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點(diǎn),周燁被人從會所后門丟出,摔在下過太陽雨的后巷,撲得滿臉是泥。
“草泥馬的死胖子……”
門關(guān)上,沒人理他的吼罵。
他走出后巷,給一串沒存姓名的號碼撥去電話,站在路燈下的身子變得微彎,表情也悄然恭敬。
“羅老板……”
片刻后,他咬牙切齒地掛斷電話,面色鐵青,捏電話的指關(guān)節(jié)都在咯吱響。
隨后,他又撥給周建,電話響了卻沒人接,殊不知他的兒子此時此刻正在天涯會所里干壞事。
而此刻,天涯會所218號包房,K歌、酒水一應(yīng)俱全。
閃光燈下,周建一干人推杯換盞。忽地,門被人推開,身著藍(lán)色連衣裙的唐茵被幾個姑娘簇?fù)碇哌M(jìn)包房,一張清純的臉蛋在燈光下盡顯清涼般的美。
走在她身邊的赫然正是那所謂的寢室閨蜜,硬拽著她來到周建面前,濃妝的臉擠出媚笑,說:“建哥,我可把人給你帶來了,剩下的自己把握。”
周建舉杯示意,“哥辦事,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
女人嘿笑著就要坐到邊上,唐茵忽地拽住她的手問:“不是說蘇河在這?”
“哎呀,一個破窮酸鬼有什么好的,跟建哥才有肉吃,懂嗎,傻姑娘。”女人把唐茵推坐到周建身邊,對他擠了擠眼睛。
之前本就有所懷疑,蘇河怎么會在這?又哪里會跟她這群室友混一起?但還是抱有幻想,可這一聽一看,登時就破滅了。
“抱歉,我還有事。”冷冷回了句,唐茵起身就要走,而周建卻是笑瞇瞇地打量她,完全沒起身阻攔之意。
邊上的女人看著干著急,剛抬手要拉唐茵就被后者甩開,臉色順即就陰沉,太不給面子了。
“來都來了,不喝杯酒再走?”周建舉著酒杯晃了晃,早都想睡唐茵,哪肯放過如此機(jī)會,“只要今天陪我玩高興了,那窮腿子的抄襲事件便可擺平,否則……寸步難行!”
用最在乎的東西威脅,必將起到完美效果!
“你……”唐茵霍地回頭凝視周建,“當(dāng)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周建嘴上回答,內(nèi)心卻暗暗冷笑:“小娘皮,前提是待會爬到老子床上先伺候好了……”
君子?
他顯然就不是!
“好!”猶豫了數(shù)秒,又想到蘇河今日的幫忙,唐茵一咬牙、一跺腳,坐到周建身邊從茶幾上拿過酒杯,“說,怎么玩,喝多少。”
周建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只要肯喝酒,哪還有辦不成的好事?
“你說了算。”
一狠心,唐茵便想速戰(zhàn)速決,索性推開酒杯,拿過酒瓶,“一人一瓶,喝個高興?”
自知酒量肯定比不過,持久喝肯定遭殃,只有快刀斬亂麻地忍一忍,拼一把。
喝快酒,比的就不是酒量了,而是容量!
“好!”周建拍手應(yīng)下,臉上的笑更深了幾分。
她是真不知道周建喝啤酒還沒輸過誰,否則就該整白的……
一聽面前的貨答應(yīng),唐茵二話不說,抬起酒瓶就往櫻桃小嘴里灌,咕嚕咕嚕,喉嚨迅速急動。
沒半分鐘,一瓶酒下肚,臉憋得通紅,瞪著精致的眼睛凝視周建,冷冷道:“該你了!”
“好酒量!”周建一拍手,周圍的人立即起哄,特別是那所謂的閨蜜還親自幫開酒遞給他,說什么建哥加油,贏了我陪你……
只是周建對周圍的其他女性壓根不感冒,接過酒瓶兩萬放光地盯了唐茵的臉蛋足足五秒,似在幻想藍(lán)色連衣裙下的美麗風(fēng)景。
一口,只聽咕咚、咕咚幾聲,瓶子里的酒水就見了低!
瞬息間,唐茵就愣了,但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周建便接連抓起桌上的酒瓶,一口氣又連干了仨!
“到你了。”他十分滿意她驚呆的表情,打了個嗝便靠在沙發(fā)上笑瞇瞇地望著唐茵,頗有你不喝就休想讓老子辦事的意。
開弓沒有回頭箭。唐茵深吸了兩口氣,就算知道上套了也得硬著頭皮喝,但她又連干兩瓶后,已是過了七八分鐘,第三瓶才剛聞到氣味,喉嚨里就有東西在翻涌,似要激蕩出來。
雖是快酒,但時間分秒度過后也會上頭,且喝得越快,上頭后的勁就越大。
“怎么,搞不定?”周建身子靠到唐茵耳邊,“不喝也行,只要肯陪我一晚,那小子的事保管沒問題。”
聞言,她驟地瞪眼,一咬牙,硬生生把第三瓶給干完,遂即一抹紅唇,緊鎖著眉頭忍住胃里的翻滾,起身就要往外走:“不玩了,你愛咋咋。”
不是她放棄,而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再繼續(xù)待下去先不說蘇河的事能否解決,她自己就得搭進(jìn)去。
誰知她剛起身,周建便一把握住她的纖細(xì)手腕,“不逗你了,只要再陪我唱首歌,這事就算了,那窮鬼明天就能回學(xué)校領(lǐng)畢業(yè)證。”
連忙抽回手,可唐茵卻頓住了動作,唱首歌就行?她確實(shí)動心,殊不知這酒可不是普通啤酒,更不假,而是周建想方設(shè)法弄來的好東西。
喝時啤酒味,但若是常碰這東西的一聞就知道里面有……洋酒!
洋酒喝時沒感覺,有的味道也淡,選好相近的味道混在啤酒里還真不是唐茵這樣的女人能分辨的。
而它的后勁相當(dāng)之大,一旦發(fā)作,醉都是小的,不省人事后一覺醒來,壓根都記不得頭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或是被……做了什么!
所以周建此刻所需要的就是時間,丟出的誘餌足夠讓魚上鉤。果不其然,唐茵一口答應(yīng)。
一首歌的時間,足夠讓灌了四瓶酒的女人發(fā)作……
邊上的人繼續(xù)喝酒,唐茵的那幾個閨蜜各有人搭訕,唯有把唐茵推到周建身邊的那濃妝女眼神有些怨毒。
還沒等歌唱完,唐茵便覺腦門子直冒汗珠,眼前一陣陣難受的暈眩感傳來,大腦的思維忽然有些變得不受控制了。
嘭咚!
忽地,她握在手里的話筒滑落在地,人緊跟著就朝邊上栽倒,被一直盯著她的周建雙手抱住腰身,再也忍受不住地發(fā)出咯咯咯地陰笑。
“建哥,來,我陪你唱。”濃妝女起身走上前想把唐茵接抱到沙發(fā)上,卻被周建一個耳光扇到邊上:“滾蛋,少打擾老子辦事。”
等了那么久,終于能如愿以償……
他直接抱起唐茵,后者嘴里輕哼,手在無力的亂抓,卻只是更加刺激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
濃妝女怨毒地望著他抱著唐茵離開,氣呼呼地坐回沙發(fā),一口氣往嘴里連灌了三杯酒,邊上湊上來個周建的小弟笑呵呵地想接盤。
“賤人、賤人……”她嘴里怒罵著,卻伸手勾起那小弟的下巴,“想玩?你有多厲害,能讓老娘玩多久?”
小弟借著酒勁就要往上撲,可偏偏在這時候,門被人猛地一腳踹開,穿著破舊衣服的身影立即落入每一個人的眼瞭。
蘇河?
他怎么會來這?
沙發(fā)上互相勾搭一群人有些傻眼,而那被打擾了的小弟當(dāng)先跳起來操起酒瓶便朝蘇河扔砸了去。
“逼崽子,這兒也是你能來的?滾,趕緊給老子滾回狗窩睡覺。”
蘇河本就身手不好,只下意識往側(cè)邊避,但還是被酒瓶砰地砸在肩上,立即傳來的火辣辣痛感讓他胸中的怒氣翻涌而起。
再一抬眼掃去,不見夏云裳,更沒有周建和劉松的身影,他心里瞬間就急了,相信那瘦竹竿壓根沒必要騙他這個所有人眼里的窩囊廢。
當(dāng)真來晚了?
這時候哪還顧得上肩膀的痛,蘇河徑直就邁開大步跨到動手那人的面前,一腳將之踹翻坐在沙發(fā)上,“他們?nèi)四兀?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