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巧云,巧云!你過來……”
張翠蘭聽到老公陳大貴的話,很激動,拼命的招手。
陳巧云縮在最后面,被陳大貴一瞪眼,有點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過去。
“巧云,剛才你爸說的是不是真的?”
張翠蘭抓著陳巧云的手,一臉笑嘻嘻的詢問道。
陳巧云看了一眼陳大貴,他爸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她。意思很明顯,你媽這才剛剛動完手術(shù),從鬼門關(guān)溜了一圈,你要是個孝順女兒的話,可別再讓她發(fā)病了。
陳巧云咬著牙,內(nèi)心糾結(jié)無比。最后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變得笑臉盈盈的……
“媽,真的!我想通了。”
“太好了!巧云,你這個榆木腦袋啊總算是開竅了。大貴,大貴啊!”
“哎,我在呢,我在呢。”
陳大貴又趕緊湊上前去,笑嘻嘻的看著張翠蘭。她臉色一冷,接著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快去!你們立馬回去把死瘸子趕出家門,給我們家友富騰地方!”
“哦,好好!”陳大貴一個勁兒點頭,還讓張翠蘭別激動,一切身體要緊。
陳巧云當(dāng)時就急了,“媽!你也用不著這么急吧?你看看時間,現(xiàn)在深更半夜的把江浩趕出門,他還能去哪兒啊?”
“哼!我管他去哪兒?總之不要再窩在我陳家吃軟飯就對了。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快去!”張翠蘭冷哼一聲,此時此刻上演了活脫脫的一幕“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
“可是……”
陳巧云剛要說點什么,陳大貴激動的跑過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巧云?。∧愣曼c行不行?別再讓你媽生氣了,你是非要氣死她才開心嗎?”
“我……”
陳巧云咬著牙,低著頭,心理無比矛盾。
“我……我知道了!”
“呵呵,小智,你在這里照顧媽媽。我和姐姐去辦點事好嗎?”陳大貴笑嘻嘻對陳小智說完,又看著張友富,“友富,還得麻煩你開車送我們一趟。”
張友富點了點頭,內(nèi)心里面也激動得不行。這一下陳巧云就是我的了!
“叔叔說這話太見外了,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這一切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呵呵,是啊是?。∷廊匙与x開我們家后,友富就是我陳家的女婿了。”張翠蘭看著張友富笑得合不攏嘴,這個新女婿越看越順眼,最重要的是他有錢!
陳巧云在無比糾結(jié)的狀態(tài)之中,被陳大貴拉著三人一塊兒離開了病房,然后朝著外面的停車場就走。
一路上,陳巧云都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巧云,不要太擔(dān)心了。你放心吧,阿姨的醫(yī)療費我會一力承擔(dān)。”張友富看著難過的陳巧云,還好言安慰。
陳巧云頭也不抬,弄得他尷尬得不行。
“友富啊,真是太感謝你了,今天要不是你,叔叔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陳大貴一個勁兒拍金龜婿的馬屁。
“那是我應(yīng)該做的,以后你就是我爸,阿姨就是我媽,孝順你們是我這個女婿應(yīng)該的事情。”
“呵呵……”
聽到這話,陳大貴心里面是美滋滋的,對這個有錢女婿越看越滿意。
一想起家中的死瘸子,在老婆住院之后,他什么也沒做,甚至連看都沒來看一眼。陳大貴想到這里,氣不打一處來,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更加堅定了他要把瘸子女婿趕出去的想法。
“走走走……走快點。”陳大貴催促著大家,加快了腳步。
結(jié)果,剛剛走到醫(yī)院門口,準(zhǔn)備上車,陳巧云朝著那邊的醫(yī)院通道看了一眼后,頓時一愣。下一刻,轉(zhuǎn)身就跑了……
“友富!等下回去后,我負(fù)責(zé)收死瘸子的爛衣服,你就讓那窩囊廢簽離婚協(xié)議。”
“好!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對了,叔叔,等下我再打個電話叫幾個人過來,哼哼……我不怕那小子不簽字。”
“這樣最好,但記住……千萬不要鬧出人命來。”
“叔叔你放心,我辦事有分寸。”
這倆心懷鬼胎的男人,迫不及待的想趕回去踢走江浩。走路急匆匆的,直到上了車后,方才發(fā)現(xiàn)陳巧云不見了蹤跡。
兩人都是一愣,下一刻頓時慌了。
“巧云哪去了?”陳大貴急了。
“我……我也沒注意啊,叔叔,你難道沒看到嗎?”
張友富轉(zhuǎn)過頭去,一邊緊張的四處觀望,一邊詢問“老丈人”。
給陳大貴氣得?。?/p>
這臭丫頭是不是發(fā)了失心瘋?都走到這一步了,居然還要躲起來袒護(hù)死瘸子,人家可是給了三十萬彩金啊。你這么做!不是打張友富的臉嗎?如果他要你還錢,這一家人可咋整?
“友富,你別急,巧云可能去上廁所了。我去找她,你等我一下!”陳大貴立馬好言安慰。
“嗯!”
張友富陰沉著臉,看著陳大貴離去的背影,狠狠一腳踢在了車輪胎上。
媽的!死瘸子到底給陳巧云喂了什么藥?讓這女人天天發(fā)失心瘋,拼命這般維護(hù)那窩囊廢?
……
“老師啊,您怎么回來了?”
吳院長接到老師要回來的電話,激動壞了,親自在門口迎接。這一會兒,對于老師去而復(fù)返,他也充滿了疑問。
“哎,別提了!那蠢貨女人沒有康復(fù)之前,我走不了了。”華老頭兒唉聲嘆氣的。
這話說出來,頓時讓吳院長心驚肉跳,眼皮子直抽抽。
“老師,那女人到底是什么來頭?竟然還要你一直守著給她看???”
“來頭?屁來頭!我都不認(rèn)識她。”華老頭的話讓院長啞口無言。
要知道,他這位老師恃才傲物,有錢人花再多錢他也不給看的。但現(xiàn)在,竟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親自出手不說,還要一直守著她痊愈?
“難道是江少爺?shù)姆愿溃?rdquo;吳院長徹底蒙了。
華老頭扭過頭來,瞪了他一眼,用江浩剛才的話來回答,“不該打聽的少打聽!哼!”
“是是是……老師,夜已經(jīng)很深了,我給您安排了住所,您先休息吧。”
“嗯!”華老頭點了點頭,背著雙手朝前面就走。
“等等……吳院長,老先生,請等等!”
就在這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好聽的女聲。
兩人都是一愣,轉(zhuǎn)過頭去,就看到陳巧云急匆匆的跑到了跟前。
“你是?”吳院長一時半會兒竟然沒認(rèn)出人來。
“吳院長,是我!今天哪個做腫瘤手術(shù)的病人,她是我的母親。”陳巧云趕緊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啊,怎么了?你母親病情又嚴(yán)重了?”
“沒有,沒有!吳院長,我母親現(xiàn)在很好。我專程來向您和這位老先生說一聲謝謝的……”陳巧云一臉感激的道。
“這個……謝我就不必了!說來慚愧,今天要不是我的老師,也許我們醫(yī)院就要犯大錯了。你還是謝謝我的老師吧!”吳院長很會拍馬屁,一點攬功勞的意思都沒有。
陳巧云剛要開口說話,華老頭一抬手,“哎,不必!我說過了,我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罷了。”
這才是陳巧云急匆匆跑過來的原因不是么?
“老先生,我想請問您,到底是誰讓您來幫忙的?”
“呵……他的身份我不能說,但你自己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才對。”華老先生淡淡一句,鼻孔都快朝向天空了。
陳巧云皺起了眉頭,其實她也想到江浩了。
但是,這事情實在讓她不敢相信??!到底是張友富還是江浩,這是一個嚴(yán)重的矛盾點!
這不是,她還故意試探著問了句,“老先生,您說的人是誰?他是不是張友富???”
這話一問,立馬詢問出馬腳了。
華老先生當(dāng)時一愣,皺起了眉頭,問了句旁邊的學(xué)生,“吳果,這張友富又是哪里冒出來的阿貓、阿狗?”
吳院長尷尬一笑,“好像是這位小姐的男伴,付了三十多萬的手術(shù)費!”
“哼!可恥!可惡!”
華老頭一甩手,居然氣沖沖的轉(zhuǎn)身走了。
這沒來由的發(fā)脾氣,讓陳巧云目瞪口呆,實在弄不明白老頭兒到底為什么生氣?。?/p>
吳院長嘆息了一聲,然后扭頭說了句,“陳小姐,真是抱歉!我老師就這脾氣,有點自傲,請你多見諒。”
“這……吳院長,我到底說錯什么了?”陳巧云很委屈。
“唉,你啊……我老師那是一般人能請得動的嗎?上次有個富豪開三個億求續(xù)命,他都不帶搭理的。你現(xiàn)在說三十萬……那不是用錢羞辱人家嗎?你多保重!我得照顧老師去了。”
說完,吳院長急匆匆的追了過去。
陳巧云聽完這些話,已經(jīng)傻愣在了哪兒,半天都回不過味來。
“陳巧云!呼呼~”
這時候,身后傳來了陳大貴的喊聲,緊接著他急匆匆的跑過來,抓著女兒的手,“你到底要跑到哪里去?我告訴你!今天這場婚是離定了,你可別想用逃跑的方式來拖延。”
“爸……”
陳巧云看著滿頭大汗的陳大貴,唉聲嘆氣,“我不會跑的!我能跑到哪里去?我只是剛才看到老先生,問了一下媽媽的病情。”
“哦,他怎么說?”
“……”
陳巧云皺著眉頭,咬著牙,不答反問,“爸,你有沒有想過……那老先生出手救媽,可能不是沖著張友富的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