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了探他的鼻息,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細若游絲,脈搏也是時跳時不跳。
徐精奇在一旁撇了一眼,說長發(fā)是困在棺材里缺氧了,就差口氣而已,至于怎么幫他,我應該知道。
說完他也不再理我,自個兒就走了,我瞧著長發(fā)那副怎么看怎么別扭的臉,直覺胃里有些翻動起來。
但是嫌棄歸嫌棄,這人還是要救的,閉上上眼直接就朝長發(fā)的嘴咬了上去,這感覺真的很酸爽。
嘴巴臭就別提了,關鍵他的胡渣刺的我臉疼,也不知他是不是吸多了棺材里那些腐肉的味道,反正我是感覺自個咬在了只死老鼠身上。
大約給長發(fā)送了三回氣,他才終于一聲咳嗽睜開了眼,這一秒,我倆眼對眼的對上了。
他直接把我給推開,我剛站起身,頓時忍不住,嘔了些東西在他身上。
長發(fā)雖然看上去很虛弱,但我看得出他這會看我的眼神,絕對是起了殺意。
我不等他站起身,趕忙將我叫來徐精奇幫他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他臉色才稍微好些。
“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一定還你。”
雖說幫了他,但是這王八蛋依舊還是一副自己拽得不得了的摸樣,全然忘記這回的事情,可是全因他自己逞強導致的,沒那金剛鉆就別攬那瓷器活,說到底還是他活該。
既然人救了回來,我也懶得跟他廢話,扶著他回到了別墅前,徐精奇已經(jīng)坐上了車等著我們,看見我倆走出來,指了指那別墅,朝我揚了揚下巴。
我知道他的意思,這個別墅得燒掉。
第一回明目張膽干這種事情,我心里覺得有種刺激感,這棟別墅少說也值個千百萬,燒了他總有種敗家的感覺。
不過敗家這玩意偶爾為之,其實還是蠻爽的,進屋將那沙發(fā)還有椅子扯到了一塊,屋里可見的皮制品也一并堆到一處,掏出火機點了一朵小火花,隨即直接離開了別墅。
開著車載著徐精奇跟長發(fā)兩人下了山,開到半山腰時,可以看到山上已經(jīng)火紅一片,那別墅肯定已經(jīng)燒成渣了。
看到這一幕,我覺得心里輕松了許多,總算告別了這幾天的荒唐事,無論是遇鬼,偷尸啥的都是我以往所不敢想象的,現(xiàn)在終于能告一段落了。
不過這也只是我自以為的結束,因為那個女鬼跟我提起的那個事兒,得先去解決,還有徐精奇所謂的那個要求,他沒說,我也懶得自個去問他。
因為長發(fā)這會的精神實在有些提不起來,我只能把他跟徐精奇都帶回了火葬場,至于我則充當起了保姆的角色,對于我們兩個在火葬場住下,徐精奇倒是沒提什么意見,畢竟這地方空房子挺多的,多我們兩個不多,少我們兩個不少。
但等到晚上長發(fā)睡了過去,徐精奇卻主動跑來找我談話了。
“你是不是等到長發(fā)醒了,就要跟他去竹林村走走看?”
因為那天女鬼說的話,我都一五一十告訴了徐精奇,所以他也多少猜出了我的想法,見我點點頭后,他又問我真的想去殺人全家?
我沒好氣的呸了一聲,說我不是那種人,從小雞都沒殺過半只,哪里敢殺人。
“你把手伸出來給我瞧瞧。”
雖然不知道他想要干啥,但是我還是聽話的伸出了手,結果他伸出食指在我手心上畫了一個字,筆畫挺多,我也感覺不出他寫的是啥。
但反正寫完,徐精奇就閉上了眼睛,跟著我就看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臉色都有些憋紅了,但盡皆著猛的一白,沒了血色,他也隨即張開了雙眼。
抬頭有些驚駭?shù)目粗?,我被他這莫名的反應嚇了一跳,趕緊問他發(fā)生了什么,哪里不對勁。
他緩緩點點頭道:“我原本想著幫你解開身上那個女的下的印記,沒想到她來頭挺大的,我看你這回能不能回來,還真有些懸。
“解不了嗎?”
“解不了,這女的怨氣太深,加上身世命格非同一般,死后也就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你不要說的這么懸?。∵@女的怎么個不一般法?你倒是給我說說???”
“說不得!說了,恐怕有損我修為,得你們自個去搞清楚。”
我瞪著徐精奇,有些火大起來,釣足了我胃口,結果又偏偏不讓我知道答案,雖然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相信靈異的事情了,但是有關于因果,什么泄露天機,就會損傷修為,損傷壽命之類的話,我還是覺得不怎么可信。
問徐精奇那有什么方法幫我們沒,他想了想回自己屋里掏出兩個酒壇出來,壇口用臘緊緊封住,我問他是啥,他老眼一咪,不肯說。
“這玩意你跟長發(fā)一人一壇,遇到危險時就把它涂滿全身,記住千萬別弄丟了,這我可是存了許久,才存了這么些點,珍貴得很。”
他越發(fā)不說,我越覺得有鬼,但想起他之前在別墅里,真的有那封神治鬼的本事,又覺得他的話還是好好遵守較好,就打消了心里頭把這壇子撬開,看看是什么玩意的念頭。
問徐精奇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既然那么珍貴都樂意給我,結果他莫名其妙的說了句,幫我就是幫他自己,嚯嚯怪笑了一聲,聽得我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
實在不怎么敢跟這老頭待在一塊,抱著兩個壇子就回了長發(fā)的房間,不知道為啥,當我走回房間時,能夠看到房間的窗戶,倒影著我身后的場景,徐精奇依舊站在原地看著我,只是那雙眼睛有些猩紅,甚至可以說是充滿了貪婪。
我趕緊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原地空空如也,徐精奇早就沒了人影,雖然覺得自己看錯了,但是還是有種很不好的感覺籠罩著我。
晚上不敢離開,就待在長發(fā)床邊打了個地鋪,當我睡醒時,長發(fā)已經(jīng)醒了過來,精神也好了許多。
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就趕緊將那結陰婚的晚上,女鬼說過的話,給他說了一遍,結果他聽完,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這意思是想借咱們的手去殺人?”
長發(fā)目光有些閃爍,我知道他這種人雖然不是啥好人,偷尸體啥的,干的是偷雞摸狗的活,但是讓他去殺人放火,他指定還是辦不下的。
我問長發(fā)我們難道真的得聽話去殺人?要殺人的話,那個女鬼自己動手不是更加容易嗎?何必借我們的手?
長發(fā)想了想說,這事情一定沒那么簡單,但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想還真的得動手。
“現(xiàn)在我倆應該先去那竹林村探探消息再說,搞清楚什么情況,不然一個勁的亂猜,也不是個事。”
有了主意,我倆也不想再待在這火葬場浪費時間,更何況住在這種地方也實在感覺渾身不自在。
到了下午我們便離開了火葬場,開車前往竹林村。
再次回到這村子,那感覺多少有些心虛,就好像你進別人的村子偷別人的狗,偷別人的貓,都會被人打個半死,更別提是偷人家的尸體了。
這要是讓這個村子的人知道我們曾經(jīng)偷進他們的祠堂偷尸體,那我倆一定會引起眾怒,保不準會被人活活打死。
但是當我們進到村子里,卻被一副景象,直接嚇傻了眼,一路的白燈籠,近六隊或七隊的白事隊伍,還有那隊伍中顯眼的幾具棺材。
這都無不顯露出,這村子死了許多人,我被這景象嚇了一跳,長發(fā)把車停到一旁,也是有些驚駭?shù)目粗@一幕。
“真是報應?。∫驳霉炙麄児懿蛔∽詡€,見人家漂亮,居然跑去糟蹋人家的尸體,真是罪有應得。”
路邊站著幾個三姑六婆議論紛紛,我跟長發(fā)兩人聽了不由對視一眼。