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來大酒店,私人包間。
“老板,真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長發(fā)年輕人,抱著漢帝茅臺的空瓶子聞個不停,臉上是一副生不如死悲痛欲絕的表情,好像是死了老娘。
“漢帝茅臺啊,整個世界上只有十瓶,人間難得的瓊脂玉液,就這么糟蹋了。老板,我好傷心……”
臨安王麾下的頭號打手,令人聞風(fēng)喪膽、殺人不眨眼,有著‘癲皇’之稱的癲九,此刻竟是伸長舌頭,在茅臺瓶口上貪婪的舔舐起來。
“確實有點可惜,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絕品茅臺,一下子全沒了。”燕青也是搖了搖頭,一臉的苦澀。
“不過為了能夠巴結(jié)上權(quán)勢滔天的南主,用掉兩瓶珍藏佳釀又算得了什么。”
想及于此,燕青臉上的苦澀一掃而空,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
“南主?”
癲九甩了一下飄逸的長發(fā),說道:“我怎么看他更像是個普通人,老板,您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沒有。”
燕青搖頭,笑呵呵的說道:“我得到確切情報,那個看起來病懨懨的年輕人正是南主無疑,不會認錯的。”
“別說兩瓶漢帝茅臺,就算是傾盡家財,只要能獲得他的一絲青睞,那也值了!”
癲九咧咧嘴,隨后道:“老板,看南主對您好像是不大感冒。明天的那場盛大宴席,還要不要擺?”
“擺,當(dāng)然要擺!”
燕青笑了笑,道:“南主是何等人物,區(qū)區(qū)兩瓶漢帝茅臺就想收買他,那也未必太小看他了。”
“可是人家不領(lǐng)情,萬一不去怎么辦?”
“他去不去不要緊,我只要把該做的姿態(tài)做足。就算南主不領(lǐng)情,也會記住我所做的一切。”
燕青瞇眼微笑,目光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
蘇銘走出酒店的時候,項猛已經(jīng)在車上等候多時了。
“老大,我已經(jīng)安排好住的地方了,就在紫云山半山腰的別墅區(qū)。那里環(huán)境優(yōu)雅,靈氣充裕,是整個臨安最好的地方。”
“嗯。”
蘇銘贊賞的看了項猛一眼,他辦事一向是雷厲風(fēng)行,交待下去的事情總是第一時間辦好,這點蘇銘很是欣賞。
“老大,現(xiàn)在就要回去休息嗎?”項猛問道。
“不,先去建新小區(qū),看一看我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
蘇銘微微一笑,目光變得柔和。
小時候從蘇王村出來之后,他就被父親寄養(yǎng)在林家,度過了四年的光陰。
那對他來說,是一段很美好的時光,林家人尤其是林父,對他很好。
讓他印象最深的還是林家的女兒林小雙,比他小兩歲,一個有著百靈鳥嗓音的漂亮姑娘。
如果他不是中途參軍投身戰(zhàn)場,現(xiàn)在很可能已經(jīng)和林小雙訂婚了。
當(dāng)初,林父可是有意撮合他們兩人。
“老大,已經(jīng)到了建新小區(qū)”
項猛渾厚有力的聲音,把蘇銘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嗯?”
蘇銘搖下車窗,懷著激動的心情朝著外面望去,臉上卻露出了一絲驚訝。
曾經(jīng)低矮的老式小區(q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高樓,燈火通明。
“走錯地方了?”蘇銘望向項猛。
“沒有。”
項猛正色道:“老大,建新小區(qū)已經(jīng)拆遷重建。”
“林家人呢?”
“還沒有查到他們的具體住址,不過有了一絲眉目,您養(yǎng)父一家人的情況似乎不太好——”
“怎么回事?”蘇銘眉頭一皺。
“三年前,建新小區(qū)拆遷改造,這項工程被一個名叫譚小亮的富二代攬下。這個人有社會背景,拆遷的時候動用了暴力手段,把您養(yǎng)父林德遠的兩條腿打斷了——”
咔嚓~
蘇銘拳頭緊握,發(fā)出一聲脆響,一絲怒氣也是在眼中浮現(xiàn)。
養(yǎng)父林德遠,對他可是視若己出,竟然被一個富二代打斷了腿!
“后……后來,林德遠一家人就搬走了,具體搬到了哪里,我還沒有查出來。”項猛說道。
“那個叫做譚小亮的富二代,把他也揪出來,我要親自打斷他的雙腿!”蘇銘語氣一寒。
“是,老大!”項猛立刻應(yīng)聲。
蘇銘憑著記憶,撥打林父的電話,卻沒有打通。
“走吧,在附近找個酒吧,我們喝點酒。”蘇銘揚了揚手,心情有些壓抑。
兩人在一家名為‘夜色’酒吧的門口停下,雙雙走了進去。
現(xiàn)在是夜里十點多,今天酒吧里的人很多。
在舞池中間里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隨著震耳的的士高音樂,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軀。
白皙的軀體在搖曳的燈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長長的頭發(fā)在左右上下的來回擺動,曖昧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酒吧。
蘇銘和項猛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剛剛點了酒水之后,鄰座的一個女人就引起了蘇銘的注意。
那個女人身穿著黑風(fēng)衣,臂上帶的是那種套臂手套,但只帶了一只,凌亂又不失美感的酒紅色長發(fā)不規(guī)則的搭在肩上。
她的眼上是濃黑色眼線,妖魅又不失靈氣。一只手優(yōu)雅的擎著高腳杯,遞于如同鮮血的紅唇間,微微抿了一口,搖了搖頭。
酒吧內(nèi)燈光昏暗,無人看出她的表情,她沒有再喝酒,只是把玩著酒杯。
她很美麗,也很妖艷,卻給人一種危險的味道,像是一朵盛情綻放的罌栗花。
讓蘇銘注意的不是這個女人的妖艷或者美麗,而是她身上隱隱散發(fā)著勁氣的波動。
毫無疑問,這個女人是一位練出了勁氣的高手,而且實力還不低。
不過在蘇銘眼中,也不過是強壯一點的螻蟻罷了,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老大,那個女人在看你。”項猛微微皺眉,朝著妖艷女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
蘇銘面無表情,那妖艷女人雖然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不過視線的余光卻若有若無的朝著他這邊飄來。
“老大,有可能是殺手,用不用我去試探試探她?”項猛語氣一凝。
“不用。”
蘇銘搖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
如果對方真是一名殺手的話,那她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這時候,音樂停止,一位身穿黑色短裙抱著吉他的年輕女孩走上唱臺中央,兩條白皙的美腿很是引人注目。
隨著年輕女孩的出現(xiàn),不少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蘇銘身體一顫,死死的盯著那名女孩。
“竟然是她!”
蘇銘古井無波的眼中涌現(xiàn)出一抹驚訝。
唱臺中央的那名女孩正是林小雙!
跟蘇銘朝夕相處了四年,一直被他視作妹妹的漂亮女孩!
蘇銘沒想到,竟是在這里碰到了林小雙。
而且看她那模樣,好像是酒吧的駐唱歌手。
果然,林小雙調(diào)試好吉他之后,就在臺上唱起歌來。
她的歌聲跟以前一樣,優(yōu)美而又動聽。
蘇銘聽得如癡如醉,陷入了回憶之中,酒吧里其他人同樣陶醉在林小雙的歌聲中。
一曲唱罷,林小雙捂著胸口朝著臺下鞠躬的時候,不少人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拍手叫好。
不少的年輕人更是尖叫連連,一道道火熱的視線猶如刀子一般落在林小雙的身上。
林小雙似乎有些緊張,小臉通紅的慢慢走下臺去。
蘇銘趕緊起身,朝著林小雙走去,心情有些激動。
只是還沒等他靠近過去,已經(jīng)有一幫人攔住了林小雙。
全都是年輕人,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fā),打著耳釘,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p>
一看就知道是街痞流氓。
看到這群人,不少想要上前搭訕的年輕人都是躲得遠遠的。
領(lǐng)頭的那人可是譚小亮,附近街上的一霸,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任何人見了都得躲著走。
“小妞,你叫什么名字?”
譚小亮甩著紫色的頭發(fā),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林小雙身上掃來掃去,語氣輕佻。
“我……我叫林小雙。”
林小雙被一群人圍在中央,略微有些緊張,雙臂緊抱著吉他。
“林小雙?哦哦,我想起來了,王經(jīng)理說酒吧今天要來一個駐唱歌手,原來就是你啊。”
譚小亮歪著腦袋,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伸出了手,色瞇瞇的摸向了林小雙白皙的大腿。
“啊……!”
林小雙驚叫一聲,連忙躲開。
只是周圍都是譚小亮的馬仔,她根本躲不開,反倒被一個紋身青年給推到了譚小亮的面前。
“吆喝,還挺敏感的,老子喜歡!”
譚小亮嘿嘿一笑,再次伸手朝著林小雙摸去。
他這次瞄準的,是林小雙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