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一顆穿甲彈正好擊中美機,該機一顫,拖著長長的濃煙,向班海德以西滑去。
●3架敵機在空中盤旋時,有兩架被57炮和4管高射機槍擊中,兩機中彈后撞在一起,另一架美機嚇得灰溜溜地跑了。
●十班戰(zhàn)士繼續(xù)挖洞,準備找出下半截蛇身,剛挖幾米,突然鉆出一條比黑蛇更大的花蟒來,一下就撞倒5個戰(zhàn)士。
● 確保工程部隊安全采取措施打擊特務活動
1968年12月的一天夜晚,有一個美國特務潛到二營營部10米處的小河邊,他正用高精度的竊聽器偷聽二營長的談話。
這個時候,值班通訊員黎明光出來打水,他發(fā)現在在不遠處有個黑影在晃動,當確定是美國特務后,他馬上轉回屋內去取沖鋒槍。
黎明光從屋里取出沖鋒槍的時候,狡猾的特務已經跑出一段距離了,很快便消失在密林中。
原來,自從援老部隊進駐這里修路以來,就不斷有偽政權特務在夜間到營區(qū)附近的山頭、山溝打信號彈,或到營區(qū)邊緣進行偵察。
二營首長鑒于特務的活動太猖獗,決定采取有效措施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
二營下達了如下命令:
一是加強警戒,增加哨位,做到每排一哨。
二是堅持查哨制度,連排干部親自帶崗查哨。
三是組織精干人員,對營區(qū)附近的山頭、山溝進行不定期的搜索。
四是在敵特經常出沒的地方設潛伏哨,反擊敵特的騷擾。
要抓特務,最有效的是大面積搜山。在搜山時,戰(zhàn)士們終于有機會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了,連日的修路工作,已經讓他們懷念那些打仗的日子了。
為了抓到特務,大家分組行動,把大山給團團包圍了。前4次搜山都是在附近的山頭、山溝,并沒有發(fā)現任何情況。到第5次的時候,二營長決定擴大到5公里范圍繼續(xù)搜索。圍剿老撾偽政權武裝人員
1969年3月10日,戰(zhàn)士們從二營區(qū)西面的山頭一直向遠方搜索。在一處山坡上,二營長從望遠鏡里發(fā)現在半公里處有一塊空地,叫班長覃耀仁等人過去搜查。
覃耀仁等人握緊槍小心地向前走,在離空地約200米時,他們發(fā)現有3個穿迷彩服的人躺在干草堆說話,并沒有發(fā)現自己被中國軍隊包圍。
發(fā)現特務后,二營長叫覃耀仁帶兩人從左邊包抄過去,叫班長黃之福帶兩人從右邊包抄下來,營長自己則帶兩人從正面下去。他們利用大樹掩護慢慢向特務靠近,當離特務還有幾十米時,躺在干草堆里的一個人突然站起來,接著就大喊起來。
其他兩個特務也趕忙從草堆里站起來,拿起槍朝覃耀仁等人連開數槍,“嗖嗖……”子彈有的打在樹上,還有幾顆從覃耀仁的耳朵旁邊穿過。
營長非常冷靜,他握緊手里的槍,對大家命令:“給我打!”
戰(zhàn)士們端著沖鋒槍朝對方射擊,一顆顆子彈打得特務抬不起頭來,看來特務這次是插翅難飛了。雙方隔著那片空地激戰(zhàn),覃耀仁等人利用面前的大樹掩護射擊,打了大概2分鐘的時間,3個特務退到了西面的密林中。
特務進入密林后,朝戰(zhàn)士們打了幾槍后就熄火了。
覃耀仁和其他3個戰(zhàn)士各投一個手榴彈,手榴彈一爆炸大家就沖了過去,但除了在一棵樹后發(fā)現一攤血外,已不見特務的影子。
這次圍剿行動雖然沒有把可惡的特務抓到,但他們打傷一個特務,還繳獲壓縮餅干3小箱、牛肉罐頭1箱。
后來,特務不甘心又來搗亂。當時,二營區(qū)的北面1公里處有一個小村,叫納么村(音),位于孟納莫和芒賽的中間。村的東邊有一個山口,叫納么山口,從山口的小路可一直通到100公里外的南康河。在山口處原先住有老撾民族解放軍1個連,剛被調走幾天。
1969年4月20日2時,納么村遭到一股不明來歷的武裝人員的突然襲擊,老百姓十分恐慌,村長從村邊的小溪跑到二營營部請求支援。
獲悉敵情后,二營長一面向團部匯報請示,一面調七連一、二排到營部待命,營長簡要說明后就帶領戰(zhàn)士們出發(fā)了。
戰(zhàn)士們沿著當年法軍修建的一條僅15米寬的小道快速奔向納么村。營長對二排長說:“你排要盡量搶占納么山口,堵住敵人的退路,一排和通訊班攻入村中。”
戰(zhàn)士們跑了大概500米后,一排就進入了黑乎乎的樹林里。戰(zhàn)士們摸索著繼續(xù)往前跑,由于天太黑,看不清腳下的路,有的人不小心撞在樹上,還有的人不慎掉進水坑里。
在離村子還有200米的時候,一排戰(zhàn)士被武裝人員發(fā)現,對方馬上朝一排打了幾槍,然后邊退邊打,一排馬上開槍還擊。一排打了一陣子,發(fā)現對面的槍聲熄火了,于是戰(zhàn)士們繼續(xù)前進。等戰(zhàn)士們進到村子時,武裝分子由于聽到槍響,早就從村子的另一處倉皇逃跑了。
這一仗又沒打成,二排在山坡中比一排更慢。密密麻麻的竹子、樹木和荊棘阻礙了他們的行動,沒有抓到敵人,氣得戰(zhàn)士們直跺腳。
村長說:“敵人肯定是從山口逃走了。”
從此以后,納么村人就與中國部隊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多次向中國表示感謝。部隊每次放電影,村民都來來觀看,當看到戰(zhàn)士們拉歌時,村民們非常感動,紛紛說:“中國解放軍太好了,你們是最好的軍隊!”奔襲孟塔村美軍偵查分隊
1969年4月25日17時,二營接到昆明軍區(qū)情報局和支隊部的一項命令。
命令如下:
二營在2小時內迅速組織1個連的兵力,于晚19時準時出發(fā),向東奔襲75公里,殲滅盤踞在一個叫孟塔村的一股敵方偵察小分隊。
接到命令后,二營長火速部署兵力,他命令1個連抽1個戰(zhàn)斗排組成追襲連,五連是三排、六連是三排、七連是二排、八連是一排,各連由副連長帶隊,隊伍于19時整在黑暗中朝孟塔村奔進。
原來,這股美國偵查小分隊從南烏河南面過來,在孟塔村已幾個月了。
納么山口是戰(zhàn)士們必須通過的地方,在漆黑的夜色里,戰(zhàn)士們手拉著手,由前面的向導帶路摸索前進,戰(zhàn)士們走得速度非??臁?/p>
4月26日10時,戰(zhàn)士們終于趕到了孟塔村,他們在15個小時的時間里,足足走了里走了70多公里山路,很多戰(zhàn)士的腳上還磨出了血泡。
當戰(zhàn)士們進入村子時,發(fā)現周圍一片寂靜,連雞和狗的叫聲都聽不到,這是怎么回事人?大家心里非常奇怪,紛紛提高了警惕。
二營長命令六、七、八連的3個排在外圍把村子三面圍住,而他自己則帶著通訊班和五連三排進入孟塔村。進村后,他們對各個吊腳竹樓進行搜查,找了半天卻沒有發(fā)現敵人的影子。
這個時候,村里有個老大爺用中國話說:“你們是中國解放軍嗎,是來打那一幫土匪軍的?”
營長回答說:“是啊,你們知道他們在哪里嘛?請告訴我們。”
老大爺說:“土匪軍在前天中午就走了,臨走時搶走了我們全部的糧食和12只竹筏,是從后山的南帕河入南烏河走的。”
老大爺停了停,接著對二營長說:“這些土匪軍是去年12月初來村的,共有30人,上個月發(fā)現他們有一個傷員,傷在右肩。”
營長恍然大悟,說道:“原來3月10日在山林里遇到的那3個人,也是這一伙的??!”
又一個村民走過來說:“大前天夜里,我聽見他們議論說:‘經過這段時間偵察,證明中國軍隊不是來幫民族陣線打過南烏河去,確實是來修路的,我們襲擊納么村暴露了。從兩次相遇的情況看,中國軍隊會修路也能打仗,我們打不過他們,明天就走。’聽他們這么一說,我們才知道中國軍隊來幫我們修路。”
這下二營長更明白,并大聲說:“這些敵特是沖我們來的,這次非把他們抓住不可。”
為了爭取時間,4月26日晚上,戰(zhàn)士們就在村邊的平地上宿營。4月27日早飯后準備回村,幾個村民跑來哭著說:“糧食全被壞蛋搶光了,我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能給我們一點糧食嗎?”
二營長想了想,命令部隊留夠中餐的糧食和食鹽外,把糧食全部送給村民。
幾個村民激動地說:“中國解放軍是觀世音菩薩,我們世世代代記住你們的救命恩情。”
戰(zhàn)士們離村時,村民聚在村頭大聲說:“感謝你們,中老友誼萬歲!”頂住敵機轟炸搶修電話線
1969年5月的一天,在四營十三連在工地上,突然有1架美國F-4C戰(zhàn)斗轟炸機從3公里外的一個山頭出現,嗡嗡地在來回盤旋。
在美機空襲前,有5個老撾戰(zhàn)士路過十三連工地,十三連的防空哨馬上鳴槍警報,5個老撾戰(zhàn)士愣住了,不知道該往哪里跑。
就在這個時候,美國飛機開始俯沖下來,十三連的戰(zhàn)士趕緊把老撾戰(zhàn)士拉進邊溝趴下,之后,美機投下8顆炸彈。
一顆顆炸彈在地面響起,路面被炸得坑坑洼洼,不過大家都安然無恙。那5個老撾兵拉著十三連戰(zhàn)士的手激動地說:“感謝中國解放軍,你們真了不起,這樣的溝也能防空??!”
原來,為了保障筑路工程的順利進行以及施工人員的安全,根據老撾人民黨的要求和中老雙方的協議,中國人民解放軍自1969年3月起,先后派出空軍七?五大隊和三?二、三?三、三?四支隊擔任援老筑路中的防空作戰(zhàn)任務。
當時,美軍不斷派出飛機對中國筑路部隊進行監(jiān)視性偵察,并伺機進行攻擊,平均每月達四五百架次。為了保障修路部隊的安全,中央軍委、總參謀部規(guī)定了中國援老部隊防空作戰(zhàn)的一些原則。
內容如下:
對過往民航班機,一律禁止射擊;對一時無法判明國籍與活動企圖的飛機,只監(jiān)視其行動,不得射擊;對有敵對行動的運輸機、直升機,只有當其向援老部隊轟炸、掃射、空投或盤旋偵察時,才能進行射擊;對進入筑路工地上空進行轟炸、掃射的作戰(zhàn)飛機,則堅決予以打擊。
針對美國主要以快速戰(zhàn)斗機襲擊中國援老筑路部隊的新情況,昆明軍區(qū)在云南思茅召開了援老高炮部隊經驗座談會,分析快、慢速飛機的不同特點,總結交流了作戰(zhàn)經驗。
會后,高炮部隊加強臨空指揮所的建設,訓練應付各種復雜情況的高超技能,以果斷的指揮和快速的戰(zhàn)斗行動,打擊來犯的美國戰(zhàn)斗機。
6月28日,二營五連也遭到一次空襲,吃午飯的時間,五連剛從工地回來,正好有一支幾十人的運輸隊經過他們營區(qū)邊,這是一支從孟納莫至芒賽的運輸隊,全部都是老撾當地人。
就在這個時候,有2架美國鬼怪式戰(zhàn)斗轟炸機突然來襲。防空報警槍一響,老撾運輸隊馬上就亂了隊形,靠近路邊的三排見狀,馬上放下手中的飯碗,幫助運輸隊疏散到防空工事內。
兩架美國飛機一前一后俯沖下來,各投下10枚炸彈,然后在空中轉一圈后才飛走。
營區(qū)被炸彈弄得一片狼藉,很多樹木就剩下光禿禿的樹干,但并沒有出現人員傷亡,運輸隊成員連聲感謝中國同志救了他們。
到了晚上,二營的通訊班同樣經歷了一次嚴峻的考驗,從晚上21時起,營里先后有3個連的電話線被敵特竊聽和割斷。
先是五連的被割斷,考慮到這個連白天剛被炸,通訊班班長就帶4個人去查,他們決定在最快的時間內搶修,以確保五連通信暢通。
半個小時后,八連的電話線也被割斷了,通訊班馬上又派3個人去查。他們走后,六連的電話線也遭殃了,這時,通訊班就剩下覃耀仁一個人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只好一個人拿著工具就去檢查六連的線路。
當覃耀仁查到一處放有20多個空柴油桶的路邊時,發(fā)現營部這頭的線被拉上半山坡。他怎么也拉不下來,而六連一頭,也被拉到山坡上,也拉不下來。
覃耀仁的心頓時緊張起來,忙將子彈上膛,來到空油箱處觀察。
突然,在覃耀仁的不遠處響起一聲爆響,他以為是敵特投手榴彈,就朝山坡打了兩槍,然后順線查上去,結果發(fā)現電話線的兩頭被人綁在一棵松樹上。他迅速將線解開拉下來接好。
剛要試機,“砰”又是一聲爆響,這次覃耀仁聽出是空油桶熱脹冷縮的響聲,剛才那聲音原來是一場虛驚,那聲響恐怕就是空油桶的聲音。
覃耀仁自言自語地說:“不單是我驚,敵特就不驚了嗎?搞不好就是這些空油箱的響聲將敵特驚走的!”
經過通信班的搶修,各個連的電話線已接通,他們可以進行聯絡了。構筑高炮火力防空網
1969年12月19日,民工一支隊三連八班在班長刀國棟帶領下,會同兩名負責騾馬運輸的民工,一起護送兩名重傷員前往139野戰(zhàn)醫(yī)院進行救護。
10時,太陽暖洋洋地照射著大地,道路十分難走。刀國棟率領的民工支隊吃盡了苦頭,當他們走到勐昏壩子時,就遇上1架美國直升機(并有兩架F-105戰(zhàn)斗機掩護),飛機瘋狂地向支隊進行掃射。
班長刀國棟指揮大家迅速進行反擊,可他們的武器根本就不是美機的對手,他們連續(xù)向空中射擊,但美機卻沒有一點損傷。
在美機的瘋狂射擊下,除了兩名戰(zhàn)士脫險外,其余12名戰(zhàn)士和兩名傷病員全都壯烈犧牲。
部隊獲悉這次事件后,戰(zhàn)士們氣憤地說:“烈士的鮮血不能白流,血債要用血來還!”
為了避免不幸再次發(fā)生,各工程團抓緊時間修路,他們晝夜不停地干,硬是用鋤頭、鐵楸,在最短的時間內搶修好了一條僅能供通車用的毛路。
后來,部隊的高機連上來了,高炮團上來了,高炮師也上來了……戰(zhàn)士興奮地說:“等咱們的大炮一響,一個頂倆。”
為了打擊來襲美機,高炮十一師、高炮十五師會同高射機槍連、高射機槍營一起在勐賽至勐昏100多公里的范圍內筑起一道道強有力的火力網。
此后一段時間,高炮兵和高機兵們進行了無數次戰(zhàn)斗,打落美機10多架,連同國民黨空軍給泰國東北部國民黨殘匪運送戰(zhàn)略物資的運輸機,也被援老部隊的高炮打了下來,戰(zhàn)士們繳獲了很多的香煙和罐頭,大大改善了生活。
就這樣,在經歷各種險阻和苦戰(zhàn)下,老西線終于完工了,稍做休整后,戰(zhàn)士們又奔赴新的戰(zhàn)場――新西線。掃清新西線敵人觀察棚
1969年12月20日,二營為第二梯隊,開進新西線,到那里去修建新的公路干線。
二營的車隊到達芒賽后,沿著一條僅2米寬的坑坑洼洼的馬幫道繼續(xù)行進,一直向西來到距班海德8公里的駐地,成為全線的前鋒營。
在第五支隊到老撾后,因為修建第二條公路一直向西,這條路就稱為新西線。
新西線,東頭始自芒賽,途經瑯勃拉邦省的孟本和班哈蓋,到達西頭終點班海德。班海德是緊靠湄公河北岸的一個碼頭重鎮(zhèn),北路全長96公里,級別也是五級砂石路,共建橋7座。
這條公路靠近敵占區(qū),特別是班海德地段,因為湄公河南岸就是敵占區(qū),僅一河之隔。當時老撾以南烏河和湄公河為界,南為敵占區(qū),北為解放區(qū)?,槻钤谀厦?,距班海德只有40多公里,所以,在這里修路常常會受到敵人的襲擾。
1970年1月2日,二營到達駐地后就開始了新的任務,但這時,美軍的襲擾也頻繁了。營部和六連、七連同時遭到美國兩架T-28轟炸機的轟炸,在這次轟炸中有3位戰(zhàn)士不幸犧牲。
晌午的時候,覃耀仁登上營部背后的山崗向南觀望,他原本想看看這里美麗的風景,卻突然發(fā)現有兩架飛機自西向東飛行,嗡嗡地向二營的駐地靠近。
覃耀仁知道美機又來偷襲了,他立刻吹起緊急防空號,六連和七連的防空哨也向戰(zhàn)士們發(fā)出緊急防空警報,整個駐地進入警戒狀態(tài)。
聽到警報后,正在營區(qū)內做安家收尾工作的干部和戰(zhàn)士,迅速進入剛挖好的防空工事。重機槍瞄準了美機,等靠近就打。
兩架美機距離營地還有2000公尺時,突然有一架就俯沖下來,而另一架則繼續(xù)在空中盤旋。
沖下來的那架美機,準備對六連二排的兩間茅屋進行狂轟濫炸,只見一枚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巴,對著屋頂就是一彈。頃刻間,茅草屋就坍塌了,并燃起了熊熊烈火。
剛剛建好的房子就被美機瞬間摧毀了,戰(zhàn)士看著十分痛心,氣憤地說:“有種下來打啊,非把你打個稀巴爛不可!”
那架美機把茅草房炸毀后就飛走了,而天上盤旋那架還沒有走,它試圖尋找新的目標進行攻擊,以證明它不比剛才那架遜色。
這時,六連二排長吳春祥和七班副班長陸仕健從防空工事內拉出一挺重機槍,快速跑到距防空工事30多米的一小塊空地上架槍。
兩個人還沒有把子彈上膛,在空中盤旋的那架美機朝著另一排茅草屋俯沖下來。“轟”的一聲巨響,茅草屋被擊中,炸得塵土和瓦礫滿天飛。
這兩輪轟炸,戰(zhàn)士們看清了美機的型號,是美國的T-28轟炸機,這個型號的飛機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建設工地已經不止一次被他襲擾了。
第二架在炸毀茅草屋后,也快速升向高空,之后,第一架又從不遠處返回過來。這次他就沒那么幸運了,因為下面的機槍已經對準了他。
可狡猾美機還是發(fā)現了下面的重機槍,他不敢繼續(xù)俯沖下來,而是側身躲開重機槍射上來的子彈,朝七連的駐地飛來,
第一架美機在七連駐地投下20枚炸彈,有19枚落在茅屋邊沿的大蔸竹內爆炸,沒有造成傷亡,只有一枚落在三排十一班茅屋門上爆炸,副班長韋素生獻出了他寶貴的生命。
這時,第二架美機也發(fā)現空地上的重機槍在射擊,便一個急轉彎,從重機槍的左方俯沖下來,剛好從覃耀仁的頭上飛過。
覃耀仁顧不上炸彈的轟鳴聲,他猛然站起來,端起沖鋒槍就向美機猛烈射擊,但狡猾的美機飛得太高,速度又快,覃耀仁的子彈根本就打不到他,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美機投下20枚炸彈。
在另一處,因為樹林擋住了視線,吳春祥和陸仕健兩人沒有看見敵機從左側投彈。頃刻間,美機的炸彈一齊射向兩人。
“轟轟”幾聲巨響,很多樹木被炸得粉碎,濃濃的煙霧籠罩著天空。當時,有一枚炸彈正好落在重機槍旁邊,吳春祥和陸仕健兩名勇士在美機的炮火下壯烈犧牲。
美軍的這次行動,兩架飛機共俯沖5次,發(fā)射兩枚火箭彈,投下40枚炸彈,給中國援老部隊帶來了物資和人員的重大損失。
經指揮部批準,部隊給吳春祥追記一等功、陸仕健追記二等功,吳、陸、韋(韋素生)3人均為革命烈士。
這次襲擊事件引起部隊的高度重視,根據被襲的情況分析,確定是敵特在暗中使壞。因此,團部為了今后部隊的安全,命令各營連組織武裝搜山,把那些到處搗亂的特務揪出來。
為此,團副參謀長焦清波親自到二營蹲點,幾天后,二營開始對附近山頭進行大面積的搜索,發(fā)現不少特務的觀察棚。
戰(zhàn)士們發(fā)現,這些觀察棚有的搭在大樹上,有的搭在大蔸竹上,都能觀察到二營的工地和營區(qū),對二營構成很大的威脅。
為了抓住特務,戰(zhàn)士們在附近悄悄地埋伏起來,可狡猾的特務就是不出來。
焦副參謀長說:“敵特肯定有幾道觀察棚,我們應該再擴大搜索范圍。”
情況真的如焦副參謀長所料,戰(zhàn)士們在距離第一道觀察棚200多米處又發(fā)現觀察棚,再縱深搜索還有第三道觀察棚。
焦副參謀長對戰(zhàn)士們說:“特務是先到第三道觀察第二道,再在第二道觀察第一道,發(fā)現有情況就不進入第一道。”
一個戰(zhàn)士就說:“難怪我們設伏落空,估計可能還有第四道!”
但第三道已到了敵占區(qū)邊沿,戰(zhàn)士們不能再深入搜查,大家只好把發(fā)現觀察棚都一個個地燒掉。
全團共燒毀觀察棚50多個,其中二營燒毀20多個。特務怯于中國部隊的搜山行動,不敢在周圍肆意活動了,美機襲擊的次數也減少了。集中火力射擊美機
1970年7月20日17時,1架美國F4C戰(zhàn)斗轟炸機從東向西,沿新西線公路進行低空飛行,美軍又想來一次突然襲擊。監(jiān)視雷達發(fā)現美機后,整個營地的上空被防空警報所籠罩,三營的高射機槍連瞄準美機就打,當該機飛過二營高射機槍連陣地時,再次遭到猛烈地射擊。
16挺高射機槍一齊開火,槍林彈雨密集地把美機包圍起來。一枚枚穿甲彈也怒吼著沖向可惡的美機,戰(zhàn)士要為上次犧牲的戰(zhàn)友報仇。強大的火力網讓美機置身在火海之中,“轟隆”一聲,一枚穿甲彈正好擊中美機,該機一顫,拖著長長的濃煙,向班海德以西滑去。陣地上一片歡呼,他們終于擊落1架美機,為曾經犧牲的3位戰(zhàn)友報了仇。后經總參核實,此機在山谷中墜毀,機上的人全部喪命。
美方因F―4C飛機被中國部隊擊落,不但沒有偷襲成功,也沒有偵察到中國部隊的情報,氣得美軍指揮官直跺腳,他不甘心,還想報復。
8月7日中午,美國空軍派出1架軍用運輸機,上面運載著30多名特務,他們準備在中國部隊進駐的大山溝內約10多公里處進行空降,那下面就是原始山林,特務準備繼續(xù)進行搗亂。
中國部隊的團長朱再勝和張參謀長立刻命令作訓股閆參謀、安參謀和覃耀仁(團部作訓股任司號長)及警通連連長帶領3個排,快速趕往空降地點。
閆參謀率領3個排的兵力扛著武器快速行進,他們一刻也不敢停,生怕去晚了讓特務跑掉。當時山溝里沒有路,跑起來吃力。路上荊棘橫生,戰(zhàn)士們有幾次險被眼鏡蛇咬中,有個小戰(zhàn)士被石塊絆倒,膝蓋還磨出了血,可他咬著牙站起繼續(xù)趕路。
8月10日,那伙空降的特務開始在夜間不斷打信號彈,有時信號彈剛在空中亮起,美國的飛機就呼嘯而來。為了防范特務偵察,部隊營地一到晚上就實行燈火控制,營區(qū)周圍和工地山頭都增崗加哨,直至公路完工。特務見營地戒備森嚴,偵察活動就不那么猖獗了。
新西線公路終于修建完工了。在美機不斷襲擾的情況下,進展速度還那么快,讓所有的老撾人民都佩服不已。新西線完工后,援老部隊又開修建東線公路,該路西頭始自芒賽,東至南康河、南烏河和南帕河3河交匯處,西達湄公河,立刻成為老撾的主要交通要道。
這條線路所經之處全是高山陡坡,公路下面10多米是川流不息的南帕河,沿線沒有村寨,到處是一片荒坡。東線全長107公里,級別為5級瀝青路,是當時老撾北部最好的一條公路。東線是援老抗美的最后一個戰(zhàn)役,全大隊上下都為打好這最后一仗而倍加努力。擊落美機掩護東線施工
8月17日14時,3架美F-4C戰(zhàn)斗轟炸機空襲二營七連。在三河采石場上,3架美機如同惡狼一般俯沖下來,將工地炸得一片狼藉。
七連連長董朝仙鎮(zhèn)定自若,他根據新西線被炸的經驗,馬上命令全連戰(zhàn)士利用巨石裂縫和坑洼地帶,對美機進行猛烈反擊。
一場對空戰(zhàn)斗打響了,所有的重機槍都把憤怒的子彈射向了美機,而正在不遠處建碼頭的八連也加入戰(zhàn)斗,美機立刻被密集的火力包圍,不敢再俯沖了。
打了一會兒,剛進駐這里的高炮四十四團也緊急迎戰(zhàn),雖然他們還沒有筑好陣地,可他們派出57炮連和1個4管高射機槍連加入戰(zhàn)斗;同時,二營高機連距離約500米處助戰(zhàn)。
美機嚇得趕忙升入高空,在1000米以上投彈和掃射,將炸彈都扔在七連和57炮連中間的地帶上,但美機的炮彈很盲目,很少擊中目標。
3架敵機在空中盤旋時,有兩架被57炮和4管高射機槍擊中,兩機中彈后撞在一起,另一架美機嚇得馬上升空灰溜溜地跑了。
戰(zhàn)斗進行了1個小時,成功擊落兩架美國戰(zhàn)斗機,而中國部隊卻沒有一人傷亡。高炮四、五兩個連分別榮立集體三等功1次,七連和八連兩個排得到援老指揮部通報表揚。
兩架美機被擊落后,美軍就老實了一陣子。
進入8月以后,戰(zhàn)士們才發(fā)現,東線是3條線路中最難修的一條公路。
東線工程量比其他兩條公路多出10幾倍,又因地層土質松軟,遇到雨天,有時幾乎是全線塌方,大到整個山體下滑,將原修出的路基又重新填埋。
東線是坐北向南,樹木一砍,就完全暴露在火辣辣的陽光下。氣溫有時高達40多度,在施工的過程中,有的戰(zhàn)士累的汗流浹背,就仿佛剛從澡堂子里出來一樣,衣服都能擰出水來……炸翻巨蟒清除工地隱患
8月28日上午,團部閏參謀正在給戰(zhàn)士們上繪制沙盤課。這時,團部焦副參謀長在一旁接到三營的一個電話,焦副參謀長問:“什么事情???”
電話里的人說:“焦副參謀長,我們十二連發(fā)現了大蟒蛇!該怎么辦??!”
原來,在這天早晨,十二連三排十班的戰(zhàn)士發(fā)現屋中地下不到1米深處,有一黑一花兩條巨蟒,他們竟然和巨蟒“同居”在一起了。
焦副參謀長對電話里的人說:“用炸藥的方案,但要注意安全,不能讓蛇傷人!”
覃耀仁親自到十二連現場指揮。見過巨蟒的有3個戰(zhàn)士,一個說他所見的是一條黑蟒,第二個說他見到的是花蟒。
該怎么處理巨蟒呢?大家聚在一起開始想辦法,三排長說:“如果用煙熏,我想一熏蛇就猛鉆出來,誰能敵得住,不安全,還是用炸藥炸吧!”
為了找到巨蟒的洞穴,十班的戰(zhàn)士一齊動手往下挖,挖到2米多深時,果然發(fā)現一個大蟒洞,里面還有一條黑色的巨蟒。
發(fā)現巨蟒后,連長命令把炸藥包放近蟒蛇身,點燃導火索后,戰(zhàn)士們迅速躲在了一邊。
“轟”地一聲巨響,黑蛇被炸成兩段,上半段竄出洞外,還微微動著。
連長和覃耀仁正要掏手槍射擊,有3個新兵突然沖上來,很快就把巨蟒砍死了。
十班戰(zhàn)士繼續(xù)挖洞,準備找出下半截蛇身,剛挖幾米,突然鉆出一條比黑蟒蛇更大的花蟒蛇來,一下就撞倒5個戰(zhàn)士。
戰(zhàn)士們沖上來,用鋼鏟和木棍上前一陣亂打,費了好大勁才把花蟒制服。剖開蟒肚后,黑蟒肚內有3只雞,花蟒肚內有一頭快消化掉的豬。
戰(zhàn)士們這才明白,這幾個月來連隊莫名其妙地丟失豬和雞,原來都是它們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