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幾人走后,李甲被梁文靜父母請到了屋里。
鑒于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他們有些話要讓李甲明白。
梁文靜并沒有跟來,她父母不讓。
李甲挺高興,梁文靜父母可是商界大亨,能被他們單獨邀請,本就是一種榮耀。
只是不知道什么話搞得這么神秘。
別墅的一層大廳,窗明幾凈,裝飾典雅豪華,梁尚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專心致志研究那夜明珠,梁文靜的母親坐在李甲正面,嬌俏型的瓜子臉帶著暗含深意的笑容。
“小李,阿姨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白裙下的白皙小腿疊放在一起,婦人含笑問道,一雙斜立眸子精光閃閃,似要看清李甲的所有底細。
“阿姨請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甲萬分真誠。
婦人很滿意李甲的態(tài)度,挑著嗓音道:“你喜歡文靜?”
“哈哈!”李甲有些不好意思,“文靜那么漂亮又優(yōu)秀的女孩,誰不喜歡。”
“很好。”婦人坐直身形,神情忽然間多了些嚴肅。
她俯視李甲道:“既然你喜歡文靜,那就交代吧,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你父母叫什么,家里資產(chǎn)多少,都有哪些生意……一點都不能隱瞞,都要說出來。”
李甲愣住,原來叫他進來不是談心的,而是審問?
喜歡一個人,需要將所有底細都交代嗎?更何況是第一次見面,我不要面子的嗎?
本能有些反感,李甲輕笑道:“阿姨,為什么非要說這些?”
婦人笑出一種高人一等的意味,頗有些得意道:“因為我要替我女兒負責。你也說了,我女兒漂亮優(yōu)秀,最關(guān)鍵的是,她是我梁家的千金,你應(yīng)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作為母親,我當然要知道喜歡她的人是否配得上她。”
“還有,我們只有這一個女兒,所以,文靜的另一半,未來將是整個梁家產(chǎn)業(yè)的繼承人,這么大的誘惑,我們有必要知道你到底是真心,還是沖著我梁家的產(chǎn)業(yè)而來。”
一番話說得咄咄逼人。
李甲沉默了。
并不是說梁文靜母親做的不對,替女兒的未來把關(guān),很正常。
只是,他著實看不慣這種有錢人的高高在上,那言語間的神氣,好像她女兒是天仙,是天下唯一的女人,別人非娶不可,好像他們家的產(chǎn)業(yè)對所有人都是致命誘惑,都得削尖腦袋往進鉆。
總而言之,太自信,甚至是自戀。
說實話,李甲是挺喜歡梁文靜,但并非那種喜歡,遠沒有到非娶不可,或者放下一切去追的地步。
先不說他現(xiàn)在有錢了,而且見過王語嫣這種更優(yōu)秀更漂亮的,即便是以前的窮屌,也絕不會放下尊嚴,低三下四去跪舔哪一個女人。
“小李,別擔心,你能拿出這夜明珠,說明你的家境很不錯,我們只是想知道你們家到底干什么的,只要不是見不得光,那你就配得上文靜。”
見李甲不說話,一旁的梁尚補充了一句,依舊覺得李甲家里是隱形富豪。
梁文靜母親微笑點頭,表示也是這么個意思。
“呵呵。”
李甲笑聲泛冷,有錢就配得上,沒錢就配不上,就這么簡單。
心中排斥越發(fā)濃烈,他抬眼正視二人,鄭重道:“叔叔阿姨誤會了,我家真的很窮,我爸媽是種地的,那夜明珠,也真的是從地里挖出來的。”
李甲說的干脆利落,梁尚和婦人的笑容頓時僵住。
他們細細打量李甲,確定李甲并非說謊后,僵住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沉。
既然是窮人,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
“不好意思,既然你家里并非什么隱形富豪,那以后就不要和文靜來往了。”
梁文靜母親言語冰冷,之前的熱情蕩然無存,話畢,她又站了起來,做出送客的姿態(tài)。
李甲失笑,起身準備走人。
“這個也拿走吧。”
梁尚將那夜明珠連同盒子一起放在了桌子上,也是一臉冷厲道:“我不是看不起窮人,但我看不起想利用女人攀高枝的窮人,區(qū)區(qū)一顆夜明珠,我還不放在眼里。”
“另外,勸你以后不要打文靜的主意,如果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用送禮物這種手段討好我女兒,試圖進入豪門,別怪我以大欺小。”
最后一句話,梁尚是凝視著李甲說的,本來冰冷的眼底多了殺人般的兇狠。
李甲能清楚感受到二人的壓迫,好像他們是天,李甲是螻蟻,無力吐槽。
自己什么都沒說呢,就把他定義成了欺騙女人上位的人渣?怎么那么自信?怎么就斷定我李甲稀罕你家這豪門?
如果豪門都是這種人,還不如老家的窯洞舒服!
“叔叔,夜明珠不是送給你的,是送給梁文靜的。”
李甲也收了笑容,語氣強硬,“再說送出去的東西,我還不喜歡再收回來,你們不要可以扔掉。至于文靜,放心,我李甲雖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絕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你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話畢,李甲轉(zhuǎn)身走人。
“咯咯咯。”
梁文靜母親笑了,婉轉(zhuǎn)笑聲中暗含譏諷。
“小伙子,你這張嘴可真厲害。你說不是就不是嗎?”
斜眼瞅著李甲背影,婦人陰陽怪氣,斷定李甲就是想通過欺騙梁文靜上位。
李甲停住,想看看這有錢人的心態(tài),還能有多惡劣。
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婦人挺著修長脖子,挑著嗓音道:“我們梁家的勢力財力,多少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擠破頭想要進來,那林陽你也見了,他家也是資產(chǎn)過億的富人,不照樣為了文靜的生日煞費苦心?而你,一個住窯洞的農(nóng)民,會對我女兒不動心?對我家的錢財不動心?”
“還是說,你覺得我們好騙?”
說到最后,婦人看向李甲背影,眼神也變得兇狠。
“呵呵呵。”
這時,一旁的梁尚又冷笑,望著李甲道:“年輕人,我們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你這種嘴上純潔,暗地里卻變著法兒哄騙討好女孩的手段,我們見的多了。所以,你還是徹底斷了跟文靜的來往,如果你覺得只要欺騙文靜,讓她喜歡上你我們就會接受你,那你就太天真了。”
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再度將李甲定義成想欺騙小姑娘上位的人渣。
李甲忍不了了。
就那么看不起窮人,窮人給你送個禮物,就是別有目的?
我們雖然窮,但我們也是長骨頭的!
“別拿我跟林陽比,我是我。”
回過頭,李甲神情肅穆,一字一頓道:“是不是在你們眼里?天下所有人都巴不得當你們的上門女婿?呵呵,二位恐怕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頓了一下,李甲又微微挑眉,邪魅笑道:“跟梁文靜是否交往,是我的事,別說你們梁家這點兒勢力,就算你們富可敵國,你們也管不著我干什么。當然,鑒于你們這么不放心,我可以像你們保證,我李甲,真看不上你們家這點兒錢。”
看不上你們家這點兒錢……
這一句,說的霸氣側(cè)漏!
梁尚夫妻凝眉,有些被震住的感覺。
他們見過很多窮人,在他們面前都是卑躬屈膝的樣子,可這個李甲,好霸氣啊,跟印象中的窮人完全不同。
尤其那邪魅中暗含危險的眼神,更是讓他們隱隱覺得心中發(fā)寒。
窮人有這等氣魄?難道又在硬裝?一個住窯洞的窮人,怎么能扛得住他們家這樣的疑惑?
“哦對了,我其實有對象了。”
就在這時,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李甲又想到了什么。
轉(zhuǎn)頭看著梁尚二人,李甲取出手機,將一段之前錄好的視頻打開,給二人觀看。
視頻中,一位一身古裝白裙的女孩蹲在湖邊,秋月如水。
女孩美的驚為天人,臉龐精致到無可挑剔,明眸善睞,纖塵不染,甚至身上籠罩著一層光暈,真的像仙女下凡,只一眼便讓人忘乎所以。
女孩雖然正在哭泣,可也難掩那閉月羞花的絕美和仙氣飄逸的氣質(zhì)。
梁尚夫妻震驚了!
好美的女孩,從未見過的美!
縱然他們的寶貝女兒,他們一貫認為天下最優(yōu)秀的美女,跟視頻中的女孩比,也遜色不少。
更重要的是,視頻里的環(huán)境赫然是一處堪稱遼闊的莊園,假山池水,荷塘月色,以及那成片的復(fù)古建筑,絕對的超級大戶!
有錢,不知道比他們有錢多少倍!
“她就是我女朋友。”李甲輕笑一聲,收了手機走人。
梁尚夫妻卻還反應(yīng)不過來,目光激烈閃爍,思索著視頻中女子的身份。
國內(nèi)的頂級富豪,他們基本都知道,可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視頻中的女孩是誰家的千金。
“她是誰?明星嗎?她父母叫什么?”
“應(yīng)該是明星,看樣子是穿的戲服。”
“可怎么從未見過,也沒聽過這號人物?”
“我也沒見過,可看那院子,這女孩的父母絕對是大人物,而且是那種書香門第,只有這些人才喜歡復(fù)古建筑。”
“李甲,她到底是誰?叫什么?”
望著李甲背影,梁尚夫婦連番發(fā)問,說到最后把自己都嚇到了,臉色發(fā)白,呼吸不暢。
書香門第本就可怕,因為他們基本跟權(quán)利有關(guān),而能住在這么大莊園里的書香門第,那就更可怕,不單單是有錢,還是頂級權(quán)貴,梁家這點兒勢力跟人家比,恐怕連臺面都上不了!
可這種門閥大戶的千金,竟然是李甲這個窮人的女朋友?
對于這一點,梁尚夫婦并不懷疑,畢竟視頻是真的,也就是說,李甲是在這院子里拍的視頻,而且那女孩看向李甲時的眼神也確實很復(fù)雜。
梁尚夫婦迷了!突然感覺不是李甲在巴結(jié)他們,而是他們沾了李甲的光,才能一睹門閥大戶的風景!
李甲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推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