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著柳眉,咬緊了下唇,不想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
然而,十幾秒過去了,江怡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動靜。
怎么回事?
她有些疑惑,接著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
面前空無一物,昏暗的路燈下,唯一能看到的只有自己腳下的影子。
“那個臭流氓居然跑了?”
江怡愣了片刻后,終于反應了過來。
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羞憤。
自己的身子雖然沒事,卻實實在在地被對方戲耍了。
這在她立功無數(shù)的職業(yè)生涯中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混蛋,給我等著!”
江怡咬牙切齒地剁了剁腳。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只見四五個穿著制服的男子押著一個模樣猥瑣的人走了過來。
“江隊,嫌疑人在隔壁一條街上被我們逮到了。咦,江隊,你出啥事了?”
率先走過來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警員,他話剛說到一半,就看到江怡被綁住的雙手。
江怡并不回答,只是眼神中透露著明顯的憤怒。
他見狀連忙將嘴邊的疑問咽了回去,走上前,替江怡松開了手腕。
“確定就是他嗎?”
江怡揉了揉手腕,盯著眼前這個戴著手銬的猥瑣男問道。
“沒錯,江隊,這個就是我們要抓的人。這小子就是個慫包,一被抓立馬就招了。前幾天的深夜女性遇害案都是他干的”。
一個壯碩的警員說道。
江怡微微一愣,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了許樂的身影。
可惡!居然弄錯了!
她有些懊惱,但一想到自己被那個無恥的家伙給調(diào)戲了,心頭火更甚。
混蛋,別再讓我碰到你!要不然我一定要讓你后悔今天做的事!
江怡銀牙一咬,說道:“通知其他組的兄弟們,收隊!”
隨即她便神色不善地朝外走去。
周圍的警員都面面相覷,搞不清楚狀況,但都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江怡的霉頭。
此時,一條頗為冷清的街道上,許樂躺在一張長條椅上,突然打了噴嚏。
特娘的,誰在惦記我呢!
他翻了個身,逐漸打起了呼嚕。
……
人才市場。
“我叫許樂,精通六國語言......”
“證書拿來!六級成績單或者托福、雅思成績單”。
“都沒有……但我口語絕對沒問題”。
“下一個!”
午后的陽光很明媚,但許樂此時的心情卻很低落。
逛了一圈,他的所有面試時間都沒有超過30秒、
“哎,還是搬磚去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看著旁邊的人手里都抱著一摞厚厚的證書,只有他手里拿著一張單薄的簡歷。
許樂搖了搖頭,直接朝著門口走去。
出了人才市場,他慢悠悠地朝著最近的工地走去。
不是他不想快,而是他已經(jīng)快一天沒吃飯了,能省一點體力是一點。
正當他要拐進一個岔路口時,忽然遠處駛來一輛紅色的保時捷。
這輛保時捷如同一團移動的火焰般耀眼。
不得不說,豪車不管開到哪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路人都不自覺地看向了這輛明顯價值不菲的跑車。
保時捷的速度并不快,但就在它要過彎的時候,一個滿胳膊都是紋身的花臂男忽然跑到了路中央。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那輛保時捷在離花臂男將近半米的地方剎住了車。
但花臂男卻順勢倒在地上,并朝后翻滾了幾圈,夸張地哀嚎了起來。
幾乎是在同時,兩三個裸著上身的男子從角落里沖了出來,圍在了保時捷的旁邊。
“碰瓷?”
目睹了這一幕的路人,腦海里都出現(xiàn)了這個詞兒。
許樂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正要離開,卻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都是看熱鬧的人。
實在不想花費力氣從人群中擠出去的他,只能無奈地重新將視線落到了保時捷的方向。
這時,保時捷的車門自動向上彈起,緊接著,一條包裹著黑絲的修長美腿踩在了路面上。
隨后,一個穿著黑色短裙,白色襯衫的高挑美女出現(xiàn)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香車美人!
美女車主的出現(xiàn),使得周圍的人更加的騷動。
林雪下了車,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躺在地上哀嚎的花臂男,微微皺了下眉頭。
她印象中并沒有撞到這個人,但不知道對方怎么就躺在了地上。
“嘿,小妞,你把我兄弟撞傷了。”
一個小平頭眼神猥瑣地看著林雪的美腿,兇神惡煞地說道:“給個解決方案吧,不然砸了你的車”。
林雪神色有些慌亂,但她語氣肯定地說道:“我沒有撞到他,是他自己躺在地上的”。
“你說啥?沒撞?”
小平頭斜睨了林雪一眼,陰陽怪氣地朝著躺在地上的花臂男喊了一句:“錘子,剛才這個車撞到你沒有啊?”
隨后,花臂男一邊哀嚎,一邊叫道:“老大,咋沒撞到?哎呦,我的心、肝、肺、脾、腎都被撞壞了!”
看到花臂男這拙劣的演技,林雪有些氣憤,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這群人擺明了是要訛她。
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四周,寄希望于有看到全過程的路人能為她說一句話。
但心寒的是,幾乎所有人都避開了她的視線。
很明顯,大家都不想惹禍上身!
“你們想怎么樣?”
林雪黛眉微蹙,嘆了一口氣說道。
她有公事在身,實在沒時間在這個地方跟這群無賴玩。
“美女,這態(tài)度就對了嘛”。
小平頭的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容,他指了指花臂男,說道:“你看,我兄弟現(xiàn)在動都動不了,下半輩子也許就只能在床上躺著了”。
林雪沉默不語,從包里拿出了一小疊鈔票,說道:“這是一萬塊錢,拿錢走人!”
然而,小平頭并沒有去接林雪遞過來的錢,他和旁邊的手下曖昧的相視一笑,說道:“美女,你打發(fā)叫花子呢?”
“你想要多少?”
林雪壓著怒火說道。
“一百萬,少一分都不行!”
小平頭伸出了一根手指,先是沖著林雪晃了晃,而后又舔了舔嘴角,猥瑣地笑道:“當然,只要你能陪我們兄弟一晚上,這一百萬就可以免了”。
“你!”
林雪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顯然低估了這幫人的無賴程度。
眼淚隨即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她剛想哭,有些模糊的視線中卻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
他是來幫我的嗎?
林雪呆呆地看著面前這個身影。
許樂雙手插在兜里,緩緩地朝著花臂男走去:“哥們,傷到哪了?我是專業(yè)醫(yī)生,我?guī)湍憧纯?rdquo;。
他不想多管閑事,但這幫人實在是太煩人了,一直在這里墨跡。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許樂不想在浪費時間。
早搬一個小時磚,能早點拿到錢吃飯!
“草,你特么從哪蹦出來的?滾遠點,是不是找死?”
平頭男沒想到會有人多管閑事,他囂張地罵道。
但許樂似乎沒有聽見,繼續(xù)朝著躺在地上的花臂男走去。
平頭男沒料到這個長相清秀的男子居然敢無視他,他頓時勃然大怒。
“老子跟你說話呢?你特么是不是聾子?”
許樂依然沒有搭理他,而是蹲了下去,摸了摸花臂男的腿,不緊不慢地說道:“你這腿看樣子是有點問題。這樣吧,我?guī)湍阏徽?,只有徹底弄折了,才能再接上?rdquo;
啥玩意?
包括平頭男在內(nèi)的,所有聽到許樂這番話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家伙是認真的嗎?
就連林雪也以為許樂在開玩笑。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