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生前，總愛跟我念叨那些玄乎其神的江湖事。

他說從前，有人能卦卜天機無所不知，有人能驅(qū)鬼通神高深莫測，更有人能御劍千里斬妖魔。他還說，只要我好好練劍，終有一天我也可以是那般神仙人物。

老頭子死時，我問他，現(xiàn)世還有江湖，還有那般神仙人物嗎？

問起這時，老頭子渾濁的老眼里散發(fā)出了最后的精神，斬釘截鐵的回答我說：“有。”

茫茫大山里，我埋葬了將自己養(yǎng)大的老頭子，等到頭七過了，收拾好衣物，拿起練了十六年的劍，少年出山便是江湖。

杭江市夜晚的后街正是躁動的時候，酒吧花花綠綠的招牌燈映照著街頭巷尾。在這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甚至不是人的也有。

污水橫流的巷子里，一個肥胖禿頂?shù)闹心昴腥苏咽执钤诿媲耙粋€二十來歲，長相極美的女孩肩膀上。

女孩穿著清涼的黑色吊帶裸露出一片雪白的香肩。中年男人的手極為不老實在上邊游走。

“寶貝，你可想死我了。”厭倦了家長黃臉婆的中年男人對年輕女孩根本按耐不住，看四周無人，兩只手大膽的在女孩身上上下其索著。

女孩媚笑著沒有阻攔男人，反而紅唇微張低聲挑逗道：“就在這里做嗎？”

看多了黃色電影的中年男人被刺激的渾身發(fā)軟，沒想到電影里的片段，現(xiàn)在居然能輪到自己來主演了。

中年男人迅速剝下了女孩的黑色吊帶，看著兩團一點嫣紅的峰巒，色瞇瞇的舔了舔嘴唇：“我就喜歡你這不帶罩子的騷勁。”

“是嗎？”女孩邪淫的笑著伸出涼涼的小手拉開了中年男人的拉鏈。

“啊....”中年男人感受著那五指蠕動的快感，不禁叫出了聲。

普通人肉眼難見的一幕正在發(fā)生，中年男人體內(nèi)的陽氣正從下泄出?？此裰氐暮谘廴摬皇堑谝淮魏瓦@吸引陽氣的妖物勾搭了。

沒一會，中年男人的陽氣越來越弱，幾乎只剩下最后吊命的陽氣時。

此時妖女露出厭惡的兇容，她另一只纖纖玉手涌現(xiàn)出了雪白的毛發(fā)，一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變成了只毛茸茸爪子。鋒利的爪刺彈出，對準了中年男人的后背，蓄勢待發(fā)，然而沉浸在溫柔鄉(xiāng)里中年男人根本沒發(fā)現(xiàn)危險的降臨。

“舒服嗎？”

中年男人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寶貝，我真是愛死你了。”

“呵呵。那你就死吧。”女孩顯露妖身，爪子猛然掏向中年男人的后背。

“妖孽，休要傷人！”

女孩只覺得爪子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掀飛撞在了墻上。

中年男人也跟著摔了個狗吃屎，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女孩的眼睛已經(jīng)成了血紅色的，滿身白毛的身子后還有兩條晃悠著的尾巴，這不是妖怪嘛！

“啊。”他尖叫著，拉鏈大開的褲子下出現(xiàn)一團水漬，被嚇尿了。

“哪來的臭小子，竟敢壞我好事！”狐妖眼看到手的鴨子飛了。十分兇歷的對我低吼著。

她打量著眼前的我，衣著破落，渾身還散發(fā)著一股餿味。這都不重要，當她看清楚我手中拿的是一柄木劍時，她愣住了。

出山后諸事不順的我正在后街這邊晃悠著呢，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妖氣中摻雜了不少血氣，我斷定有妖物害人，一路追查過來撞見了眼前一幕。

看來這狐妖已經(jīng)害了不少人了，如果自己今天沒碰上，那嚇尿了的中年男人恐怕也難逃一劫。既然如此，留不得她。

我打定主意，手中木劍一翻，劍尖直對狐妖，“為禍人間，天理不容！”

在木劍來到自己面前時狐妖反應過來，雙爪彌漫著妖氣猛然拍打在木劍上。狐妖心想我年紀不大，最多應該也就和她一樣是二品境界。

“啊嗚！”

下一秒狐妖就慘嚎了起來，她那對無堅不摧的爪子咔嚓一聲便骨折了。顯然我的劍術不是她能抵抗的。

倒地的狐妖連忙恢復人身，扯下了身上所有的布料，魅惑著我：“奴家知錯了。小哥繞過奴家吧。”

狐妖一邊賣弄風騷，一邊流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未成見過這般春色的我愣了一下。

狐妖以為我中了自己的媚術，再次顯露本身，猛然沖向我。

千鈞一發(fā)之際，我風輕云淡的抬手一劍。

區(qū)區(qū)二品小妖的媚術對我來說根本不管用，我只是好奇，原來女人的身子是這個樣子。

狐妖難以置信的看著刺透了自己胸口的木劍，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只半米左右的狐貍。

“黃建國你能耐了你啊，出來鬼混，出來找小狐貍精，這下碰上真狐貍精了吧，活該你！”不知道從那出來了一個燙著泡面頭，身材發(fā)福的女人對著地上的中年男人一頓打罵。

“老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剛才已經(jīng)嚇的魂飛魄散的中年男人死死的抱著他老婆的大象腿，居然哭了出來。

“姐啊，那啥，你看是不是咱們先把費用結一下啊。”跟在中年婦女身邊的一個穿著皮衣的男人搓著手笑呵呵說到。

中年婦女看了眼我，對他道：“我老公可是這小伙子救下來的。”

“嗨。這你就不知道了。”皮衣男跑到了我身邊，摟著我的肩膀?qū)χ心陭D女道：“這是我?guī)煹?，剛才我算到你老公的下落之后，我就讓他先趕過來跟著你老公呢。”

我一臉懵逼的看了好像和自己無比親熱的皮衣男。

“是嗎？”中年婦女狐疑的瞟了我兩一眼，十分不情愿的從包里拿出了兩疊紅鈔甩給了皮衣男。

“好勒。”皮衣男接過兩萬塊錢，笑的臉跟菊花似的。

“你看我回家之后不好好收拾你。”中年婦女罵罵咧咧的和中年男人離開了后街。

兩人走遠后，皮衣男看著地上的狐貍，對我嘖嘖稱贊：“厲害啊你小子，兩品的狐妖一劍就給干死了。”

“我認識你嗎？”我問道。

“不認識啊。”皮衣男拍著兩疊紅鈔道：“剛才不說你是我?guī)煹苣枪掀拍锬芙o我兩萬塊錢嘛。”

“.......”

“咳咳。別說九哥我不仗義，看在你幫了我的份上，我請你去吃夜宵。”

已經(jīng)三天沒有好好吃頓飽飯的我摸了摸癟癟的肚子，跟著自稱九哥的皮衣男一路來到了后街旁專門做夜宵的大排檔。

找了張桌子坐下之后，九哥便吆喝著：“老板！牛肉羊肉各來三十串，再烤兩個大腰子！”

“我想吃點飯。”我聞著大排檔里的香味，弱弱的說了聲。

“啥玩意？”嘈雜的大排檔里九哥沒聽太清楚。

我再次說道：“我想吃飯。”

三十分鐘之后，九哥目瞪口呆的看著九笑面前空蕩蕩的三個大碗，“我的媽耶，兄弟你這是剛出來??？”

我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擦了擦嘴巴道：“我三天沒吃飯了。”

“啥玩意？”九哥以為自己又沒聽清楚。

我看九哥人還不錯，就和他講起了自己出山后的事。

半個月前我來到了杭江市，只是我沒有其他本事只會劍法，所以根本找不到工作，成天背著個木劍還老被人懷疑精神有問題。于是，在花光僅有的一點錢之后我就開始居無定所，吃了上頓沒下頓了。

現(xiàn)在我才明白，當今這個世界沒有錢是寸步難行啊，什么仗劍江湖完全是瞎扯。老頭子口中的江湖已經(jīng)變成了社會。

同時我也弄明白了剛才是咋回事，九哥也是道上的人，他自己有家小店，平時賣神像道器啥的，偶爾也接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今天傍晚時，那個黃建國的老婆經(jīng)人介紹找到了九哥。

據(jù)她描述黃建國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家，一回到家之后身上還有一股狐騷味，半夜睡覺說些奇奇怪怪的夢話，自己家的狗一看見黃建國就叫，大廳里放著鎮(zhèn)邪的八卦鏡也莫名其妙的碎了。

綜合這些情況，九哥估摸著黃建國是碰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生哥用羅盤推算出了黃建國的在后街，就帶著他老婆趕過來了。

兩人來到后街的時候剛好碰上九笑和狐妖打斗的差不多了黃建國老婆一看是我救了黃建國，而不是九哥，所以就不想掏錢，這才有了九哥說我是他師弟那一幕。

九哥喝著啤酒，吃著串，忽然想起什么，問九笑：“不過話說你小子現(xiàn)在有幾品實力？我看你對付起那個狐妖挺輕松的啊。”修道一途，不論是人是妖都分境界，最低一品，再往上依次到九品便是鳳毛麟角的存在，雖然九品之上還有境界，可是那也幾乎是傳說了。

境界對我來說，一直都是一個謎，這是老頭子囑咐過自己不能輕易泄露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