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蛇神？

文墨突然從人群后面走來。

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了，他那身白色像道袍一樣的衣服的確有些格格不入?，F(xiàn)在已經(jīng)換成了普通村民的衣服，而且頭發(fā)也不知道為什么變黑了，容貌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徒弟？”存長眼中浮現(xiàn)出疑惑，“什么徒弟？哪來的徒弟？你是做什么的？”

看樣子存長對外人的戒備心很重，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文墨看看地上的蟒蛇，再看看我，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我不過是個手藝人，他是我的學(xué)徒。”

“師父……”

我感覺我像做了天大的錯事，愧疚的不得了，可明明是那只蟒蛇先威脅到了我的生命。

文墨搖頭示意我先別說話，轉(zhuǎn)頭去問存長，“請問一下，你們口中的蛇神是什么意思。”

“這個……”存長臉上浮現(xiàn)出猶豫。

其他村民非常不滿，“存長，別跟這兩個人廢話了，這件事要不妥善處理的話，村子接下來三年都不會安生！”

文墨皺了皺眉頭，存長點頭道：“不錯，你們放心，這件事孰輕孰重我心里有數(shù)，這位先生，不好意思，這就是我們村子里的規(guī)矩，這孩子壞了咱們村子的大事，我不得不采取這樣的措施，來人！”

存長指著我，“先把他捆起來！”

文墨一挑眉，“想綁人就綁人，你們把法律當(dāng)兒戲嗎？”

“法律？！”人群里有人低聲罵了出來，“法律能保證我們的性命嗎？你不是村子里的人，你當(dāng)然可以說的那么輕松！”

我更加害怕了，剛想跑到文墨那邊，就被村民伸手一攔，“你想干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急忙解釋，“是那只蛇撲過來想吃我，我才，我才……”

村民啐了一口，跑過來就要抓住我的手，但文墨的動作比他們還快，我眼前一花，他已經(jīng)站在我的面前了。

“誰敢動手！”

文墨聲音如撞鐘般洪亮，瞬間把他們都鎮(zhèn)住了。

存長算是個講理的人，上前一步，“先生，咱們村子有咱們村子的規(guī)矩。這孩子壞了規(guī)矩，就要承擔(dān)他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

“責(zé)任？”文墨笑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在遭遇危險的時候本能自保怎么了？難道說你們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會反抗，乖乖的被這種畜生生吞活剝也不會反抗？”

村民們愣了一下，立刻有人沖出來兇神惡煞道：“你這個人好不講理，你知道那孩子殺的是什么嗎？那是蛇神座下的使者，是保護我們村子的使者！他殺了它，那我們怎么辦？！”

這次我終于聽清了，蛇神，蛇神的使者？就是地上那條大蟒蛇嗎？

“我倒是沒聽說過哪家的大神會吃小孩子。”文墨冷聲道：“不過就是成了精的畜生，你們把畜生當(dāng)神，那才是真正的可笑！”

“你這個人……”

“先生，”存長攔住還想跟文墨爭辯的那個人，無可奈何道：“你是外地人，不清楚我們村子里的情況。”

見存長還想說下去，文墨直接把我抱起來，“存長，這件事我有辦法幫你們解決，但前提是你們不能動這個孩子。”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

“對啊，你算個什么東西，到時候拍拍屁股跑了，蛇神降罪又不會降到你身上！”

“但……”

旁人顯然不愿意文墨的插手，人群中又沖出來一個婦人，直接跪在了存長腳底下。

“存長，我求求你，能不能就讓這個人試一試，去年我家牛娃已經(jīng)送出去了，今年又選到了二娃，我……我真的不愿意??！”

我看的云里霧里的，不明白為什么這些人都那么激動。

“誒，這件事我也……”存長為難的看了文墨一眼，半晌才又開口：“這樣吧，先回村子再說，就算要把這個孩子送出去，也得等到半夜才行。”

半小時后，我和文墨坐在了存長家中。

“存長，現(xiàn)在可以說了，你們口中的蛇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存長臉上浮現(xiàn)出無奈，“大概是五十年前吧，我剛剛記事的時候開始，村子里連年鬧災(zāi)荒，死了不少人。年輕人走的走，跑的跑，只剩下一些腿腳不便的老人，大家已經(jīng)準(zhǔn)備等死了。”

“我家世代都是存長，我爹不忍心看到村子被滅亡，他不知道從哪打聽了這山上有神仙，于是半夜帶著我上山，去求神仙。”

“后來我跟我爹遇到了塌方，差點沒命，就莫名其妙的流落到了一個山洞中。那山洞說來也奇怪，無燈自亮，洞里盤踞著一只巨大的蟒蛇。”存長頓了頓，“我跟我爹害怕極了，想著再也回不去的時候，那蛇開口說話了。”

我伸長脖子聽著存長說故事，會說話的蟒蛇？有趣。

不過這條蛇不知道跟龍魂有沒有什么親戚關(guān)系，會說話，還都住在山洞里，下次看到龍魂的話，我一定要找他問問。

“它說會幫我們渡過災(zāi)禍，并且恢復(fù)村子里往日的繁榮，但是有一個條件。”

存長看了看我，臉上浮現(xiàn)出愧疚，“當(dāng)時我爹為了救村子，想也沒想的全部答應(yīng)下來了。沒想到蛇神的條件是，每年都要供奉一個小孩子當(dāng)做祭品送給他。”

文墨了然的點點頭，“然后呢？”

“之后我爹花費了三年才讓村子恢復(fù)到往日的繁榮。出去的年輕人也都回來了。土地漸漸開始肥沃起來。那之后的每一年，我爹都會在村子不遠(yuǎn)處的山頭上射箭。倘若箭射中了哪家的房子，哪家就必須出一個小孩子回來。”

“你們真的覺得，村子的繁榮是那條大蛇帶給你們的？”

存長不容置疑的點點頭，“是的，一開始我也不相信，這個規(guī)矩持續(xù)了十年，我爹去世之后我繼任存長，那一年選中的是我弟弟家的孩子，我于心不忍，那一年就沒送小孩子過去。結(jié)果……先是莫名其妙的下了一個月的雨，又引發(fā)了山洪，半個村子都被埋了。后來真的沒辦法了，我說服我弟弟把孩子送過去，大雨第二天便停了。”

真的有這么神奇？我記得以前爺爺跟我講過《西游記》的故事，那里面也有三個能呼風(fēng)喚雨的老妖精。

文墨托著下巴想了一會，緩緩開口。

“這蛇是什么來頭，我不能解釋，但要說他是神，我絕對不會相信。”

存長有些詫異，“你，你這么說……為什么？”

“如果說在修行期間，做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能稱之為神，也就是個害人的精怪了。我猜想的是那蛇應(yīng)該是之前做了什么事情，身上帶著傷，或者被傷了元氣。所以才會找你們要孩子來補元氣。”

文墨伸出一只手，輕點兩下，“我估計今年就是關(guān)鍵，大抵是傷好了差不多了，但還差一點，等不得下一年，才讓自己的子孫出來找獵物。”

存長震驚了，“怎，怎么會這樣？那，那這四十多年，我們豈不是在養(yǎng)一只妖怪？”

“八九不離十了。”

“這件事倒是好辦，直接殺了便是。”文墨輕笑了一下。

頓了頓，又問了一句，“還記得山洞怎么走嗎？”

存長顯然不愿意文墨這么做，皺眉道：“我覺得這樣還是不太妥……萬一遭受天譴，我們村子不就……”

“如果不殺的話，最多不過七天。”文墨用手比了個數(shù)字，“你們?nèi)寰蜁煌罋⒋M。”

走出存長的房間，我好奇道：“師父，同樣是蛇，我跟爺爺?shù)锍粤松呷舛紱]被殺死，為什么他們會被殺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