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衛(wèi)民繼續(xù)說道:“每家每戶都養(yǎng)的有雞、羊、豬等家畜,糞便堆積在房前屋后,村中道路上也隨處可見雞糞狗屎,環(huán)境衛(wèi)生需要整治一下。先從輿論入手,我準備草擬一個評選文明之家、衛(wèi)生之星活動的辦法,在村民中以家庭為單位,開展創(chuàng)建活動,提升炭柯村的整體品味。這個等我把辦法拿出來了,我們在商議。宣傳欄的事,請大家發(fā)表意見。”
周寶山說道:“我贊成黨書記的提議,村子里的環(huán)境衛(wèi)生是太差了,大家都習以為常了,沒有人去注意這個事情。”
孟凡輝也贊成道:“我同意黨書記的提議,只是農(nóng)村不像城里,這環(huán)境衛(wèi)生怕是不好搞。”
黨衛(wèi)民笑了說道:“不好搞不是不能搞,我們先把宣傳這一塊搞起來,增強大家的文明意識、衛(wèi)生意識,具體需要做哪些工作,我們一步步來。只要引導好,我相信,群眾是會支持的。”
孟玉海說道:“根據(jù)大家的意見,我們先定下來這幾件事情,黨書記繼續(xù)走訪貧困戶,熟悉情況;舊磚那邊有了消息,也是孟書記來聯(lián)系。凡輝配合做好貧困戶搬遷統(tǒng)一建設(shè)的說服工作,黨書記才來,情況還不熟悉,凡輝你做工作坊便一些。寶山負責聯(lián)系你表哥,打聽縣城那里有拆遷,可以弄到舊磚,有情況了及時向黨書記匯報;還有一件事情,宣傳欄也由寶山負責,內(nèi)容你請示黨書記。”
“施工隊的事我來負責,爭取讓孟川林帶頭,召集村上的勞力,自己干,能減少一些人工費用。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分頭去忙吧。”
從會議室往外走的時候,黨衛(wèi)民說道:“孟支書,昨天說好的,我現(xiàn)在到孟大狗家去,見見孟大狗,勸他戒賭。”
去孟大狗家的路黨衛(wèi)民已經(jīng)記住了,十幾分鐘時間就走到了。
一進院子,就看到孟大狗的媳婦蘭翠花在院子里正掃地呢,黨衛(wèi)民說道:“大嫂,掃院子呢,大狗在嗎?”
蘭翠花一看見黨衛(wèi)民,臉色有些難看,不自然的說道:“在,在,在屋里睡著呢。”
黨衛(wèi)民開著玩笑地說道:“這都幾點了,還睡覺,我去看看。”
黨衛(wèi)民抬腿就往屋里走,蘭翠花很不自然的跟在后面。
走進屋,一股霉潮的味道撲鼻而來,一個男人躺在床上,臉沖著墻,一動不動。
蘭翠花在黨為民的身后說道:“大狗,扶貧干部來了。”
黨衛(wèi)民說道:“大狗,我叫黨為民,是咱們村的扶貧干部,昨天到家里來,你沒有在,今天來和你聊聊。”
孟大狗沒有動,甕聲甕氣的說道:“有什么聊的,我們家不需要扶貧,你走吧。”
黨衛(wèi)民拉了個凳子,坐到了屋子里,說道:“不需要扶貧也可以聊聊嘛,我既然到咱們炭柯村來了,就說明我和咱炭柯村的人有緣。”
看到孟大狗不再說話,蘭翠花忍不住了,說道:“你當你是誰,人家黨書記昨天來了你不在,今天又專門到家里來,你就不能起來一下?黨書記,我告訴你,他昨天被人打了,覺得沒有臉見人。”
黨衛(wèi)民一愣,問道:“昨天什么時候被打得?為什么?”
蘭翠花說道:“黨書記,我也不怕你笑話了,大狗在外面賭博,你看看這家里哪有錢供他賭博,他就在外面借錢賭博,欠了人家的帳,人家找他要錢,沒有錢,就打了他。”
黨衛(wèi)民站起身來,走到床跟前問道:“怎么樣,打得重不重?讓我看看。”
孟大狗面對著墻,遲遲未未的不愿意轉(zhuǎn)過身,蘭翠花急道:“你還知道丟人啊,早干什么去了。”
孟大狗氣得一翻身罵道:“你個死婆娘,欠揍是不?”
這一翻身,臉面轉(zhuǎn)了過來,黨衛(wèi)民看到,孟大狗鼻眼烏青,一只眼睛成了一條縫,都快睜不開了。急忙說道:“都成這樣了,怎么不去醫(yī)院看看?”
孟大狗臉上露出難堪的表情說道:“看什么呀,讓人家笑話,在家養(yǎng)幾天就好了。”
黨衛(wèi)民認真的說道:“要是傷口感染了怎么辦?”
孟大狗搖搖頭說道:“哪有那么嬌氣,沒事的。”
黨衛(wèi)民堅決的說道:“那也不能大意。這樣吧,我那還有些眼藥膏,雖然不是專門治外傷的,消炎還不錯,我去拿來,給你涂涂。”
黨衛(wèi)民不等孟大狗反對,起身出去,回宿舍拿了眼藥膏回來,親自動手給他的傷口上抹了眼藥膏,把剩下的眼藥膏放到桌子上,說道:“每天抹上一回,至少可以防止感染。我說大狗哥,就算欠錢也不能打人呀,你怎么不報警告他們呢?”
孟大狗的腮幫子也被打腫了,說話不是十分的利索,說道:“不能報警啊,一報警,警察問我為什么借的錢,那不全露餡了,參加賭博也要被拘留的。”
黨衛(wèi)民看著他說道:“大狗,你不糊涂呀,你也知道賭博犯法是要被拘留的,那你為什么還要去賭呢?”
孟大狗嘆口氣說道:“就那兩三畝地,也沒有什么可拾掇的,閑的無事就想玩玩唄。”
“你欠了他們多少錢?下手這么重,這要是出事了怎么辦。”
孟大狗唯唯諾諾的沒有說出一個數(shù),黨衛(wèi)民沒有繼續(xù)追究,而是開導道:“我聽翠花說,你會木匠手藝的,農(nóng)閑時候可以出去打打工,家里不是松泛一些。你看看,別人家過的什么日子,你一個男人家,媳婦娃跟著你過的啥日子,有這時間,咱就不能去掙些錢,讓媳婦娃也過得舒坦一些?你看你,欠了賬,還被人打,又不敢報警,媳婦娃跟著你日子過不好不說,還要擔驚受怕的。”
孟大狗嘆口氣說道:“外面的活也不好找,還累的不行,辛辛苦苦一年能掙多少錢。”
黨為民笑了,說道:“大狗,你這是懶惰思想在作怪。外出干活是累,只要有活干,像你有手藝的人,怎么著一個月也得有個三四千塊錢的工資,自己過緊點,每月至少可以貼補家里兩千塊錢,一年就是兩萬塊錢,不就一下子脫貧了。”
蘭翠花在旁邊說道:“大狗,人家黨書記從城里來為的啥,還不是一心為咱們好,你要是愿意,我給我親戚說去,你就跟著他干,他搞裝修總是要用木匠的。我前一向還聽我娘家人說,原來跟著他干的木匠走了,他也急著再找一個木匠。你要是去干了,我在家給咱也養(yǎng)上幾只奶羊,聽說城里有很多人現(xiàn)在都訂鮮羊奶,咱也賣奶。”
孟大狗不耐煩的說道:“你說得輕巧,那羊是好養(yǎng)的,哪又有本錢,讓我再想想。”
蘭翠花說道:“你去打工,他都是按月開工資的,頭一個月工資開了,你給我上一兩千快錢,本錢不是就有了。”
黨衛(wèi)民說道:“大嫂,不要太急,讓大狗好好想想,這過日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現(xiàn)在又有傷,就是干,也得等傷好了再說。大狗,我再啰嗦幾句,無論如何你都得把賭戒了,要不然,你這家怎么都不會脫貧的,全村都過上好日子了,你們還是這樣,孩子出去臉上都無光。”
“正好你們兩口子都在,還有個事情要和你們商量一下。咱們村一共三十五戶建檔立卡貧困戶,你們也是其中的一戶,你們的住房都很差,有些都是危房了。為了解決住房問題,國家有政策,給你們每戶搬遷補助3萬塊錢。村支委會進行了研究,這錢不能發(fā)到你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