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就是小說,里面肯定有真有假,至于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諸位自己判斷吧。
——題記。
2017年2月15號,情人節(jié)的第二天,京城。
早上,陽光很刺眼。
我揉著眼睛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從旁邊摸過一支煙點著,靠在枕頭上吸了起來。在我身邊,一個昨晚才認(rèn)識的漂亮姑娘睡得正香,我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和雪白的臉蛋,將一口煙輕輕的吐到了她的臉上。
“嗯~”女孩微一皺眉,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睡了。
我看著她漂亮的后背,心里滿是昨晚的畫面。她叫楚楚,25歲,南航空姐,昨天晚上在朋友老魚的飯局上認(rèn)識的。她來的最晚,進門的時候一個勁的說抱歉,我看她長得不錯,氣質(zhì)也好,就瞄了她幾眼。恰好那時老魚向她介紹起了我,“楚楚,這是我哥們兒吳錦,圈里的朋友叫他錦爺。別看才三十來歲,人家可是影視公司的副總呢!”
楚楚沖我禮貌性的一笑,“錦爺您好,我叫楚楚!”
我跟她握手的時候,沖她一笑,“你好!”
她點點頭,想抽回自己的手,我順勢把她拉到近前,讓她在我身邊坐下了。
楚楚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沒說什么。
之后的時間里,她話很少,一邊喝酒,一邊靜靜的聽我們幾個男人胡侃,每次我看向她的時候,她都沖我笑一笑,然后就不看我了。
那笑容,特別空姐。
飯局散了之后,我問她住哪里,她說住在朝陽大悅城,已經(jīng)叫了車了。
我看她一眼,“順路,我送你吧。”
“是么?您住哪?”她問我。
“雙橋”,我淡淡的說。
她掩嘴而笑,“這路順的……”
我打開車門,“上車吧。”
她不笑了,默默的看著我,似乎在審視,“您喝了那么多,開車不安全。”
我笑了,“放心,我就是三天不睡覺,也不會耽誤開車。”
她有些猶豫。
我不由分說,把她推上了車。
半個小時后,我把她帶回了家,進屋關(guān)上門,我開了一瓶紅酒,但沒顧上喝。
之后我們極盡纏綿,直到天亮。
成年人的世界,很復(fù)雜,但也很簡單,就看你怎么想了。
我掐了煙,起身下床,拿著手機走進了衛(wèi)生間。
一開機,一條微信語音撲了進來,我擠上牙膏,一邊刷牙一邊聽。
“錦爺,我今天約了個朋友,她手里有錢,想和我一起投資那部戲。你去濟南之前,先過來一下,幫我把把關(guān),老地方!”
發(fā)語音的這位叫孫濤,北京大友影視的老板,也是我名義上的老板。
我沒理會,繼續(xù)刷牙。
幾秒鐘后,又一條語音發(fā)了過來,這一次是我的助手秦虹,“錦哥,楊子晴來電話了,問一會在哪見面。”
我漱漱口,用毛巾擦了一下嘴角,給她回復(fù),“十一點,公司旁邊的咖啡廳,去那找我。”
“好!”秦虹回復(fù)。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打開了水龍頭。
收拾停當(dāng)后,我回到臥室,給楚楚留了張字條,“冰箱里有牛奶和吃的,你自己熱一熱,我去公司了,有事電話。”
寫完,我看了床上的女孩一眼,拿了外套,輕輕的走出了臥室。
十點四十五分,我來到公司樓下,停好車,走進了寫字樓旁邊的一家咖啡廳。影視圈的很多項目都是在咖啡廳談的,因為大部分影視公司都是皮包公司,沒有辦公區(qū)。咖啡廳環(huán)境好,有藝術(shù)氣息,在這里談生意,一來不用露怯,二來氛圍好,怎么說呢,逼格更高一些吧。
進門之后,我來到三樓,孫濤沖我一招手,“錦爺,這呢!”
在他對面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戴著有色眼鏡,滿臉橫肉,默默的看了我一眼。
我沖孫濤點點頭,不慌不忙的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梅姐,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好哥們兒,我們大友影視的副總,他叫吳錦。”
孫濤說完看看我,“錦爺,這位是梅姐,老前輩了。”
我看了對面的老女人一眼,禮貌性的點點頭,“梅姐。”
“吳錦是吧?”老女人打量著我,“我好像聽誰跟我說起過你,聽說你懂風(fēng)水?”
“何止懂?”孫濤嘴角一笑,“他可是個高手!”
“哦,高手……”,老女人明顯有些不屑,“那我明白了,孫濤,你讓他來,意思是想算我唄?”
“梅姐!”孫濤笑著拍拍老女人的手,“想多啦!”
我看了看桌上的沙拉和三明治,問孫濤,“這是給我叫的吧?”
“還能給誰?”孫濤看我一眼,“就知道你沒吃早餐,吃吧!”
我沖老女人一笑,“梅姐,你們聊你們的,我先吃早飯。”
老女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對孫濤說,“說起這個,我前幾天簽了一個小姑娘,玩塔羅牌的,特別的準(zhǔn)!我跟你說,我在北京這么多年了,就沒見過這么準(zhǔn)的,我準(zhǔn)備捧紅她!”
“哈哈哈……好??!”孫濤笑了,“小姑娘長得怎么樣,漂亮么?改天讓我也見見?”
梅姐瞥了我一眼,“行啊,合作順利的話,我安排個局,讓你們也認(rèn)識一下。”
“行!那我可當(dāng)真了??!”
……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又聊了起來,我不關(guān)心他們聊的內(nèi)容,自顧自的吃東西,至于這個老女人的底細(xì),從我一進來看見她,我基本就清楚了。見我只顧著吃東西,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老女人有點不高興似的,問我,“吳錦,你真是個高手么?”
我看她一眼,平靜的一笑,不置可否。
“梅姐,這我可真不是替他吹”,孫濤說,“你就說我吧,當(dāng)初我不過就是個廣告策劃,就因為認(rèn)識了錦爺,這才幾年的功夫,就有了幾千萬的身家。朋友們都說我眼光毒,投的戲基本就沒賠過,其實那都是抬舉我的,如果不是靠著錦爺在背后指點,我哪有那個本事?。?rdquo;
孫濤這番話基本上是事實,但在老女人面前說起來,卻多少也有一些捧我的意思。他很聰明,知道這番話一旦出口,老女人必然要試我一番,如果我能讓老女人心服口服,那這筆生意就等于是談成了。
換一個人這么做,我肯定不高興,但是孫濤是個例外,因為他是我的恩人。
當(dāng)初我剛來北京的時候,身上帶著傷,發(fā)著高燒一個人蜷縮在北京站一號候車大廳內(nèi),身無分文,一天一夜水米未進。要不是遇上出差的孫濤,給了我一碗方便面,又冒著被開除的危險,把我送去了醫(yī)院,我這條命可能早就沒了。
從那之后,我們成了朋友。他因為我丟了工作,我就用我所學(xué),一步步的將他從一個廣告公司的普通業(yè)務(wù)員,打造成了如今身家?guī)浊f的影視公司老板。孫濤和我一樣,都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從他賺得第一桶金的那天起,他就說要把他賺的每一筆錢都分我一半。但我有我的規(guī)矩,我告訴他,你公司的錢,我一分不要,我只在你公司里掛個名,好讓我在社會上有個身份。至于錢,以后再說。
從那時起,我給他辦一次事,他給我封一個紅包。我們保持著哥們兒的親密,也保持著風(fēng)水師和俗人之間的距離,一直相處的還不錯。我的規(guī)矩是,看風(fēng)水改運氣必須收紅包,一分都不能少,但是其它的像驅(qū)邪抓鬼之類的,基本不收錢。因為風(fēng)水關(guān)系著氣運,我不收錢就要替人擋災(zāi),犯不著;而驅(qū)邪抓鬼之類的是弘揚正氣,積功累行,所以不用收錢。這些,都是爺爺在世時給我定下的規(guī)矩,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嚴(yán)格遵守,從不為任何人破例。
我這輩子最感謝兩個人,一個是我爺爺,他把我養(yǎng)大,教了我一身本事;第二個就是孫濤,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
所以他用我當(dāng)敲門磚,我不計較。
果然,聽了這番話,老女人眉毛一挑,沖我一撇嘴,“是么?既然你這么厲害,你能不能看看我呀?”
“看你什么?”我問。
“隨便看,看出什么說什么”,她不屑的看著我,“說錯了也沒關(guān)系,姐姐我不會介意,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厲害。”
我笑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拿起了一塊三明治。
老女人見我不說話,眉頭一皺,“什么意思?”
孫濤輕輕嗓子,“哎,錦爺,別客氣啦,說幾句。”
我不慌不忙的吃著,看了看表,馬上十一點了,秦虹快到了。
“不愿意說就算了”,老女人慢悠悠的說,“我簽的那個小姑娘,可是什么都能看出來的。我這個人呢喜歡人才,只要是有真本事的人,我都敬重。只不過這圈里欺世盜名的人太多了,孫濤啊,你別多想啊,我可沒別的意思。”
孫濤并不生氣,他微笑著喝了口咖啡。
這時,秦虹上樓來了。她今年十九歲,個子很高,很苗條,戴著一頂鴨舌帽,梳著一個馬尾辮,丫頭長得不錯,美中不足的是臉上有點雀斑,不過瑕不掩瑜,依然是小美女一枚。上樓來,她四下看了看,徑直向我走來。
“錦哥,我來了!”秦虹說完沖孫濤一笑,“濤哥!”
“秦虹來啦,吃東西了么?”孫濤笑著問。
“我早就吃過啦!”秦虹看看我,“錦哥,楊子晴到了,就在樓下。”
我點點頭,“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來。”
“好!”秦虹看了老女人一眼,嘴角一笑,轉(zhuǎn)身走了。
那背影,青春無敵。
孫濤看我一眼,玩味的一笑,“秦虹越來越漂亮了……”
我沒理會,看看老女人,“梅姐,說什么都可以?”
“當(dāng)然”,老女人高傲的看著我,“不過,你要是為難就算了,那丫頭不是在等你么?你該忙忙你的去。”
我把最后一口三明治放進嘴里,不慌不忙的吃完,沖她一笑,“我送你一句話吧。”
“嗯?”老女人一皺眉。
我擦擦嘴角,淡淡的說,“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