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于二伯手里也不知道弄了什么,忽然整個空屋子里都飄起來了一陣子奇怪的香味,何遠覺得這個香味分外熟悉,正是山繭煙,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于二伯點的山繭,耿白和何遠聞到的時候才捂住口鼻顯然已經晚了,大量的山繭煙已經被吸入了體內,只覺得渾身一陣暈乎乎的難受,更有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何遠之前在地下窯口聞過一次山繭煙,似乎熟悉了一些,有了一些耐受力,耿白率先倒了下去,何遠看著耿白緩緩倒在地上失去知覺,想去扶他發(fā)現(xiàn)身子根本不受控制,他迷迷糊糊地看著于二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就在這時候,何遠看見一個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直來到了于二伯身后,何遠聽見這個人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確定了?”
于二伯說:“確定了,就是他。”
何遠試圖去辨認于二伯身后的這個人是誰,可是眼睛卻越來越花,最后他只聽見這個人說:“開始吧。”
就徹底沒有了知覺。
等何遠再次微微醒轉過來的時候,依舊躺在空屋子里,只是現(xiàn)在的空屋子已經變成了真正的空屋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里面也沒有了于二伯和耿白的更急,自然也包括中間出現(xiàn)了那么一瞬間的神秘人。
但是很快何遠感到這里面還有一個人,他迅速坐起來,可是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頭依舊有些暈沉,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體,顯得有些僵硬,是因為吸了山繭煙的緣故。
何遠問了一句:“是誰?”
然后就用手捂住了額頭,來緩解一些難受的感覺,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出聲:“你終于醒了。”
是夏封的聲音,他也不知道在這里多久了,坐在空地上,就這樣等著何遠醒過來,何遠聽見出來是夏封的聲音,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于是親自轉身確認,同時問他:“怎么會是你?”
夏封無奈地攤手說:“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你都要面對我了。”
何遠沒明白夏封在說什么,問他:“什么意思?”
夏封說:“因為現(xiàn)在我們有一致的目標了。”
何遠繼續(xù)問:“什么一致的目標?”
夏封說:“難道你就不好奇于二伯和耿白去了哪里?”
何遠想起自己暈過去的場景,就覺得渾身更加難受,夏封說:“如果是別人,現(xiàn)在早就已經變成山尸了,也虧得是你,能耐得住山繭的煙,不過話說回來,這東西對你本來也是不起作用的。”
何遠問:“為什么?”
夏封有些不耐煩地說:“哪有這么多為什么。”
說完就站起身來,他說:“現(xiàn)在這個空屋子,算是徹底沒用了。”
何遠不知道自己暈過去的這段短短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而他有很多的問題要問夏封,他也站起來問:“你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
夏封反而看著他說:“看來你還怪我?guī)銇磉@里了?要不是你老爺子跪下來讓我救你,我也不想插手你家的事,而且,按照時間算的話,如果我沒有帶你來這里,恐怕現(xiàn)在你已經胎化失敗了。”
何遠驚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情不自禁問道:“你知道胎化?”
夏封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為什么不能知道,這么普通的事,我見過很多人的胎化,你要驚訝的在于不是我為什么知道胎化,而是你為什么會知道胎化?”
說到這里夏封看了何遠一眼,看似是無關緊要的一眼,可是卻飽含著意味深長的味道。
何遠被這么一問,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于是愣在原地:“我……”
夏封卻說:“因為你見到了那個人,空屋子看似是空屋子卻并不空,不過這也不奇怪,我也并不好奇你們說了什么,我好奇的是,你身上怎么會有死亡的氣味。”
何遠聞了聞自己身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味道,他于是問了一句:“什么死亡的味道?”
夏封說:“就是死亡的味道,這里除了你們三個人,還出現(xiàn)了一個人是不是?”
何遠點頭說:“是的。”
夏封一聽問:“那你看見這個人的容貌沒有?”
何遠搖頭,他說:“當時我吸了太多的山繭煙,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我只是聽見了他和于二伯的對話,但是也沒幾句就暈倒了。”
夏封聽見何遠這么說,于是說:“那么就是說是他們帶走了耿白?”
何遠說:“應該是的。”
然后夏封就不說話了,何遠則繼續(xù)問:“那個人是什么身份?還有他們帶耿白去了哪里?”
夏封聽了說:“只能回答你一個問題,你要問哪一個?”
何遠想了想說:“他們要帶耿白去哪里?”
夏封說:“于家莊深處。”
何遠疑惑:“于家莊深處?”
夏封說:“就是你去過的地下窯口。”
何遠繼續(xù)問:“那里面有什么?”
夏封回答:“不知道。”
何遠覺得他是在敷衍自己,剛想說什么,忽然夏封就到了他跟前,捂住了他的嘴巴,何遠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好像猛地一黑,忽然之間就好像什么都看不見了,這種情形持續(xù)了有一秒鐘左右,他又能看見一些,就像是剛剛有什么東西遮天蔽日地經過了這里屏蔽了所有的光線一樣。
直到黑影消失了,夏封才放開了捂著何遠的手,何遠驚魂未定問:“剛剛是什么?”
夏封說:“什么是什么,只是黑夜而已。”
何遠感覺夏封故意不說,正不知道要怎么繼續(xù)問的時候,夏封忽然說:“你和那個人定了契約。”
何遠不明白,問:“什么契約?”
夏封說:“去找他的契約,你看你的手臂上。”
何遠將信將疑地撩起袖子,只見在手肘的疤痕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黑色的手掌印,他慌了一下問:“這是什么?”
夏封說:“是你在空屋子里見到的那個人,他留下了這個契約,你就必須要找到他,否則黑色的死亡印記蔓延全身,你還沒有完成胎化,就已經死了。”
何遠驚了一下,那個人他根本沒有看清楚模樣,于是他問夏封:“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夏封說:“能進空屋子的也就那幾個,不過要說是誰,還真不好猜。”
何遠感覺還有很多的要問,可是夏封說:“你的問題以后再問,你現(xiàn)在需要先休息,因為接下來,需要你帶我去地下的窯口。”
何遠反問:“我?guī)闳ィ?rdquo;
夏封說:“是的,因為只有你知道怎么進去。”
何遠帶著疑問睡了也不知道多久,總之這一次他感覺睡得稍稍安穩(wěn)了一些,醒來的時候夏封就在他身旁,似乎一直在看著他睡,他忽然覺得夏封似乎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讓人捉摸不透,睡醒之后,夏封問他:“睡醒了?”
何遠感覺精神好了許多,連日來的疲憊也緩解了許多,他點頭說:“睡好了。”
夏封說:“那就出發(fā)吧。”
探到出發(fā),何遠看了看兩個人,問:“就這樣空著手下去嗎?”
畢竟在下面經歷過了一次危險,再說要去心里就有些不安和發(fā)悚,夏封則從身旁拿出來兩個背包說:“要用的一些應急物品和食物、水里面都有。”
何遠打開看了看,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臨出發(fā)前夏封又給了何遠一個東西,何遠拿過來一看,是一團干了的泥團,他不解問:“這是干什么的?”
夏封說:“這是用來隱藏你身上的活人氣的,因為那個下面,活人無法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