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瞥向了大熒幕。
關(guān)羽的金色刀氣終究是落了下去。
但他所劈之地,卻空無一物,隱隱還能見到些金色光點閃動。
在最后的一瞬間,李曉天點下了閃現(xiàn)。
他的韓信幾乎在瞬間就出現(xiàn)在了關(guān)羽的側(cè)面,同時也毫無保留的將大招用處。
銀色槍芒之下,關(guān)羽血量狂掉。
這是一個裸出無盡的韓信!
有兩個人頭傍身的他,打一個還沒來得及堆護甲的關(guān)羽,算不上費力。
周華皺了皺眉,對這點有些意外,但也不見慌亂之色。
趁著韓信放大的機會,他直接往前多跑了兩步,因為使用了刀鋒鐵騎的緣故,很快便再次進
入奔跑狀態(tài)。
轉(zhuǎn)過身便是一個青龍偃月,直指韓信。
但韓信似乎早已猜到般,大招結(jié)束的瞬間便放出了二技能,身形陡然后退,使得關(guān)羽這一蹄
踩空不說,還再次吃了他一段傷害。
“現(xiàn)在,該你跑了。”
李曉天冷笑一聲,為了騙關(guān)羽主動出擊,他估計損失了不少血量,如今對方上套后,關(guān)鍵的
技能又都被自己躲避,血量的優(yōu)勢自然蕩然無存。
一技能毫不客氣的丟出,直接擊飛關(guān)羽,打斷了其快要進入沖鋒狀態(tài)的勢頭,接著便是一頓
暴打。
Killingspree!
大殺特殺!
伴隨著關(guān)羽的倒下,系統(tǒng)的語音傳遍了峽谷的每一個角落,以及整個飛魚網(wǎng)咖。
“我靠,什么鬼?關(guān)羽被反殺了?”
“劇本不是這么寫的吧,我的天,殘血反殺!又一個本周TOP5啊。”
“這什么神仙反應?另外,這家伙膽兒也太肥了吧。”
“咳咳,現(xiàn)在看起來,關(guān)羽才是真的膽兒肥啊...”
一群人眼皮抽搐著,議論不斷,而先前一臉絕望的中年男子,此時卻綻放了笑容。
“嘿嘿,大家伙兒,關(guān)羽這波沒殺掉韓信,看來,我沒輸,不過,你們也沒輸,咱這賭注就
只能作罷了。”
說著,他還朝著一邊的服務員擺了擺手:“這些水我都不要了,嘿嘿,不好意思哈。”
一想到這個月的零花錢保住了,回家也不用跪鍵盤了,中年男子臉上就一臉的笑意,好像彩
票中了五百萬一樣。
“怎么回事,周華,不是讓你猥瑣點嗎?”
眼看著上路被單殺,塔也被拆了,狂狼戰(zhàn)隊的隊長就氣不打一處來,對著滿臉呆滯的周華就
是一通數(shù)落,也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
數(shù)落之后,便是滿滿的擔憂。
哪怕他已經(jīng)盡量高估了,但李曉天的表現(xiàn)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沒多久,他的擔憂便得到了實現(xiàn)。
有了三個人頭傍身,再加上上路一塔高破,李曉天的韓信可謂是徹底放飛了自我。
關(guān)羽雖說算得上個長跑健將,但在中短移動來說,還是有些不夠看。
你跑的再快,能有韓信飛得快?
三段位移,再加上各種擊飛,經(jīng)濟完全陷入劣勢的關(guān)羽可謂是苦不堪言,別說打了,連逃跑
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窩在塔下吃殘余經(jīng)濟。
哪怕韓信不在,他都不敢出塔。
這是數(shù)次擊殺后留下的心理陰影,生怕自己一出塔,韓信就從某個草叢跳出來。
然而,他不出塔的代價就是,韓信可以肆無忌憚的四處游走。
十分鐘,中塔淪陷,上半野區(qū)全面失守!
預感到危機的狂狼戰(zhàn)隊直接將下路優(yōu)勢的雙人組掉了上來,但在二打一還送了雙殺后,便再
也沒出現(xiàn)在上路過。
所有人的心中,此時對這個韓信只有一個想法。
要么是人形外掛,要么是運氣逆天。
每次有什么重要的非指向性技能到臉上,都會被韓信好巧不巧的用位移躲開,看起來似乎總
是千鈞一發(fā)的樣子,但卻從未失誤過。
十五分鐘,暴君主宰被雙雙拿下。
狂狼戰(zhàn)隊特意準備的牽制分帶陣容幾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不管是誰,只要敢把兵線帶出自己的防御塔,附近總會突然竄出來一個韓信。
在擁有著三段位移的韓信面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但凡被追上,幾下就會被送
回泉水。
而小仙女戰(zhàn)隊的其他幾人,就負責中推。
邊帶不能出塔,再加上中路推線的壓力,狂狼戰(zhàn)隊也只能無奈的接團,一波接著一波。
結(jié)果自然不用想,最好的一次,依靠著眾人的平均水平優(yōu)勢,也不過打了個五換四而已。
這個韓信,自始至終都沒有死過一次。
十七分鐘,中路水晶告破。
十九分鐘,主水晶在一聲轟然巨響后,化作了碎片。
小仙女戰(zhàn)隊,這匹半路殺出來的黑馬,出乎所有人預料的獲得了冠軍。
看著手上厚厚的一沓錢,以及冠軍證書,寧婉秋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過神來。
她的戰(zhàn)隊,真的奪得了這次冠軍。
“咳咳。”
就在她發(fā)愣之時,一聲輕咳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
意識到自己的事態(tài),寧婉秋頓時面色一紅,抬頭望去,正是李曉天。
“那個,寧姐,我準備回家了,所以,你看,是不是...”
李曉天一臉的不好意,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啊,對不起,對不起。”
寧婉秋臉上的紅暈越發(fā)明顯了,也不敢看李曉天的眼神,慌亂的便將手中的錢統(tǒng)統(tǒng)塞了過去。
“寧姐,你這...”
“這些都是給你的,沒有你,我們也拿不到這個冠軍,這些錢,也都是你應得的,畢竟,我
們也沒有什么功勞。”
“小弟弟,你就收下吧,這事兒我們商量過了,都是你的,我們一分不要。”
“是啊是啊,全是你的功勞,話說,你也太厲害了啊,居然能帶著我們打贏狂狼戰(zhàn)隊,天哪,
這件事我可以吹一年。”
另外兩個美女一臉崇拜的看著李曉天,就連小雪都默默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這件事。
只不過,或許是因為先前所說的氣話的原因,她沒敢往前站,生怕李曉天提起陪睡那事。
當然,這種事李曉天自然是沒往心里去的,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抽出了寧婉秋手
中的一份錢后,便簡單告別離去了。
天色已經(jīng)有些晚了,再不回去,恐怕父親會擔心。
街道上,清凈一片,與此刻飛魚網(wǎng)咖內(nèi)的喧囂完全相反。
這一帶住的多是些貧困的窮人,早出晚歸,每日忙于生計,根本無暇做什么娛樂的事兒。
回到家中時,門還是開著的,隱隱聞得到飯菜的香氣,算不上誘人,卻帶著溫馨的感覺。
有些昏黃的燈光從破舊的屋子內(nèi)透出,照在門口的水泥路上,與不遠處的路燈光芒連接在了
一起,使這里看起來亮堂了不少。
父親正坐在桌子一旁,手中拿著張報紙,看的津津有味。
桌上有三個小菜,一葷一素一湯,比平日間好上不少。
“爸,我回來了。”
李曉天把背包放好,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桌子邊上。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呀。”
似乎是報紙看的入神了,直到李曉天發(fā)聲,他父親,也就是李正,這才反映過來,連忙合上
了手中的報紙,匆忙將其揉成一團,塞到了大衣口袋之中。
口袋很大,完全將報紙容納了進去,李曉天若有若無的瞥了一眼,也不在意。
“今天回家的時候,碰巧路過飛魚網(wǎng)咖,被拉去參加了一個比賽。”
說著,李曉天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沓錢,往桌上一放,夾了兩口菜便放入嘴中。
味道不是很好,賣相也不怎么樣,和學校食堂的大鍋菜差不多,但他依舊吃的很香。
桌子上,厚厚一疊的紅色大鈔在燈光的映射下燁燁生輝。
李正看得雙眼發(fā)直。
這一沓,就是整整一萬。
而他一天早出晚歸的,也不過百來塊而已,簡單說,這是他三個多月才能賺到的錢,而現(xiàn)在,
就這么被李曉天隨隨便便放到了桌子上。
李正愣了很久,死死地盯著這沓錢,眼中卻無半分貪婪,亦或者欣喜之色。
他一邊思索著自己兒子說的話,眼中隨之出現(xiàn)了一絲痛苦之色。
“曉天,這是電競比賽的獎金是嗎。”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卻帶著一些別的情感,李曉天敏銳的察覺到了,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是啊,怎么了?爸。”
“曉天,以后,你永遠也不要去參加這些比賽,知道了沒有。”
李正的聲音陡然嚴肅了起來,緊緊盯著李曉天的雙眼,他在等一個肯定的承諾,眼中甚至有
一絲懇求之色。
李曉天愣住了,沉默了半晌。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就是不能碰!你可以玩游戲,但你絕對不能去參加這些比賽!”
他的聲音格外的低沉。
“可是,這些錢對你很重要,對我也很重要。”
“沒有這些錢,我照樣能讓你上大學!”
“碰!”
桌子猛地顫抖了一下,大碗里的番茄蛋湯晃動不止,有些甚至灑到了桌子上,就連那沓錢都
沾上了些許,看起來也沒那么顯眼了。
李正不斷深呼吸著,臉上有些漲紅,拍在桌子上的手微微顫抖著。
“是因為杜氏集團嗎。”
李曉天直視著自己皺紋漸深的父親。
“你...你怎么會知道杜氏集團的事!”
一聽此言,李正身體猛然一晃,眼中滿是震驚,片刻后,有些失神了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