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他們不會殺人吧?”包廂外,有人憂心忡忡的道。
“殺人估計不會,他們應(yīng)該沒這么大的膽子!”馬朝平一臉后怕的說道,想起剛剛的畫面就心里一抖,還好倒霉的是于超。
“要不報警吧?”有人提議道。
搖了搖頭,馬朝平皺著眉頭:“來不及了。”
“那怎么辦?”
“找關(guān)系吧,看誰認(rèn)識這方面的人,請他出來說說好話!”
一時間,項目部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開口站出來。
他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小白領(lǐng),哪會和這種灰色地帶的人打交道,就算認(rèn)識,也是那種上不了臺面的小混混,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沉默了一會,有人試探道:“要不給董事長打電話吧?”
“董事長會管嗎?”
“應(yīng)該會吧,畢竟我們是公司的員工。”話雖如此,說這話的人,卻沒多少底氣。
最終,這項任務(wù)落在了馬朝平身上,這么多人,只有馬朝平有羅云翰的手機(jī)號碼。
眾目睽睽之下,馬朝平也不好推脫,他還指望著有一天重返云翰互娛,現(xiàn)在拒絕,難免落人口舌。
此時,金煌食府,銀至尊包廂中。
羅云翰和夏宇相對而坐,一邊吃一邊有說有笑。
這時他的手機(jī)響了,拿出來一看,認(rèn)出這是馬朝平的號碼,羅云翰下意識的眉頭一皺。
他知道夏宇不喜歡馬朝平這個人,想都不想,就掛斷了馬朝平的電話。
很快馬朝平又給他打了過來,想了想,羅云翰對夏宇歉意一笑道:“夏宇,我接個電話。”
走到一旁,羅云翰接通電話,很快,他就重新坐了下來。
看出羅云翰的表情有些異樣,夏宇隨口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公司的人在樓下遇到了點麻煩,想請我?guī)兔Α?rdquo;羅云翰笑著道。
“具體什么情況?”夏宇正色道。
“項目部有人被打傷了,現(xiàn)在被關(guān)在包廂里,情況有點嚴(yán)重。”羅云翰如實道,這都是馬朝平轉(zhuǎn)述給他的。
馬朝平并沒有說被打傷的是誰,因為說了羅云翰也不記得。
項目部的人也在這?
臉色一變,夏宇猛然站起身來:“走,去看看。”
希望不會是余音曼!
夏宇都開口了,羅云翰自然不會拒絕,率先在前面帶路。
怕別人看出端倪,夏宇故意落后了羅云翰一段距離。
很快,兩人一前一后,到了一樓出事的包廂前。
“董事長,你來了,太好了!”
看到羅云翰,項目部的人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個個喜笑顏開的打起招呼,同時又覺得有些意外,沒想到董事長來的這么快。
淡淡的點了點頭,羅云翰開口問道:“他現(xiàn)在人在哪?”
“回董事長,于超現(xiàn)在還在那里面。”有人朝包廂里面指了指。
不再多問,羅云翰走上前去,開始敲門,江城大大小小的人物,他都認(rèn)識個大概,不出意外的話,對方應(yīng)該會給他這個面子。
“誰他媽在敲門?”里面?zhèn)鱽硪粋€罵罵咧咧的聲音。
這聲音有些耳熟,應(yīng)該是自己認(rèn)識的人,羅云翰放下心來,沉聲道:“我是羅云翰,開門。”
果然,包廂大門應(yīng)聲打開,看到羅云翰,范玉良咧嘴笑了笑:“原來是你小子,進(jìn)來再說。”
隨著羅云翰的身影消失在包廂門口,項目部的眾人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討論的中心,無外乎猜測羅云翰和范玉良的背景。
這時,有人突然開口道:“馬經(jīng)理,你真了不起,一個電話,董事長就真的來了!”
聽了這話,馬朝平眼里有些自得,嘴上卻謙虛道:“哪里哪里,我畢竟跟了董事長這么多年,雖然人不在公司了,但這點薄面,董事長還是會給我的。還有,我已經(jīng)不是經(jīng)理了,大家別這么叫我。”
就在馬朝平等著別人奉承的時候,有人突然陰陽怪氣的喊了一聲:“哎,你們快看,誰來了。”
馬朝平也順著對方的視線看了過去,見到來者,他頓時臉色一沉,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夏宇。
“他怎么來了?不會是來看我們笑話的吧?”
“肯定是的,現(xiàn)在我們這么狼狽,這家伙心里指不定有多開心呢!”
一時間,自覺臉上無光的項目部眾人,紛紛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夏宇。
“夏宇,誰讓你來了?這里不歡迎你!”
陳德銘走上前去,擋住夏宇的去路。
擔(dān)心余音曼安危的夏宇,現(xiàn)在可沒空理會這家伙,于是冷著臉說了一句:“滾開。”
“你說什么?”
陳德銘愣了,沒想到夏宇竟然這么不客氣。
“我讓你滾,需要我再重復(fù)一遍嗎?”夏宇寒聲道。
見陳德銘不吭聲,夏宇瞥了他一眼,旋即移開目光,視線在人群中掃視起來,當(dāng)看到安然無恙的余音曼時,頓時松了口氣。
“夏宇,你怎么來了?”看到夏宇,余音曼主動走了過來,低聲問道,現(xiàn)在他來的可不是時候。
“我聽說咱們部門出了點事,就過來看看。”隨后,他關(guān)心道:“對了,究竟是誰被打了?”
“是于超。”余音曼特意看了夏宇一眼。
然而夏宇并沒有如她意料的那般幸災(zāi)樂禍,反而沉聲問道:“傷的怎么樣?”
在夏宇剛進(jìn)云翰互娛的時候,于超幫了他很多忙,可以說是亦師亦友的存在,只是后來因為余音曼的原因,兩人越走越遠(yuǎn),以至于形同陌路。
可能于超早就忘了,但夏宇心里卻一直記著這份恩情,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但凡別人對他有一點恩,他都不會忘。
這也是夏宇會在羅云翰面前,推薦于超當(dāng)經(jīng)理的原因,除了于超確實有這個能力外,也有夏宇的私心在。
有人聽了夏宇的話,頓時面露鄙夷,毫不避諱的嘀咕道:“哼,虛情假意……”
“應(yīng)該傷的挺重的。看你的樣子,好像挺關(guān)心他,難道你不怪他沒請你吃飯嗎?”余音曼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說實話,剛開始有些生氣。不過后來一想,這也是人之常情!”夏宇不在意的一笑。
“唉,要是公司人人都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余音曼情不自禁的感嘆了一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雖然她們公司沒那么夸張,可是明里暗里,那些爭斗卻是少不了。
等了一會,見羅云翰久久沒有出來,夏宇走到一邊,給羅云翰打去電話。
接通后,夏宇沉聲問道:“云翰,事情解決了嗎?”
“有點難搞。這家伙仗著他姐夫,完全不給我面子!”在電話里,羅云翰有些無奈的說道,包廂外還有那么多人看著呢,要是他連這點事都搞不定,面子上肯定過不去。
他這種人,可是最看重面子了!
“哦,他叫什么名字,他姐夫又是誰?”夏宇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于江城的大小勢力,以后他可能會慢慢了解,現(xiàn)在卻不是太清楚。
“這家伙叫范玉良,他姐夫叫喬勝杰,是江城地下世界的幾位大佬之一!”羅云翰口氣嚴(yán)肅的說道,話語之中,無不透著忌憚之意。
他家里雖然有錢,可是面對這種人物的時候,還是要盡可能的避而遠(yuǎn)之!
“他叫范玉良?”聽到這個名字,夏宇卻是笑了。
“怎么了夏宇,聽你的口氣,你好像認(rèn)識他?”羅云翰試探道,隱隱透著喜意。
“等我,我馬上來。”
夏宇沒有多說,掛斷電話后,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他步伐沉穩(wěn)的走到包廂前,伸手去敲門。
這時,余音曼卻跑過來制止他,一臉著急的說道:“夏宇,你這是干嘛?”
“沒什么,我想進(jìn)去看看。”夏宇笑了笑,示意余音曼放心。
余音曼卻是誤會了夏宇,連忙勸道:“夏宇別,就算你想看于超笑話,現(xiàn)在也不是時候??!”
里面那群人可不是好惹的,而且董事長進(jìn)去了這么久都還沒出來,可見事情有些棘手,夏宇只是個普通人,怎么能趟這趟渾水?
夏宇沒想到余音曼會往那方面想,不由得苦笑道:“音曼,你在想什么呢?我是這種人嗎?我只想把于超帶出來,僅此而已,再怎么說,他也是我的同事。”
聞言,余音曼很想說夏宇腦子是不是燒糊涂了,他憑什么去救人?現(xiàn)在可不是出風(fēng)頭的時候!
這時,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余音曼,夏宇又不是你男人,你管他做什么,就算他去送死和你又會什么關(guān)系,真是多管閑事!”
聽了這話,余音曼下意識松開了夏宇。
面無表情的瞥了說話的那位女同事一眼,夏宇轉(zhuǎn)身敲門。
范玉良的小弟打開門看到夏宇后,頓時陰狠一笑道:“喲,又來一個送死的?”
夏宇沒有理他,身體微微一偏,與他擦肩而過,抬腿走了進(jìn)去。
隨著包廂門重新關(guān)上,余音曼俏臉一變,臉上不禁浮現(xiàn)擔(dān)憂之色。
“呵呵,夏宇這家伙真是自己找死。”
有人忍不住嘲諷道,他們自己怕的要死,夏宇卻一個人走了進(jìn)去,豈不是變相的證明他們沒種?
包廂里。
距離門口不遠(yuǎn)處,躺著渾身血跡斑斑的于超,看他雙目緊閉的模樣,顯然是昏了過去。
范玉良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手上叼了根煙,滿是戲謔的看著羅云翰:“羅云翰,實話說,你又算什么東西?爺開心的時候,能賣你幾分薄面,不開心的時候,你連個屁都不是!”
翹著二郎腿,范玉良對羅云翰吐出一個煙圈,那模樣,簡直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聽了這話,羅云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無法反駁,別看他在云翰互娛高高在上,但在范玉良這等二代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現(xiàn)在他只有等夏宇來了,但愿他有辦法搞定,不然兩人都沒辦法下臺!
“那我呢?”
這時,羅云翰耳邊突然傳來夏宇的聲音,他轉(zhuǎn)身一看,就看到夏宇大步流星的走了進(jìn)來!
聽到這話,范玉良下意識眉頭一皺,神色不善的看了過去,當(dāng)看清夏宇的面孔時,他眼睛頓時瞪的老大!
身體更是為之狠狠一顫,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