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聽到這話,陳巧云當(dāng)時驚呆了。接著一臉憤怒的來了句,“爸!媽!你們到底在想什么?知不知道學(xué)區(qū)房是江浩廢了多大勁求來的?這對小智的前途到底有多么重要?”
“啪!”
這下輪到張翠蘭發(fā)火了,狠狠的拍了一把桌子,她憤怒的來了句,“你少給死瘸子臉上貼金,學(xué)區(qū)房是人家友富托關(guān)系弄來的。跟這窩囊廢有什么關(guān)系?”
陳巧云看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江浩。他淡淡的一句,“我還是那句話,我隨時可以叫李元杰過來澄清!”
“呵呵……你以為你是誰?天王可憐你來了一次,人家李元杰可不在乎你這個死瘸子。”張翠蘭直接譏諷道。
看著一家人飯桌上的火藥桶又點燃了,那邊的陳大貴嘆息了一聲,趕緊和稀泥道:“算了,算了!跟這一個吃軟飯的窩囊廢,咱較什么真兒啊?巧云!你弟弟小智拼命讀書,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將來有個好前程!”
“呵呵……”
說到這里,陳大貴和張翠蘭相視一笑,不無得意的來了句,“只要我們這個門面買下來,到時候坐著收租金,可以讓你姐弟倆衣食不愁了了。”
“什么?”
陳巧云聽到這兒一瞪眼,“你們拿錢去買門面了?”
“當(dāng)然了,這可是賺錢的好路子。嘿嘿,要不是人家友富,我們根本找不到門路。”陳大貴很得意,還把張友富一通夸。
江浩卻皺起了眉頭,然后疑惑的問了句,“爸,媽,你們那點錢……買不了門面吧?”
這一提醒,陳巧云才反應(yīng)過來。就算沒有還張友富的三十萬,一共四十多萬買什么門面?現(xiàn)在的門面,哪一個動輒不是百萬?
“媽,你們哪里來的錢買門面???”陳巧云皺著眉頭。
“借??!”張翠蘭笑了。
“什么?你們居然借錢去買門面,我的天!媽,爸,你們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們家現(xiàn)在這種情況,拿什么來還?”
陳巧云很著急,家里面爸爸早就退休,媽媽是家庭主婦。一個弟弟讀書要花錢,一個瘸子老公養(yǎng)著也要花錢,現(xiàn)在所有重擔(dān)落在她身上,還要借錢買門面?這非得壓死她不可!
“放心,哼!友富介紹的這個門面,那可是包租五年。一個月光是租金就是一萬塊,還賬小兒科,幾年就還清債務(wù),還能得到一個門面,以后真是打斷腿也夠吃了。”張翠蘭說到打斷腿的時候,還挑釁的看了江浩一眼。
陳大貴還故意用話激陳巧云,“你??!放著有錢的老板不要,偏偏要選擇一個死瘸子,我們老兩口再不想點辦法,以后能指望這廢物養(yǎng)老嗎?”
“咯咯~”
聽到這話,江浩捏緊了拳頭,剛要出口說兩句。
一旁的陳巧云一把摁住了他的胳膊,然后搖了搖頭,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示意江浩別再火上澆油了!
江浩嘆息一聲,起身回了句,“爸,媽,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但是我還得提醒你們,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投資需謹慎。”
“哼!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友富比你這窩囊廢強得不是一點半點,人家可不會害我們。”
“就是,這才是我們陳家的好女婿,你個死瘸子算什么?”
兩人的熱嘲冷諷,讓江浩傷透了心,轉(zhuǎn)過身去落寞的走了。
陳巧云作為女兒夾在父母和上門女婿中間,真的很難受……
晚上,江浩躺在地鋪上,雙手枕著頭,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嘎達”一聲,門鎖打開,陳巧玉走進了屋子來。看著江浩,她嘆息一聲,“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抱歉,我替他們說聲對不起。”
“沒有,我只是在想爸媽可能貪小便宜要吃大虧,這商業(yè)欺詐是很多的。”
“應(yīng)該不會吧?張友富為什么要害我們呢?”陳巧云嘟囔著。
“哼!反正你也覺得張友富比我強。”
江浩心中也不舒服了,別人怎么看自己就算了,連巧云也這么看我?
陳巧云看到老公生氣了,還真是扎心了。
“江浩,張友富是比你強,這是不爭的事實??晌乙廊贿x擇了你,我陳巧云既然嫁給了你,就肯定會從一而終的。唉……算了,睡覺吧!”
說完這話,陳巧云拉上了隔簾,熄滅了燈。
江浩目瞪口呆,望了望她的背影,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是??!如果她真的選擇了張友富,離婚協(xié)議早簽了,他還能待在陳巧云的閨房么?
“老婆……對不起……”
“嗯!”
陳巧云淡淡回了句,便不再多說什么?
……
很快!第二天天亮,張友富又來了,載著張翠蘭和陳大貴去付款。
拿到了門面合同之后,他們熱情的款待張友富,一通把這人夸獎,順帶還把江浩貶低了一通。
江浩什么也沒說,但留了個心眼,趁著他們沒注意,悄悄把合同拍了下來。
回到房間之后,打開了人事簿,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金牌律師……王子卿!
……
律師事務(wù)所。
金牌大狀王子卿正在電話里面向獵頭公司老總,也就是江浩的爸爸江洪訴苦。
“老板啊,下次這種沒挑戰(zhàn)性的官司,能不能不接了?”
“……”
“我想請幾天假,以后離婚官司找別人吧。”
“好吧,你也辛苦了,允許你休息。”
“謝老板,謝老板!”
王子卿開心壞了。掛斷電話之后,直接把那堆積得厚厚一片的文件拋向了天空,“我自由啦!”
“叮鈴鈴,叮鈴鈴!”
話說得有點太早,老板剛放過了他,少爺電話過來了。
一看到那熟悉的電話,王子卿心頭一跳,“三年到了?”
“喂,少爺,這次是去里面撈您呢,還是和別人斗官司?”
王子卿說話態(tài)度沒其他門人客氣。畢竟,和江浩太熟悉,太熟悉了。
三年前的江浩是啥德行?惹了多少禍?那次不是他出馬去擺平的?
“子卿,我發(fā)了一份合同在你的微信上,你幫我看看,這份合同到底有沒有問題?”
“可是,少爺!我在休假哎。”
“已經(jīng)發(fā)了!”
“少爺,我在休假……”
“趕快看!看了給我回信。”
“我在……”
“抓緊!”
“……”
掛斷電話之后,王子卿一臉的垂頭喪氣,大少爺三年了還是老脾氣!完全不理會人家受得了,受不了,唉~總是這么自以為是。
打開微信,王子卿看了一眼之后,當(dāng)時癟了癟嘴,不屑的發(fā)了個語音過去。
“老套的商業(yè)欺詐合同,說是包租五年,一萬租金,可是壓根看不到門面。很多公司都這樣,用這種高利潤的誘惑方式,先套取投資者的資金。如果是正常的公司,會用錢去把房產(chǎn)開發(fā)出來,當(dāng)然!一些黑心的公司,在錢套取了之后,會選擇跑路的。”
“那也就是說,這是一份欺詐合同?”
“是的!”
說到這里,王子卿趕緊打開電腦,按照合同上的公司名字查探了一下,“網(wǎng)上沒有這家公司的注冊信息,我可以肯定百分之一百是詐騙!”
“我知道了!”
“少爺,您現(xiàn)在怎么會關(guān)心這些事情?”
王子卿的語音消息,久久沒有回復(fù),他坐在電腦前感覺自己快要成“望夫石”了。
這邊……
江浩一瘸一拐的趕緊撐著拐杖,火急火燎出了房間,發(fā)現(xiàn)陳大貴和張翠蘭正在門口送張友富。
“站住!張友富,你這個死騙子。”
結(jié)果,江浩剛要上前去質(zhì)問,被張翠蘭和陳大貴一下攔住了。
張友富當(dāng)然沒停留,一腳油門就走了。
“死瘸子,你又想作什么妖?我可告訴你,今天巧云加班不在家,你再對友富無禮,小心老娘對你不客氣!”現(xiàn)在的張翠蘭把張友富當(dāng)成了她的衣食父母,自然對于江浩格外憎恨。
“媽,合同是假的,你們被騙了!這公司有鬼。”江浩也急得不行。
誰曾想,兩人聽到這話,一點也不激動,反而擱哪兒冷笑著,“是啊是啊,張友富騙我們嘛。”
“你……你們知道?”這倒是輪到江浩吃驚了。
“你不就是想把友富的功勞,全都給摧毀?說學(xué)區(qū)房是你弄下來的,現(xiàn)在人家給我們賺錢的機會,你又說是詐騙?你這窩囊廢安得什么居心,老娘會不知道?”
張翠蘭的話,真是讓江浩寒心了。
“媽!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找朋友去查過了,這家公司根本……”
“啪!”
猛然間,一個大嘴巴子狠狠抽在了江浩臉上,給他打蒙了。
“廢物!飯桶!球本事沒有,你除了搬弄是非,還能干什么?我真后悔,當(dāng)年就不該理會老頭子的死活,不該讓巧云嫁給你。”張翠蘭氣得身體都在發(fā)抖。
江浩舌頭頂了一下火辣辣的腮幫子,轉(zhuǎn)過頭去,惡狠狠的盯著張翠蘭。
張翠蘭還很囂張,“怎么?你還想還手打我??!你這個瘸子!”
“我記下了,你給了我一巴掌,他給了我一拳頭!這仇我記下了!”
說完,江浩一回頭,憤怒的摔門回房間了。
你們這一家人的死活,我再也不參合了!
那邊的張翠蘭還擱哪兒囂張的罵,“牛什么?你要真牛!你別回房間啊,你滾出我陳家,拿點骨氣來啊。哼!窩囊廢!”
這邊剛剛囂張,那邊“咯噔咯噔”的聲響中,陳巧云踩著高跟鞋急匆匆的回來了。
“媽!媽!”
“哼!怎么?你跑來給死瘸子出頭?。?rdquo;張翠蘭翻了個白眼兒。
“什么出頭?不說這個了,我問你,咱們家買的門面是不是程江房產(chǎn)的?”
“你……你怎么知道?”張翠蘭皺起了眉頭,她今天不是在加班嗎?也沒看到合同啊!
“天吶!大事不好了,剛才我聽到新聞?wù)f程江房產(chǎn)很多人去鬧事,說他們詐騙,要他們退錢呢。”
陳巧云一句話說完,“撲通”一下,張翠蘭直接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