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誰呀?”
嘟了幾聲,電話接通,那邊傳來王芳的聲音,不知是沒存黎月容的電話號碼,還是故意這么問的。
許慧珍特意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讓黎月容打開免提,就想聽聽王芳會怎么說。
現(xiàn)在一聽王芳這不得了的口氣,許慧珍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嘴里還小聲嘀咕了幾句,想必不是什么好話。
“伯母,是我,黎月容。”黎月容強笑道。
“哦,是月容啊,找我有什么事嗎?”王芳不冷不熱道。
這一刻,黎月容真想把手機扔了。
深吸了一口氣,黎月容俏臉上浮現(xiàn)一抹難堪,硬著頭皮道:“伯母,我有件事想請您幫幫忙!”
“啊,幫忙,幫什么忙?”王芳語氣有些敷衍。
黎月容把事情大致向王芳說了一遍,然后等待她的回答,誰知王芳聽了卻老半天沒動靜。
就在黎月容準備掛斷電話時,她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傳了過來:“嘖嘖,真是沒想到啊,報應(yīng)來得這么快!你家男人昨天都還在我女兒面前炫耀他的工資呢,怎么這么快就求到我女婿頭上來了?”
“伯母,就先這樣吧,我再想想辦法!”黎月容也是有羞恥心的人,王芳的冷嘲熱諷,讓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等等,你伯母剛說夏宇什么?夏宇,這是怎么回事?”許慧珍用吃人的眼神看向夏宇,這家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夏宇剛準備解釋下,王芳得意的聲音就從手機里傳了過來:“月容,想要我家少沖幫你們也可以,就看你們的誠意夠不夠了!”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好處。
“伯母,這個您放心,肯定不會讓您女婿白幫忙的。”黎月容連忙說道。
“行,那你們先來你奶奶這。具體怎么做,你和我家少沖商量吧!”說著,王芳掛斷了電話。
“我就知道她不會白幫忙。唉,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話雖如此,許慧珍卻是一臉肉疼,這次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錢了!
“愣著干嘛,還不快走?”見夏宇還站在原地,許慧珍頓時瞪了他一眼。
夏宇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把話給吞進肚子里。
本來他還想說這件事他能搞定,但看許慧珍這個模樣,他說了也是無用,反而會自找不快!
既然是去老太太家,肯定不能空手去,黎月容在路邊買了點營養(yǎng)品,一家人便開車前往老太太所住的小區(qū)。
“最近你伯母小姨一家,三天兩頭就往老太太那跑,都惦記著那批豪禮呢,以前也不見她們這么勤快!”
車上,許慧珍有些酸溜溜的說道。
因為性格原因,她沒有王芳那么能說會道,能討老太太開心,所以婆媳間的關(guān)系一直很一般。
可想而知,等老太太去世后,什么遺產(chǎn)還有那批豪禮,肯定沒有她的份。
一想到這,許慧珍就心痛到無法呼吸,后悔當初沒有和老太太處理好關(guān)系,現(xiàn)在想挽回也來不及了!
聽了這話,黎月容默不作聲,她對那批豪禮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能夠得到一點,自然是幸運,得不到也是命,她更想憑借自身的努力,過上更好的生活!
開車的夏宇,眼里卻是悄然劃過一抹冷笑,那批豪禮,估計馬上就會被沈家泰要回去,王芳她們不過是空歡喜一場罷了!
等夏宇提著禮品踏進老太太家里時,就發(fā)現(xiàn)老太太身邊圍了一群人,按肩的按肩,揉腿的揉腿,喂水果的喂水果。
那架勢,和古代的慈禧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奶奶。”縱然心事重重,看到老太太,黎月容還是甜甜一笑,喊了一聲。
夏宇也跟著喊了一聲。
看到黎月容,心情不錯的老太太應(yīng)了一聲:“哎,月容來了。”
至于夏宇,不過是個身份低微的上門女婿,老太太就沒那么客氣了,只是淡淡的嗯了下。
“喲,慧珍和月容都來了,老二怎么沒來,不會又去釣魚了吧?”正在給老太太按肩的王芳,笑著說了一句。
看似不經(jīng)意,卻是在說黎懷遠寧愿去釣魚,也不來看望老太太,很低級的挑破離間,但老太太偏偏就吃這一套,聽了這話,當即冷哼了一聲。
黎月容則是訕訕一笑,她沒在電話里說黎懷遠被打的事,畢竟這事不怎么光彩,說出來也只會讓某些人看笑話。
“月容,聽說你們家得罪人了,到底怎么回事?”老太太略帶關(guān)心的問道,想必是王芳對她說了什么。
“還能怎么回事,夏宇把一個大老板給打了!”許慧珍沒好氣的道。
一聽這話,黎月容的親戚都來了興趣,連忙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產(chǎn)生了一點誤會而已。”黎月容沒有細說的打算。
“喔……怪不得我昨天晚上會在酒店門口碰到夏宇,原來是去捉奸?。?rdquo;王芳的大女兒黎文秀不知道從哪走了出來,笑呵呵的道。
捉奸?
這個消息實在太勁爆了,一時間黎月容的親戚都回不過神來,受過高等教育的黎月容,給他們的印象中,一直是那種懂事的大家閨秀。
沒想到黎月容也會出軌,這種反差,帶來的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不過仔細一想,也在情理之中,黎月容外貌這么優(yōu)秀,想找個有錢的男人也很正常!
話雖如此,這種事畢竟不光彩,尤其是這么多親戚在場。
“黎文秀,你別血口噴人,我不是這種人!”黎月容俏臉漲紅,又氣又怒。
黎月容這副表情,落在那些親戚眼里,無疑成了心虛的模樣。
于是,他們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夏宇,見他一臉平靜,不得不暗道佩服,頭上戴了頂綠帽子,還能如此淡定,確實不是一般人!
“這丫頭,怎么亂說話呢?”許慧珍也很不滿,她雖然私底下經(jīng)常唆使黎月容找個更好的,但旁人憑空污蔑她女兒的清白,她可就不干了。
“呵呵,既然不是去捉奸,那夏宇怎么把人給打了?”黎文秀冷笑道。
“月容,咱們黎家雖然不是什么名門望族,但還是很注重家風的,你可不能做什么傷風敗俗的事!”老太太語氣嚴厲的說道。
“奶奶,我真的沒有做這種事,您要相信我!”黎月容急了。
“奶奶,事情確實不是黎文秀說的那樣,我相信月容。”這時候,夏宇站了出來,擲地有聲的道。
夏宇都這樣說了,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么。
見自己女兒被黎月容小兩口擠兌,王芳頓時站出來,有些不悅道:“月容,這就是你們家求人的態(tài)度?”
經(jīng)過王芳這一提醒,許慧珍才想起自己一家是來求人的,于是用眼神示意黎月容,讓她道個歉。
“伯母,對不起,我剛剛的語氣沖了點!”黎月容低聲下氣的道。
王芳得意的哼了一聲,隨后高高在上的說道:“月容,你伯母也不是小氣的人。只是夏宇昨天晚上,當著少沖的面罵我女兒不是東西,我讓他道個歉不過分吧?”
明明是黎文秀罵夏宇算什么東西,到王芳這里,卻變成了夏宇罵黎文秀不是東西,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可見一斑。
“不過分不過分。”黎月容還沒說話,許慧珍卻站了出來,把夏宇拉到黎文秀面前,命令道:“夏宇,你還愣著干嘛,還不趕快給你文秀姐道歉?”
“文秀姐,對不起。”夏宇不想讓黎月容難做。
“聲音大一點,我沒聽見。”黎文秀抱著雙臂,趾高氣昂的道,昨天晚上回到家,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過了一夜,要不是夏宇,她也不會無意中得罪沈家泰。
直到今天周少沖安然無恙的去上班,黎文秀才松了口氣,要不然她可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夏宇。
“文秀姐,對不起!”夏宇加大了自己的聲音。
“行了行了。”黎文秀揮了揮,看起來有些不耐煩,隨后她將目光看向許慧珍,道:“二嬸,我家少沖剛剛說了,想要他幫忙可以。但您需要拿點誠意出來,當然,這些東西不是我家少沖要的,他找關(guān)系也得買煙買酒,您說是這個道理嗎?”
“是是是,確實是這個道理。”許慧珍忙不迭的點頭,求人辦事哪有不掏錢的。
說著,許慧珍從包里拿出路上從銀行里取的兩萬塊錢,極其不舍的遞給黎文秀。
“文秀,這是兩萬塊,應(yīng)該夠了吧?”許慧珍強笑道,心里卻在滴血。
哪知黎文秀卻接都沒接,冷著臉,滿是嫌棄道:“二嬸,您這點錢是在打發(fā)叫花子吧?我家少沖平時買雙皮鞋都不止這個價,您要他用這點錢去買禮送人嗎?”
這話讓許慧珍覺得分外難堪,黎月容也覺得臉上火辣一片。
這一刻,兩家的貧富差距,顯露無疑。
“那……要多少?”
許慧珍聲音有些艱難的說道。
兩萬塊,對她們家而言,已經(jīng)是很大一筆開支,再多,許慧珍就真的舍不得了,也不一定能拿出來。
這些年,家里并沒有攢下什么積蓄。
“起碼一百萬!”黎文秀伸出一根手指。
聞言,許慧珍身軀一顫,差點站立不穩(wěn),摔倒在地。
一百萬,就算把她們一家全賣了,也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