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陡然一下安靜下來,白浮山等人也消停了下來。
說林少不配?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林鳴臉色陰沉,眼神一頓。
白日山夫婦同樣也是大駭,沒想到楚蕭居然會說這樣的話,林鳴囂張跋扈他們是看在眼里,但同樣身份也擺在這里,惹怒了林鳴,他們的日子不會好過,甚至?xí)绊懻麄€白氏集團(tuán)。
“小子,你剛剛說什么?”
林鳴冷冷的問道。
白千雪微微拉扯住楚蕭的衣角,示意他道個歉不要將事情鬧得太大,但楚蕭卻是回過身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意,轉(zhuǎn)過去又道:“我說你不配。”
林鳴頓時大怒,面色變得猙獰:“好好好,你們白家的女婿居然敢如此囂張,看來是不想在青城繼續(xù)待下去了,白氏集團(tuán)與我們天慶集團(tuán)的合作就到此為止,所有的供貨全部中止。”
話出,白浮山等人也急了。
白氏集團(tuán)是做木材生意的,其中最大的供貨渠道就是天慶集團(tuán),一旦與天慶集團(tuán)的合作中止,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這涉及到白浮山等人的切身利益,連忙安撫林鳴的情緒。
“林少,這可使不得,我們都已經(jīng)合作多少年了,這突然中止合作...”
“是啊,他不過就是一個外人,何必為了這個人來擾亂我們的關(guān)系。”
林鳴氣不消:“他是外人?不是你們白家的女婿,更何況白千雪出任你們集團(tuán)總裁,她都沒說話,你們鬧什么?”
“千雪,趕緊的,給林少賠個不是。”
白浮山大聲的喊道。
“你們自己想死不要拖我們一起下水,一個廢物,居然敢說林少不配,讓你陪著喝酒就已經(jīng)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還不趕緊過來賠禮道歉。”白純道。
“沒聽到話?還木著做什么,端著像個大爺,白千雪,奶奶將集團(tuán)總裁的位置交給你是對你的信任,難道你就是這樣回報奶奶的?如果奶奶知道這條消息,恐怕死都不會瞑目。”
白千雪冰冷的臉龐也難看了起來,話雖難聽但不無道理,將林鳴得罪死了,白氏集團(tuán)將會陷入難境,一時半會找不到新的合作伙伴。
白千雪動搖了,邁著步子正要向前卻被楚蕭一把拉在了身后:“你窺視我的女人,利用他們這些人明里暗處嘲諷還想讓我陪你喝酒?天慶集團(tuán)很厲害?在我眼里就是螻蟻。”
林鳴原本稍緩,現(xiàn)在聽到楚蕭這一番話,再次暴怒了起來,額頭青筋爆出,哪還有半分原本書生模樣:“白育山,別怪我不給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找死。”
說完,林鳴摔門而去。
白育山等人腳下一軟,竟然癱瘓在了地上
“賤人,自己想死還要拖我們下水。”
“白日山,你好好看看,找的是什么女婿,不將我們整死不罷休?”
包廂內(nèi)的白家人面如死灰,一個個露出兇惡的眼神盯著楚蕭,恨不得將其生吞下去,就連白日山夫婦臉上也露出了絲絲怨恨,白氏集團(tuán)乃是上一輩人用盡一輩子打拼下來的,不能因為他們而毀于一旦。
白千雪臉色陰冷,將楚蕭拉到了一旁:“你這是將我往死里推。”
楚蕭望著她,一臉的不忍:“他對你圖謀不軌,難道還要我虛情假意?我做不到。”
白千雪知曉楚蕭心中的怨氣,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忍受不了,但這事關(guān)重大,關(guān)乎于整個白家的生存問題,就算不能忍,也必須忍。
“相信我嗎?”
楚蕭問道。
“我們才認(rèn)識不到一個月,能相信你擺平這么大的事情?”白千雪的性格就是如此,有話直說。
楚蕭苦笑一聲,也沒有再說后話。
這個時候白日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接通后,白日山的臉色驚愕了起來,連說了幾聲好之后匆忙道:“媽快不行了。”
“什么?”
出了包廂,草草結(jié)賬。
白日山夫婦連忙在地下車庫取了車,白千雪也慌張了起來,對著楚蕭道:“你先回去,我們要去市醫(yī)院。”
楚蕭道:“我跟你們一起。”
白千雪拒絕道:“你不要去,大伯二伯也在,肯定會繼續(xù)挖苦你。”
“別磨嘰了,要去就趕緊上車。”
張碧蕓怒斥道,人命關(guān)天,必須立馬到醫(yī)院。
這樣楚蕭也連忙上了車,到了醫(yī)院門口,馬不停蹄的往急診室跑去,原本白家老太太都是由白日山夫婦照顧的,今天因為訂婚宴的事情所以沒有去,可曾想到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就生命垂危。
望著急診室里面的紅燈,白日山夫婦緊張不已,一個勁的在求上天保佑,度過這次難關(guān)。
白千雪雙拳握緊,情緒十分的沮喪。
楚蕭反而是心情最放松的一個,若不是白千雪,他恐怕一點情緒都不會波動,生老病死,世間萬物的輪回而已,唯一躲過這定律的,恐怕只有神農(nóng)架內(nèi)的師傅。
他看著白千雪沮喪,難過,心里漸漸的也很不是滋味。
看得出來,白千雪一家人對這位瀕臨的老太太是有真感情的,反觀姍姍來遲的白浮山等人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就像個局外人,只是來看老太太是否死了,甚至白純還掏出化妝品在一旁補妝。
看來白家老太太也是個明白人,不然怎么會將集團(tuán)總裁的位置交給白千雪。
急診室紅燈跳成綠燈。
從里面走出來一名醫(yī)生,取下口罩淡淡道:“你們誰是老人的家屬?”
“我是,老太太的情況怎么樣了。”
白日山連忙回道,神色非常著急。
“準(zhǔn)備后事吧。”
醫(yī)生的一席話,頓時讓白日山腦袋一片空白,這一天終歸還是來了...偌大的一名漢子留下了淚花,望著被推出來的人一把抱住,哭泣,就像個小孩。
這時白純又開始發(fā)難了:“奶奶已經(jīng)去世了,總裁這個位置你還是讓出來比較好,你一介女流之輩安心的待在家里跟著你這個窩囊廢老公相夫教子。”
“白氏集團(tuán)敗在你們手里,奶奶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一家。”
白浮山出來說道:“三弟,小輩說的話難聽,但不無這個道理,老太走了,集團(tuán)不可一日無主,我跟大哥可以為千雪分擔(dān)這份壓力,更何況剛剛楚蕭將林少得罪死了,她再出任總裁這個位置是不是有些不妥。”
顯然這些話是在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設(shè)計好的,只要將白千雪一家人撇開,再想著法子與林少溝通,也不是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白日山赤紅著眼:“媽的尸體未寒,你們就在這里討論白氏集團(tuán)的未來,還有良心嗎?還是良心已經(jīng)喂了狗。”
第一次白日山怒吼了出來,響徹整個過道。
白褂醫(yī)生怒道:“吵什么吵,再吵都給我滾出去,這里是醫(yī)院。”
白育山也走了過來:“媽已經(jīng)去世了,誰都不想,人嘛必須要往前看,只要我們將白氏集團(tuán)經(jīng)營好也是對媽的一種慰藉,三弟,你怎么能說我們沒良心,只是想事情的方式不一樣而已,就讓千雪將總裁的位置交出來,寫個辭呈就行了,我們還是和睦的一家人。”
白青這個時候才到急診室門口,手里提著一份合同,解除總裁職位,自愿將總裁位置交由他來搭理,這肯定是密謀好的。
“千雪表妹,把字簽了吧,一切都過去了,就像我爸說的,我們依舊是和睦的一家人,奶奶的上蒼之靈肯定也是這樣希望的。”
嘩啦啦!??!
合同紙漫天飛起。
白千雪一雙美眸中充斥著怨恨:“就算我死,也不會簽的。”她將聲音壓得很低。
就在白家一群人僵持不下時,楚蕭走到了白家老太太的尸體前,掀開了白布,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滿臉皺紋但又和藹無比的老人。
白褂醫(yī)生注意到這一幕,連忙呵斥道:“你做什么?不知道死者為大。”
楚蕭觀察了一番,緩緩道:“還有得救,只是麻煩了點。”
白褂醫(yī)生輕蔑的一笑:“心臟停止了跳動你給我說還有救,笑話,行醫(yī)這么多年,從未誤診過一次。”
他說話的聲音不小,都聽在了耳里,白育山等人又是抓住了把柄,冷冷的嘲諷:“白日山,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沒有良心,看你女婿干的好事,居然敢動媽的遺體。”
“前有不將林少放在眼里,置我們白氏集團(tuán)于不顧,現(xiàn)在居然還敢動媽的遺體,白日山,你真是找的好女婿?。?rdquo;
白日山猛地一推,想要將楚蕭推開,卻發(fā)現(xiàn)動彈不得,楚蕭游轉(zhuǎn)著手法,似乎是在對尸體進(jìn)行按摩,讓人覺得詭異無比。
白日山也急了:“千雪,趕緊讓他離開。”
白千雪正要動手時,卻聽到楚蕭的話:“相信我,她還有救。”
白千雪愣在了原地,醫(yī)生宣布了死亡,難道真的還有救?
望著白千雪停駐的身子,楚蕭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藥丸,自顧自的說道:“如果你不是千雪的奶奶,今日閻王索命,你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