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凱身后的兩人,目光清冷,就算是站著不動,都能感受到身上那種爆炸性的力量。顯然是外家功夫已經(jīng)練到頂尖的高手。
鄧語容也見過不少來拜訪爺爺?shù)母呤?,對于這種人并不陌生,自然也知道他們所代表的的實力。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堂堂孫氏集團的大少爺,就因為輸了一場自己主動挑戰(zhàn)的球賽,就沒品到這個程度。
鄧語容對孫凱的印象頓時差到了極點。
“孫凱,你還要不要臉了?”鄧語容壓抑著心里的憤怒。“明明是你先挑釁李享的,一個大男人輸了就輸了,背地里耍這種手段,算什么?”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聽到鄧語容處處袒護李享,孫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今天要是敢在這里跟李享動手,就別怪我告訴我爺爺。”鄧語容沉聲道。
孫凱冷笑:“鄧老才沒空理會這些小時。”
他不再理睬鄧語容的態(tài)度,對著身后兩人,道:“還愣著干什么?把他兩只手給我廢了。”
鄧語容花容失色,看著李享道:“李享,快跑去找我爺爺。”
她話音剛落,發(fā)現(xiàn)李享并沒有想要離開的樣子,依然只是淡淡看著她,道:“不用管這些,你先回去吧。”
“可是……”鄧語容還待說什么。
李享笑著搖搖頭:“后會有期了,也替我跟鄧老說聲謝謝。”
說話間,兩名大漢已經(jīng)走上來,一左一右,直接扣住了李享的手臂。
“小子,算你倒霉,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一名大漢有些惋惜地看著李享,手臂如鋼鐵一般的肌肉鼓起。
另一名大漢幾乎也同一時間抓住李享的手臂用力向后扭。
孫凱嘴角依然帶著笑意,等待著那熟悉的慘叫聲。
可是等了好幾秒種,依然沒什么反應,他瞪大了眼睛,怒道:“別他媽墨跡了,動手。”
他以為兩位大漢心慈手軟,沒有用太大的力。
兩名大漢臉上冷汗連連,幾乎已經(jīng)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聽到孫凱的催促,兩人頓時怒吼一聲,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李享依然沒有還手,只是將目光挪到了孫凱的臉上,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嘆氣道:“是不是我現(xiàn)在慘叫一聲,你才能開心?”
孫凱突然睜大了眼睛,雙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慘叫起來。
一聲尖銳的叫聲從李享的口中傳出,如同兩把匕首插入他的雙耳,直接刺破了他的耳膜。
鄧語容驚駭?shù)乜粗矍斑@一幕,終于意識到,為什么以爺爺?shù)纳矸?,在面對這男人的時候,口氣是那么的尊重。
那不僅僅是客氣啊。
李享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雙兒流血的孫凱,轉頭看著兩名大漢,道:“你們倆個,以后別再干這種事情了,有辱武者這稱呼,知道嗎?”
話音一落,兩名大漢幾乎不受控制地,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眼前光芒一閃,鄧語容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現(xiàn)兩名大漢中間的那個人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南方分部基地內,氣氛冷得就像是臘月里的寒冰。
當李享的身影出現(xiàn)在宿舍內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的核心成員都在場。
所有人圍攏在一起,每個人臉上都是掩蓋不住的沉重和憤怒。人群中那張單人床上,龍旗臉色蒼白,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此時的他,除了重重的呼吸聲,怎么看都像是一個死人。
聽到腳步聲,洪丹生轉身,看到李享的身影,頓時眼睛一亮,“李享回來了。”
B組的成員蜂擁而來。
李享目光在眾人的連山掃過,眉頭微動:“怎么了?”
“額,沒什么;大家都在猜你什么時候能回來呢。”洪丹生哈哈笑了兩聲,回答道。
毫無喜悅感的干笑聲,讓李享的眉頭皺的更深。
目光越過人群,他很快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龍旗,不由加快了腳步。
“回來啦?”龍旗依然看著天花板,言語中不帶絲毫的感情,就像是在例行公事。
“你受傷了?”李享深吸一口氣,嗅到了空氣中蔓延的味道,眼前這個男人的氣息太過于虛弱。
就算是13區(qū)最后的那一場死戰(zhàn),李享都從來沒有見過龍旗這幅模樣。
他坐下去,伸手去抓龍旗的手臂。
龍旗身體一動,故意躲開,強裝笑容:“回來就好,大家都很擔心你。”
李享猛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一道真氣探出,頓時臉色大變。“到底怎么回事?”
龍旗身上的先天真氣竟然消失了。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他算是廢人一個。
李享目光掃過,所有人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敢與他的目光相對。
“我沒事,別為難大家。”龍旗撐著床,緩緩坐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李享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的驚駭和疑惑,體內的先天真氣順著經(jīng)脈,頓時傳入龍旗的體內。
龍旗任由他捏著手臂,搖搖頭道:“能試的我們都試過了,沒用的。”
他仿佛是在說服自己,自言自語道:“這樣也好,我也不用再糾結那些高大上的玩意兒,安心當一個普通人,或許這才是我的歸宿。”
李享的先天真氣,從他的體內流過,卻完全無法在他體內停留,甚至連一點殘留都不曾有。
李享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到了極點,將他的手臂放回被子里,淡淡道:“那你先好好休息吧。”
說著,李享徑自走出了宿舍。
果然,過了不到一會兒,洪丹生快步走到他身邊。“別太難過,或許這對于龍旗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李享猛然轉頭,聲音冷到了極點。“什么時候連你也學會了這種自暴自棄的話了?”
洪丹生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瞬間被湮滅,聳聳肩:“現(xiàn)實擺在眼前,我們還能怎么說?”
“到底是誰做的?”李享一字一頓道。
他知道,龍旗已經(jīng)不可能再踏上先天境界了。
洪丹生深吸一口氣,簡單地吐出兩個字:“韓征。”
李享的瞳孔猛然一縮,一道寒光閃過,偏頭看著洪丹生。
洪丹生聲音顯得很是疲憊。“任務回來之后,龍旗覺得這次被神明埋伏,而且還是安德魯小隊誘導我們進圈套的,他覺得這件事肯定跟韓征脫不了關系,加上你七天都沒回來,大家都以為你發(fā)生意外了,大家的情緒都非常低落,所以一回來就直沖指揮部。”
“龍旗直接沖到指揮部,要韓征給大家一個說法。當時韓征聽說安德魯小隊一個人都沒回來,當場就站起來,責問龍旗說難道他懷疑自己的長官?”
洪丹生嘆了口氣,繼續(xù)道:“龍旗的性子你也知道,他根本沒想任何后果,直接當著十幾名事務官的面,指著韓指揮官的鼻子就說‘別忘了安德魯小隊是你帶來的,現(xiàn)在證明他們是叛徒,你還有臉坐在這個位置上嗎?’我們當時都沒有攔住他。”
“韓征當時估計也是氣壞了,直接說B2的人回來了,看著B1的兄弟死在場上,現(xiàn)在還有臉在這里給死去的英雄潑臟水,不配當自由民的戰(zhàn)士。”
“兩人就這么你來我往,最后韓征出手打了龍旗一巴掌。龍旗一下子就火了,動了真格。最后就是這個結果了。”
聽著洪丹生故意淡化矛盾的講述,李享眼睛半瞇了起來:“這樣就直接把龍旗廢了?他難道不知道這比殺了龍旗還要讓他痛苦?”
一個人從萬人敬仰的天之驕子,如今變成了半個廢人,這種落差,不是誰都能夠接受的。
洪丹生苦笑道:“怎么可能不知道。除了把龍旗廢了,現(xiàn)在韓征還收回了龍旗所有的功勛,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道歉。你想啊,以龍旗的性子,死都不可能回頭的。”
洪丹生嘆了口氣道:“好好的一個任務,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最后變成了這結果,別說是龍旗了,就是其他人都接受不了。今天早上,如果不是我和歐迪斯幾個攔著,西力德格就帶著龍旗離開基地了。”
“那程頤呢?沒將這件事上報總部?”李享問道。這對于南方分部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他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韓征,甚至是亞洲總部,將安德魯小隊安排過來的那個人也脫不了關系。
“程頤現(xiàn)在也是左右為難啊。按照指令,龍旗不可能再留在這里,而按照這件事的嚴重性,他也必須及時上報,但是至今為止,程頤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兩邊都沒做。甚至這幾天來,連面都沒露過一面。”洪丹生道。
“程頤沒路面?”李享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身上的先天真氣竟是不由自主地閃動了一下。
洪丹生也感覺到他身上氣息的變化,驚道:“怎么了?”
“不對!”李享沉聲道:“恐怕程頤也出事了。”
洪丹生一點就破,想到那個可能性,頓時臉色蒼白到了極點,驚恐道:“這不可能吧?”
“不行,我去看看。”李享的心已經(jīng)沉到了谷底。如果真的連程頤也出事了,那整個南方分部能夠跟亞洲總部聯(lián)系的最后一條線,也就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