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起,我開門見山道:“賀老師,你在家嗎,我想去找你。”
“來吧。”
半小時后,我來到了賀云飛的家中。
如往常一樣,這里臭味彌漫。
那杯放在桌子上的白開水,我沒敢喝。
坐在沙發(fā)上,我看向賀云飛,說道:“賀老師,能不能告訴我,天字班到底是干嘛的?”
“你準(zhǔn)備好蹦級了?”
“沒有,只是想提前了解一下。”
“我不能說。”賀云飛放下手中的杯子,說道:“天字班是一個秘密,只能親自體驗,任何人都不能在沒進班之前知道天字班是什么……好好的問這個干嘛?”
我不說話,只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水杯。
賀云飛皺了皺眉:“能打傷你的可不多,誰干的?”
他終于看見了!
我的頭上纏著那么大的紗布,他竟然現(xiàn)在才問!
“天字班,元辰。”我并不是來告狀的,說了一句后,又繼續(xù)說道:“我想知道天字班是什么,為什么別人都那么怕他們?我可以聽你的去蹦級,但我不能做一件事卻又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
賀云飛站起來,踩著滿地的垃圾走到床前,背對著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可以告訴你,但只能透露一點。”
“好。”
“天字班雖然是滄武的班級,但它不歸滄武管……可能你不太理解,那我說清楚點,在滄武,打架必須開除,但如果是天字班的,那誰也沒辦法拿他們怎么樣。”
“???”我倍感疑惑:“為什么?”
“抱歉,只能透露一點,你升級以后就知道了。”
最后,賀云飛還是沒說出天字班的秘密,我只能離開,回到了滄武。
一回去,我就直奔地字班,一腳踢開了劉彧龍教室的門。
當(dāng)時劉彧龍正靠在墻上假寐,我突然闖入,把他嚇了一跳。
“你怎么來了?”劉彧龍冷眼看著我。
教室里其他人也都警惕起來,蠢蠢欲動。
我只看著劉彧龍,冷冰冰說道:“單獨聊聊吧。”
劉彧龍冷笑一聲,說道:“都出去吧。”教室里的人立馬走了出去。
我隨手拿起一個凳子,走到劉彧龍面前坐下。
“想聊什么?”劉彧龍依舊懶洋洋的。
“龍哥,你怕了?”我笑了出來:“哎,一個男人要是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甚至根本就不敢保護,那我們應(yīng)該叫他什么?”
劉彧龍知道我在說什么,猛地抓住了我的衣領(lǐng),惡狠狠道:“你他媽說什么!誰怕了!那他媽可是天字班,老子不像你那么愚蠢!”
我干笑了幾聲,也沒反抗,就這樣說道:“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為什么要找元辰幫你,最后他幫你做什么了?”
“哼!”劉彧龍放開了我,掏出根煙點上,說道:“我哪知道雪兒會來,如果只有你的話,你現(xiàn)在早就滾出滄武了。”
“也許吧……”我聳了聳肩:“那既然我還在這,那請你告訴我天字班的秘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不敢護的人,我來護;你不敢惹的人,我來惹!從現(xiàn)在開始,白昭雪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這句話我憋了好久了,今天在大操場那一幕,真的很讓我傷心。
我必須得承認(rèn),就算我再怎么看不慣劉彧龍,可我始終相信他對白昭雪的感情,我覺得,當(dāng)時那種情況,他會比我的反應(yīng)更大。
但我被打臉了。
劉彧龍竟然動都沒敢動一下!
劉彧龍聽完,當(dāng)然暴怒,剛要站起來,我突然說道:“如果你是個男人,就別趁人之危。”我指了指自己的頭,又說:“想打架?我也很想揍你,等我傷好了,敢嗎?”
都這么說了,劉彧龍只能氣呼呼地坐下,說道:“我跟雪兒的事不用你管……你可以跟我搶啊,大家公平競爭,但你再耍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現(xiàn)在放過我了?”
“沒有,就按你說的,等你傷好了,再來干一架。”
我點了點頭:“那你現(xiàn)在回答我的問題吧,天字班到底有什么秘密?”
“坦白說,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找到元辰的?”
“元辰啊……”劉彧龍背靠在墻,雙腿蹬在桌子上,說出一句讓我無法接受的話:“他以前是地字班的,是我的手下,后來蹦級到天字班。”
敢不敢想象我當(dāng)時的表情?
反正我形容不上來。
“………………”
無語,無語,還是無語!
“你別那么看著我,我說過了,沒有人惹得起天字班,別說他是我的手下,哪怕他昨天是新手營的,今天就蹦到了天字班,那我照樣惹不起……天字班的恐怖,你想象不到。”
……
我離開了劉彧龍的教室。
站在天臺上,百思不得其解。
天字班到底是什么?
它是滄武的沒錯,但我從來沒見過他們。
并不是他們不經(jīng)常出現(xiàn),如果只是這樣,我大可以去他們的教室找他們。
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天字班!
除了元辰……
我甚至有種錯覺,天字班雖然是滄武的班級,但他們并不在滄武里面。
而且,通過賀云飛、劉彧龍、白昭雪三人的說法,我大概可以猜測出,天字班應(yīng)該是一幫很沒有人性的家伙……但沒有人性的家伙也能上學(xué)嗎?
這可是學(xué)校!
想不通,想不通……
當(dāng)我成功進入天字班的那一刻,我會不會也變成他們那樣?
曾經(jīng)的手下,現(xiàn)在的“元哥”……
我想到了我和白昭雪。
我不會變成那樣吧?
……
我在天臺上呆了很久,正想著事呢,突然,身后便傳來一陣風(fēng)聲。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背后就重重地挨了一下。
“我去……”我摔了個狗吃屎,趴在了雪地上。
回頭就罵道:“你他媽想干嘛!”
裴世愷站在我的身后,怒氣沖沖地指著我,罵道:“劉天龍,你昨天晚上怎么答應(yīng)我的?”
我這才看清來人的樣貌,頓時也怒了:“我怎么了?你讓我別出宿舍樓,我出去了嗎?”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拍著身上的雪花。
“你他媽跟我玩文字游戲呢?”裴世愷走了過來。
我連忙后退:“你別沖動,你敢打我,你死定了。”
但裴世愷還是沖了過來,飛起一腳就朝我踢來。
我避無可避,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結(jié)果可想而知,本就有傷的我,根本打不過裴世愷。
裴世愷三拳兩腳就把我打倒在地,我的鼻子流出血來,他才停下,惡狠狠地說道:“以后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便離開了天臺。
我簡直郁悶的可以,就這還想打天字班,連個裴世愷都打不過!
我沒有再回新手營,直接回的地字班,畢竟我現(xiàn)在是地字班的成員。
剛一回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白昭雪更是緊張地問:“怎么回事?誰打你了又?”
“沒事沒事……”我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追問了幾遍,我死活不說,他們也就不問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又回到了初中時代的樣子。
整天默默無聞,想著自己的事情。
不管誰跟我說話,我都搖頭,一句話都不說。
我沒有再回到新手營,但楊光和喬凡凡還是跟我一個宿舍,我一回去,他們就告訴我,大家都不想讓天龍會解散,希望我能重新回來。
但我現(xiàn)在沒有心思,就沒有答應(yīng)。
每天早晨,我都去學(xué)校后門的小樹林打樹。
據(jù)說可以提升拳頭的硬度,練了幾天,我覺得還挺有用。
在滄武呆這么久也不是白呆的,至少一些基礎(chǔ)的東西我都學(xué)會了,就差勤加練習(xí)。
我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我必須要進入天字班,必須要為白昭雪報仇!
元辰自那天過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
但那又怎么樣?
我一定要收拾他!
可總有人不希望我順利進行下去。
裴世愷,他還真是說得出做得到,真就見我一次打我一次。
有時候在食堂,有時候在廁所,有時候在宿舍……
通常我一個人的時候,我一看見他就趕緊跑了。
有時候跟楊光他們在一起,我們幾人倒是能聯(lián)手擊退他,但只要我一個人出現(xiàn)的時候,裴世愷真就敢狠狠地揍我,搞得我快絕望了。
更要命的是,他知道天龍會已經(jīng)散了。畢竟天龍會有點名聲,隨便打聽打聽都知道了。
本來是不打算告訴白昭雪的,但現(xiàn)在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雪姐啊,我讓人給揍了。”我趴在白昭雪的桌子上,痛哭流涕:“那個王八蛋下手真狠,你看我的眼。”我頂了倆黑眼窩。
“反了天了!”白昭雪一拍桌,站了起來:“走,找他去!”
白昭雪先走出了教室,其他人都跟了上去,我也趕緊屁顛屁顛跟過去,真就像個小弟一樣。
到了劉彧龍的教室門口,白昭雪一腳踢開教室門,罵道:“裴世愷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