。
唉,我嘆了一口氣。
“好好的,嘆什么氣啊,你不開心嗎”?
秦婉容站住腳步,扭頭看著我問。
我也停了下來看著她說道:“你有時候給人的感覺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有錢人都是你們這樣的”。
秦婉容笑了笑說道:“那你倒是說說,我哪里奇怪”?
我一邊走著一邊想了想說道:“你明明只有十七八歲,但是有時候你說的話就好像活了好年一樣”。
秦婉容一件笑意的回道:“可能是因為我有時候比較喜歡裝深沉吧”。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家門口,我抬手敲門:“媽,我回來啦”。
“來了,來了,怎么老是晚上才回來啊,去龍都順利嗎?”
老媽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走了過來開門。
“阿姨好,我是路逸儒的好朋友,這次和逸儒一起從龍都回來有點事情要辦,我也沒有地方住,不知道能不能麻煩阿姨讓我寄去家里一夜”?
秦婉容雙手放在小腹,一臉笑容的對著我母親說道。
我媽剛打開門的時候也是一愣,但是隨即聽到秦婉容這樣說,馬上也是笑了出來說道:“哦哦,是原來逸儒龍都的朋友啊,那快請進”。
“謝謝阿姨,阿姨您長的真漂亮”。
秦婉容率先走了進去,一邊走著一邊一臉討好的對著我母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