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顧白戳人傷疤的技術還是可以的,只是幾句話就氣的人要說臟話了,不過被葉逸給阻止下來了。
看著顧白,葉逸依然是一臉很標準的微笑:“顧白,你做你的事,不用理我們,我們是聽說青檸她今天身體不舒服,過來看看的。”
過來只為看望盧青檸?估計只有傻子才信了,不過葉逸一句話以后,倒是真的不說話了。
顧白心中大概是猜到了一些,自己那個便宜表哥,應該是把他沒收到邀請函的事情,給傳出去了,然后這一群這段時間一直找不到機會對付顧白的公子哥兒就如同蜜蜂聞到花兒一般跑過來了。
不過,他們想看他被打臉,顧白何嘗不是想反打他們一巴掌呢。
幾分后,盧青檸來了,臉色似乎不太好,眼角有隱隱淡紅色,在看到班上的一群人聚在一起以后,愣了一下。
看到人來了,葉逸先開口了。
“青檸,你身體沒事吧?”
盧青檸回了一個有些勉強的笑:“沒什么事,多謝關心,葉公子以后還是叫我的全名吧。”
對于盧青檸的刻意疏遠,葉逸沒有在意,繼續(xù)說道:“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還是要先把身體調理好了。”
“是啊,我們剛才還在討論給你送什么禮物好呢?”
“盧小姐喜歡什么禮物,可以盡管說出來。”
三言兩語,話題就被幾個公子哥兒,轉到生日宴會上去了。
盧青檸臉色變了一下,終究是大家族出來的人,心中已經(jīng)猜到了七七八八,很得體地回了一句,就開始逐客了。
“只要是大家的心意,我都很喜歡的。”
“好了,多謝大家關心,快上課了,大家請回吧。”
不過,底下一群公子哥兒卻沒有一點動身的意思,都還沒進入主題呢,怎么能夠就這樣離開了。
終于,有人開口發(fā)難了,然后就是明知故問,睜眼說瞎話,甚至貓哭耗子的環(huán)節(jié)。
“盧小姐啊,我聽說顧二少沒有收到邀請函,是真的假的???”
“我也聽說了,我覺得吧,顧二少畢竟是京城顧家來的,而且還是同班同學,怎么樣都不該排斥在外吧。”
“盧小姐,是不是顧少爺說他看不上咱永城的宴會,所以說不參加???”
……
三言兩語,陰陽怪氣,胡攪蠻纏,卻把直接事情攪合到不得不解釋的程度,盧青檸臉上的笑容,苦澀了一些,不過終究還是希望把事情壓下來。
“顧白那邊,我會親自和他談的,不勞諸位費心了。”
這個答案自然不是各位公子想聽到的答案,追問了上去。
“我們也是關心顧白嘛,有什么事直接開口說就行了啊。”
“是啊,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是,大家斗開誠布公不就行了。”
不過,這一次的盧青檸的態(tài)度很堅決,又一次開口逐客了,言語中甚至有些慍怒。
“夠了,我說了我會和顧白談的,你們走吧。”
教室里面一直安靜了起來,盧大小姐很少生氣,但是一旦生氣了,還是避開比較好。
在諸位公子的眼里,這就是在赤果果地偏袒顧白了。
靜了一會兒,有人說話了,是葉逸,不過不是對著盧青檸,而是顧白。
“顧二少,你看,這件事,要不就在這當面說了吧?”
不得不說,葉逸找突破口,找得特別好,如果當事人顧白都同意了話,那這事就由不得盧青檸不說了。
顧白看向女孩,這一刻,顧白在盧青檸的眼里看出了哀求。
可是她在哀求什么呢?
盧青檸在息事寧人,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可是有一種東西,叫做潘多拉的鏡子,從不同的角度會看到不同的結果。
在葉逸眼中,盧青檸是在保護顧白。
在顧白眼里,盧青檸終究是有些心軟,不忍心當面打這么多永城公子的臉。
只是,他們如此肆無忌憚,又何必要在乎他們的顏面呢?
無視女孩的哀求,顧白終于是硬下了心來。
“班長大人,有什么事,就在這說了吧。”
不大的教師,暗藏的鋒芒,如此尖銳。
終于是徹底沒了退路了,女孩臉上的哀求散去,變成了一種麻木,開口,同樣是一種麻木。
“顧白。”
“對不起。”
“明天我的生日宴會不能邀請你來了。”
話音落下,是永城公子哥兒的狂歡,有人哄堂大笑,有人落井下石,有人陰陽怪氣,整個教室,群魔亂舞。
顧白腦袋一片空白,被打臉了,還是被自己打臉,這滋味,甚是苦澀。
如今才明了,女孩子,原來從一開始,就想著在保護他,甚至苦苦哀求,現(xiàn)在想起,女孩眼角的那抹紅,是曾經(jīng)哭過了吧,現(xiàn)在看來,自己被打臉,真的是活該!
一整個下午的沉悶。
盧青檸下午上了兩節(jié)課以后,就又借口身體不適離開了,留下了一肚子郁悶化解不開的顧白,有一種活該的郁悶。
熬完一個下午,回家吃過午飯,顧白躺在了房間里面,也沒開燈,灰暗灰暗的。
郁悶到不想出去溜彎了。
在昏暗的屋子趴了二十來分鐘,忽然是有電話打了進來,是鐵憨憨的。
“師父,快出來運動了。”
“今天算了吧,身體不太舒服。”郁悶了老半天了,又趴了這么久,真的有些頭暈腦脹了。
不過電話那頭,卻是一點理解的意思都沒有:“快點出來,快點快點!”
顧白無奈求饒:“大魚啊,你就讓我休息一天行不行啊。”
不過鐵憨憨依然不許,甚至是一嘴的義正言辭。
“你改天再休息,今天真的不行。”
“快點啊,我等著你呢!”
“不來的話,絕交啊。”
這次顧白是真的無奈了,鐵憨憨說的絕交,十有八九不是開玩笑的,顧白可不敢賭那一兩分的可能,換了套衣服,洗了把臉,就出門了。
永河邊上的夜,自帶一種愜意,放在以前,顧白也是那愜意的一環(huán),只是今天心態(tài)有點炸,甚至還在思考著待會和鐵憨憨動手的時候,給女孩幾分苦頭吃吃,重振一下師綱。
不過在走到離老地方還有幾十步的時候,顧白的腦子,突然又空白了一下,坐在那石凳上的,是兩個人。
繼續(xù)往前走了十來步,終于是能夠看清,那是兩襲白衣,白色練功服旁邊的是白色長裙,正是盧青檸最喜歡的裝扮了。
剩下的步子,就不那么輕松了,隱隱約約地能夠看到,白色長裙女孩正倚在白色練功服女孩懷里,似乎是在哭泣。
確實是在哭泣,在離著還有十來步的時候,顧白甚至已經(jīng)聽到女孩的抽泣了。
有些心酸,然后是滿腦子鋪天蓋地的自責。
“青檸,對不起。”
女孩抬起頭來,眼角滿是淚痕,看到來的是顧白之后,抹了抹臉,就帶著還沒消退的淚腔開始道歉了。
“顧白,對不起,是我不對。”
“本來說好了的,可是我爺爺他不讓。”
“對不起。”
“對不起。”
說道后面,眼淚卻是又出來了,想必這眼淚已經(jīng)憋了很久了吧。
讓人心痛的淚啊,顧白走向前,走到兩個女孩前面,然后一屁股坐了下來,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不過突然似乎有了靈感。
“青檸,你介意提前過一個生日嗎?”
林西小館,露天包間,一個生日蛋糕,一桌子的糖果點心,以及兩個女孩子的歡笑。
蠟燭點燃,證明,明天就滿十八歲了,男孩女孩唱著歌兒,不算熱鬧,卻足夠溫馨。
顧白感覺卻是一點什么,一溜腿就往店里跑去了,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的卻是一個二胡。
看著女孩臉上的疑惑,顧白有些尷尬:“他們這小破店,沒有鋼琴,沒有小提琴,連個口琴都沒有,就只有這把式了,不介意吧?”
女孩搖頭,滿眼期待。
一曲《生日快樂》響起,自帶一種悠揚與滄桑,怎么聽,都有種怪怪的感覺,不過女孩臉上的笑,卻是莞爾。
這將會是她這一生都難以忘懷的《生日快樂》。
周四來了,這一天,是盧青檸的生日,同時也是一群公子哥的狂歡。
昨天中午顧白被打臉時的表情,還歷歷在目,那種郁悶啊,可是把一群公子看的酸爽了,重大勝利!
周四上午,一群公子哥兒正準備加大力度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顧白這一天沒來上學,這下就有些哭笑不得了,不過不來上學這事就完了?一群公子哥兒可不答應的。
顧白確實是沒去學校,不過卻不是因為被打臉的事,憂傷過度什么的,而是今天就是和天老土約好的時間了。
大概早上九點的時候,有車來徐家,將顧白接走了,是一輛賓利,不得不說,天老頭還是有牌面的人啊,沒有走太遠,就到了地方,不過看到地方后,顧白卻愣住了。
這尼瑪不是盧家么,盧青檸的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