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你特么真是個廢物,你知不知道那一車貨讓公司損失多少錢?”
在張家倉庫里,孫主管指著林逸的鼻子臭罵了一頓,旁邊圍觀的人也嘰嘰喳喳議論不停。
“傳言果然是真的,他真是個廢物。”
“聽說他當(dāng)初可是公司的主管,嘖嘖……看看現(xiàn)在混得,真是給張家丟臉。”
林逸是個貨車司機,今天送貨經(jīng)過一個十字路口,剎車突然失靈闖了紅燈,此時旁邊正好有另一輛貨車經(jīng)過,直接撞上了林逸的貨車。
所幸林逸當(dāng)時的車速不算太快,自己雖然沒有受傷,但車?yán)锏呢泤s損失慘重。
“那時候車子剎車失靈了,我……”
林逸剛想解釋,話直接被孫主管打斷。
“這種理由你都編的出來?”孫經(jīng)理不屑地嘲笑了一聲,隨后繼續(xù)說道:“這事我會上報給張經(jīng)理,我這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你滾吧!”
林逸被趕出來,他靠在街角的墻壁上,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鬼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少爺,別來無恙啊……”
忽然,一個老者面帶微笑,瞇著雙眼站在林逸面前。
“韋伯!”
林逸喜悅至極,這三年來他忍氣吞聲,等的就是今天。
“家族的叛亂平息了?我父親呢?他怎么沒來?”林逸激動地問道。
三年前,京城林家發(fā)生了一場巨變,林逸的父親為了保存林家血脈,將身為獨子的林逸送到了山城張家避難。
剛到張家的林逸十分落魄,由于是逃難所以必須要隱藏身份,所以林逸的身份只有張老爺子一個人知道。
張家的其他人瞧不起林逸這個外來者,尤其是跟林逸同一輩的年輕人,不僅各種歧視他,甚至還用出各種手段來整他,林逸的日子苦不堪言,但卻只能忍氣吞聲。
就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林逸在張家呆不久的時候,張老爺子卻訂下了林逸和張家三小姐張清璇的婚事。
這件事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張家在山城雖然算不得什么大家族,可在方圓十里內(nèi)也算有點名氣,三小姐嫁給一個無名小卒,這件事被淪為他人笑柄。
這門婚事張家上下幾乎全部反對,但張老爺子力排眾議,親手操辦了這門親事。
這三年來,林逸在張家受盡屈辱,背后的脊梁骨被人戳穿了,尤其是在張家老爺子過世之后,張家人更是對林逸的唾罵更是毫不遮掩,林逸在張家的地位連一條狗都不如。
林逸回想起三年來的種種,拳頭不由得緊緊握住。
“少爺,我知道您在外面受苦了,但家族的事情還沒有完全了結(jié),組織叛亂的頭目還沒抓到,而且極有可能還潛伏在林家,所以還得委屈你一段時間。”
韋伯拍了拍林逸的肩膀,安慰著說道。
“雖然您不能回去,但家族里的資源,在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意使用。”
韋伯的這句話,讓林逸再次激動了起來,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家族的實力,畢竟那是他生活了20年的地方。
韋伯拿出手機操作一番過后,不到一分鐘,林逸的手機便收到一條短信。
工商銀行轉(zhuǎn)賬,1000000元,剩余余額:1000062元。
“少爺,這100萬您先拿著用,這里我不能久留就先行一步,晚上我安排了一個飯局,帶您去見一個人,到時候我會派人去接您。”韋伯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這100萬,對于現(xiàn)在的林逸來說,簡直就是巨款,因為這三年來財政大權(quán)一直掌握在他妻子手里,給他的每天只有50塊的零花錢。
韋伯剛走沒一會,林逸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那頭的張清璇充滿了怒意。
“林逸,你特么又給我惹禍,上次的事情才過去多久?你能有點什么用?”
從張清璇的話語中能聽出,她已經(jīng)知道了倉庫的事情,但林逸沒想到竟然這么快。
“是那個貨車的剎車……”
張清璇根本不聽林逸的解釋,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
“林逸,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作為一個男人,有沒有一點擔(dān)當(dāng)?”
“每次闖了禍都只會找借口,但哪次不是我給你擦屁股?攤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張清璇,一個表面強勢,內(nèi)心卻無比細(xì)膩的女人,這三年來林逸多次要被張家人趕出去,都是張清璇護著他,因此張清璇這三年也受了不少委屈。
林逸默默地承受著電話里張清璇的發(fā)泄,隨后輕聲說道:“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么用?真是沒用的廢物!趕緊去菜場買些菜回來,今天家里有一個重要的客人。”
張清璇說完便把電話掛斷了。
這三年來,林逸在張家算是忍辱負(fù)重,被逼著做飯打掃衛(wèi)生,干一些下人干的活,如今總算是熬出頭了。
“這三年你們是怎么對我的,我要你們一并還回來!”
中午時分,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張家門口,車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手上帶著一塊耀眼的勞力士。
“宋兄,快快請進,等候你多時了。”
張明哲將宋昊澤迎進了屋里,大家都隨之一愣,可也就只是一瞬,隨后都笑臉相迎。
“不是說今天來做客的是華興電子的總經(jīng)理嗎?為什么會是他?”張清璇看著男人的臉,深藏在內(nèi)心的那份痛,再次抨擊他的心臟。
宋昊澤和張清璇不僅是大學(xué)同學(xué),更是一對情侶,他們倆在學(xué)校里都很優(yōu)秀,眾人都非常羨慕他們。
可就在林逸到了張家沒多久,宋昊澤竟然拋棄張清璇去了國外,而且這件事張家人幾乎都知道。
“宋兄現(xiàn)在就是華興電子的總經(jīng)理。”張明哲回答道。
“清璇,好久不見。”
宋昊澤笑著和張清璇打招呼,但張清璇根本沒有搭理他,而且起身就想離開。
“清璇,怎么這種態(tài)度對待客人?”
張家老太太開口了,張清璇無奈之下只好乖乖坐在原位。
“不礙事的。”宋昊澤擺了擺手,繼續(xù)問道:“清璇,這幾年你過得怎么樣?聽說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我過得很好,不勞煩你操心。”張清璇沒好氣地回答道。
“你的老公就是他吧?”宋昊澤指著剛從后廚走出來的林逸。
“之前聽人說你嫁了一個廢物老公,我原本還不相信,可現(xiàn)在我相信了。”
林逸此時身上還綁著圍裙,跟西裝革履的宋昊澤比起來,完全是天差地別。
“你出來干什么?還不快上樓去換身衣服!”
張清璇生氣地對林逸吼道,林逸讓她丟盡了臉,而且還是在自己前男友面前。
“飯菜已經(jīng)好了,咱們邊吃邊聊。”張老太太招呼大家坐上飯桌。
“奶奶,今天宋兄是來聊合作的,但在這之前,咱們是不是得把公司內(nèi)部的事情先處理一下?”
張老太太疑惑地看了張明哲一眼問道:“什么事情?”
“您還不知道吧,今天他送貨的時候出了事故,一輛車的貨全都?xì)Я?,而且是他闖紅燈全責(zé),一下子讓公司損失了30多萬。”
張明哲的話讓其他人驚訝不已,尤其是張清璇母親萬蘭芳,更是黑這個臉看著林逸。
“上次的事情才過去多久?你是不是故意報復(fù)張家?”張老太太直視林逸,質(zhì)問道。
“奶奶,不是的,我……”
林逸心里也很冤枉,可張老太太本來就不喜歡林逸,怎么會聽他解釋,而且當(dāng)初她也是反對這門親事的。
“你別叫我奶奶,也不知道當(dāng)初老頭子中了什么邪,非得將清璇嫁給你。”張老太太生氣地說道。
“奶奶,公司最近生意本來就不是很好,這次的損失必須讓他賠!”張明哲趁機拱火道。
張老太太一聽,當(dāng)即就同意了張明哲的話,尤其是今天張清璇的前男友宋昊澤還來了。
如果在倆人之間選一個,張老太太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宋昊澤。
“奶奶,可林逸他沒那么多錢,我手頭上錢也不夠30萬啊。”張清璇說道。
“那就讓蘭芳給,否則他就離開張家!”張老太太斬釘截鐵地說道。
萬蘭芳一聽立馬撇清關(guān)系。
“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他闖的禍為什么要我給錢,我從來就沒承認(rèn)過他是我女婿。”
“媽,你怎么能這么說?”
“我說的有錯嗎?這半年來他闖了多少禍,一點用都沒有,跟別人宋先生差了十萬八千里。”萬蘭芳嫌棄地看了一眼林逸說道。
“就是啊,三妹,真搞不懂你干嘛總維護他?勸你跟他離婚你也不肯,張家又不是什么慈善機構(gòu),養(yǎng)這廢物三年了,還不如養(yǎng)條狗呢。”張明哲冷不丁又冒出這么一句。
張清璇不是沒想過跟林逸離婚的事情,而且這件事她的父母也跟她提過,但她思想比較傳統(tǒng),而且跟林逸生活這三年,覺得林逸人還是挺好的,就是沒什么本事。
“張明哲,注意你的言辭,他還是我丈夫!”張清璇死死地盯了張明哲一眼。
張明哲沒想到張清璇依舊那么維護林逸,隨即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
“哼,還真是把他當(dāng)寶了?那行,就按照奶奶說的,要么他賠30萬,要么離開張家。”
“行,這錢我來賠!”
眾人沒想到,張清璇竟然直接答應(yīng)了,要知道,張家其他人也沒少闖禍,但都是說兩句就揭過去了,賠錢這事還是第一次。
“你個死丫頭,你瘋啦?”萬蘭芳?xì)饧睌牡貨_張清璇吼道:“你一個月才賺多少錢?賠這30萬,你一年多就都白干了!”
“就是啊,姐,你就聽嬸嬸的話嘛,女人的青春可是很寶貴的,浪費在這個窩囊廢身上,多不值得。”說話的叫張夢琳,是張清璇的妹妹,她也是十分看不起林逸的。
一時間,大家都開口對張清璇勸說,但張清璇卻態(tài)度強硬地打斷了所有人。
“行了,都別說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那里還有15萬左右的存款,剩下的錢從我每個月的工資里扣!”
“你這是要氣死我??!別人的女兒養(yǎng)大了都是嫁個好人家,父母跟著享清福,到你這還要倒貼,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張清璇的母親萬蘭芳假裝著嚎啕大哭。
“媽,你就別再跟這起哄了。”張清璇說著,看到他的父親沒在飯桌上,便開口問道:“對了,爸呢?怎么沒來吃飯?”
“二叔他好像還在后院的工作間呢。”張夢琳說道。
“那我去叫一下。”
張清璇剛離開,一直沒開口的宋昊澤,突然冷不丁開口說了一句。
“明哲兄,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么不知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