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
紅色的汽車尾燈由朦朧變的微小,最后消失不見。
站在黑暗中的陳凡悵然若失,神情有一些恍惚,
徐菲羽走了,連同徐父徐母,五掌柜等人一起離開。
“我現(xiàn)在到底算是誰呢?跟徐菲羽兩小無猜的那個陳凡嗎?顯然不是。可是自己又完全的繼承了那個陳凡的記憶和情感。每當(dāng)心中想念徐菲羽,或是見到她時,那種濃濃的眷戀,深深的愛意,卻又那么強(qiáng)烈。我該怎么辦?就此放棄!不!自己做不到??墒遣环艞?,又能怎么辦呢!”
轉(zhuǎn)生這么多次,陳凡遇到過很多難以解決的困境,甚至絕境,無論怎樣,他都能夠很好地面對和解決。
可是唯獨在感情問題上,陳凡總是顯得很被動。
患得患失!猶豫不決!
哪怕因為關(guān)婉瑜的事曾經(jīng)給了他很大的觸動,也曾下定過決心??墒鞘碌脚R頭,卻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姐夫!沒事的,我姐估計是最近發(fā)生的事太多,一時沒想明白。沒準(zhǔn)過幾天就好了。”
剛剛才趕過來的徐飛鴻見陳凡盯著徐菲羽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久,實在忍不住了,走過來安慰他。
本來陳凡是想著讓徐飛鴻跟著徐父徐母一起回家的,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可是徐飛鴻卻是死皮賴臉的要跟著自己。
想著那邊有五掌柜的照應(yīng),陳凡也就點頭同意了。
而且徐飛鴻跟在身邊,也可以通過他來了解徐菲羽的情況。
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陳凡轉(zhuǎn)身返回別墅內(nèi)。
已經(jīng)有賓客陸續(xù)醒來,一個個呆頭呆腦的傻坐在地上,努力回憶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躺地上睡著了呢。
蔣欽華被沈浪王海濤扶起安置在沙發(fā)上,面色蒼白虛弱,目光陰沉,一言不發(fā)。
而沈浪和王海濤則在低聲安慰他。
對面沙發(fā)上坐著沈軒和鄒平,這兩個恬不知恥的家伙不知道又從哪搞到兩大盤子冰淇淋,一邊哈著氣,一邊往嘴里猛灌。
“砰!”的一聲。
大門被一腳踹開,陳凡殺氣騰騰的走了進(jìn)來,后面跟著狐假虎威的徐飛鴻。
走到蔣欽華面前,陳凡一腳踢飛他面前的茶幾,抓起他的脖領(lǐng)子,用滿是殺意的口吻說道。
“小子!這下你滿意了吧。現(xiàn)在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今天不把你碎尸萬段,難銷我心頭這口惡氣。”
“你個混蛋放開他!不然我跟你拼了!”
還沒等蔣欽華反抗,一聲尖叫便響徹大廳。
剛剛跟著姑姑去二樓換衣服洗漱的崔晴雯剛走下樓梯,便看到陳凡這個討厭的家伙正欺負(fù)自己的心上人。
當(dāng)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便朝陳凡撲了過去。
猙獰扭曲的面孔就連陳凡都嚇得一個哆嗦!
下意識的就松開了蔣欽華。
“這娘們太他媽嚇人了!”
所有人心中如是想道。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崔玲瓏發(fā)揮了作用。
她一把拉住要跟陳凡拼命的侄女,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崔晴雯這才極不情愿的瞪了陳凡一眼,去騷擾蔣欽華了。
多年夙愿即將實現(xiàn),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崔玲瓏好似變了個人。
換掉了一身黑袍,身穿一套米色套裙。臉色雖然仍舊有些蒼白,卻再也沒有之前那種陰森的感覺。
整個人就如同平常的婦人一般無二。
對著陳凡歉意一笑,這才說道。
“姑父可否聽玲瓏一言!”
一些醒過來還在愣神的賓客頓時震驚了。
一個四五十歲的美婦人管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叫姑父!這小子輩分可是夠大的啊!
“你說!我聽!”
陳凡的性子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你跟我講道理,那我也講道理。你要是跟我耍無賴,那就看看誰更無賴。
“今天的事情確實由蔣欽華所起,按理說姑父拿他出氣也在情理之中。但蔣氏集團(tuán)畢竟也是人脈頗廣,這里又是人多眼雜,萬一鬧出事情來,姑父藝高人膽大雖是不懼,麻煩卻總是少不了的。依玲瓏的意思,姑父若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完全可以通過正規(guī)渠道,打壓一下蔣氏集團(tuán),讓他們吃一些苦頭。如此既讓姑父解了氣,也避免了一些小麻煩。不知姑父覺得玲瓏說的可有些道理!”
不得不說,脫下黑袍的崔玲瓏不愧名字中的玲瓏二字。
一番話說的是有理有據(jù),聽得陳凡連連點頭。
這樣一來,既可以讓侄女崔晴雯安了心,又能讓陳凡不至于當(dāng)場發(fā)飆,搞出人命。
見陳凡臉色有所緩和,崔玲瓏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陳凡這個便宜姑父剛剛那神奇的手段委實嚇到她了。這樣的人如果真是不管不顧的發(fā)起飆來,誰攔得???誰又敢攔?
按崔玲瓏的意思,改天由崔家和慶余當(dāng)鋪一同出面,向蔣氏集團(tuán)施壓。然后蔣欽華再鄭重其事的賠個禮,道個歉,認(rèn)個慫,這事就算完了。
可是誰知崔玲瓏剛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便看到陳凡扭過頭與徐飛鴻?quán)粥止竟玖藥拙浜螅D(zhuǎn)回頭瞪著蔣欽華惡狠狠的說道。
“老五媳婦說的有道理,我陳凡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事咱就光明正大的做個了斷。我聽說你小子家里暗中開設(shè)賭場是吧。成!咱倆所有的恩怨就在賭桌上解決。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準(zhǔn)備,能調(diào)多少錢就調(diào)多少錢。明晚這個時候,我去你家賭場,贏夠我滿意的數(shù)目,這事就算了了。要是你準(zhǔn)備的錢不能讓我滿意!哼哼!小子就把你自己的命壓上吧!”
然后看向正準(zhǔn)備勸解的崔玲瓏說道。
“老五媳婦!這事就這么定了!”
說罷,也不給崔玲瓏拒絕的機(jī)會,瀟灑的一甩頭,轉(zhuǎn)身走人。
徐飛鴻揚著下巴,朝蔣欽華做了一個切脖子等死的動作后,冷哼一聲,得意洋洋的跟在陳凡屁股后面離開。
“哎!搭個順風(fēng)車唄!”
沈軒朝著陳凡的背影吼了一嗓子,和鄒平端著盤子追了上去。
陳凡在沈軒眼里可是一個大寶貝,不敲出點油水來,是絕不能輕易放過的。
“這…這算怎么回事??!”
沈浪看了看無奈的崔玲瓏,又看了看滿臉陰沉的蔣欽華,與王海濤兩人面面相覷。
許久,這才說道。
“華子,時間有些緊,我跟小濤估計明晚最多能湊出兩三個億的現(xiàn)金。再加上你家賭場的,我估摸著十個億怎么也夠了吧。”
沈浪的語氣有些遲疑,按理說十個億買蔣欽華的一條命是足夠的。賠禮道歉的態(tài)度也算誠意十足??墒撬麆倓偰慷昧岁惙材遣豢伤甲h的手段,對于這種人的心思完全把握不住。本事越大的人,胃口也就越大。這事不太好辦啊。
“想要我的命!沒那么容易。我現(xiàn)在就給輝叔打電話,讓他老人家親自過來一趟。我就不信,有輝叔親自坐鎮(zhèn),這世上還有人能在我家的賭桌上贏錢。”
蔣欽華心中恨極了陳凡,自己長這么大,還沒受到過這樣的屈辱。
被人指著鼻子威脅,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蔣欽華接受不了這樣的現(xiàn)實,可是回想起剛剛痛不欲生的三秒大轉(zhuǎn)盤,心里又實在怕得要死。
好在陳凡沒有繼續(xù)恃強(qiáng)凌弱,反而要在賭桌上了解恩怨。
這下立馬讓蔣欽華看到了希望。
找回面子并借機(jī)羞辱陳凡的希望。
“跟我蔣欽華賭!哼!自找苦吃!”
一聽到蔣欽華提到了輝叔,沈浪頓時心頭一震。
鼎鼎大名的無雙圣手,賭國皇帝啊!
這位老人家如果能親自出手的話,也許能少花點錢也說不定。
蔣欽華的話不止給了沈浪信心,同時也點醒了他。
連忙取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杰森!是我沈浪。我這邊明晚有一個賭局,想請你幫個忙。…好好好!我馬上安排私人飛機(jī)去接你。十分感謝!”
掛斷電話,蔣欽華急忙問道。
“杰森?難道是…”
沈浪面露得色的說道。
“沒錯!就是三屆德?lián)涫澜绻谲?,綽號外星人的那個杰森。他之前欠我一個人情,要不然可不好請啊!”
“謝了兄弟!”
蔣欽華感激的拍了拍沈浪的肩膀。
“別光謝他??!沈二少找來了外星人,本少爺也替你請了個骰子皇后??!”
一旁的王海濤掛斷電話,湊上來邀功。
“骰子皇后?就是那個美艷無雙,一夜連開108把豹子的冷美人?”
蔣欽華抓住王海濤的手,神情激動的問道。
“不然呢?嘿嘿嘿!兄弟可是賣身才把她找來的哦!”
“哈哈哈!好!有這三位頂尖高手坐鎮(zhèn),我倒要看看他陳凡怎么來取我的命!”
蔣欽華頓時一掃心頭陰郁,放聲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