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劉彧龍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他到現(xiàn)在都清楚的記得,以前在新手營的時候,白昭雪來跟自己道歉,結(jié)果當(dāng)時自己太生氣了,就沒有原諒白昭雪,然后白昭雪就當(dāng)著全班的面把他打的爬不起來。
現(xiàn)在,劉彧龍因?yàn)檫^去的陰影,即便自己氣的不行,但他還是果斷原諒了白昭雪,卻被對方……說出那種根本理解不了的話!
身在一班的我,一巴掌拍在了額頭上,嘖嘖道:“這以后誰敢娶她呀?”
“你敢唄……”小慧用余光撇了我一眼,笑道。
“我可不敢。”我說了一句,繼續(xù)看戲。
遠(yuǎn)處,白昭雪還在喋喋不休:“你到底消氣了沒有?”
劉彧龍:“我不是原諒你了嗎?”
“沒誠意!”白昭雪推了劉彧龍一把。
劉彧龍滿臉欲哭無淚的表情,良久,他鼓起勇氣說道:“你到底想干嘛?”
“你還給我頂嘴?”
劉彧龍:“……”他看向身后,一臉“求救”的表情,二班眾人立馬左看右看,顯然誰都不敢管。
“你到底原諒不原諒我?”白昭雪沖劉彧龍怒目而視。
接著,我們眼睜睜地看著,劉彧龍用盡各種辦法乞求白昭雪的“原諒”,最后劉彧龍跪在地上,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雪姐,我錯了,我原諒你了。”
“那你還找不找我小弟的麻煩?”
“不找了。”
“好的,你太好了。”白昭雪抱了劉彧龍一下,然后就一蹦一跳地回到了我們這里,坐回原位后,她樂呵呵地沖我說:“沒事了,他原諒我了。”
我看了看遠(yuǎn)處快哭出來的劉彧龍,沖白昭雪緩緩地鼓起了掌:“厲害,真是厲害……”
“哈哈,是吧?我也覺得我很厲害,我還以為他以后都不會跟我玩了呢……阿龍,謝謝你啊。”
我連忙擺手:“不敢當(dāng),這完全是雪姐自身的魅力。”
其實(shí)吧,我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她剛剛為什么要哭?
娘唉,道個歉都跟殺人似的。
如此,劉彧龍和白昭雪,總算是……和好了。
上午的時候,劉彧龍還專門過來了一趟,對我說不好意思,不該那么沖動的。
我受寵若驚,連說:“龍哥,沒事,上次是我不對,你生氣是應(yīng)該的。”
劉彧龍大概沒想到我這么慫……但想想也是,我可是一個能一腳把滄武扛把子踢飛的人啊,在他的印象里,我應(yīng)該是個很難相處的人,殊不知,在其他“了解”我的人眼中,我其實(shí)什么也不是。
劉彧龍見我態(tài)度還可以,也選擇暫時放下這件事了,還說以后在滄武有事可以找他,讓我一下子就覺得劉彧龍有點(diǎn)高大上了。
臨走,他和白昭雪抱了一下,并偷偷親了白昭雪的額頭一下……
我在心里痛罵他的祖宗十八代。
中午的時候,我和喬凡凡他們?nèi)ナ程贸燥?,他們表示今天上午都看見了,還說竟然能讓劉彧龍服軟,以后我就是他倆的大哥。
我自然不敢,連連擺手:“都是雪姐的功勞。”
兩人對視一眼,震驚地看著我。
我知道,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有些小幸福,不過我不怕被他倆看見,于是就挺胸昂頭起來讓他倆看。
楊光、喬凡凡:“你流鼻血了。”
我:“……”
對了,吃飯的時候還看見李少輝了,當(dāng)時我們離得挺遠(yuǎn),可他好像就是專門來找我的,端著飯盆就坐在了我們的桌子上。
楊光和喬凡凡一下不樂意了,不過并沒有說什么。因?yàn)槭程玫淖槐容^少,時常都有互相不認(rèn)識的學(xué)生拼桌,倒也沒什么,我們就當(dāng)做不認(rèn)識就好。
可李少輝卻說話了,一邊看著我們的飯盆,一邊說道:“你們吃的啥呀?”
楊光很反感李少輝,但還是說道:“魚香肉絲蓋飯啊,咋了?”
“呵呵,那是人吃的東西?”
我們確定了,李少輝就是來找事的,楊光這個暴脾氣當(dāng)場就炸了,拿起飯盆就蓋在了李少輝的頭上,蓋飯里的湯汁混合著米飯,呼在了李少輝的臉上,看起來惡心極了。
“讓你給我賤!”楊光罵道。
李少輝竟然沒有生氣,還笑著說:“我只是認(rèn)為那種東西不能讓人吃而已,你生什么氣呀?知道人應(yīng)該吃什么嗎?”李少輝敲了敲自己的飯盆。
我抬眼望去,只見李少輝的飯盆里,竟然是一盆的小龍蝦,看著就覺得貴——滄武的食堂倒是挺豐盛的,不過我們吃不起。
“這才是人吃的飯知道不?”李少輝說:“劉天龍,別以為劉彧龍現(xiàn)在罩著你了,你就可以做老大的,你比我有錢嗎?”說完,趁喬凡凡還沒發(fā)火之際,李少輝終于走了。
我們的心情簡直糟糕透了,要不是滄武不允許打架,我們幾個非讓他去醫(yī)院玩兩天不可。
喬凡凡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這個傻逼!”又對我們說道:“別搭理他,指不定這小子走狗屎運(yùn),中了個小彩票,等過些天花完了的……小樣,跟咱龍哥比有錢,他配嗎?”
我知道,喬凡凡是在說白昭雪送給我的那一袋錢,自從上次拿回來之后,我就放在宿舍沒動過了,當(dāng)時也只有他們兩個看到里面有多少錢了。
不知為何,看著李少輝的背影,我有些怪怪的感覺。
“先別說這個,我說個正事。”楊光嚴(yán)肅地說道。
我們很少見到楊光這個樣子,于是立馬嚴(yán)肅起來,讓楊光說什么事。
楊光指著我們身后,說你們快看!
我們回過頭去。
身后全都是學(xué)生在吃飯啊,怎么了?
然后再次回過頭來,楊光已經(jīng)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我的紅燒茄子蓋飯,以及喬凡凡的宮保雞丁蓋飯。
“啊……”我倆像瘋了一樣站起來尋找楊光的身影。
可那小子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我們找了一中午,這小子卻是連宿舍都沒回,直到下午上午,我們才在大操場把他收拾了一頓。
“還我的紅燒茄子!”
“還我的宮保雞??!”
我們?nèi)嗽诘厣贤娴牟灰鄻泛酢?/p>
李少輝冷嘲熱諷:“呵呵,三個人在那搶豬食。”
楊光又炸了,我連忙拉住了他,同時冷眼看著李少輝。
“切……”李少輝轉(zhuǎn)身向廁所走去,手里拿著一包中華香煙。
“這王八蛋!”喬凡凡指著李少輝的背影咬牙切齒。
“沒事,跟狗一般見識干嘛?”
下午的時候,我依舊呆在地字班,臨走,楊光和喬凡凡表示也想去地字班觀摩,我自然很樂意,可武雄林不樂意了,吼道:“都給我滾回來!”
于是我們?nèi)吮阃刈?,武雄林又說:“龍哥,我沒說你,您趕緊去照顧你家小白去。”
我:“……”
來到地字班,我把武雄林的原話告訴了白昭雪。
白昭雪果然氣得不輕,正準(zhǔn)備去找老武,小慧說道:“雪姐,說正事啊。”
白昭雪一愣,說對對對,我先跟你說個事。
看著白昭雪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瞪大了眼睛。
這是要跟我表白嗎?真的假的?!
怪不得今天眼皮老跳!
我的好運(yùn)來了!
“天龍啊,上次我讓你保管的袋子在不在了?”
……原來是這樣啊。
“在啊。”
“嗯,是這樣的。”白昭雪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龍哥以后不會找你麻煩了,但畢竟我今天讓他下不來臺,我想著還是得給他道個歉,晚上就用那筆錢,請他吃個飯吧?”
我心想:道歉?又要折磨劉彧龍了嗎……哈哈,我最喜歡看這種場面了。
“就這事???”我無語道:“雪姐,那本來就是你的錢,你決定就好了嘛。”
“什么錢?”小慧的腦袋突然出現(xiàn)了白昭雪的肩膀上,把我嚇了一跳。
白昭雪也嚇得夠嗆,身子抖了一下,說沒什么啊。
“我聽見了。”
“呀!”白昭雪拍了一下大腿,“我的手機(jī)掉了,我去找一下。”白昭雪站起來就跑,特別滑稽。
——因?yàn)樗蝗骋还盏?,看起來?yīng)該是傷還沒好,那春采風(fēng)簡直太變態(tài)了。
“什么錢?”小慧又看向了我。
“呀……”我正準(zhǔn)備站起來,小慧突然按住了我的腦袋:“呀你個頭呀!什么錢,快說!”
我一把拍開了小慧的手,冷冷地說道:“摸我頭我忍了,別那么用力,OK?”這一刻,我仿佛又變成了,另一個我。
眼看著小慧的表情越來越驚恐,我不管不顧,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白昭雪,喃喃說道:“我終于找到你了。”
說來奇怪,其實(shí)這些事情,我都記得!
這也是我當(dāng)初為什么否定我是人格分裂的原因,可奇怪的是,我記得是記得,可清醒過來之后,我卻又忘了,我到底是為什么會說出那種話來。
也許,我真是一條龍……
晚上放學(xué),白昭雪果然把劉彧龍找了過來,小慧通過下午對我倆的“審問”,現(xiàn)在也知道我們在說什么了,嚷嚷著也要去,于是白昭雪只好帶上她了。
一幫人走出大操場,他們?nèi)齻€人都在校門口等我,我只身一人回去取錢。
可是,當(dāng)我回到宿舍,拿起那個布袋的時候……
我感覺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