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白和何遠走進祠堂里面,只見里面的陳設(shè)和耿白記憶里的并沒有什么不同,并且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即便已經(jīng)廢置了這么長的時間,里面卻一點也沒有破敗的味道,甚至連那種年久的積灰都沒有。
但當耿白看向兩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兩邊的棺木卻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一口棺木在祠堂的牌位前面。
這口棺材在耿白第一次來的時候他見到過,而且他也問過里面是誰,當時于家本家的人只是告訴他里面是一個隊于家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才將它的棺木放在牌位跟前。
現(xiàn)在這口棺木依舊還在,只是兩邊的那些棺木又去了哪里?
何遠看見也問了當時耿白一樣的問題:“這口棺材里的人是誰?”
耿白用以前于家的回答回答了何遠:“這里面是一個對于家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何遠想到于二伯說的于家的那個祖先,難道是那個祖先?
耿白看見兩邊的棺木沒有了,心里已經(jīng)有了警惕的心,他叮囑何遠:“你小心一些,我感覺這里面有古怪。”
何遠只覺得這里面陰森詭異,聽見耿白這么說也提高了警惕,兩個人前后來到了牌位跟前,卻發(fā)現(xiàn)牌位都是空的,上面一個字也沒有,都是空牌,而耿白清晰地記得,上面是有于家先祖的名字的。
繼而連三的怪異開始讓耿白覺得越發(fā)不對勁,他在腦海里思索這究竟是有什么怪異的事發(fā)生了,還是這就是給他的線索,和他要找的什么東西有關(guān)。
何遠也發(fā)現(xiàn)了,他說:“這些牌位都是空的。”
他看向耿白,耿白面色凝重,而何遠卻繼續(xù)說:“這種情形我見過。”
耿白聽見何遠忽然這么說,眼神一亮問他:“你見過?”
何遠說:“我家祠堂里面的牌位也是這樣的,雖然都是供奉祖先,但是卻一個字都不寫。”
耿白聽見何遠這樣說愣了一下,他有些疑惑地問:“我去過你們家本家,并沒有見到有建立祠堂。”
何遠說:“我家的祠堂不在本家里面,而是在我外公家的房子里。”
耿白來了興趣:“在你外公家?為什么?”
何遠說:“這個說起來很復雜,大致就是我外公家除了我母親都已經(jīng)沒人了,我外公臨死前叮囑我母親之后將那里建成一個祠堂,將所有已逝的人的牌位都供奉在里面,但是牌位上不要刻任何東西。”
耿白問:“這是為什么?”
何遠說:“我不知道,我母親就是這樣和我說的,為什么她也沒說。后來老爺子就把何家的祖先牌位也搬進去了,同樣也是空牌。所以之后那里就成了我們何家的祠堂。”
耿白沉吟:“兩家人共用一個祠堂?你們何家的其他人不反對嗎?”
何遠說:“老爺子是長子,又是獨子,其余的都是姑姑,他們反對也沒有立場,況且何家資歷最老的還在世的太叔叔也同意,其他的人也就沒有意見了。”
耿白繼續(xù)問:“可是你爹也沒和你說起為什么要這么做嘛?”
何遠攤手說:“沒有。”
耿白就不說話了,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場景,感覺更加怪異了起來,他說:“會不會秘密就在牌位上?”
說著他走上前試圖從牌位上看出來什么,可是牌位都是木牌,除了木頭的材質(zhì),其余的也根本看不出來什么,耿白看了一圈并沒有什么線索,最后眼神就定在了跟前的棺材上,心里琢磨——難道問題是在這口棺材里頭?
于是她走到棺材跟前,用手撫摸著棺材繞著走了一圈,何遠不知道他在盤算什么,但是從他的動作上來看估摸著他是要打開棺材來看個究竟,就問他:“你該不會要打開棺材吧?”
耿白說:“要說線索,可能只有這一條了。”
何遠也不知道怎么有些抗拒,他說:“可是……”
后面的話也沒有說出來,因為他不知道要怎么說,耿白試著推開棺材,發(fā)現(xiàn)棺材用棺釘釘住了,他看見何遠背著背包,于是從拿過何遠的背包,從里面找到了一個折疊的撬子,試了試分量,好像可以用。
何遠幫著耿白將棺蓋一點點地撬開,卻發(fā)現(xiàn)棺釘比想象的要松,好像被撬開過一次,之后耿白將棺材撬起來一個口子之后也的確發(fā)現(xiàn)被撬過的痕跡,這更加讓他確定這口棺材有貓膩。
之后他用力,棺材徹底被撬開,只是棺蓋被打開之后,他和何遠都驚住了,之前他做了很多心理準備,猜測棺材里的可能是什么,可是真正打開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卻是一個不腐的人,看模樣也就和他們一般年紀,栩栩如生,跡象睡著了一樣。
何遠看見了,也驚了一下,他問:“你見過這個人嗎,是于家的人嗎?”
耿白自己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不過這個人他倒是沒見過,想著或許是于家某個影響力比較大的祖先,可是又覺得不對勁,那棺材之前被撬動過的原因是什么,是有人已經(jīng)先一步找過里面了?
正想著的時候,何遠竟然看見棺材里的人動了動,接著眼睛就睜開了,何遠驚呼一聲:“詐尸了!”
耿白見了便用手來點尸體的眉心,誰知道卻被棺材里這個人用手擋住,然后他們就聽見里面的這個人開口說話:“我又不是尸體,詐什么尸,還有既然我不是尸體點我眉心干什么。”
他用巧勁兒推開耿白的手,從棺材里坐了起來,何遠和耿白看著他,有些不可思議,棺材里躺著的,怎么會是一個活人!
耿白問:“你是什么人,怎么會躺在棺材里?”
這個人看了看周圍,他說:“我也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躺在棺材里,還有這里是祠堂吧。”
說完他從棺材里跳出來,何遠看著他,的確不像是死人復活,不過一個人被封在棺材里這么久還不死,也不可能是正常人,于是他也問了一聲:“你是誰?”
這個人卻看向何遠,然后說:“我認得你,你是何遠。”
何遠驚訝地看著他,而自己卻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他問:“你怎么會認識我,我并沒有見過你?”
這個人說:“或許是你忘記了。”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耿白,不過這一眼卻帶著凌厲而且寒冷的光,讓耿白察覺到了一絲狠厲的味道,但是這種鋒利的眼神轉(zhuǎn)瞬即逝,他又轉(zhuǎn)向何遠:“我叫張連。”
他就是張連!
無論是何遠還是耿白,都被震驚到了,不過兩個人都不漏聲色,耿白率先問他:“你在這之前是哪里人?”
誰知道張連卻并不愿意說,他只是回答耿白說:“你覺得我是哪里的,我就是哪里的。”
耿白聽見他這樣回答,加上薛一陽臨走前特地叮囑何遠提防這個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但又不能當面說,所以耿白戒心也多了起來,便沒有說話。
張連的話鋒卻朝何遠一轉(zhuǎn),繼續(xù)說:“或許你可以問何遠我是誰,他應(yīng)該能告訴你。”
何遠卻什么也不記得,只是尷尬地說了一聲:“我不知道。”
張連卻接著說:“何遠,若論輩分,你是我表哥。”
何遠再一次被驚到,幾乎說話都不連貫了,他問:“我是你表哥?可我并不記得我有你這樣一個表弟。”
張連說:“我父親是你母親的親弟弟,你母親——也就是我的姑媽,她是家里的長女。”
何遠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母親的確姓張,可是他外公那邊只有女兒卻并沒有兒子,何遠也就不存在什么舅舅,現(xiàn)在他忽然說他是他舅舅的兒子,何遠并不信。
張連說:“你有一個舅舅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因為我爹在三歲的時候就失蹤了,后來家里人都認為他死了,于是我爺爺就讓整個家里不準再提這件事,當時姑媽不過也才不到十歲,沒和你們提起,也是正常的事。”
何遠問:“只是失蹤了為什么不讓提起,而且既然都認為是死了,又是為什么……”
張連說:“因為我爹沒死,而且后來還平安長大,娶妻生子,生了我。”
何遠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但他還是不能接受,他說:“那么我們又是什么時候見過面,我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張連說:“這些事要說起來,恐怕要說好久,那么你們現(xiàn)在到這里來的目的是什么,你和這個人?”
說著張連看向耿白,他不知道耿白,又似乎是故意裝作不知道。耿白說:“我是于家的人。”
張連說:“原來如此,你們也來找這里的秘密。”
何遠問他:“你知道這里有什么嗎?”
張連問他:“現(xiàn)在你是以什么身份問我這個問題,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還是以表哥的身份?”
何遠遲疑:“這……”
張連說:“如果是以表哥的身份那我們是親人,我就告訴你。如果是陌生人,那么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們?”
何遠看了一眼耿白,只覺得張連行事怪異,也不知道他在計劃什么,于是何遠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你自然是我表弟,外公家人丁單薄,只有我母親這一脈還延續(xù)了下來,如果你父親真的是我舅舅,那么就是張家唯一的嫡系血脈。”
張連聽了卻詭異地笑了一下,問何遠說:“那么你知道為什么除了我這一脈之外,只剩你母親這一脈了嗎?”
何遠問:“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