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起敬夏老師酒。”
同寢室的周建走到蘇河背后,強行摟著他的肩擠過人群走到夏云裳面前,抬起酒杯說:“祝夏老師永遠年輕,越來越美。”
近距離看著夏云裳,蘇河不僅心里難受,心臟更打鼓似的跳個不停,舉杯支吾半天也說不出句話。
“祝、祝……”
特別是對上她明亮而帶著冰霜氣息的眼睛,他只感覺像做了無可挽回的虧心事一樣想要逃避。
“靠,你小子搞什么鬼,見到夏老師說不出話了?”
“艾瑪,不會被迷住了吧?難道你小子對夏老師有……”
邊上的人像瞅準了機會似的起哄,如同事先設(shè)計好的,就要讓蘇河出丑丟臉。
以為能約來夏云裳就牛逼了?以為這樣就會讓劉松罩著而咸魚翻身?
嫉妒的人最可怕,想盡辦法也要搞臭他,可不愿看到一條狗搖身變成人,來耀武揚威。
劉松因喝酒微紅的眼緊盯蘇河,泛著狠光,眼角的瞳孔像要淌出冰血來。
“來,也祝你們?nèi)蘸笤谏鐣锊讲礁呱?,心想事成?rdquo;夏云裳直接忽視了蘇河,但看在別人眼里有點像在為他解圍。
見劉松那要吃人的表情,有人心里暗自冷笑,就知道這貨是個暴脾氣,特別是喝酒之后更狂,那火一點就著。
連劉哥看上的女人都敢打主意?在這里簡直就活膩歪了,要不是夏云裳在,怕是蘇河已經(jīng)遭殃。
“干!”周建舉杯一飲而盡。
蘇河低頭,咬牙要喝光杯中酒,想快些離開這當小丑的位置。
明明是他的老婆,但在外面卻必須裝作不認識,男人做到這地步也算極品了。
酒杯剛放到嘴邊還沒喝,蘇河只覺有人猛地在身后推了自己一把,本就喝了不少酒的他有些身體輕飄飄,一下就往前撲去,正正面對夏云裳。
杯里的酒水蕩起水花,還沒等人有所反應(yīng)就倒灑出來濺到夏云裳身上,至少有大半杯落到她的胸口,白色的紗裙瞬間換了顏色,更有那么一丁點隱隱的半透明。
夏云裳剛想喝酒,就感覺有道黑影撲來,下意識地要往后退,高跟鞋卻掛到椅子腳,有些酒醉的身體一個不穩(wěn)就往后摔倒。
眾目睽睽之下,霎時間發(fā)生的事故剎那上演,蘇河壓著夏云裳撲倒在地,一上一下,呼吸急促中伴隨著酒杯落地的噼啪碎裂聲。
他的嘴碰到了兩瓣粉色秀麗的桃花唇,酒氣中帶著一股幽蘭香,那鼻尖呼出的熱氣打在他臉上仿若浪濤,一浪高過一浪。
夏云裳的瞳孔逐漸放大,隨后又皺起柳眉瞇縫眼睛,臉上瞬間蓋了一層冰霜,但還是紅如粉墨,讓人看了就像嬌羞的小姑娘。
下一秒,現(xiàn)場如開水炸鍋,議論和奚落頻出,矛頭直指蘇河。
“操,這窮鬼肯定故意的。”
“喜歡不敢說,只敢耍小把戲占便宜,就是個膽小鬼中的色鬼。”
“混蛋,放開那女孩,讓我來。”
越到后面,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甚至說他就是一坨屎,還敢這樣羞辱夏云裳,還說只有劉松配得上這樣的大女神。
嘲諷他,討好劉松!
此刻根本用不著蘇河自己起來,劉松見狀已徹底炸了,憑借魁梧的身形一把就將他給提了起來,猛地舉高砸在椅子上。
咔嚓一聲,椅子碎裂,蘇河砰地落到地上,只感覺骨頭好似要散架了,胸口就像壓了塊巨石悶得慌,眼前金星閃爍。
還沒等他站起來,又被揪著衣領(lǐng)給拎起,一記拳頭便狠狠轟到了他臉上,鼻血立即就順著鼻孔往下淌。
周建等人站在邊上一個勁陰笑,沒人上前拉架,甚至還有人笑得暢快中大喊狠狠揍,色狼有一個死一個。
而夏云裳這時才被人從地上扶起來,搖了搖有些暈的腦袋,皺著眉頭準備上前拉開劉松,卻聽這家伙說:“操,連老子看中的女神都敢上,看今天不扒了你的狗皮,老子就不姓劉……”
話罷,又一拳甩在蘇河臉上,瞬間就腫起一大塊肉來。
她的眼中又一次閃過失望,被人揍了就不會還手?被人罵了就不會還嘴?明明是被人推出來嘩眾取寵,卻還無動于衷?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失望,而是對他再提不起一點念想!
廢物,總歸就是廢物?
沒人看到蘇河眼中掠過的凌厲狠芒,別讓他逮到機會……
“住手,你給我住手!”唐茵扒拉人群沖了進來,抬手用力把劉松推開,拉起蘇河并怒視劉松吼道:“都是同學(xué),干嘛動手打人?”
夏云裳輕咳,委婉地勸說了幾句,并說她沒事,用話威脅劉松再動手她就走人,后者才偃旗息鼓,惡狠狠地瞪著蘇河道:“饒你條狗命,滾。”
蘇河抹了抹嘴角和臉上的血,也不說話,低頭走到角落里用紙輕輕搽拭。
周建哄笑,指著蘇河道:“快看,這條狗……”
小插曲并不影響他們玩樂的心,又是一番灌酒,而夏云裳則起身去了洗手間。
唐茵走到蘇河面前蹲下,想要接過紙為他擦臉上的血,卻被他躲過,“不用管,我沒事。”
“你為什么不反抗?”唐茵面露不忍,“平白無故讓人揍,你以前可不這樣。”
聞言,蘇河的動作一頓,猛地抬起頭來,瞇著眼凌厲地凝視她,“以前?”
“哦,沒、沒有……”唐茵急忙尷尬的掩飾,話沒說完就被人拉回酒桌。
“理他干嘛,就一條死狗。”
看了看她的背影,蘇河再次低下頭,皺眉想了想,完全不記得以前有見過唐茵。
久不見夏云裳回來,蘇河便起身出了包間往洗手間去,一是看看怎么回事并順道清理現(xiàn)在狼狽的樣子,二是想借這個空擋對她解釋解釋。
可他剛走過掛角,就看到夏云裳被幾個醉酒男人圍著動手動腳。
像她這樣仙子般的女人,稍有色心的人看了都會升起欲望,更何況那幾人明顯都酒精上頭,更是酒壯熊人膽。
“讓開!”
“喲,還挺辣,不知道我身邊這位大佬是誰?華庭安保實業(yè)老總,跟了我們大哥,身強力壯又有錢,咋,不考慮考慮?”
蘇河看到了夏云裳,后者也瞧見了他,她眼里升起亮光,遂即又暗淡,認為這樣的廢物恐怕就不會管,哪敢出頭?
可下一秒,她的眼里卻閃出了精光!
但見蘇河雙手插兜,非但沒退出去,還不斷往里走,抬手拍在那所謂的有錢老總身上,“喂,聽說你很有錢?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胖老總回頭冷冷一掃蘇河,“你的女人?操,你個癟三也配?”
夏云裳愣住,傻傻地盯著蘇河,感覺他瞬間像變了個人,身上的氣質(zhì)突然不一樣了。
就在她愣神時,蘇河靠近胖老總耳邊用只能后者聽到的聲音說:“讓她走,給你三百萬足夠找個更好的。”瞬間想到了報復(fù)劉松的辦法。
站直身體,他佯裝義憤填膺地又說:“欺負我可以,但欺負我的女人……”伸出兩根手指擺了擺,“不行!”
“你……”胖老總驚住,張口就是三百萬,很隨意的一說,就為博美人一笑?
在他看來,敢這樣英雄救美的,不是傻逼就是出來扮豬吃老虎的富貴子弟。
認真地上下打量蘇河,緊皺眉頭,后者雖然穿著差了點,但胖老總閱人無數(shù),感覺到蘇河身上那種迫人的氣質(zhì)不會假。
有錢人都愛這樣……
“說話算話,”蘇河無所謂地聳肩,“我有的是錢。”
胖老總雖然胖得跟豬一樣,人卻不傻,沉吟片刻,對手下?lián)]手道:“讓她走。”遂即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蘇河,“要敢騙我,你自己知道后果。”
蘇河點頭,拉過夏云裳對她笑了笑,“先走,我隨后就來。”
“你……”夏云裳還是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剛張嘴就被他打斷:“放心,不會有事。”話罷,抬手輕揉她的秀發(fā)。
如此自信的蘇河,夏云裳還是第一次見,這般親昵的舉動,更是結(jié)婚一年來頭一遭。
她表情擔(dān)憂地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出,踩著高跟鞋快步離開,走過拐角時回頭深深看了蘇河一眼,對上的是他淡然自若的笑容,心頭又是一怔。
待得夏云裳剛走,蘇河也沒廢話,從兜里掏出銀行卡遞給胖老總,“密碼六個九,答應(yīng)你的三百萬外加兩百萬,我要你幫我做件事。”
五百萬?
胖老總幾人都愣了,就算有錢也不帶這樣玩的!
“啥……啥事?”接過銀行卡,胖老總嗓音都有些發(fā)顫,感覺自己完全被貧窮限制了想象。
蘇河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如刀,表情也瞬間冷了下來,湊到胖老總耳邊說:“待會……”
“就這點小事?”胖老總聽完就苦笑,臉上堆滿無盡的詫異和疑惑,心里更是翻江倒海,完全跟不上蘇河的思維。
有錢人都這樣玩?花幾百萬就為裝逼打臉教訓(xùn)人?還躲在暗處不讓人知道是他指使……
“按我說的做,以后我們就是朋友。”蘇河揮手讓他們先去驗卡收錢,“對朋友,我不會虧待,對敵人,這五百萬就是買命錢,我什么都沒有,就一樣?xùn)|西特多,錢!”
對上他的眼睛,胖老總只覺心頭一驚,他……不是在開玩笑,那投來的目光彷如刀子,一刀一刀的掛在臉上。
如果做不到,這五百萬就會成為自己的買命錢!
“我叫牛胖,兄弟貴姓?”
“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