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幫可惡的家伙要把自己烤了吃,小老頭可不干了。
一邊奮力的掙扎,一邊叫嚷道。
“咩咩咩!等下老三回來不會放過你們的??旆帕宋遥帕宋疫€可以為你們求情,讓老三留你們一條小命!”
沈軒卻是根本不理睬他的威脅,笑嘻嘻的開始一根一根拔他下巴上的胡須。
“哎呦!哎呦!我…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混蛋你給我停手?。?rdquo;
之前任憑沈軒陳凡如何威脅都不松口的小老頭,沒想到竟然怕拔胡子。
沈軒就好像拔上癮了似得,手上的動作不停,一邊拔胡子,一邊說道。
“要說快一點啊!不然一會胡子拔光了別怪我!”
“哎呦!哎呦!下面的入口就在那面墻壁上。哎呦!”
“怎么進(jìn)去呢?”
沈軒問道,手上繼續(xù)拔著胡子。
“哎呦!哎呦!旁邊有個石盤,轉(zhuǎn)一下就打開了!”
沈軒停下動作,摸著小老頭光禿禿的下巴,贊道。
“這樣多好,顯年輕!”
然后,走到石榻后面的墻壁上,找到石盤,順時針轉(zhuǎn)了一圈。
“咔咔咔咔!”
地面?zhèn)鱽磔p微的震動,石壁從中間裂開,緩慢的縮進(jìn)兩邊的墻內(nèi)。露出里面向下延伸的臺階。
沈軒探出頭向下看了一眼,一股陰冷的風(fēng)撲面吹來。
“蠻深的嘛!”
“帶路吧!”
陳凡一把將小老頭仍了進(jìn)去,說道。
小老頭卻是頭搖得像撥浪鼓似得,拒絕道。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下邊的那幫家伙兇得很。”
“是嗎?”
陳凡將火焰湊近了竹簡。
“該死的!哼!一會老三絕不會饒了你們的。”
小老頭恨恨的瞪了陳凡和沈軒一眼,這才不情不愿的帶頭走了進(jìn)去。
這條通道頗為寬敞,地面和墻壁都是用石塊砌成,表面干燥,而且很干凈,看得出來是時常有人打掃。
不過通道里時不時的便會吹過一陣陰風(fēng),陰涼刺骨,顯得很是詭異。
走了四五分鐘,通道盡頭再次出現(xiàn)一道石門,不過看材質(zhì)和樣式,卻是與之前的那道石門不太一樣。
這道石門是由整塊的黑色石頭雕成,上面雕刻著的花紋簡潔許多。
小老頭走到石門前,在一處凸起上按了一下,石門便緩緩打開。
石門一開,陰風(fēng)更甚,站在最后面的徐飛鴻和鄒平頓覺頭暈?zāi)垦?,手腳發(fā)麻,竟是有些站立不住了。
陳凡一把拎起小老頭,厲聲問道。
“怎么回事?這里有什么古怪?為什么他們會這樣。”
小老頭此時的狀態(tài)也不太好,神情有些萎靡,蔫蔫的說道。
“這是陰風(fēng),在鬼魂聚集的地方都會存在。凡是長時間被陰風(fēng)吹拂的活人,三魂七魄都會收到損傷的。嚴(yán)重的甚至直接魂飛魄散。你看看我也沒好到哪去不是??熳甙桑^了這一段就好了。”
在小老頭說話的時候,陳凡已經(jīng)暗中施展了九字真言中的皆字決,確認(rèn)他沒有說謊,這才將他放了下來,催促道。
“那就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小老頭無奈,只得加快腳步,走進(jìn)了石門。
剛一進(jìn)去,陳凡便聽到鋪天蓋地的哭聲、慘叫聲響徹在耳邊。
一股股濃烈的怨氣充斥整個空間。
抬眼望去,眼前的景象頓時讓他大吃一驚。
這里竟然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墳場。
頭頂上飄浮著無盡的黑色濃霧,赫然與十八層大廈外面包裹著的一模一樣。
陳凡嘗試將神識外放,結(jié)果跟在大廈內(nèi)一樣,神識只能延伸到身周不遠(yuǎn),便再也不得存進(jìn)。
無數(shù)殘缺的尸體隨意的堆疊在一起,濃烈的尸臭熏得他陣陣眩暈。
陳凡連忙屏住了呼吸,同時提醒沈軒等人。
而小老頭卻是早有準(zhǔn)備般,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遮住了口鼻。
很明顯,小老頭是故意要坑他們一下。
不過陳凡現(xiàn)在卻沒心情跟他計較,這處地方太過詭異,還是集中注意力防范有可能發(fā)生的危險才好。
眾人一路前行,途中沈軒好奇的大量周圍的尸體,發(fā)現(xiàn)這些尸體身上都穿著樣式極為古老的皮甲,隨處散落的武器仍舊光可鑒人,不過樣式卻是非常奇特。
“這種武器叫做戈,是槍矛的前身。廣泛使用于春秋戰(zhàn)國時期。”
陳凡看到沈軒大量武器的目光,便出口解釋道。
然后又指著一截破損很嚴(yán)重,已看不出本來面貌的東西說道。
“沒猜錯的話,這個應(yīng)該是秦弩。”
說罷,又指著尸體身上穿著的服裝說道。
“那些數(shù)量最多,穿著紅色軍服的應(yīng)該是齊兵。數(shù)量比較少,穿著黑色軍服的應(yīng)該是秦兵。”
“這么說,這里是春秋時期秦齊兩國的戰(zhàn)場?”
沈軒眼中冒出興奮的光芒問道。
“我猜的!”
陳凡淡淡說道。
又走了一段路后,前方忽然傳來一陣爭吵聲。
陳凡猛地停下腳步,做出戒備的姿勢。
“沒有!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怎么著!要打一架嗎?難道老子怕了你不成。”
“你…你給我拿酒也沒有用,老子還能撒謊不成?”
“什么?兩…兩瓶?那…那也沒…沒有?。∪康脑捳f不定我能想起點什么?”
“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可不許反悔哦!”
因為距離比較遠(yuǎn),陳凡他們只能聽到一個人粗豪的聲音,吵吵嚷嚷的,似乎在與什么人討價還價。
就在這時,一直老實帶路的小老頭卻是悲呼一聲,忽然沖了出去。
口中大聲叫嚷,一雙小短胳膊不停的揮舞。
“三姐!可不能給他啊。老九釀下的酒沒多少了??!可千萬不能再給了??!”
小老頭的動作很突然,陳凡和沈軒都沒提防,竟是就讓他這么輕易的跑掉了。
原本一位這家伙逃跑是為了報信,誰知道竟是喊出這些話來,著實讓二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什么酒竟然這么重要!
小老頭跑出去有一會后,便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怒道。
“老八莫要吵鬧,我做事難道還要你來管!咦!你的胡子何處去了?不過這樣子倒是顯得年輕許多,嘻嘻!”
女子的聲音剛剛落下,那粗豪的聲音突然朝著陳凡隱身的方向怒喝。
“什么東西鬼鬼祟祟的,給老子滾出來!”
陳凡心知已被發(fā)現(xiàn),便也不再隱藏,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剛一站起,便看到不遠(yuǎn)處竟是有一座很大的帳篷,帳篷的大門中開,大門兩側(cè)竟還站在兩名手持長戈的士兵。
帳篷內(nèi)則是有三個人加一只貓。
三個人分別是小老頭、徐菲羽、和一名穿著整套鎧甲,體型高大的壯漢。
“姐!”
看清里面的人后,徐飛鴻頓時大喊一聲就要沖過去,卻被陳凡一把拉住。
此處有些詭異,不得不小心一些。
不過看到徐菲羽似乎并無大礙,陳凡也就放下了心來。
帳篷內(nèi)的徐菲羽這時也看到了來人,俏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連忙站起身來,沖出了帳篷。
“陳凡!啊太好了,你…你沒事了?小鴻說你受了重傷,傷在哪里,嚴(yán)不嚴(yán)重,快讓我看看!”
徐菲羽一路飛奔過來,撲到陳凡面前,緊張的開口詢問,關(guān)心知情溢于言表。
而陳凡終于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猛地一把將徐菲羽摟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菲羽!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好擔(dān)心你?。?rdquo;
這一切都是陳凡下意識的行為,可是將徐菲羽抱在懷中之后,陳凡的心中卻是有些詫異。
這種沖動的行為貌似不是自己的風(fēng)格???
雖然他心中很在意徐菲羽,可是按照自己以往的性子,最多也就是摸摸她的秀發(fā),關(guān)心幾句罷了。歷經(jīng)九世的陳凡,從不記得自己何時有過這種激烈的表達(dá)情緒的方式。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凡心中迷惑!因為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他似乎覺得自己的思維斷了一下下。
難道?之前的陳凡還沒有死,他的思維一直隱藏在自己的腦海中。
可是懷中溫暖柔軟的身體帶來的那種感覺,那種對情感的撫慰,對靈魂的觸動,讓他真的很享受。
“去他媽的!不管了。反正現(xiàn)在都是一個人。”
相比于陳凡心中的糾結(jié),徐菲羽卻是真的開心。
就在剛剛陳凡將她擁入懷中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陳凡的眼睛。
這雙眼睛是那么的熟悉,和二十年來一直看著自己的眼睛一樣,熱烈!純凈!充滿了依戀!
“他是我的陳凡!沒錯!這就是我的陳凡!”
徐菲羽覺得自己幸福的要炸了!
所謂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
自己如此幸運,能夠失而復(fù)得!老天對我真的太好了!
伏在陳凡的懷中,徐菲羽喜極而泣,雙手極為自覺的環(huán)住了陳凡的腰,讓兩個人貼的更近!更緊!
“菲羽!他就是你說的那個陳凡?”
這時,帳篷中的那只貓忽然跳了出來,邁著輕盈優(yōu)美的步伐,走到二人面前,口吐人言。
徐菲羽聞言這才想到此處還有別人,頓時羞紅了臉,急忙從陳凡懷中掙脫,羞澀的說道。
“嗯!三姐,他就是陳凡。”
“咦!這不是之前見過的那只黑貓嘛?”
這時,一直躲在后面看戲的沈軒突然沖了出來,抓住黑貓后脖頸上的毛,將她拎了起來,湊到眼前說道。
“我…我滴個神??!”
小老頭看到沈軒的舉動,頓時嚇得驚叫出聲。
而剛從帳篷里走出的壯漢也是圓睜雙眼,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黑貓錯愕的感覺到后脖頸一緊,然后自己的身體凌空飛起,心中驚駭。
“竟然被人偷襲了!”
隨即一股濃烈的殺意從黑貓的身上涌出,兩只前爪上彈出了閃爍著寒芒的爪刃。
緊接著一張清秀的臉龐出現(xiàn)在了面前。
沈軒將黑貓拎起,還好奇的用手指捅了捅她胸前一條類似彎月形狀的白色絨毛。
“竟然還會說人話!”
“完了!完了!這人死定了!”
看到一向暴烈的三姐竟然被一個人類小子襲胸,小老頭和壯漢不忍的捂住了雙眼,心中已經(jīng)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