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剛剛拿了人家的錢,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知道啦,我以后會注意的。”韓瀟瀟應付似的回了一句,然后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這個房子是陳龍和唐茵的婚房,一共有三個臥室。
平時,唐茵和陳雙都是分房睡。
如果家里來人了,就比如像韓瀟瀟這種情況,或者父母偶爾過來,唐茵才會讓陳雙和她睡一間臥室。
只不過兩人卻并不睡同一張床,而是陳雙打地鋪睡。
陳龍不知道這些,但是因為韓瀟瀟在,他無意中歪打正著。
唐茵進來,見陳龍還傻站在臥室里,看著床發(fā)呆。
換做平時,她早就發(fā)火了。
可是今晚,唐茵卻什么話都沒說,從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和打地鋪用的墊子交給陳龍。
陳龍頓時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上因為和韓瀟瀟的意外,他并沒有太過注意。
剛才進來時,才發(fā)現(xiàn)床上只有一個枕頭一床被子。
原來大哥一直都打地鋪睡!
本來還擔心不知道晚上該怎么和唐茵相處的陳龍,心里的一塊石頭頓時落地。
打地鋪好?。?/p>
各睡各的,不用應對那種尷尬情況。
唐茵沒想到陳龍接過被子,竟然高高興興開始打地鋪。
難道是這次受傷,傷到了腦子?
不然的話,打地鋪至于這么開心嗎?
關燈躺下之后,唐茵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本來很累,但是看到剛才陳龍積極打地鋪的樣子,唐茵頓時睡意全無。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就是睡不著。
之前這個男人也沒少打地鋪,但想今天這種開心的情況,還是頭一次!
他什么意思?
這是變相在抗議嗎?
“陳雙,你什么意思?”
黑暗中,唐茵忍不住開口問道。
“……”
床下沒有反應。
抬頭一看,陳龍竟然轉過身去已經熟睡。
原本還只是疑惑,這下唐茵身為女人的天生敏感徹底爆發(fā)了。
把腿從被子里伸出來,照著陳龍后背就是一腳。
“你給我起來,不準睡!”
不行!
她非得問清不可。
“怎么了?”
黑暗中,傳來陳龍詫異的聲音。
“你什么意思?今晚你必須給我說清楚。”唐茵此時的樣子,像極了那些熱戀時期懷疑自己男朋友而疑心病大發(fā)的女孩。
只不過她本人,卻完全沒有意識到。
“我能先問一個問題嗎?”
“你說!”唐茵聲音冰冷,帶著慍怒。
“我睡得正香,你一腳把我踹醒,然后你問我什么意思,讓我給你說清楚?”
“你……”
唐茵一時語噎。
陳龍的話讓她無法反駁。
可是,可是她心里就是咽不下那口氣。
“我沒有問你睡覺的事,我說的是打地鋪。”
“地鋪?不是你讓我打地鋪的嗎?”
“……”
唐茵忽然有種想掐死陳龍的沖動。
以前吵架根本不是這樣。
或者,那不叫吵架,而是單方面的訓斥。
不管她說什么,罵的多難聽,陳雙都是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頂嘴。
不僅如此,自己問他話,他竟然連轉都不轉過來,一直背對自己。
他這是干嘛?
嫌棄自己?
一個廢物,竟然開始嫌棄自己?
就因為今天他給母親付了治療費嗎?
在唐茵看來,只有這個說法能解釋通。
陳雙肯定是因為之前被自己罵廢物,現(xiàn)在有錢了翅膀就硬了,開始報復。
想到這些,唐茵因為治療費對陳龍產生的那點好感頓時消失全無。
她原本還以為對方受傷之后開始有所改變,沒想到卻只改了脾氣!
“算了,我累了!”
唐茵說完,背過身去,幾滴眼淚順著臉頰落下。
剛才在車里的時候,自己有那么一瞬間竟然還對他抱有希望。
真可笑!
陳龍聽到床上傳來微微的抽泣聲,知道唐茵肯定是誤會了。
但他又能說什么?
難道爬起來告訴她,自己不是大哥,之所以背過身是因為她是自己嫂子,不想看到不該看的?
所以明知被誤解,陳龍也只能選擇沉默。
……
燕京。
華氏山莊。
天剛蒙蒙亮,一位唐裝老者便來到山莊后面的山坡上。
雙腿微開,雙膝慢彎,頭正腰直,雙臂平舉。
太極,勢起!
嚴格意義上講,華玉之練習的并不是真正的太極。
他早年身體有隱疾,正因如此才立志學醫(yī)。
結果一不小心卻成了國醫(yī)泰斗!
只不過外界不知道,華玉之雖被奉為泰斗神醫(yī),可是他卻始終沒有能力把自己的隱疾治好。
本以為就要帶著這個遺憾入土,卻沒想到三年前,華玉之遇上了自己的貴人!
那位貴人一下就找出隱疾的根源所在,沒有開藥沒有打針,而是將太極拳的幾式稍微改良,然后教授給了華玉之。
如今三年過去,華玉之體內的隱疾已經完全解決。
他一直心念那位貴人,可是對方卻如石沉大海般,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半個小時后,華玉之收勢。
早已候在一旁的男子立刻將準備好的毛巾恭敬遞過去。
男子約莫三四十歲,是國內頂尖醫(yī)科大學的醫(yī)學博士。
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是華老最得意的學生!
華玉之退休之后,他的所有行程都交由這個學生來打理。
久而久之,他便成了華老的私人助理。
“老師,您的氣色越來越好了,越活越年輕了!”
林南恭敬將毛巾遞過去,同時開口說道。
“這一切多虧了那個貴人啊,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貴人一面!”華玉之語氣中盡是感慨。
林南還是頭一次見老師這樣,急忙寬慰道:“老師,您放心,我已經盡我所能在打聽了,一有消息我立馬通知您。”
“哎,一切隨緣吧!對了,實驗室那邊情況怎么樣?”
最近國外發(fā)現(xiàn)一種新型病菌,國際醫(yī)學界全都束手無策,華玉之知道后,立刻推掉了所有工作潛心閉關。
他一定要找出解決病菌的辦法,讓全世界都知道中醫(yī)的厲害!
每天,林南都會向他匯報實驗室那邊的進展情況。
“已經提取了那幾味中藥材的有效成分,并且按照您指定的比例混合,可是給感染的小白鼠注射后,效果并不樂觀,有一只在昨晚后半夜已經死掉!”
“死了?”
華玉之驚訝道。
為了研制出解藥,他將畢生所學全都用上。
可結果……
“老師,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這次在東浦舉辦的國醫(yī)盛典,主辦方已經對您邀請五次了,要不……”
“不去!別說五次,就是五十次,也不去!”
林南話還沒說完,就立刻被華玉之打斷。
不過他知道老師的性格,所以根本沒往心里去。
“老師,您先聽我說完,這次參會的全是我們同行中人,或許大家集思廣益,可以找出對付這種病菌的辦法。”
“放屁!身為醫(yī)者,不說好好鉆研醫(yī)術,整天開這個會開那個會,真本事沒長進,凈搞那些虛頭巴腦沒用的東西,不嫌丟人!”
華玉之突然發(fā)火并非空穴來風,而是有原因的。
三年前,他曾參加過一次國醫(yī)盛典,而且還是主評委。
結果誰也沒想到,他們一群人卻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用醫(yī)術打臉。
不僅如此,人家還找到他隱疾的根源,并且支招解決。
從那之后,華玉之就對那些只搞形式主義的人深惡痛絕,同時對那位貴人卻是敬仰倍加。
“還有沒有其他事?”
見林南不說話,華玉之接著問道。
他準備回別墅換套衣服,然后親自去實驗室一趟。
這不僅關乎于百姓安康,更關系到中醫(yī)的臉面!
老祖宗豎起的大旗,說什么也不能倒!
“對了,一早有個電話打進來,說是找您的。”
“又是國醫(yī)盛典那幫人嗎?”
華玉之語氣中透著不耐煩。
“不是,聽聲音是個年輕人,說是讓您救個人,但是他說話態(tài)度像是在命令人,我沒等他說完就掛了,估計又是哪個豪門的二世祖吧。”
“現(xiàn)在的一些年輕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禮數(shù),這一點,你可不能走歪。”
“老師放心,有您的言傳身教,我一定謹言慎行。”
“對了,他只說救人,其他什么都沒說嗎?”
華玉之身為國醫(yī)泰斗,雖然對那個不懂禮數(shù)的年輕人無感,但是卻心系患者。
“說了,他提了下他的名字,好像是叫什么阿牛!”林南努力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