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時的心情,如同日了狗。
“那不是我,你沒看他說嗎,不久前!”
我爸恍然大悟,又繼續(xù)看電視,說道:“跟你長得還挺像。”
“是挺像……”
眉毛,眼睛,鼻子,簡直像一個磨子刻出來的,就是頭發(fā)有些不一樣,我的短發(fā),他是長發(fā)……
等等!
長發(fā)?!
林夜陽?
好像真有點(diǎn)像……
這是什么情況?
我之前說,我跟林夜陽長得很像,其實(shí)只是長得像罷了,并不是長得完全一樣,如果完全一樣,我真要懷疑我爸在外面亂搞了。
但顯然不可能,因?yàn)榱忠龟栔槐任野中讱q而已。
現(xiàn)在我很確定,電視上的人就是林夜陽。既然我認(rèn)識,當(dāng)然不能什么也不做。
看完電視后,我立馬給賀云飛打過去電話,跟他說了一下。
賀云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哦,應(yīng)該不是他,他又不缺錢……你們倆真是大眾臉呀,連個搶劫犯都跟你倆撞臉?”
“……你少看點(diǎn)愛情公寓。”
賀云飛笑了幾聲,又說:“行了,就這事是吧?我知道了……對了,我正好剛才也想給你打電話,放假的時候,我忘記給你發(fā)紅包了,前幾天給你郵過去了,記得接快遞的電話啊。”
我天!
賀老師竟然給我發(fā)了個紅包?!
但為什么要郵過來……
直接轉(zhuǎn)賬不就行了?
我把我的疑問問了出來,賀云飛說:“轉(zhuǎn)賬太沒誠意,還是給紅包有誠意。”
“那就謝謝老師了。”
掛了電話,不一會,還真就有快遞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滿懷激動地下樓取了快遞。
賀老師家可是別墅啊,那他得給我多少錢?
但我拿到以后,發(fā)現(xiàn)里面很單薄,一點(diǎn)都不像有錢的樣子。
拆開一看,就見紅包里面塞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欠十元錢,賀云飛。
我:“……”
……真他媽有誠意。
打的是白條就算了,竟然還只有十塊錢!
我嫌棄地把那張白紙扔進(jìn)了垃圾桶,憤怒地往家走去。
我甚至能想象得到,賀云飛在寫這幾個字的時候是一副什么表情!
妹妹的,你好歹是個老師,要不要這么幼稚?
但如果,此時此刻,我知道他在干什么的話,就不會說他幼稚了。
……
海島大廈。
“給個解釋!”賀云飛將一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上。
在桌子對面,一個老外靜靜地看著賀云飛,面上波瀾不驚。
在墻壁上,顯影儀定格在一個人的照片上面,那是林夜陽的照片。
“合同上面說好的,如果你們完不成我們交代的事,我們隨時可以用我們的方式展開報(bào)復(fù)。”那老外平靜地說道:“我不管那小子是被誰打傷的,我只知道我的計(jì)劃不能停,你知不知道,因?yàn)槟愕囊淮问д`,讓我少賺了多少錢?”
“干你娘!”賀云飛猛地站了起來,罵道:“有能耐沖老子來,你敢整我兄弟,你他媽不想活了!”
“賀先生,不要沖動。”老外笑呵呵道:“外面可都是我的人……”
“是嗎?”賀云飛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說道:“讓他們進(jìn)來唄?”
“我知道賀先生的實(shí)力,別說這么點(diǎn)人,就是再多一點(diǎn),你也不會放在眼里。但拜托你想清楚,林夜陽已經(jīng)被通緝過一次了,再來一次……呵呵,以在下對貴國的了解,林夜陽一定會被趕盡殺絕。”
“你到底想怎樣?”賀云飛感覺腦子一片眩暈。
昔日的東浣之戰(zhàn),已經(jīng)讓他們家破人亡,再來一次,他們真的連想象的勇氣都沒有。
“盡快讓元辰歸位,我只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后,那個老東西還沒死,死的就是林夜陽!”
“元辰真的不行……”賀云飛的語氣不知不覺軟了下來,說道:“要不我給你換人,要不就此打住,元辰站不起來。”
“我就納悶了,他傷得是有多重?誰干的?”
“巧了,我要換的那個人,就是打傷他的那個人。”賀云飛冷眼看著對方,說道:“現(xiàn)在只能是這樣。兩個月就兩個月,兩個月后,一定完成,把林夜陽所有的負(fù)面新聞都給我撤了!”
老外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到時候再說。”
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賀云飛坐在原位,一動不動。
窗外,大風(fēng)席卷,地上還未來得及融化的雪花,被風(fēng)重新卷起,飄向未知的遠(yuǎn)方。
……
除夕夜。
鞭炮噼里啪啦的聲音響徹在漆黑的夜空,大街上的人們無一不笑容滿面,跟身邊的同伴訴說著什么。
除了看春晚,在除夕夜的時候我也接到了許多拜年電話。
當(dāng)然全都是滄武的,楊光,喬凡凡,楊思慧,閆江……最后連李少輝都給我打了個電話。
我對他實(shí)在是煩的不行,但大過年的,也不想甩什么臉色,更何況人家也給我拜年了。
但我不好意思掛電話,這小子竟然還沒完了,樂呵呵的說著寒假發(fā)生了什么事,好像我倆關(guān)系多好一樣。
我煩不勝煩,但還是忍住沒有爆粗口。
最后他好不容易說完,又加了一句:“以前是我不對,都是一個宿舍的,以后能做朋友嗎?”
我沉默了一下,說道:“好。”
說完就趕緊掛了電話。
妹妹的,我在等白昭雪的電話啊,這家伙竟然跟我聊了十幾分鐘!
之后,又陸續(xù)接到了幾個天龍會成員的電話,他們就一句話:“天龍哥,過年好。”然后就掛了,還挺統(tǒng)一。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白昭雪給我打電話,我忍不住打了過去,問她為什么這樣對我!
白昭雪登時怒了:“我是你老大,你不給我打電話,還有臉等我的電話?有毛病吧你!”
然后就把電話掛了。
我連說話的機(jī)會都沒有。
除夕夜還被罵了一頓,弄得我很是郁悶。
半夜躺在床上,還是開心不起來。
快睡著的時候,突然聽見微信的聲音,點(diǎn)開一看,頓時讓我樂開了花。
白昭雪給我發(fā)了一個紅包,還附帶著文字:阿龍,新年快樂。
就這一句話,之前什么不開心都沒有了。
但打開紅包,看見里面只有五塊錢的時候,我又不笑了。
好吧好吧,五塊就五塊,總比賀云飛大方。
之后又跟白昭雪聊了一會兒,這才準(zhǔn)備入睡。
結(jié)果快睡著的時候,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弄得我差點(diǎn)抓狂。
“喂!”我不耐煩地說。
“是劉天龍嗎?”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
“我是,你誰?”
“你再給我打過來。”然后就把電話掛了。
雖然無語,但我還是打了過去。
“你到底是誰?”
“你連我的聲音都不記得了?我是6班的班長,想起來沒?”
我的目光一震,6班,我都快忘了那個地方了。
我初中的班級,這個人就是我初中的班長,王超。
“有什么事嗎?”面對他,我實(shí)在沒什么好臉色,語氣也忍不住陰沉下來。
在幾年前,我的名聲并不好。
因?yàn)橥瑢W(xué)的一句“我媽不讓我跟你玩”,我動怒后,打倒了他們一家。
本來這件事我都沒什么印象了,直到去了滄武,才被人將我的那個秘密武器逼了出來。
當(dāng)時人們迷信,一個小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力氣呢?于是一些“怪物”的傳言就飄了出來。因?yàn)楦赣H的緣故,我沒敢再使用暴力,結(jié)果卻換來了他們的變本加厲。
初中的時候,我更是每天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但他們還是不放過我。
尤其是這個班長,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在廁所一腳把我踢進(jìn)馬池里面。
漸漸的,我發(fā)現(xiàn),我受人欺負(fù),好像并不是因?yàn)槊孕拧R驗(yàn)樵谌昙壨蟮娜兆永?,同學(xué)們漸漸長大,已經(jīng)沒人記得我那一身巨力了。
以前我想不通,為什么他們都欺負(fù)我,后來在滄武的日子里,我明白了。
劉彧龍動我,打;元辰動我,打!
只有打,才能讓他們放棄招惹我!
“也沒什么,就是通知你一下,大年初三咱們班要聚會,每個人都會去,但不是免費(fèi)的,要交五十塊錢的聚餐費(fèi)。”
“哦,不去。”
“什么?!你敢不去,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哎喲我這個暴脾氣,以前說這種屁話嚇唬人就行了,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初中都畢業(yè)了還這么嚇唬我?
我也怒了,罵道:“你來,信不信我打爛你的嘴!”
很扯淡,但我們就是這么做了。
兩個高中生,隔著電話,痛罵了對方一個小時。
“你連五十塊錢都沒有,你還活著干嘛!”
“等一下。”我實(shí)在受不了了,問道:“有個問題,你剛才為什么要讓我重新給你回過去?”
“你當(dāng)我傻呀,誰打電話,扣誰的話費(fèi)。”
我立馬就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