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
“劉主任,上回我不是來...”
李鐵國來這里的本意,就是為了許正義的事情,所以他都進(jìn)了劉文化的屋子,當(dāng)然是要問問的,而這和許芳齡倒是沒有什么關(guān)系,畢竟在李鐵國的心里,他只是覺得許正義挺好的,他能為這件事情這么用心,完全是出于對許正義的關(guān)心,
“啊...對哈,你上回來也跟我說過許正義的事情...”
此時此刻,劉文化的臉上,突然好像有些發(fā)沉,并且說話的語氣也很低沉,但倒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嚴(yán)肅了很多,并且看向李鐵國的目光里,也多了一絲思慮,
而這會李鐵國聽完劉文化的話后,用余光瞥了一眼旁邊的許芳齡,心中對于那個也字,頓時就明白了,知道許芳齡之所以站在這里,肯定也是為了他弟弟的事情,要不她出現(xiàn)在這里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于是李鐵國便有些擔(dān)心了,他怕劉文化會覺得自己是跟許芳齡商量好的,或者是因為些其他的原因,畢竟之前李鐵國確實是喜歡許芳齡的,盡管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再考慮這些了,
但事情發(fā)生了,他也怕人多嘴雜,要是曾老三私底下和劉文化嘮嗑,談到許正義的事情之后問為什么要帶著李鐵國一起來,那以曾老三的那張嘴,是肯定要亂說一通的,那李鐵國豈不是成了以公某私,別有用心之人了,那和之前刻意接近許芳齡的時候豈不是一樣了的了,
而李鐵國之所以這么想幫許正義,其實在心里他真的只是單純覺得許正義有才華,有學(xué)問,和其他人的關(guān)系并不大,
“大姐來完二姐來,二姐來完大姐來,你們老許家都快把我屋這門兒敲壞了,現(xiàn)在這又......商量好的?”
劉文化這會見李鐵國的臉上也是一陣青紅交接,面紅耳赤,怕是自己也發(fā)現(xiàn)出來問題了,所以劉文化干脆直接就問了出來,但他的語氣倒是很平緩,甚至還帶著幾分開玩笑的意思,并不想是在質(zhì)問面前的這倆孩子,更像是在逗他倆,
“不是不是,劉主任你別誤會,我和她不認(rèn)識的!”
也不知道是太緊張了,還是李鐵國出于對自己人格尊嚴(yán)的負(fù)責(zé)或是怕人誤會,總之他是在劉文化問完話后的第一刻,直接開口就解釋了,甚至還抬起手來擺了擺,完全就是一副恨不得和許芳齡劃清界限的樣子,
而此時站在李鐵國一旁的許芳齡,被李鐵國這么一說后,頓時扭頭斜眼看了看他,眉目之上,原本還挺感謝的,可此時卻充滿了憤怒,甚至眼睛里都是怒火,
而這倒也不賴人家姑娘,著實是因為李鐵國的反應(yīng)太過激了,搞的就好像誰和許芳齡認(rèn)識,就是天大的恥辱或者錯誤似得,并且李鐵國的舉動,也是讓人感覺是被充滿了嫌棄,而這對于一個還未嫁人的姑娘來說,屬實是有些過分了,甚至都讓許芳齡的自尊感到了受挫,所以這會的她,也難怪冷眼相對,
“不認(rèn)識?那咋這么巧啊,你跟著曾老三來這里說許正義的事情,難道只是單純覺得那小子優(yōu)秀?或是說,曾老三來這里找我就是你挑的頭吧?”
劉文化見李鐵國的反應(yīng)如此劇烈,瞇著眼睛,一臉狐疑的繼續(xù)問他,甚至表情還有些嚴(yán)肅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在嚇唬人,
“劉主任,我發(fā)誓,我真不認(rèn)識許芳齡,我和吳哥來說許正義的事情,就是因為和他接觸過,覺得他確實很有學(xué)問!”
..........
李鐵國這會見劉文化都開始質(zhì)疑自己的初衷了,于是頓時便慌了,干脆舉起了三個手指頭,朝著天空,發(fā)起了誓言了都,恍惚之中,就像他要是和許芳齡認(rèn)識,就不得好死一樣,讓人頓時有了一種許芳齡這個人,就是他的敵對勢力一樣,甚至都有了一種倆人不共戴天的感覺,
而在這此情此景之下,讓站在一旁的許芳齡,干脆氣的都想掉頭就走了,要不是因為她自己的親弟弟,她這會當(dāng)著劉文化的面,就直接罵李鐵國了,畢竟這看似無心之舉,卻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羞辱之詞,
“許芳齡,那你認(rèn)識他嗎?”
劉文化見李鐵國都這個樣子了,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了,并隨后又歪著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許芳齡,而此時許芳齡一聽見劉文化問話了,便扭頭看了看李鐵國,隨后臉色一冷,表情不屑的搖了搖頭,
“哈哈,認(rèn)識也好不認(rèn)識也好,也都沒什么的,年輕人多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有共同志向和高尚的品格,完全是可以的!別影響工作就行了?。?rdquo;
劉文化見許芳齡也很果斷的搖了搖腦袋,并且態(tài)度和情緒多少對李鐵國有些不滿,于是便笑了笑,隨后點了根煙,語重心長的沖李鐵國和許芳齡講了講,
而其中話外之音,李鐵國不知道什么意思,他感覺可能是劉文化在給他倆臺階下,并且告誡他要好好工作,不要分心在其他事情上,而許芳齡在聽完之后,內(nèi)心則和李鐵國的想法完全不同,甚至臉色都有些微微泛紅了,只是仍舊還有些嬌怒,氣憤李鐵國剛才的反應(yīng),
“許正義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快有一年了,之前你倆都來找過我了,其他人也來說過,這其中想必也不乏有你們托的人,我在空閑的時候也做了很多了解,和我們書記也聊了這個事情,倒也不是什么不可饒恕的大錯,學(xué)校那邊好像也只是做了批評,并沒有開除學(xué)籍,按道理檔案打過來后,我們廠也不會拒絕接收的!”
“只是他檔案保留在了人事局,組織上還沒有立即打過來,這是要再繼續(xù)考察還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可既然你倆都來找這么多次了,我也就盡可能的幫幫忙,明天上午的時候我跑趟人事局,看看能把檔案要過來不,要是能把檔案要到廠子里,那許正義就可以來廠里工作了!”
“但就算他能來廠子里,也必須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來了也只能做工人哈!”
“干部就別想了!”
劉文化見李鐵國和許芳齡倆人站在原地,都是一臉急切,也知他倆來這里不是聊天來了,是等著自己的回復(fù)呢,尤其是許芳齡,這都已經(jīng)是她第不知道多少次來了,而這本來劉文化是有些煩的,也想警告她一下,她不該總往這里跑的,但由于許芳齡是個女孩子家,所以有些事情和話,劉文化也是能不說就不說了,能寬容幾分就寬容幾分,
而許芳齡其實自己心里也是知道自己往這里跑不合適的,她起初也是托別人來的,可一直都沒有什么信兒,再加上她弟弟在家里呆著,雖然嘴上不說什么話,但日復(fù)一日的,許正義心智頹廢了許多不說,人也日漸憔悴,再也沒有往日的那種朝陽氣了,所以許芳齡也是著急了,便不再顧惜臉面和影響了,直接干脆就自己來了,而且還是總來,就希望著能有個回復(fù)什么的,
.......
至于對李鐵國來說這個事情,他倒是和許芳齡不一樣的,初衷不同,情節(jié)更加不同,他對于這件事情完全是只出于關(guān)心和可憐,覺得許正義這樣下去確實挺慘的,所以只是想幫幫忙而已,畢竟他一個外人的情懷和姐弟之間的感情還是差很多的,
“謝謝您謝謝您,劉主任只要是能給我弟弟一個差事做,干什么都行??!”
許芳齡這會一聽劉文化說的話,頓時表情大喜,她之前來了那么多次,劉主任一直都是搖頭說考察,說實話許芳齡都覺得這事沒什么希望了,但今天是真的沒想到今天劉主任居然松口了,且還答應(yīng)幫忙了,這對于許芳齡來說,不光是喜,還是一種感激和解脫,許正義是她的親弟弟,這件事情對于她來說真是一件天大的重要事,并且有這件事情壓著她,她也特別的難受,而這會劉文化同意幫忙去要檔案,那么這就有很大希望了,畢竟看劉文化的意思,一年的時間了,學(xué)校和上級領(lǐng)導(dǎo)對于這件事情已經(jīng)考察的差不多了,要不他也不敢去亂要的,所以這對于許芳齡來說,一塊大石頭算是快要落下了,而且嘴上不說,但許芳齡心里也是感覺劉主任今天能這么表態(tài),和李鐵國來是有幾分關(guān)系的,畢竟李鐵國在黨組領(lǐng)導(dǎo)的評價中,可是很忠誠很不錯的一個人,他能來幫忙說,自是會起到幾分作用的,而且這種事情越多的人來說,那么也就越顯得許正義是可以饒恕的,
至于以后工作的事情,那就不是她這個當(dāng)姐姐所該操心的事情了,全看許正義自己的了,她給自己的任務(wù)和要求,已經(jīng)夠多的了,而李鐵國這會聽完伊?xí)浀脑捄螅挂彩呛荛_心的樣子,只是沒有許芳齡那么的開心,
“要不還能怎么辦啊,我這個副主任都快成你們許家的傭人了!倆人一起往我這兒跑,真巧啊!”
劉文化此時見許芳齡一臉的笑容和感謝,臉色一板,樣子有些無奈也有些扯皮,而許芳齡聽完劉文化的話后,站在原地連連搖頭感激,并且說自己以后再也不來打擾劉主任了,而后劉文化又扭頭看了看李鐵國,李鐵國和劉文化的目光一對上,頓時有些緊張,并且聽劉文化的話,他似乎聽出來了一絲懷疑自己和許芳齡有關(guān)系的意思,于是李鐵國臉色發(fā)難,又解釋了一遍自己和許芳齡之前都不怎么認(rèn)識,隨后劉文化聞言愣了一下,嘆了口氣,說他信了信了,
而許芳齡聽完李鐵國的話,又是扭頭看了過去了,此時她瞪著一雙月牙眼,薄唇微張,好似想要對李鐵國說些什么,可斜眼看了一眼劉文化后,她卻又沒有吱聲,只是自己心中壓著怒,和滿滿的不理解,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李鐵國為什么這么緊張,非要和她劃清界限,他腦袋里倒是什么怎么想的,劉文化都說了這沒關(guān)系,而他卻還是剛才那個樣子,簡直有些不可理喻了,
而李鐵國心里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因為許正義的事情已經(jīng)來第二回了,非親非故,這看上去就有些太殷勤了,而這會如果再和許芳齡扯上關(guān)系,那他成什么了,不就是別有用心之人了,就好像是為了討好許芳齡他才這樣的,
.......
并且他來的時候本來就是本著關(guān)心和幫助許正義的心來的,和其他的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這么讓別人誤會,他內(nèi)心里是不愿意的,也不想,甚至有些以此為恥,就好似嘴上說著為了公家,
但卻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和目的,這讓李鐵國臉上很不舒服,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還有就是,這要是讓許芳齡家人知道,不又得說他點什么啊,無事獻(xiàn)殷勤,這和主動送票有什么區(qū)別呢?李鐵國就算不是個自尊心特別強(qiáng)的人,上次情況屬實,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被人那么說,他認(rèn)了,
但這一次他可不愿意,更不允許家人像上次那么說他了,所以種種原因加在一起后,也就造成了李鐵國在這里不斷的重申,自己和許芳齡沒關(guān)系,不認(rèn)識,說起來,這倒也是有情可原的,只是許芳齡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所以才會如此憤怒和不解,而這說到底也還是拜她所賜的,而至于劉文化,心里也不理解,但他反正也不太關(guān)心這些,
過了一小會后,劉文化簡單的又說了幾句話后,便直接就讓他倆出去了,而等出了劉文化的屋子后,李鐵國抬腿就往前走,連看都沒敢看許芳齡一眼,他也不是傻子,早在屋里就看出來許芳齡生氣了,所以這會他也怕許芳齡生氣之下,再拽住自己質(zhì)問自己什么,于是干脆溜之大吉,快點走,心思只要自己快點走,姓許的那女的就追不上自己了,
可一直等出了辦公樓后,李鐵國原本剛要松了一口氣,卻不想走在后面的許芳齡居然也快步跟了出來,并且還站在李鐵國的身后,于是李鐵國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會許芳齡正倆眼發(fā)冷的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