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的早上。
涼風徐徐。
來到墓地的這個人,正是寧洛。
今天,是父母的忌日。
五年前的今天,父母被殺!
……
搖搖晃晃的寧洛來到了墓碑前,他并沒有跪下,而是一屁股癱倒了下來。
這一刻的他,仿佛感覺到渾身都失去了力量。
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寧洛靠在身后的一面二十公分高的水泥墻壁。
仰頭,他喝了一口酒。
接著,寧洛順手將那個黑色的布袋放在了黃紙還沒有燃盡的墓碑前。
寧洛沒有說話。
心情觸動,他整個人平靜不下來。
縱然是這五年內(nèi)縱橫一方,從來沒有過敗績的他,也在這一刻止不住的顫抖。
寧洛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渾身無力。
仰頭,寧洛將最后一口酒喝完,酒瓶隨手扔到了一邊。
接著寧洛站了起來。
他將手中的黑布袋子一股腦放在了墓碑前。
“老爺子,爸,媽,這是吳長空的人頭。”
說完這句話,寧洛磕了幾個頭。
抹了一下嘴,全程沒有多說任何話,轉(zhuǎn)身離開。
由于寧洛下山的路和夏若雪不同,以至于夏若雪并沒有撞見他。
……
隨著寧洛離開公墓,夏若雪又再次走了進來。
她的鑰匙落在了這里,所以夏若雪過來拿自己的鑰匙。
來到墓碑前,夏若雪很快就找到自己的鑰匙,放在草叢邊上。
她撿起鑰匙正打算離開,直起身,夏若雪猛然看到了墓碑前,居然放著一個黑色的布袋。
不遠處,一只空酒瓶安靜的躺在那里。
“怎么回事?這里難道有人來過?我記得剛才我打掃的時候這里沒有布袋和酒瓶啊。”
夏若雪一陣疑惑。
難道是風吹過來的?
不過夏若雪看到那布袋鼓鼓的,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不像是風吹過來的。
“里面是什么?”
當下。
夏若雪一陣好奇。
這幾年每年來給寧家人上墳的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怎么可能會有別人過來。
在好奇下,夏若雪蹲下來伸手將布袋打了開來。
隨著布袋打開,一股惡臭的味道頓時撲面而來。接著,夏若雪就看到一張無比猙獰的人臉出現(xiàn)在了布袋里。
“?。。?rdquo;
夏若雪嚇得尖叫一聲,整個人猛地后退了好一步,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人……人頭。”
夏若雪只覺得頭皮一麻,爬起來就往遠處跑去。
然而當她回頭再望一眼的時候,卻見那個人頭的臉居然有幾分的面熟。
旋即,夏若雪猛地想了起來。
“吳長空?”
夏若雪嬌軀一震,那不是吳家家主吳長空嗎?
夏若雪和他做過生意,認識這個男人。
天哪。
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夏若雪不敢停留,一路狂奔著從山上跑了下來。
夏若雪一口氣跑到山下,累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上冷汗直冒。
剛才那一幕,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惡心。
強烈的震撼。
恐懼。尤其是吳長空那臨死前猙獰的表情,讓夏若雪絲毫也不敢停留,連忙上了自己的車,發(fā)動車子絕塵而下。
……
夏若雪開著自己的車一路順著四棱山的公路下來,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然而來到山下,這時候,卻見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停在路中央。
在那輛幻影的兩邊站著兩個黑衣保鏢。
當夏若雪看到這輛車,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
因為,這是江南省的牌照,而且這輛車,她無比的熟悉。
“媽媽!”
夏若雪低語一聲,車在勞斯萊斯幻影的面前停了下來。
夏若雪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下。而這時,那勞斯萊斯幻影旁的兩個保鏢頓時恭敬的鞠了一躬。
旋即,車窗打開。
一個艷絕一方高貴中年美婦,出現(xiàn)在了夏若雪面前。
“媽,你怎么來這了?”夏若雪看著山上的高貴婦女,滿臉驚訝的說道。
車上的高貴婦女名叫林雪儀,而她,也是夏若雪的媽媽。
林雪儀掌管江南省夏家,居內(nèi),與夏若雪的爸爸,在江南省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夏若雪沒想到,林雪儀居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若雪,我這趟來有兩件事。但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接你回夏家。”林雪儀看著夏若雪,開口說道。
“可是,媽,我和爸爸的約定,還有一個月呢。”夏若雪道。“您可不能食言呀。”
“若雪,你的夏氏集團雖然找到了對應的配方,但是一個月內(nèi),你完成不了和你爸爸的約定。而且,最近江市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會發(fā)生,我怕你牽連進去,所以今天,特地過來接你。”林雪儀道。
兩天前,夏家接到了一個消息。
江市陳家陳云錚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杜鶴龍,并且告知寧洛還活著的消息。
這件事情被夏家得知,杜鶴龍最近兩天會趕回來除去寧洛這個禍害。而當年寧家遇難與夏氏集團有關,林雪儀怕夏若雪遭此牽連,所以,必須提前一個月將她接回。
然而,夏若雪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夏若雪道:“媽,不試試你怎么知道我完不成?不行,我不能和你回去,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必須要做。”
“可你必須要回去,這是你爸爸的命令。你爸說了,就算你不回去,綁,也要將你綁回去。”林雪儀道。
“憑什么要這樣對我?”夏若雪聽著媽媽的話,哭泣道。
“你是我和你爸的心頭肉,你是我們的女兒。將你放在江市幾年已經(jīng)夠委屈你了?,F(xiàn)在你必須要聽從父母的安排,回江南省,這是為了保護你。最近的江市,可不太平。”
“不行,我就不回。至少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叫我回去,無非是讓我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我不想要這種生活,我想要的男人,必須得讓我愛上他才行。”
“若雪,家族聯(lián)姻,自古以來都是存在著的,我們夏家基業(yè)這么大,如果不給你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將來對夏家,對你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我不要,反正我就是不回去。”夏若雪堅決。
她以為只要自己耍賴撒嬌,林雪儀就會依著她。
實則這一次,耍無賴似乎沒用了。
“若雪,我就是太慣著你了。結婚的事情我可以聽你的意見,但是今天,你必須得跟我回去。馬赫。”林雪儀道。
“小姐,請上車吧,如果您再不走,我們只能失禮了。”保鏢說道。
……
夏若雪咬了咬牙。
見林雪儀如此的決絕,她知道,這一次必須要離開了。
夏若雪最終妥協(xié)。“行,媽,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得讓我準備一下吧?我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收拾,最起碼,你要讓我交代一下公司的事情,還有回去收拾一下。”
“你的公司我已經(jīng)找人接手了,你可以回去收拾一下,但必須不能給我耍心眼。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
“下午,最遲傍晚。”
“好,我答應你。馬赫,你跟著小姐一起去。”
“是,夫人。”
見保鏢要跟來,夏若雪立刻說道:“不行,我不要保鏢,你要是讓保鏢跟著我,我就不走了。”
林雪儀眉頭挑了挑。“我都依你,誰讓我這么慣著你呢。別和我玩心眼,下午我去接你,要是和我玩心眼的話,以后你就不要再出來了。”
“哼!”
夏若雪沖林雪儀哼了一聲,上了自己的車!
……
開車離開,夏若雪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
看來,是不得不離開了。
夏若雪深呼了一口氣,眼下,她也不得不妥協(xié)。
當夏若雪回到家中。
原本她以為寧洛在家里休息,卻沒想到家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寧洛的身影。
“這家伙又跑哪去了?和你告?zhèn)€別就這么難嗎?”
夏若雪撇撇嘴,拿起手機撥通了寧洛的號碼。但是,卻沒有人接。
夏若雪一連打了好多個,都沒有人接。
“這家伙。”
夏若雪走出家門,重新上了車。拿起手機,打了另外一個電話。“喂,馬赫,我讓你幫我查一下一個人的位置,我要和他告別,找不到他人了。他叫寧成,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位。”
……
電話打出。
與此同時。
江市某個豪華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里,保鏢道:“夫人,小姐打電話過來,要我給她查寧洛的位置。”
林雪儀聞言,微微嘆了一口氣。
“那丫頭,就是倔脾氣。這幾天恐怕是和寧家的那孩子相處多了。算了,你就把位置告訴她,讓她去和他告別吧。反正寧家那孩子,已經(jīng)是半個死人了。杜鶴龍來的應該沒有那么快,你多留意一下她,不要讓若雪陷入危機當中。”
“是!”
保鏢回道。旋即,將位置給夏若雪發(fā)了過去。
夏若雪看著手機上的位置,頓時一陣疑惑。“這家伙去十字口干嘛去了,真是莫名其妙。”
說著,夏若雪開車順著位置駛了過去。
……
江市,十字口大街。
寧洛坐在一個路蹲上,雙目迷離的望著遠處的高樓大廈。
他的手機不停的響著,當寧洛看到是夏若雪打來的之后,并沒有接聽。
而就在這時。
另外一個號碼打過來了。
林清舞。
“喂,寧洛,有件事情我有必要通知你一下。我爺爺讓我提醒你,他剛剛得到消息,杜鶴龍已經(jīng)來到了江市,隨時都有可能去殺你。”電話一通,林清舞說道。
“我,知道了。”寧洛回道。
說完電話掛斷。
寧洛依舊在路蹲上坐著。
他的手機又一次響起。
“寧神,我這邊的雷達監(jiān)控顯示,杜鶴龍,此時正以每小時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朝你趕去。預計十五分鐘后,會到達你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要不要我派人攔截?”這個電話是夜凌風打來的。
“不用。”寧洛回道。
“好,寧神你多加小心。”
寧洛再次將電話掛斷。
他的表情很平淡,平淡的仿佛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五年了。
想不到,杜鶴龍比自己還沉不住氣。得到自己還活著的消息,這就立刻趕來殺自己了嗎?
寧洛閉上眼睛。
他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快速的向著自己逼近,這股力量很強大。絕對是寧洛回歸城市以后,遇到的最強的一股氣了。
近了。
更近了。
頹然。
寧洛的雙眼驀地睜開!
“他,來了!”
可,就在這時,一輛車停在了寧洛的面前。夏若雪從車上下來,看著坐在路蹲上的寧洛,沒好氣道:“你這家伙跑到這里干嘛?讓我找了你好一陣子。”
寧洛抬起頭,萬萬沒有想到夏若雪居然會找到這里來。
“你來這里做什么?還不快走!”
寧洛吼道。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一道有力的手掌破開空氣,直直的朝夏若雪的后背拍了過來。掌風雷動,氣勢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