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jīng)是赤果果的耍無賴的,天老頭的臉,鐵青一片:“你到底想怎么樣,有屁就放,如果真的想無賴耍橫的話,我奉陪,到時候咱們各憑手段!”
鋪墊至此,眼看就要談崩了,林錄終于放出了底牌“我也不是耍無賴的人,這一輪比賽輸了,我認(rèn),字我也簽,不過我要求加賽一局。”
天老頭笑了,看起來是被這無賴給氣笑的:“行,再賽一輪就再賽一輪,不過這賭注和比賽規(guī)則,咱們要好好捋一捋了。”
在場之人,大概只有顧白知道了,天老頭這笑,可不是什么生氣的笑,而是老狐貍得逞的笑,加賽?雙倍的戰(zhàn)利品,豈不樂乎。
第二輪比賽沒這么快開始,這里面還有很多要商談的,包括之前合約的履行,還有之后的賭約等等一系列的事務(wù),不過吃虧在前,天老頭這次在制定合約的時候,就非常謹(jǐn)慎了,而且,一切由王令奚做保,之后在想耍賴,就基本上沒機會了。
一個半小時之后,一切協(xié)商好了,最后的一場比賽也開始了。
一局定勝負(fù),落子間隔,60秒。
不過,看著棋盤上,那個和周圍一群人,明顯有年齡差距,而且是很大年齡差距的年輕人,沒人覺得顧白會贏,而且,棋盤的走勢也和大家預(yù)料的一致。
顧白先手,上來就趁著先手優(yōu)勢,直接展開了攻勢,不過,沒有了十秒的時間限制,這些攻勢在陳之宣眼里,就真的只是過家家了,沒有一點威脅,不慌不忙地一點點化解了,然后在二十來回的時候,設(shè)了一個小計,攻守之勢瞬間逆轉(zhuǎn)!
展開攻勢之后,就又到了陳之宣最擅長的,強壓了,兩邊同時狂攻,壓得對方喘不過起來。
在同等級的對戰(zhàn)中,陳之宣的強壓,確實有些無解,之前陸欽還是靠著零失誤才得以破局,不過沒人相信這個十八九歲的毛孩子,也能做到零失誤。
果然,失誤了,強壓中,一個不慎,最后為了止損,用自家的車換了陳之宣的炮,大將被殺,敗局漸現(xiàn)。
這一把,穩(wěn)了!觀棋室的幾位林家的人,臉上露出一股輕松,都是懂棋之人,如何看不出來如今的局勢,陳之宣本身實力占優(yōu),如今棋面大優(yōu),是沒有敗的理由的。
這一刻,甚至是天老頭心理都有點急了,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確定眼下的局面,是顧白在控局,還是真的是失誤了。
王令奚倒是不喜不悲,畢竟是一個外人,不過也不看好顧白,此時的大劣,就算是他去處理,也有點難度了。
大將被吃,顧白不再防御,開始強行反攻了,當(dāng)然,這在大家眼里,只是絕望的掙扎。
對攻開始,一邊車開道,橫行無阻,快速而強力,而顧白的兩匹老馬,卻有點坎坷了,甚至是過河,都要廢很大的勁。
眼下的局,依然是陳之宣的大優(yōu),不過在顧白的雙馬到陳之宣城前匯合,再走下一步的時候,王令奚眼前一亮,這對馬,似乎有點東西啊。
豈止是有點東西啊,只是幾步之后,陳之宣的鬢角就留下了汗珠,詭異,太詭異了!顧白這一對馬,在被抓的時候,既能夠互保,在互保的同時,甚至還能產(chǎn)生威脅,這尼瑪哪是一對馬喲?這是一對幽靈吧。
也就是陳之宣的下一步,顧白后馬一切。
將軍!
再看所有的可以躲避的位置,都被雙馬堵死了。
死局!
本來必勝的天,突然就變了,觀棋室里面,很多人,一下子失了魂。
從珠城往回趕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不過車上的人,雖然疲勞,但是心情都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很不錯了。
顧白勝利后,林錄自然是有些接受不了事實,又開始撒潑打滾,耍無賴起來,不過這次一切都寫在合約上面了,王令奚強壓了下來,終于還是沒泛起什么浪花。
車上,天老頭想起林錄那張如喪考妣的臉,臉上又是一陣笑意,開口道:“顧小崽子,今天發(fā)財了,后面的那局的收益,分你一半,你看怎么樣?”
開車司機的手,不經(jīng)意抖了一下,不得不說,顧白分一半,絕對是應(yīng)該的,畢竟釣魚的計劃是顧白出的,后面的絕殺,也是顧白做的,只是這一半,可不是什么幾千塊錢,而是用千萬來來計數(shù)的了。
“算了吧,我也只是相幫陸欽報個仇而已。”
顧白拒絕了,拒絕了很多人夢寐的一筆財富,車上的人,又是一震,甚至天老頭,都不禁多瞄了年輕人幾眼,看出不是客套話之后,眼中有些疑問,不過卻是開起了玩笑來。
“行吧,既然你說不要,那我就先給青檸存起來了。”
“什么時候,你需要錢了,自己去問青檸要。”
“馬上就可以看到我家孫女了,心里有沒有一點激動?。?rdquo;
顧白白了天老頭一眼,非常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說盧青檸還好,大家平等相處,每次說到盧青檸,顧白就感覺自己,像個孫子。
永城盧家,今天晚上有些異常地?zé)狒[了,年青一代齊聚,一群下人為了招待,滿活得停不下來了。
和外面相比,盧家一個女孩的閨房里,就顯得清冷很多了,身穿最華麗的裙裝,坐在梳妝臺前,女孩的思緒,不知不覺有些飄了。
今天是盧青檸的生日,可是女孩卻覺得她的生日,在昨天已經(jīng)過了,和一個豪爽的女孩,還有一個男孩一起的,那一曲二胡拉奏的《生日快樂》,至今還在耳朵旁邊飄蕩。
既然生日昨天已經(jīng)過了,那今天這是什么呢?
在盧青檸看來,這只是一場應(yīng)酬吧。
忽然,有仆人來敲門了。
“小姐,老太爺那邊來電話了,他已經(jīng)在回來地路上,讓家里這邊生日宴會先開始。”
要開始了么,女孩揉揉臉,揉出了平常那副乖乖女的樣子,走出了房門。
宴客廳里面,有三十來人,說起來,不算太多,不過算起來,這可是整個永城的某一圈子的年輕一代了。
眼看盧青檸出來,這群年輕人紛紛打起來招呼。
“盧小姐,生日快樂!”
“青檸,生日快樂!”
盧青檸微笑著,給每一個人回應(yīng)著。
打過招呼之后,自然也到生日宴會最重要的送禮環(huán)節(jié)了。
李臨松拿出一個盒子,遞了過去:“班長大人,上次我母親去英國的時候,帶了這一套餐具回來,你看,還喜歡嗎?”
打開一看,卻是一套鸚鵡螺銀制茶具,確實很精致漂亮,也很珍貴。
盧青檸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
再然后,就是一個個公子少爺攀比禮物的時候。
盧青檸有些疑惑,今年的禮物,明顯比去年要高一個檔次,尤其是同年級的幾個男生,送的禮物,就更為用心了,不過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
這邊在收禮物的時候,似乎有人隨口一問。
“對了,顧白這次送了什么禮物啊?”
“顧白不是沒被邀請,能送什么禮物。”回答得是一個女孩,說的也是大實話。
“沒被邀請就不應(yīng)該送禮物了嗎?”
沒被邀請就不應(yīng)該送禮物了嗎?這個問題呢,不太好答,因為這明顯是一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問題,不過呢,再接下來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如果我要是顧白啊,就算來不了,我也會遞一份禮物過來的。”
“當(dāng)然要送啊,一個班的同學(xué)呢,盧小姐做班長的時候可沒少照顧顧白了。”
“顧白這過分了吧,盧小姐本意也是想請顧白的,只是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天爺爺沒答應(yīng)而已。”
“不論如何,這禮物都得帶一份吧。”
……
莫名其妙的,不在現(xiàn)場的顧白又成了大家口中的大惡人。
這也就是葉逸的算計了,顧白如果來了的話,自然有辦法當(dāng)面打臉,顧白就算不來呢,也有辦法抹黑一下,顧白沒帶禮物會被嘲笑,顧白帶了禮物,也基本上會被嘲笑了。
照往常的經(jīng)驗來看,在場的給公子小姐都是聰明人,輕易不會站在人少的那一邊,于是顧白大惡人的帽子,也就這么落實了,不過今天屋里面,似乎有那么一個不太“聰明”的人了。
“你們這群男人,要不要這么惡心啊。”
“顧白沒被邀請,不送禮物是本分,送了禮物是情分,怎么到你們嘴里就成了惡人了呢?”
“而且,主人家青檸都沒說什么,你們這一個個就這么跳出來了,是不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開口的是江魚,一臉的義憤填膺,她可見不得一群人這樣抹黑顧白了,至于站在所有人對立面什么的?小姑娘有自己的理,她不在乎。
一群男人被一個姑娘張口罵著太監(jiān),這忍不了,李臨松直接站了出來:“江魚,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這一切不是你們自導(dǎo)自演的嗎?不應(yīng)該問你們什么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